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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天蠶寶衣(二)

景暄接下這副軟甲後,因不識得它系何物所製成,曾好奇地用家傳的青鋒劍試過它的堅韌程度。一試之下,景暄不由得瞠目結舌,青鋒劍已是削鐵如泥的寶刃,到了這副軟甲跟兒前,卻象是尋常孩童手中的一把木劍。無論是刺是劈,別是刺穿它,一刺過後,即連個痕跡也在這副軟甲上瞧不出來。景暄這才意識到它確是一件罕見的寶物。

如果不是柳毅明日就要重返戰場,景暄怎麼會捨得以此軟甲贈與他人?

“天蠶衣!”

饒是柳毅這樣的見多識廣之士,一眼瞧見包裹裡的這副軟甲,也不禁失聲驚歎道。

“娘娘,此物是何人所贈?如此稀世珍寶,柳某斷斷不敢領受。”柳毅不帶一絲的猶豫,直接將包裹捧還給了景暄。

景暄雖然親手試過,知道這是件寶物,卻並不通曉端的,見柳毅拒絕得乾脆而果斷,驚訝地問道:“這是神鶴軍監軍使於承恩前不久託來興兒帶進宮來的。先生認得此物?”

柳毅暗吃一驚,於承恩自幼是先帝的伴當,對他的為人、秉性,柳毅再熟知不過了。此人表面上看,頗能投先帝之所好,儒雅好學,喜與文采之士相往來,實則胸有溝壑,專能見風使舵、投機鑽營,且心腸歹毒,行事決絕,是當今宦者之中唯一能與李進忠相匹敵的厲害角色。

“娘娘可曾聽過天蠶此物?此物生長於雪域高山之中,如今已近於絕跡。一根天蠶絲倘若用作繩索,就足以勒死一頭惡狼,可見其堅韌無比。這麼一副軟甲織造下來,只怕要耗費上幾千根天蠶絲。若論其稀有程度,即便是當年製作傳國玉璽的和氏璧,也難以和它相提並論哪。”

柳毅向景暄介紹著天蠶衣的來歷,同時心中納悶兒:這於承恩如此不惜血本地想要攀附景暄,背後圖謀的到底是什麼呢?難道位同元帥的觀軍容使的身份、地位和權勢仍不能令他滿足?

景暄也沒有意料到這副被柳毅稱作是天蠶衣的軟甲是如此的稀有珍貴,心下不免也犯起了嘀咕,思量著要不要尋個∈∈∈∈,m.±.co↗m機會把它退還給於承恩。

“柳某奉勸娘娘一句話:無功不受祿,無因沒有果。還請娘娘三思。”

耳邊彷彿又傳來柳毅懇切的聲音,竟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樣。

“轟隆隆”。

又是一陣雷聲從天外滾過,景暄兩隻眼皮陡地一跳,猛地驚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方才不知不覺間打了個盹兒。

“錦屏。”

昨兒晚上雪睛有發熱,景暄惦記著今兒一早差錦屏到太醫署走一趟,請個太醫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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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連叫了幾聲,卻不見錦屏的人影,景暄從床上起身,走至寢殿門口,抬高聲音叫道:“外面是誰當值啊?去叫錦屏過來回話。”

自打她嫁入東宮、住在棲霞閣就跟著她的侍女綵鸞應聲跑了過來,神情有些慌亂地對景暄道:“錦屏姐姐聽昨晚‘野狐落’那兒出了事,急吼吼地一早起來就走了。娘娘有什麼吩咐,盡請差婢子去辦吧。”

這些年錦屏對來興兒屬意是任誰都能瞧出來的。先前景暄倒是為來興兒是宦者之身而替錦屏惋惜過,眼見得錦屏守著自己一天天地長大,也曾暗地裡託人替她在宮外尋覓合適的夫君。

無奈錦屏卻和自己差相彷彿,一旦心裡有了人,旁的男子再好也入不了她的眼。她一口回絕了景暄想借清理宮務之機將自己嫁出宮的好意,滿心滿意地就這麼和來興兒一個宦者打得火熱。

凡是大明宮中的宮人,未來好的發展出路無外乎三種:最好的結果就是趕上皇帝遣放宮人的好時機,被放出宮,嫁得一戶好人家,相夫教子,安享餘生;再者,在大多數人眼裡,宮人能夠一夕得到皇帝的寵幸,並且幸運地懷上龍種,從此脫了奴籍,躋身嬪妃的行列,就算是祖上顯靈、自身的福報到了;退一步講,後宮之中千女一夫,對絕大多數得不到寵幸的宮人而言,能夠承蒙主子娘娘抬舉,在尚宮、尚儀等內司衙門入了品級,做了女官,也不失為一種好的出路。

景暄自己尚且是奉旨嫁給了當年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打心眼兒裡自是不願與自己情同姊妹的錦屏選擇第二條路。因此,前些時,趁著皇帝駕臨寶象宮的空兒,景暄便提出要抬舉錦屏做女官。皇帝想都沒想,就名要錦屏到尚宮局出任司正。

尚宮局是內司六局之首,司正又是專管稽核宮人的要職,先朝張皇後跟兒前最得力的芙蓉任的就是此職。皇帝將如此重要的職位交給景暄身邊的人來擔當,無疑是明示了景暄在後宮嬪妃中位居第一的地位。

如今來興兒雖暴露了冒牌宦者的身份,成了一名禁軍士卒,可景暄從皇帝將他發落到“野狐落”看守墳墓這一舉動中,敏銳地意識到,來興兒身上的麻煩還遠遠沒有完。

錦屏天天都要找藉口出宮,即使她沒有向景暄明,寶象宮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必定是去“野狐落”看望來興兒。對此,景暄頗有些替錦屏擔心。

“你到太醫署走一趟,請個太醫來給公主瞧瞧病。”

景暄向綵鸞吩咐過後,正要轉身進殿,身後寶象宮的管事宦者朱雙從宮門外跑了進來,稟報道:“內常侍尚敬尚大人是奉了皇上旨意,正在宮門外候見。”

“他倒來得挺早啊。”

景暄嘀咕了一聲,也未明是否叫進,便獨自一人進了寢殿。

皇帝的恩典不是白給的。

墨在先帝百日大祭的當日向皇帝出示了先帝保全張氏性命的遺詔,隨後觸柱而亡,踐行了她為先帝殉葬的諾言。皇帝當時雖然沒有表明態度,而是把一腔怒火發洩到了來興兒身上,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但也只有景暄心裡清楚:這件事已在皇帝心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景暄多年來就不習慣被別人侍奉著穿衣,她踱回寢殿,隨手拿起件淡綠色的裙衫,邊換著衣裳邊琢磨著皇帝最近反常的舉動。

皇帝從南內回大明宮後,顯然把她居住的這座寶象宮當做了議決朝務的延英殿。雖然這些日子,皇帝幾乎從未踏出過後宮一步,整日與幾個才人耳鬢廝磨,飲酒作樂,可每天一大早,必定會來寶象宮,聽取尚敬等人關於朝務、宮務的奏報。

寶象宮既然地處內苑,又是貴妃寢宮,尋常外臣自是不便出入。能進寶象宮向皇帝面奏的只有尚敬、祿光庭、吳孝忠等屈指可數的幾個大宦官。

最令景暄感到驚訝的是,同樣是宦者之身、可以進出後宮無礙的當朝第一權臣李進忠卻一次也未被皇帝傳來過。

聯絡起墨臨死前拿出的那份先帝遺詔,景暄幾乎可以肯定,皇帝在利用李進忠拔除了殘存於宮中的張氏勢力之後,要開始對付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