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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張 牽制與伏擊

江安,縣衙。

好不容易安排好敘永和瀘州南岸的官員後,顧德全正準備歇一口氣時,就聽到閆祖庚派人來報:“報告顧部長,敘州府南岸已下,閆師長讓您派人前去接收。”

“知道了。”顧德全聞言有些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隨即問道:“他們人呢?”

“報告顧部長,閆師長正準備率軍南下光復雲南鎮雄等地。”

“行,我知道了。”顧德全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揮了揮手便讓傳令兵下去了。

他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接管地盤而煩惱,這還僅僅只是幾個縣城,要是後面打下幾個府甚至一個省了,那樣的景象顧德全有些不敢想象。

此時他也突然理解了黎漢明的擔心了,地盤太大,官員太少,顧德全也擔心會出亂子。

不過好在各地都留有一些受傷退役的紅旗軍士兵,有他們作監督,暫時倒也不用太擔心。

...........

大定府,府城。

在黔西州一戰解決掉了清軍騎兵後,寧培忠可謂是一路勢如破竹的拿下了黔西州和平遠州,而後他又率軍迂迴到了大定府府城,會同其他兩路兵馬輕而易舉的的奪取了府城。

至此,除了威寧州和水城廳外,大定府大半地區便落入了紅旗軍之手。

正當寧培忠準備一鼓作氣的拿下剩下兩地後,黎漢明讓他牽制貴陽清軍的軍令到來了。

“傳我將令,命烏江關駐軍由養龍司向息烽移動,第一旅進駐陸廣驛,第三旅進駐鴨池河鋪,第二旅繼續西進,光復大定府剩下的地方。”

“是!”眾將紛紛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下去佈置了。

寧培忠則是站在那裡看了看地圖,牽制任務不難,難的是怎麼想辦法拿下貴陽。

.........

安順府,永寧州。

大定府被遵義紅旗軍佔領的訊息,王阿從等人早就收到了,如今紅旗軍大隊兵馬調動的訊息也同樣被他們知道了。

“軍師,這遵義義軍的打算莫不是要攻打貴陽府?”從紅旗軍的佈置不難看出,他們劍指貴陽府,只是想要憑那麼一點兵馬就想攻打貴陽府的話,王阿從有些不敢想象。

桑鴻升聞言想了想後回道:“屬下倒以為,他們應該是為了牽制貴陽府的兵力,如此來看的話,屬下猜測,平越州那裡必有大戰。”

丞相王抱羊聽到二人的話,頓時心中一動,開口說道:“既如此,我們是不是派一支兵馬北上拿下水城和威寧?”

“不可!”聽到王抱羊的話,王阿從和桑鴻升幾乎同時開口拒絕道。

見狀,王阿從和桑鴻升對視了一眼後便笑了笑說道:“軍師說吧。”

“是!”桑鴻升先生拱手應了一聲後才對王抱羊說道:“丞相大人,烏蒙草原雖然重要,但是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草原而豎立一個大敵很不明智。”

說到這兒,見王抱羊沒有生氣後桑鴻升才緩了緩語氣說道:“再有一點便是,他們還有一支兵馬在西進,我們這時才派軍北上,不但撈不到好處,反而可能會被殲滅。”

“據我所知,遵義義軍早就已經開始了對大定的佈置了,他們早已聯絡上了各地土官,這也是他們如今只派一小股兵力西進的原因。”

聽到這兒,王阿從也點了點頭說道:“正如軍師所言,我們當下的敵人是滿清,不宜再豎立一個大敵。”

“是微臣考慮不周了!”王抱羊聞言一想也覺得自己有些失言,如今他們的確不能再生事端了。

王阿從點了點頭後,便沒在理他,轉而對桑鴻升問道:“那軍師以為我們是否參與?”

“屬下以為,我們和那位明王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既然他們牽制貴陽的清軍是為了其他地方的大戰,那麼我們也應該策應,讓貴陽的清軍無暇他顧。”桑鴻升聞言想了想,環視了一圈後拱手回道。

“再說,我們也只是策應一下,而已,並沒有什麼損失,反而會讓那位明王欠下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聽桑鴻升這麼一分析,王抱羊、潘成德等人紛紛應和道:“軍師言之有理。”

“那好,既如此,那麼便讓廣順州的賀朝用將軍策應一下吧!”王阿從見狀便直接吩咐道。

“是!”眾人聞言連忙應道。

王阿從想了想起身說道:“各位,遵義義軍如今在四處攻城略地,咱們也不應該落後,大定府咱們不能打,那咱們就打雲南廣西吧,給李阿六元帥傳令,命他向雲南的曲靖府、陸涼州、廣西州等地發起進攻,把遵義義軍的情報也告知韋首領,他看過後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

..........

貴陽府,提督府。

“混賬!蠢貨!”接到鎮遠府傳來的訊息,額勒登保頓時怒不可遏,如今匪亂未平,德楞泰竟然搞起了內鬥。

把楊遇春等漢軍將領調離,功勞是沒人瓜分了,但是也讓綠營兵和漢兵離心離德了,額勒登保是真沒想到德楞泰會做出如此短視的事情來。

一旁的馮光熊見狀拿起桌上的訊息看了看,也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總督大人,如今可謂外患未平,內憂乍起了,德楞泰此舉,真是不該。”

“唉!”額勒登保此時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知道,德楞泰把楊遇春等漢將調開,也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京裡來的那幫八旗子弟。

朝廷雖然一直在為八旗的生計操心,但奈何那幫人太不爭氣,如今竟然把主意打到軍隊中來了。

這讓額勒登保頓時有了一幫豬隊友的感覺,如今苗亂的平定眼看著就要結束了,到時只要大軍揮兵西進,遵義匪軍便可一戰而定,再然後便可聯合四川雲南等地兵馬,貴州可定。

只是如今這麼一來,額勒登保知道,要想平定貴州的叛亂,已然遙遙無期了。

想到這兒,額勒登保不由得有些無力的再次嘆了一口氣後對馮光熊說道:“馮撫臺,為今之計,咱們就只有死守一條路可走了。”

“總督大人,您身為雲貴總督,此時撤去雲南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沒必要和我等死守。”馮光熊聞言笑了笑回應道。

額勒登保聞言搖了搖頭,道:“貴州守不住了我跑,將來雲南守不住我再跑,如果將來這大清的天下守不住了,我能往哪兒跑啊。”

聽到這話,馮光熊面色疑重的拱了拱手後,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便下去了。

額勒登保是有機會跑不跑,作為貴州巡撫,馮光熊已經是沒有退路了,只剩下與貴州共存亡一條路可走。

馮光熊離開後,額勒登保看著桌上的訊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大清江山遲早會毀在這幫蛀蟲手上!”

.............

平越州,孫家渡。

楊遇春大軍一路北上皆是沒有遇到任何探馬,如今已經到了遵義匪軍佔領的邊界了,還是沒有發現一兵一卒。

這不由得讓楊遇春有些疑惑,他的大軍雖說行軍隱秘,但他相信瞞不過有心人,他同樣也未曾小看過遵義的亂匪。

如今這般模樣,倒是讓楊遇春心中有些警惕,不敢大意分毫。“大軍就地紮營,派出探騎過江探查。”

“是!”楊芳連忙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邊走邊喊道:“大軍就地紮營!”

從十里,到十五裡,二十裡,哨騎探查的距離越來越遠,但楊遇春還是有些不放心,直接讓哨騎探查去了甕水。

大軍在孫家渡紮營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清晨,哨騎才終於趕了回來:“報!軍門,過江後官道不遠,便進入了山谷,直到了甕水那裡,兩旁古樹廕庇連天,屬下等為防有埋伏,於昨夜來回試探探查了幾次,並無異樣。”

“知道了,下去休息去吧!”楊遇春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揮了揮手便讓哨騎下去休息去了。

等哨騎離開後,楊芳才緊皺著眉頭說道:“將軍,這遵義匪軍莫非還是打的死守三渡關的主意?”

“如今看來怕是只有這一種解釋了。”楊遇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自己高看那幫匪軍了?

不過楊遇春也沒有大意,下令道:“命前鋒營繼續向前探查前進,各營稍事休息,著好衣甲,隨時準備出發!”

甕水,某山林。

躲過了清軍哨騎的探查後,陶也頓時松了一口,但他知道,還不是放鬆的時候,按照慣例,接下來便是敵軍前鋒營開道。

想到這兒,他便對身旁的傳令兵小聲交待道:“告訴兄弟們,繼續給我躲好了。一會就算槍炮聲響起,沒我命令,也還是死死地給我藏好。不遵命令,軍法處置!”

在他們的前方,正是山谷出來後的一個盆地,也可以說是一個更大的山谷,張林沒有選擇在險峻的山谷埋伏,而是另闢蹊徑的選擇了出了山谷後盆地的對面。

大軍經過山谷,必然是最警惕的時候,過了山谷,而又沒有遇到埋伏的話,那麼此時必然會是最放鬆的時候。

人在最放鬆的時候往往會失去相應的警惕,這時便是突襲的最佳時機。

在清軍前鋒營經過盆地的時候,例行的朝周邊打了幾槍,當士兵運氣不好被打中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他旁邊的人便會立馬捂住他的嘴巴。

一直到前鋒營離開後,才會讓人捂著嘴抬下去救治。

後方,楊遇春警惕的看著兩邊的大山,雖說他是出生在四川,但在各地作戰了那麼些年,他還是不喜歡在山裡打仗,特別是貴州這裡。

山高林密,坡陡谷狹,竹草遍佈,道路稀少,霧濃雨大,河溪縱橫,對於大兵團的展開和機動非常不利。

山谷出來後還是山谷,大山翻過後又會出現一座大山,永無止境,直到出了西南山區為止,這便是貴州的地形。

一路小心翼翼的出了山谷後,楊遇春頓時松了一口氣,笑了笑對旁邊的楊芳說道:“哈哈哈,看來確實是我高看遵義那幫匪軍了,如此有利的地勢,只需前後派兵堵住,我們在山谷中便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是啊,如今看來那幫亂匪也不過如此,只想著依關死守,難成大事!”楊芳見狀也是松了一口氣的點了點頭贊同道。

說實話,這一路他的心一直是提著的,生怕哪裡蹦出來一隊亂匪,可是如今竟然安然無恙的過來險地,讓他整個人頓時放鬆了下來。

楊遇春見狀搖了搖頭失笑道:“不過還是不能放鬆警惕,說不定他們.........”

說著,楊遇春忽然反應了過來,臉色頓時一變,喊道:“不好!.........”

“轟~”“轟~”“轟~”“轟~”

“砰~”“砰~”“砰~”“砰~”

楊遇春話還沒說完,槍炮聲夾雜著殺喊聲、慘叫聲便忽然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

“將軍小心!”槍炮聲剛一響起時,楊芳便一把撲倒楊遇春,順勢滾到了路邊的樹叢裡。

見楊遇春沒有受傷後,楊芳才觀察了一下四周說道:“將軍,此地地形對我軍極為不利,我們得想辦法佔據有利地形才行,不忍我們全都成了活靶子了。”

楊遇春沒有回應,早在槍炮聲響起來時他便開始觀察四周地形了。

除了來時的山谷外,左右兩邊還各有一個山谷,加上正前方環山的官道,這幾乎就是一個死地。

正在這時,後軍參將楚士南慌忙的跑過來彙報道:“報告軍門,前後左右皆有重兵把守,我們被包圍了。”

遠處山頂上,黎漢明正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前方山谷的狀況,從他這個位置看去,山谷的地形更像一個雞爪,山谷便是雞爪掌心部位。

槍聲、炮聲、殺喊聲、慘叫聲不絕於耳,火光、白煙、黑煙,煙霧繚繞。

忽然,黎漢明發現混亂不堪的清軍陣營出現了一支紀律嚴明,戰陣整齊的部隊,便指著那裡問一旁的劉阿蠻道:“那支清軍有些不一樣啊,可知是哪裡來的?”

劉阿蠻舉著望遠鏡朝黎漢明指的方向看了看後,回道:“回明王,那應該是主將楊遇春的嫡系部隊。”

“哦,原來如此!”如果是楊遇春的親兵的話,倒也說得過去了。

戰場上的傷亡在所難免,但作為主將的楊遇春卻從不漠視士兵的傷亡,也從未視戰死為平常事件。楊遇春待士兵如同手足,哪怕是戰死沙場的部下,也會盡力守候他們最後的榮耀。

如此禮遇部下,珍視生命,也增強了他的凝聚力與領導力。這也是他能夠身經百戰,依然毫髮無傷的秘訣。對待敵人,楊遇春兇猛彪悍,決不留情;對待部下,則仁愛有加。

“禮尚往來”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更何況還是生死與共的戰友。

楊遇春珍視部下,也得到了將士們的愛戴與擁護。他一直以來廉潔正直,從不貪墨軍餉,士兵們能夠吃飽吃好,對他感恩戴德,自然不會讓他受損分毫。

楊遇春也從不臨陣脫逃,或者躲在帷帳中當縮頭烏龜,永遠都是以身作則,衝在前線,和戰士們同進退。

在這樣一位主帥的領導下,士兵們自然會捨生忘死,勇於參戰。如此一來,楊遇春的軍隊凝聚力提高了。

山谷裡,清軍經過一陣慌亂後,已經穩住陣腳。在傷亡了上千餘人後,作戰經驗豐富的楊遇春已經開始組織起了有效的反擊!

經過觀察,楊遇春發現匪軍除了有盾牌擋著外,還幾乎人人身著衣甲,頭戴頭盔,火槍子彈難以殺死對方,而刀盾兵又沒機會靠近。

思來想去,楊遇春覺得只有火炮才能傷及匪軍,想到這兒,他便親自領著五百餘名炮手,架設火炮朝樹叢中冒白煙的密集處轟擊。

山林中,陶也也發現了清軍火炮的厲害,便下令道:“傳令炮兵營,給我打掉他們的火炮。”

隨著陶也的命令下達,紅旗軍的火炮和清軍的火炮,交織著輪番轟炸著對方,火力猛烈。

但隨著紅旗軍火炮相繼調轉方向,清軍苦不堪言,炮手們心思重點已經不在開炮上了,而是熟練地躲閃著炮子,但還是死傷慘重,太密集了。要不是楊遇春就在一旁督戰,炮手們早棄炮而逃。

楊遇春也萬萬沒有想到,這幫亂匪的火器如此之多,火力如此的猛烈和犀利。在震耳欲聾地火炮聲中,他思維也陷入僵硬,該如何才好?

趁著硝煙稀疏的間隙,透過煙霧,楊遇春看見己方兵勇士氣已然低沉,不由暗自後悔,大意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匪軍火器猶勝己方數倍,不能再呆在這不利之境,得想辦法突圍。

山林中,陶也親自指揮著火炮營打掉清軍組織好的幾個陣營後,眼見清軍士氣已垮,軍心已散,便讓將士們邊打便勸降道:“放下武器,降者不殺,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畢竟戰爭不是只有一方有傷亡,能減少傷亡的情況下,陶也還是樂於勸降的。

一時間,槍炮聲夾雜著慘叫聲,加上震耳欲聾的勸降聲,響徹這個不大不小的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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