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破門而入
“這張白紙真可憐，被印在上面的文字完全的玷汙了……”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令鏡片反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阿宅平靜的說道：
翻譯在霍夫曼先生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或許是沒想到年輕的阿宅竟然能夠看懂這份合同的內隱藏的各種含義，這位土豪先生愣了愣，然後臉上堆滿笑容，對阿宅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張，待遇問題其實是可以商量的，只要你提出要求，我會儘可能滿足你。”
“不存在要求，無所謂待遇。”阿宅說道：“從根本上，這張紙上的文字讓我感受到了來自資本主義的惡意，我不認為有簽訂的必要。”
“但我認為對於你我雙方而言，這是一份很公平的合同。”霍夫曼侃侃而談：“我去過中國，我瞭解你的祖國，10W元人民幣對於中國人而言已經相當於一筆鉅款。普通中國人甚至一生都無法賺到那麼多錢，張，難道這樣一筆鉅款還無法滿足你的胃口麼？”
“你是認真的麼，霍夫曼先生？”阿宅凝視著對方。
“在談生意的時候我從不開玩笑。”霍夫曼收起了笑容。
“那就太遺憾了，霍夫曼先生，我曾經認為你是一位值得信賴的長者，看來是我搞錯了。”
霍夫曼笑了起來：“年輕人，我是一個基督徒，一個恪守著主基督教導一心向善的虔誠信徒，每當看到流浪的孩子，我都會感到心痛，所以我建立了孤兒之家，無償的收養那些流落在大街上的孩子，每當看到戰火紛飛的畫面，我都會感到悲哀，所以我成立了和平基金，幫助那些陷入戰火的人們重建家園，張，我喜歡去中國旅遊，喜歡中國的美食，喜歡和善良淳樸的中國人打交道，我和你的舅舅保持著良好的友誼，並認真欣賞你的才華，這一切都是真的，但這一切都和生意無關。”
“你們中國人總喜歡將生活和生意混為一談，在我看來，這很可笑，生活是生活，生意是生意，不管我在生活中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既然是生意，就必須追逐最大的利益，這是最基本的原則，你明白麼？”
“我明白。”阿宅點了點頭：“用我熟悉的那句話來形容，資本主義來到世界上，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滴著骯髒的血，作為霍夫曼大叔的你可以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但作為資本家霍夫曼的你就必須遵守資本家的規則辦事，是這樣沒錯吧。”
“我一直認為馬克思先生應該成為一名傑出的資本家，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於資本的真知灼見。”霍夫曼點了點頭：“無法遵守資本規則的人，我們一般都叫他廢物，那樣的廢物是無法在殘酷的資本世界中生存下去的。”
“那就太遺憾了。”阿宅說道：“我想要合作的物件是和藹可親的霍夫曼大叔，而不是資本家霍夫曼。”
“我也感到很遺憾，到最後不得不使用這樣的方式來與你合作。”霍夫曼的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笑容：“你的遊戲在這次展覽會上獲得了出乎預料的成功，這很好，但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為了避免被更多勢力介入，我必須先下手為強，希望你能夠理解，張，我真的很看重你的才華，希望能夠長久的與你合作。”
那樣說著，他向身後的部下揮了揮手，用德語說道：“去把陳婷小姐請來。”
阿宅雖然聽不懂霍夫曼的德語，但他聽出了陳婷兩個字的發音。
“西方有一種說法，叫做天賦人權。”阿宅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口說道：“中國沒有這種說法，取而代之的是屬於我們中國人特有的權利。”
“那就是將資本家吊死在路燈上的權利。”
“是共.產.主義給了你這樣的權利麼？”霍夫曼皺著眉頭詢問道。
“不，大神並沒有賦予我吊死其他人的權利，太祖也從來沒有教導過我可以隨便吊死別人，是我們中國人的祖先，是陳勝和吳廣，是劉邦和項羽，是朱元璋和陳友諒，是千千萬萬面對壓迫逆流而上的祖先指引著我，是他們在我的血脈中植入了反抗的基因，在面對壓迫的時候，我們中國人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決不妥協！
頓了頓，阿宅看著面前的霍夫曼先生，淡淡的說道：“只不過這次要對付的恰巧是資本家罷了，你不認為把資本家吊在路燈上這件事情很帶感麼？就像咖啡和方糖一樣，資本家和路燈簡直是絕配嘛。”
“真遺憾。”霍夫曼先生重重的嘆了口氣，憐憫的望著阿宅：“你們中國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倔強。你也是這樣，你的舅舅也是這樣。這就是所謂的********差異麼？我始終搞不懂你們中國人的想法，明明一切已經註定，你的反抗註定沒有任何意義。”
那樣說著，霍夫曼似乎想要威嚇阿宅，他揮了揮手，然後阿宅發現自己被好幾把手槍瞄準了。
“中國有著嚴格的槍支管制，想必很難見到真正的手槍吧，親愛的張，難道這些槍口還無法改變你的妄想麼？你沒有能力將我吊死在路燈上，相反，我卻有能力主宰你的生死。”
“我倒是不知道現在的資本家都開始用手槍來做生意了，你是東印度公司麼？”
霍夫曼先生重新掛起了笑容：“我認為這是最有效率的做法，這裡是德國，沒有人會為幾個失蹤的中國人出頭，我這樣做完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你看，方法和過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那麼，張，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和我簽訂這份合同麼？當然，我之前的承諾依然有效，待遇問題是可以商量的。”
阿宅笑了。
他無視了指著自己的槍口，平靜的說道：“這裡是4樓？你真的很幸運呢，霍夫曼先生，從這裡摔下去，運氣好的話大概死不掉吧。”
霍夫曼搖了搖頭，對於完全不知道香港事件（詳見？1）的他來說，阿宅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被逼到絕境的瘋言瘋語。他認為這個愛穿白大褂的年輕人在沉重的壓力之下，顯然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這位大富翁先生已經不打算繼續和阿宅磨蹭下去了，他決定快刀斬亂麻，強迫阿宅和他籤訂合同，以免夜長夢多。
“我很抱歉事情會變成這樣，張，你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利，我……”
話音未落，異變發生。
緊閉的房門被砰的一聲踹開。一個看上去只有10多歲的小鬼，和一位身穿藍色金邊盔甲，明顯跑錯了片場的cosplay女騎士站在了大門口。
“什麼人？！該死的，給我滾出去！！”
霍夫曼先生大叫，與此同時，原本指向阿宅的槍口紛紛轉向了破門而入的二人。
下一刻，畫風和本位面格格不入的女騎士動了。
連身負初級內功的阿宅都只感到眼前一閃，而其他人更是不堪。
當那位女騎士重新回到小鬼身邊，並將佩劍收入鞘中的同時，房間裡所有舉著槍的人手上同時冒出一片血花。
他們痛苦的倒在地上，捂著手，翻滾嚎叫起來。
“你……你是……”
霍夫曼彷彿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下意識的連連後退，並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出手如風的女騎士。
“阿爾瑪克的青騎士？！”
“哼，還算有點見識。”在女騎士的陪同下，小鬼……凡施施然的走進了房間，來到阿宅的身邊，拿起丟在桌子上的合同看了片刻，然後毫不客氣的將這份合同撕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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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垃圾玩意，阿宅兄，你打算在這張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麼？”
“你把我想要做的事情給做了。”阿宅回答道：“說起來霍夫曼那家夥為何會如此害怕？阿爾瑪克又是什麼？”
“你不知道阿爾瑪克？”凡挑了挑眉頭：“看來我家的名聲根本就沒有傳到東方嘛，還是說其實是你太孤陋寡聞了？”
“願聞其詳。”阿宅說道。
然後凡巴拉巴拉了說了一堆，阿宅歸納了一下，總結出以下結論：
毆打過凱撒，燒烤過教皇，跟拿破崙比過身高，扇過小鬍子耳光，在整個歐洲歷史的長河中把所有作死的事情輪流做了一遍之後，這個家族毫髮無傷的傳承到了現代。
“結果就是邪惡的貴族階級麼，你這個人民的敵人。”阿宅總結道。
“沒錯，我家就是歐洲最大，最強，最古老的貴族，是超級有錢的那種哦。”對於阿宅的評論，實際年齡為14歲的貴族少年以燦爛的笑容回應：“怎麼樣，阿宅兄，別理那個德國佬了，我家的錢多的可以填滿100個游泳池，讓我拿出一個游泳池的錢來資助你做遊戲吧。”
聽了凡的話，阿宅深深的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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