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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第六十四片龍鱗(十)

第六十四片龍鱗(十)

甘家的事情解決後, 甘小姐一直忙著照顧祖母,安撫下人, 雖然甘大人沒了, 但是甘大人生前似乎考慮過倘若自己不在,老母親與幼女要如何度過餘生的問題, 他用畢生積蓄盤了幾個鋪子, 只要不太過大手大腳, 足夠甘小姐與甘老太太富餘地度過一生了。甘小姐這些天忙, 也在忙著這些, 得見過鋪子的掌櫃們, 得學著如何看賬本云云。

好不容易閒下來了, 她便親手做了一份杏花糕送到了柳府。

可惜的是玲瓏不在, 他終日查案已經數日不歸家直接睡在京兆府了,王氏收到糕點很是高興,看甘小姐是哪哪兒都好, 只是她家兒子是個有主意的, 都十八了也不說要成親,她跟柳老漢總不好幫他應承,好在甘小姐說這是為了感謝, 王氏便收了下來, 待到玲瓏百忙之中回家,她便跟他說了甘小姐的事。

玲瓏嘗了一塊杏花糕,做得還成,雖比不上乾爹的手藝, 卻也算是不錯了,他一邊把杏花糕往嘴裡塞一邊囫圇不清地說:“我才十八,有什麼好急的?梅先生都四十多了,不照樣沒成親?娘啊,你要是想做媒,你問問梅先生唄。”

把王氏氣得想打他,偏又捨不得,最後只好掐了掐他的臉,兒子長大了,身上的肉也沒了,哪裡像小時候,肉嘟嘟的臉蛋一掐就是一團嫩肉。

玲瓏換了身衣服吃了個飯就又走了,王氏一邊給他收拾換下來的衣服一邊嘮叨,這當官兒怎麼這麼忙呢?明明從前他們還在同平縣的時候,縣太爺每天都要閒出屁來了,怎麼京城就這麼亂?累著她家六寶了!

佟捕頭等人夜以繼日,總算是查出了些東西,證明那天晚上跟朱溫在一起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教坊司的霜織!

玲瓏卻讓他們不要打草驚蛇,秘而不宣,只當沒有這回事接著往下查,如果霜織是殺死朱溫的兇手,那麼她必有同黨,且她教坊司監察甚嚴,朱溫必不可能死在教坊司,霜織又是如何出來的?如何與朱溫私會?

隨著時間過去,玲瓏的十八歲生辰到了,每年生辰都是房掌櫃親自做一大桌子菜,然後請來親朋好友共同慶祝,並不擺宴,自家人高高興興地過了。

今年則是多了位甘小姐。

她得知玲瓏生辰,特意送了一本前朝大師的孤本前來,王氏好客,覺得要是把人家姑娘再送走,好像有點不好,就做主把甘小姐留了下來。

梅先生與崔大人翻了翻那孤本,都非常驚喜:“這是王久榮的真跡!”

兩人捧著孤本愛不釋手,恨不得立刻拿回家臨摹一番,甘小姐見平日穩重的二位露出孩子般的神氣,忍不住捂嘴笑道:“這也是我爹生前收藏的孤本,他常說自己是因王久榮才對書法那樣熱愛,往日若是在家,必然是要寫上好幾張字的。柳大人不必覺得貴重,我家中還留有一本父親的臨摹,有那本在,就好像我爹還活著一樣。”

玲瓏卻問道:“甘大人生前擅寫字?”

“是啊。”甘小姐點頭,略帶羞澀,卻還是回答了。“我爹自幼擅寫書法,模仿起旁人的筆跡來簡直是活靈活現!便是女子用的簪花小楷,他看一眼也能寫出來。”

提及父親的優點,甘小姐明顯露出了驕傲的神色,看得出來,她以她的父親為榮。

只是隨後,她臉上的笑便慢慢淡了,今日是柳大人生辰,她本不願回想父親已離自己遠去,可父親確實是被人殘忍殺害的,她只想找到兇手,為父親報仇雪恨。

玲瓏噌的一下站起身,“甘小姐,能把你父親的臨摹本借我一閱嗎?我們現在就去你家裡拿!”

甘小姐懵懵懂懂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點頭:“自然可以。”

她裹了小腳,走路十分地慢,玲瓏看著都著急,要不是碰了她就得負責,他真想把她扛起來跑了!

二人到了甘府,甘小姐去書房取了甘大人的臨摹本來,不解地看著玲瓏,不知道他要這個做什麼用。玲瓏吩咐四斤,把甘小姐再接到柳府與長輩們一同用膳,順便告訴他們讓他們先吃不要等,他現在要去一趟刑部,有十萬火急的事。

隨後便縱馬去了刑部,洪大人正在裡頭,見了玲瓏,嚴肅的臉上難得浮現一抹笑意:“今兒個不是你生辰?怎麼不在家中休息?”

他們二人雖是忘年之交,但平日還是比較避嫌的,玲瓏生辰請的親朋好友不多,洪大人並沒有去,一來是沒必要,二來也是怕落入有心人眼中,即使皇上信任玲瓏,可這樣的彈劾來多了,信任也會被逐漸消磨。

“洪大人!你來看這個!”

洪大人接過玲瓏給的臨摹本,翻了幾頁,略有些激動:“……這、這是前朝書法大家王久榮的真跡?”

“不。”玲瓏否認,“這是甘大人的臨摹本。”

“……什麼?”洪大人翻著書頁的手瞬間僵住了。“臨摹本?這不像啊!你看這紙張、這做舊、這質感,怎麼不是真跡而是臨摹本呢?”

“我先前看的時候也很驚訝。”玲瓏冷靜道,“現在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把穆明滔一案中的物證重新看一遍了。”

當初徹底錘死穆明滔,證明他通敵叛國的,便是他與鄰國的書信往來。朱溫與他素無來往,自然不能仿寫他的書信——可如果是他親近之人呢?如果是穆明滔的學生呢?

任誰也不會懷疑到甘大人身上去吧!

他生父不仁,酗酒好賭,無事便將他與母親打得遍體鱗傷,險些丟了性命,就是這時,路過的穆明滔救了他,不僅欣賞他的天資,將他收為學生,還把他和母親都接往京城,可以說這簡直是天大的恩惠,甘大人就是萬死也不足報。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內斂知恩的人,誰能想到穆明滔一案中還有他的手筆?

只有他能接觸到穆明滔的墨跡,只有跟隨穆明滔多年的他能夠學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字,只有他能幫助朱溫將穆明滔推入深淵不能翻身!

再度檢閱物證時,除卻作為信物的骨哨外,一共十二封來往書信,其中穆明滔的六封回信,都是甘大人偽造的!

“……他心中或許是想著有一日,穆明滔案能沉冤昭雪。”洪大人長嘆一聲,“竟故意在寫之字時,將那一點與橫連寫,這是穆明滔沒有的習慣。”

可當時皇帝震怒,負責徹查案件的官員只想趕緊結案,誰會一個字一個字地排查?再看甘大人留下來的臨摹本,上面的“之”字也是這樣的寫法——他也許早就料到了自己的死亡,也早就想好了會有這麼一天。

也就是說,當時他絕對不是自願的。

甘大人以孝聞名,說來也巧,他的女兒甘小姐正好是穆明滔一案那年出生,他的妻子也死在那一年。

洪大人與玲瓏立刻拼湊出了當年真相。

甘大人被人找到,要求他為虎作倀偽造穆明滔書信,藉以陷害穆明滔,甘大人受穆明滔大恩必然不願,幕後主使為了令他就範,必然會以他最親近的人逼迫他。甘夫人的死,或許便是壓垮甘大人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他不敢說出來,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的母親或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兒也在對方手上,這使得他只能隱忍吞聲,淪為對方的一枚棋子。

偽造了書信後,甘大人便知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他身不由己,還希望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才在書信中做了手腳。除卻那個特意寫得之字外,他用來寫書信的墨,乃是最廉價的墨,穆明滔身為一品保和殿大學士,又沉溺書畫之道,決不會使用如此廉價之墨——穆明滔一案,但凡當年審查的官員細查,便決不會如此,可偏偏就是上頭皇帝震怒,下頭的人想要息事寧人!

甘大人眼見老師慘死,穆家滅門,他萬念俱灰,又有老母幼女,自是不敢背叛,於是渾渾噩噩,再也不復當年壯志,在翰林院一待就是這麼多年。

甘大人之死有兩種可能性,一是被滅口,二是被尋仇,從他被綁而不反抗這一點來看,尋仇的可能性更大。

這世上他僅對穆家有愧,而穆家只有霜織一個遺孤。

玲瓏與洪大人對視一眼,兩人都想到了極為不好的地方去——哪怕霜織真的是兇手,可她三歲入教坊司,她哪裡來這樣大的本事?她的同夥又是從何而來?

“洪大人,當初審查穆明滔一案的官員,如今可還在?”

卷宗上沒有寫那人的名字,這也很奇怪,按理說哪個案子經過哪個官員的手,結案後都是要有官員簽字按押的。

洪大人的神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審查穆明滔一案的官員,是當年的太子太師,穆明滔伏法後官拜保和殿大學生,居諸殿閣大學士之首的晁文華晁老大人。”

二人緊接著又對視許久,從中聞到了一個滔天陰謀的味道。

太子太師,也就是說,晁文華曾效忠於先帝之子,可如今他卻是今上的重臣——眾所周知,今上多疑,晁文華得是交出一份什麼樣的投名狀,才能在保和殿大學士的位子上一待十幾載,地位無人能動搖?

你說巧不巧,他還正好是當年負責穆明滔一案的官員。

如今穆明滔一案,基本已經確定是冤假錯案,可皇帝會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嗎?他會承認自己犯了錯麼?

不可能的。

全天下誰都有錯,皇帝也不會錯。

“我去一趟甘府,看看甘老太太如何了,十五年前的事她必然不會忘記,若是有她的口供,咱們到時候也可拿來作為證據。”

洪大人起身:“我同你一起去。”

兩人出了刑部,才發現已經快天黑了,他們在裡頭抽絲剝繭捋清案件根源,不曾想時間過得這樣快。

甘小姐得知玲瓏來訪,連忙出來相迎,得知兩位大人是想見甘老太太,她略有些為難:“祖母她雖然好些了,卻仍舊口不能言,我怕……”

“沒事的,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問問她,事關甘大人,還請甘小姐通融。”

玲瓏言語溫和,甘小姐微微紅了臉:“那二位大人請隨我來。”

兩人進了老太太的房間,屋子裡清爽乾淨,看得出來甘小姐對祖母很用心,老太太正躺在床上,雖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精神頭倒還不錯。

玲瓏先說明了來意,老人家眼角便流下兩行淚水,顯然對於喪子,她還沒有走出來,仍舊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玲瓏猜的不錯,十五年前的事,甘老太太果真記得,只不過她知道的不多,只以為是有歹人想要勒索,因此綁了她與兒媳及剛出生不久的孫女,兒媳被殺以威脅兒子,她抱著小孫女哭得肝腸寸斷,誰知那群人又莫名其妙把她們祖孫倆給放了,之後就是穆明滔出事,一朝變天。

玲瓏問,老太太只需要以眨眼來回答是或否,洪大人則在旁記錄。

問完後,玲瓏給老太太掖好被角,安撫道:“您放心,好好養著身子,甘夫人的死,甘大人的死,我都會為他們討個結果的。”

老太太用力眨眼表示感激。

隨後甘小姐送走了二位,回來照顧老太太,給老太太擦臉擦身,她都是親力親為,怕別人伺候不好。

老太太發出哼唧聲,甘小姐看懂了祖母的意思,這是誇柳大人年少有為呢,她臉兒微微泛紅,隨後又想到什麼,黯淡下來:“柳大人一表人才,京中不知多少貴女愛慕,齊大非偶,我與他不相配,我只想日後找個善良平凡的男子成婚,一起孝敬祖母。”

她想了想,又眯起眼睛笑起來:“祖母可要快快好起來,否則我一人可挑不著好夫婿。”

老太太模模糊糊不知說了什麼,也跟著笑了。

第二日玲瓏上朝,便遇見了晁文華。往日他對這位老大人並無多少注目,只是在得知他在穆明滔一案中的表現後,忍不住想,這副慈眉善目的臉皮下,包藏著怎樣的黑暗與惡毒。

穆明滔始終壓了晁文華一頭,穆明滔不死,晁文華便無法出頭。穆明滔身敗名裂,得利最大之人便是晁文華,說他沒有在其中做手腳玲瓏都不信,甚至於穆明滔案的幕後主使,玲瓏都懷疑是他。

晁文華笑呵呵的,他對誰都很友好,玲瓏故意走得慢些落後到他身邊,他還主動跟玲瓏搭話,不一會兒,就問到玲瓏的婚配。

玲瓏的婚姻大事有無數人在關注,他前途無量,又簡在帝心,幸好皇帝沒女兒,否則可輪不到別人!旁人家十八歲的男兒早已成家,朝中想給他說親的多了去了,他卻始終不為所動,真讓人懷疑他是想娶個什麼天仙才肯滿足。

“老夫有個孫女,愛若掌上明珠,今年將將十六,柳大人若是見了,兩人當有許多話可以說。”

晁文華輕笑,玲瓏也跟著笑,卻並不答應,他可不想娶晁文華的孫女。

兩人一路友好交流到宮門口,晁文華年紀大了,平日上朝都是坐馬車,今日他家的馬車也早早在邊上等著,只見一隻素白玉手掀開車簾,隱隱約約露出半張美麗的面容:“祖父?”

晁文華笑道:“詩詩,還不快來見過柳大人?”

接著對玲瓏介紹道:“此乃老夫孫女晁慧心,乳名詩詩,自幼飽讀詩書,琴棋書畫都是通的。”

“祖父!”

少女明顯是不高興地喚了一聲,從馬車上出來,頓時令人眼睛一亮!但見她身著月白籠紗繡粉蝶羅裙,膚若凝脂花容月貌,著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見了玲瓏後,她先是愣了下,隨即微微低頭,粉頰上浮現淡淡酡紅。

晁文華愈發笑得開懷:“看樣子我這孫女兒是害羞了!”

晁慧心偷偷打了晁文華一下,晁文華絲毫不惱,滿臉縱容:“好了好了,大姑娘家的,在外要大方一些,還不快與柳大人見禮?”

晁慧心便規規矩矩地行了禮:“見過柳大人。”

玲瓏早就習慣姑娘家對自己臉紅,抱拳:“晁姑娘不必多禮,晁老大人,下官還有要事在身,便不多停留了。”

“柳大人去吧。”

玲瓏又對晁文華作了個揖,隨後上馬而去,風姿絕世,令人難以忘懷。

晁文華見孫女仍舊痴痴看著,忍不住調侃:“人都走了,還看?”

晁慧心臉一紅,嘟噥道:“祖父就知道取笑人家……祖父,你看柳大人是不是特別好?”

“確實是年少有為。”晁文華點點頭,上了馬車,待到祖孫二人待在馬車裡,他才神色正經地問:“你夢中所見是否真實?他最終真的幫助十一皇子登基為帝?”

晁慧心點頭:“正是,否則孫女也不會從一開始便那麼關注他,在他進京趕考時便給他行方便施恩。若想保住晁家,只有他能做到。且他日後,可是權傾朝野的太師,與他結親,必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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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晁文華略微沉吟:“這麼說來,倒是要再與十一皇子聯絡了,一別十五年,也不知他如今韜光養晦到何種地步。”

晁慧心卻道:“祖父,還有一個人,我覺得應當處理一下。”

“誰?”

“甘平之女。”晁慧心美貌的臉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冰冷,“我夢中,她便是嫁給柳玲瓏之人,也是她幫助玲瓏揭開了穆明滔一案的真相,害得我們晁家傾覆,她必須死。”

晁文華頷首:“此事我會叫人去辦,你且繼續派人盯著柳玲瓏,免得被他掀了底。”

晁慧心自信一笑:“我會的,祖父大可放心。”

祖孫倆相視而笑,頗有種勝券在握,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得意感。

過了幾日,京兆府又查出許多東西來,玲瓏便再一次去了教坊司,這回他連四斤都沒帶,孤身一人去的。

媽媽見了他便喜不自勝,這位柳大人不僅生得好,出手也格外闊氣,聽聞他又是來找霜織的,媽媽二話沒說就把人領了進去。

霜織並不驚訝,她早知道他會再來,興許還帶了與她有關的證據。

因此她面上並無第一次見面時的羞怯怕生,反而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靜,“柳大人。”

“數日不見,霜織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明媚動人。”

霜織微微怔了一下,有些沒明白他來做什麼,難道不是來抓她?

玲瓏朝她伸出手,那隻手修長好看,骨節分明,宛如白玉雕琢的藝術品,可上回霜織在他懷抱中待過,知道這人看起來玉樹臨風,其實卻很有力量,身上沒有絲毫贅肉,應當是個功夫過人的練家子。

她站起身,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於是再一次被玲瓏拽入懷中,坐在他堅硬的大腿上,只是在耳邊說的話不是那樣香豔:“朱溫甘平一死,接下來你要殺的,是晁文華,是也不是?”

霜織大驚,就要起身,卻被他牢牢困住,只能被迫與他對視。

那雙漆黑的眼睛無比深邃危險,彷彿能夠看穿她的靈魂,霜織忍不住開始顫抖,她想要離開這個可怕的人,他卻不肯鬆開,甚至靠近她耳邊,說出惡魔般的低語:“……我可以幫你。”

……

什麼?

霜織愣了。

她呆愣的模樣頗為可愛,玲瓏輕佻地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突然放大了聲音:“今兒個霜織姑娘可得好好陪陪我。”

說完竟是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入了羅帷,旁人便只瞧見床上兩人互相交纏及其親密,顯然這位不近女色的柳大人,最終也沒能抵擋住霜織的美貌,與她共赴巫山了。

牆角處的那只眼睛悄悄離開,一枚裝飾用的小木牌輕輕落下,遮住了那個小小的、用來監視的孔洞。

玲瓏離開時還不忘吻了霜織一下,留給她一沓銀票,少說有一萬兩,媽媽進來時,眼底精光一閃,見霜織嬌弱無力,特意上前,看似關懷,實則掀開被子檢視,那柳玲瓏是心上比旁人多生出十七八個竅兒來的人,不親眼所見,她是不信的。最終媽媽很滿意,她輕柔地撫了撫霜織的頭髮:“乖孩子,柳玲瓏已經被你迷住了,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是不是?”

霜織柔順地答道:“媽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