教室，或者考場裡只有晴彥和星野凜。
這很正常。
靈能者本來就不多，整個學校只有十二個班。
在第一學期能達到第二階的屈指可數，又同時申請的就更少。
不過測試並不需要消耗什麼人力物力，倒也無所謂。
“理論考試正式開始。”
中年男人目光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掃視，說道，“沒有別的要求，禁止作弊。如果被發現，在三年之內無法再進行考試。”
作弊的代價，不大，但也不小。
如果耽誤三年，對於許多靈能者而言，是頗有影響的。
除非是大家族。
晴彥開啟試卷，和平日裡學校的試卷區別不大。
難度適中，不存在刁難人的怪題。
他拿起鋼筆，開始作答。
題目都是和靈能者相關的。
涉及範圍比較廣，從四大職業再到各種副職業皆有。
不過主要的還是神官。
兩個小時後，考試結束。
中年男人收起了兩張試卷，說道：“下一關在學校的體育館，我們走吧。”
晴彥和星野凜跟著他離開了教室，很快就到了體育館的室內籃球場。
平時裡是有人打球的，但今天因為考試，就暫時拉起了警戒線。
不用等中年男人介紹，晴彥的目光便被放置在場地中心的人偶所吸引。
一共有七個人偶，身高皆是一米七，穿著輕便的黑色劍道練功服，腰間有兩把刀，一長一短。
人偶外形上和人類相差甚遠，明顯看得出金屬的質感。
是普通的人偶。
但用於測試第二階靈能者，已經綽綽有餘。
“劍道人偶。”
中年男人停下腳步說道，“它們被設定了程式，七個人組成了一個劍舞陣。”
劍舞陣，脫胎於法陣。
是劍豪專用的法陣。
簡單來說，是特定的人數，按照規定的軌跡進行運轉，以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這是宮本家族頗具名氣的第二階劍舞陣，叫做五輪劍舞。”
中年男人笑著繼續介紹，“通關條件，在允許使用第一階靈具和符咒的前提下，撐過五輪攻擊即可。”
宮本氏，東瀛有名的劍豪家族。
其祖先宮本武藏堪稱是歷史上最強的大劍豪。
在遊戲之中，因為遇到了晴彥在第一周目操控的疾風，所以屈居第二。
宮本武藏是二天一流的創始者，也就是二刀流，擅長使用大刀和小刀。
在臨死前，他將畢生所學著成了《五輪書》，傳給後人。
這顯然是五輪劍舞的名字來源。
“當然，還有個通關條件。”
中年男人輕笑一聲，說道，“那就是破陣，但對於第二階靈能者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
星野凜點了點頭。
五輪劍舞名氣相當的大。
能破解的人皆是高階靈能者或者難得的天才。
中年男人的意思很明確，第二階靈能者對此束手無策，只能強行撐時間。
但晴彥還真的知道怎麼破解。
在第一周目，他和宮本武藏交過手。
依靠著遊戲外掛，而贏得了這位天才大劍豪。
對於二天一流，他是比較瞭解的。
除此之外，他也闖過五輪劍舞。
不過第一周目終究是遊戲，和現實是完全不同的體驗感。
晴彥不知道相關的破解技巧能否有用。
不行的話，就撐過五輪攻擊吧。
雖然有點兒麻煩，但他還是有把握的。
至於暴露什麼，倒也不用擔心。
他現在有大靠山土御門真白。
而且破解五輪劍舞，雖然值得驚訝，但還處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星野凜同學先來。”
中年男人隨口說道。
晴彥聞言，退到了場邊。
星野凜是出雲神社的大小姐，按理說是知道破解方法的。
不過不知道也不要緊，以她的實力，可以強行破解。
星野凜走到籃球場的中心。
她拿出了神樂鈴。
七具人偶立即顫抖起來，彷彿機器人般被啟動。
齊刷刷的出鞘之聲。
下一秒，便見七把出鞘的太刀，寒光四射，錯落有致砍下星野凜。
這是第一輪攻擊。
用劍道的術語來說，叫做居合斬。
星野凜站在原地，沒有任何驚慌。
神樂鈴發出悅耳的聲音。
在她的四周，靈能化作帶著閃光的流星，飛速旋轉，形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保護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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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連續不斷響動。
七把刀砍在屏障上，皆是無功而返。
但屏障也到了極限，搖搖欲墜。
人偶們退後，快速移形換位。
七把太刀從四面八方襲來。
靈能覆蓋，鋒芒大甚。
一時之間，彷彿是盛放的花朵。
星野凜沒有再硬抗。
她身形宛如蝴蝶，在劍舞之陣穿梭，幾乎是擦著鋒芒在行走。
但當她停下腳步，已經完全避開了這輪攻勢。
“不愧是出雲神社的大小姐。”
中年男人笑著稱讚說道。
晴彥沒有理會。
他在看劍舞陣的變化，然後發現居然和遊戲之中的一模一樣。
狗策劃，有東西的啊。
“來了，真正的殺招。”
片刻後，中年男人又是說道。
第五輪。
七具人偶抽出了第二把刀。
多了一把刀，不僅攻擊範圍增大，而且速度和強度也大幅提升。
剎那間，整個場地全是凜冽的寒光。
十四把刀宛如十四個急速旋轉的風車，將星野凜的所有方向盡數堵死。
中年男人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身體外側縈繞著淡淡的靈能。
就在這時，星野凜的頭頂出現了一個巫女形象。
她開弓疾射，十四枚箭羽精準命中十四把刀。
巨大的力量，竟然使得人偶握不住刀，任其飛了出去。
中年男人見狀，喃喃自語說道：“出雲神社特殊的雙生傳承，果然是名不虛傳。”
晴彥下意識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雙生傳承？
星野凜和星野螢之間的聯絡不一般啊。
“五分十一秒。”
中年男人驚歎說道，“在歷代進行入學測試的第二階靈能者之中足以排進前五十。”
只是前五十？
晴彥有些愕然。
但想想歷史前五十也足以嚇人。
“晴彥君，下面該你啦。”
星野凜對於這個成績是比較滿意的，她笑著說道，“能不能超過我，就得看你這次時間的長短。”
晴彥總覺得這句話有點兒怪。
他本想回答我的時間肯定更短。
但不太對勁兒，於是沒有說話，走向了場地中心。
七具人偶重新撿起劍，再次迴歸了之前的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