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市是晉堡的發跡地。
被稱之為大老爺的楚明知常年住在相宜市的古街。
所謂古街就是一條古建築街道。
這裡兩排的老房子，非常有特色，是相宜市的招牌，在晉省各地都很聞名。
古街的西頭有一條河，名叫兩界河。
有一棟三進三出的大院坐落在河邊，與古街區別開。
深夜了，楚明知就坐在河邊，他身子很瘦弱，弱不禁風的那種，他的臉皮發黑，不正常的黑，好像，看不到生機了一樣。
那雙老眼特別的渾濁，沒有光彩。
“大老爺，夜太冷了，咱們回屋吧。”
一名中年婦人拿著一件大衣裹在了楚明知的身上。
“你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楚明知說話都費勁的模樣。
“大老爺……”
婦人眼睛發紅。
“時日不多了，我想好好的看看兩界河，要將它牢牢的記住。”
聽著楚明知的話，婦人的眼淚掉落下來。
“對了，吩咐下去，從明天開始這老宅的人都離開吧。”
楚明知說道：“交易會要開始了，不是咱們能呆的地方了。”
“大老爺，您也要……”
楚明知打斷了婦人的話，“我也要搬出去，咱們都是凡人。”
這話語中有著太多的無奈了。
“可是，大老爺，您一直都住在這裡的啊，這是您的地方。”婦人道。
“我的地方？”
楚明知苦笑了一笑，然後，搖了搖頭，“去睡吧，明天早起安排。”
婦人退下。
一個身影出現在河的對岸，也是一名老者。
不過，與楚明知相反，這位老者身上生機勃勃的，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通亮。
楚明知渾濁的老眼眯了好幾次才看清對方，他心裡一驚，“嚴經睿來了……”
“嚴先生，恕我腿腳不方便，無法起身相迎。”
楚明知壓下了心裡的震驚，抱了抱拳。
嚴經睿邁起了腳步。
他的腳在水面上踩踏著，如同踩在平地上一樣，幾個呼吸的工夫，嚴經睿就到了楚明知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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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還坐在這裡，你的身體承受不了。”嚴經睿道。
“呵呵。”
楚明知笑出聲來。
嚴經睿眉頭一皺，“笑什麼？”
“笑我自己啊。”楚明知道。
“看起來，你很不甘心。”嚴經睿說道。
“咱們認識的時候才二十多歲吧？”楚明知問道。
“嗯，轉眼過去五十來年了。”
嚴經睿嘆息了一聲：“時光走的太快，都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你也有這種感慨？”
楚明知再次的笑了，“該說這句話的是我。”
“當年，我創立晉堡，晉堡影響了整個晉省……”
嚴經睿插話道：“晉堡就是你留下的東西，你太不知足了。”
楚明知抬頭看著嚴經睿，“旁邊有凳子，坐下說話吧，我這幅身體抬頭都困難。”
嚴經睿目光掃了一下凳子，坐了下來。
“這樣才好啊，也只有這樣我才覺得和你是一個平行線的，仰望了一輩子，太難受了。”
楚明知嘆息了一聲，“晉堡是我的嗎？”
“你創立的，當然是你的。”嚴經睿道。
“可你老龍山其他人不這麼認為啊，或者說，晉堡在你老龍山眼裡只是一個工具，不，能利用的時候是工具，不能利用時，就是垃圾。”
楚明知道：“你認同我這句話嗎？”
嚴經睿盯著楚明知，“老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你身上卻恰恰相反，是不是覺得馬上要死了，就不用顧忌任何東西了？”
“有顧忌啊。”楚明知道。
“說來聽聽。”
嚴經睿道：“畢竟認識了五十多年了。”
“好，那麼我用著五十多年認識的情分來求你一件事。”楚明知渾濁的老眼透露著認真之色。
嚴經睿眉頭微皺，“你應該瞭解我，我最不喜歡聽到別人求我事情。”
“我知道啊，所以，再大的困難我都沒有對你開過口。”
楚明知將身上的大衣緊了緊，夜風太冷，他的身體無法承受。
“他為何不一直堅持下去呢？”嚴經睿道。
“不行啊，我會死不瞑目的。”
楚明知說道。
嚴經睿眉頭皺的更緊了，好像是猜測到楚明知要說什麼一般。
“我只有一個要求，放玥玥一條生路。”
楚明知無比認真的道。
然而，嚴經睿搖頭，“你知道的，這不可能！”
“你們可以換一個祭品啊，為何非得要用玥玥？”
楚明知咆哮道，“她是我的孫女，我絕對不允許！”
這一聲咆哮耗掉了楚明知太多的力氣，他氣喘了起來。
“看看你的樣子，連大聲說話都難以做到，你允不允許的有用嗎？”
嚴經睿道：“為什麼是楚玥玥，你我都清楚，何必一問？”
“如果你們不換人，我會讓夏文翠那個老妖怪後悔的。”楚明知道。
“你沒有那個能力。”嚴經睿冷淡的道。
“你們是高高在上，覺得我是一隻螻蟻，可是，螻蟻在晉省經營了數十年，數十年的時間啊，你覺得我就沒有任何的準備嗎？”
楚明知看著嚴經睿。
“哼！”
嚴經睿一手抓住了楚明知的衣領，他冷聲道：“你這話簡直是找死！”
“我快死了。”楚明知道。
“那我現在殺了你。”
嚴經睿的手上浮現出靈氣來。
楚明知閉上眼睛，“殺吧，我死的訊息以傳出去，我做的準備就會行動起來，老妖怪一定會後悔的。”
“你到底做了什麼準備？”
嚴經睿喝問。
“嘿嘿嘿。”
楚明知笑，笑的連連咳嗽，導致，他喘息更加粗重了。
那模樣，好像隨時都能死掉一樣。
“被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將死之人威脅，是不是很不舒服？你和你老龍山不舒服，我就舒服了，嘿嘿嘿。”
嚴經睿目光冷到了極點，“你不說，就以為我不能知道嗎？”
“這幾年我在鑽研一個咒法，叫做明咒，咒法使出來就能夠提取出來人的思想和記憶，而且，被施咒的人不會死。”
聞言，楚明知臉色大變。
“一直都沒有用過，就拿你做試驗了。”
說著，嚴經睿手裡出現了一個符文，符文閃爍著紅芒，妖異之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