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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年要有新氣象

黎安理聞言一愣,連忙回道:“大帥放心,與恂兒無關。”

聽到這兒,黎漢明頓時松了一口氣,笑道:“既然與黎恂無關,那伯父你又是為啥?”

“主要是我第一次出手就查到了恂兒的部門有問題,顯然他的能力還不足以勝任這個職位。”黎安理聞言有些難以啟齒的回道。

“伯父不必憂心,我看著的也不是黎恂的能力,而是他只得信任,想來您也知道,工商部和財政部一樣,是我們的錢袋子,我也只能任命最為信任的人來接管。”

解釋了一句後黎漢明有些好奇的問道:“牽扯到工商部的哪些官員了?”

“回大帥,牽扯到了劉清,他原本是在貴州管鹽政,和自貢的鹽商都頗為熟識,此次監察部也是收到一個原本的鹽商的據報,才知道了劉清收受賄賂的事情。”

明清兩代,那些在官府特許的鹽商們聚斂了巨量的財富。負海鹽之利溝通南北的徽商和淮商,賣運城鹽出入長城內外的晉商,“川鹽濟楚”的自貢鹽商,都是極一時之盛。

這些商人的興起既有地域之利,更主要的是獲得官府特許經營。在雲南、貴州、江西、福建內陸這些遠離產鹽區的地方,則有大量行腳的私鹽販子在奔波。

有了官府的特許,還得有官員的支援才行,所以貪官汙吏就這樣產生了。

想了想,黎漢明說道:“暫時不用理會,暗中深挖,如今私鹽已經關停了,此時劉清還在收受賄賂,那麼其中必有蹊蹺,說不定趁此機會我們還能打掉境內的奸商。”

先前因為戰事,基本上投靠過來的官員黎漢明都照單全收了,其中肯定不乏一些貪官汙吏,現在既然暫時閒下來了,也是時候著手清理內部的隊伍建設了。

國之強弱,決於民之貧富,民之貧富則繫於物產之多寡,物產之多寡又起因於工業。

而黎漢明若想要建立一套類似西方國家的工業系統,他必須鼓勵百姓和商人參與到工業建設中。

在此之前,他得清除那些貪得無厭的奸商。

自秦以後,類似於西方的封建制實際上就在中國逐步土崩瓦解了,執政的基礎都是郡縣制。

從階級立場分析的話,在這種體制下可以很容易的分成依靠掌控著權力而獲利的士大夫階級,依靠著土地等生產資料而獲利的地主階級,和什麼都沒有只能出賣勞動力的無產階級。

當然了,士大夫階級手中的土地可能比地主階級還要多,明以後依靠走私經商獲得的財富也不少,但這改變不了他們是依靠自己士大夫的身份獲利的本質。

在這種體制下,純粹的商人階級,或者叫資產主義階級是很難維持的,因為國家從根本上不保護你。

尋找士大夫作為依靠,就會變成士大夫階級的附庸,不尋找依靠,乾脆就會被權貴們吃幹榨淨。因為沒有像西方那種利用大航海時代、大殖民時代短時間集聚財富形成一個階級的機會,中國的商人階級從來都沒有形成一股單獨的力量。

而出現這個現象的本源,不同於近代以前西方統治者歸根結底只是個大封建領主的現實,古代中國的皇帝可是至高無上、一言九鼎的獨裁者,古代中國的統治者並不追求自己的私有財產,因為沒有必要,,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在這種體制下,中國的聰明人很簡單的就認知了幾個現實:經商不增加社會流通的產品,而農業、手工業可以增加;老百姓吃不飽是要造反的。

於是可以推出結論,首先要讓這個國家的糧食夠老百姓吃,推出要有足夠的人去幹農業,再可以推出工業沒有農業重要,最後推出幹商業的越少越好。

於是乎,士農工商的等級立刻就出來了。

現在,很多人習慣把“重農抑商”放在一起來談,認為抑制工商業發展是為了發展農業,實際上這是兩個毫不相干的政策。

重農,立國之本,沒飯吃就要有動亂

無論什麼時候,農業都是立國的根本。最通俗的一句話就是“民以食為天”,無論到了多會兒,民生方面“吃”是第一位的。

一個國家糧食是否充裕,是關係到社會是否穩定的大事,因為在大部分人餓肚子的情況下,社會就會發生動亂,不過在有道聖人治理下不會出現人民的暴亂,人民會選擇一起渡過難關。

抑商,打擊奸商行為,更是對人民的保護

首先必須明確一點,古代抑制商業是對私人商業行為的抑制,並不是不重視商業,公家的商業行為是支援的,因為這也是為百姓服務的一個必要環節。

如果都為了賺錢從事工商業的話,那肯定會耽誤農事,直接威脅著國家的穩定與安全,管仲發動的衡山之謀、石壁之謀都是透過利益引誘其他國家的農民進行商業活動而耽誤農時,還大力收購人家糧食,結果都是不戰而勝,兵不血刃。

土地如果集中在商人手中,他們可能不進行農業活動,而是對土地進行買賣賺取差價,這樣利潤才會更大,而且不費力氣。

可以這樣概括,商人不是財富的產生者,他們只是財富的搬運工。

很多東西在國家不能進行使其運通的時候,商人就會進入這個領域賺取利潤。

他們透過控制運送渠道而掌控某些地區此貨物的多少,從而達到控制價格的目的,也就是說在私人控制下的商業中,價格並不是有多寡決定的,而是由控制的商人來決定。

所以,古代有官道,開鑿運河,這些都是為了物的運通,保證民生,最大程度的杜絕被私商控制的局面。

私有的商業行為,利益是最終目標,為了利益什麼壞事都能做;公有的商業行為,民生與社會的穩定是最終目標,並不去計較利益方面的得失。

但是,黎漢明要發展工業,卻是離不開商人的運作,既然如此,那麼他還是得採取打擊抑制奸商的策略。

而如今既然有了這個機會,那麼,在開放礦產工業前,先清理一部分奸商也就順理成章了。

又安撫了黎安理幾句後,黎漢明便讓他離開了。

看著黎安理離開的背影,黎漢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黎安理此舉,彙報貪汙是次要,主要的目的恐怕是想打退堂鼓了。

黎漢明這一脈就是到了後世也是如此,一旦族人有需要,幫忙可以,但是等到對方發家致富後,卻是紛紛開始疏遠了。

這倒不是嫉妒心什麼的,只是一種保命的本能,就如同每一代都會分出一支遷徙他鄉一樣的本能。

黎安理估計是看著黎漢明已經站穩腳跟了,就想抽身而退了。

這點黎漢明也理解,不過他也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

回到軍營後,黎漢明找來左近的袁枚和章學誠,笑著道:“這麼晚了還叨擾二老實屬不該,實在是我有一個想法憋著難受,想找二位早些定下來。”

“無妨,現在也還不晚,再說有此暖爐在,也無關緊要,大帥有什麼想法不妨說說。”袁枚聞言和章學誠對視一眼後笑了笑說道。

黎漢明抿了抿嘴想了想後問道:“想必二老對於西洋歷應該有所瞭解吧?”

“大帥說的是基督紀元吧,又稱西曆或西元?”袁枚聞言點了點頭應道。

章學誠也是點了點頭回道:“這西曆屬下倒是有所瞭解,現行西曆即格里曆,又譯國瑞歷、額我略歷、格列高利歷、格里高利歷,稱西元,不過據屬下所知,這曆法有些虛偽的成色。”

“對。”黎漢明也沒有否認,公元歷本來就是西方編造的曆法:“如今我們使用的紀元還是皇帝登基紀元數,這麼一來不成定製,加上如今我們又是反清的,所以再使用清廷的紀元就不合適了,所以我想請二老來給咱們的軍政府定個紀元。”

聽了黎漢明的話,袁枚一邊思考著一邊嘀咕道:“依大帥的意思,就是要改元,但紀元又要有個定數,而又不能使用登基年號紀元。”

黎漢明點了點頭後回應道:“對,如果還使用登基年號的話,這就相當於換一個皇帝就得換一個紀元,這不利於咱們和洋人的競爭。”

“那現在使用的曆法也要變動嗎?”章學誠聞言緊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

“不用。”黎漢明搖了搖頭說道:“夏曆有指導農事的作用,這個不能變,我的想法是使用一個紀元和夏曆結合,也就是把皇帝年號換掉而已。”

其實直到後世的一九七零年以前,中國都一直在沿用夏曆這個稱號,直到特殊時期,有人把“夏曆”改稱“農曆”,造成中華民族古代科技史上最大的錯案,一直遺害至今,對農民科技水平的提高和農業生產造成極大的誤導。

章學誠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後說道:“大帥,既如此,依屬下之見,不如就從《黃帝歷》、《夏曆》、《殷歷》、《周曆》、《魯歷》、《顓頊歷》等古六歷中擇其一吧,滿清雖然大肆毀我華夏文化,但如今這六歷也不難推算。”

“在曆法一道,老夫不如實齋。”袁枚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不過,老夫以為,為了以示正統,直接使用黃帝紀元更好,想必實齋應該能推算出今年的紀元年數。”

“袁老先生過獎了,曆法只是小道,不敢當得先生誇讚。”聽了袁枚的話,章學誠先是稱謝一番後才接著說道:“不過袁老先生言之有理,以中華民族的始祖為紀元,更能以示正統,至於紀元年數,待屬下推算一番後問題不大。”

“好,那麼明年咱們就正式改元黃帝紀元。”其實具體的年數黎漢明也知道,不過他沒有直接說出來,有章學誠這個史學家推算也好,也省得黎漢明來解釋了。

想了想,黎漢明接著說道:“這樣吧,為了以示隆重,我來起草一篇祭黃帝文,諸位先生斧正後連同紀元一併發出去吧。”

“今年復興報的最後一期原本定於臘月二十三日釋出,時間上來得及嗎?”袁枚聞言點了點頭後看向章學誠問道。

最後一期報紙要考慮到在年前發放到貴州四川等已光復的各處,二十三日釋出已經算得上是緊湊的了。

“沒問題。”章學誠聞言稍加思緒後便回道:“最遲明天晚上就能推算出來。”

“實在來不及也沒關係,到時把第一版留出來預備就好,其他的可以先排版準備著。”黎漢明見狀笑了笑說道:“至於祭文,我今晚就能寫好,明天給你們斧正後就能排版。”

改元的事這樣就算定下來了,後世也是為了與國際接軌才使用的公元歷,不過如今公元歷的影響還沒那麼大,在整個清朝來說知之甚少,加上軍政府的性質,黎漢明此時推出新曆正好。

將來要參與國際爭霸,文化的影響也必不可少,如果沒有一個固定的紀元曆法,想要統一文化影響將會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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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袁枚、章學誠二人離開後,黎漢明坐在那裡想了想,如果以自己的筆力水平來寫一篇祭文,文筆不說,單單就是實力估計也不夠。

想到這兒,黎漢明便有了決定了,抄吧,反正後世有很多現成的,正巧他也記得幾篇,稍加修改問題應該不大。

說做就做,趁著現在正在興頭上,黎漢明連忙找來筆墨紙硯,稍微的回憶了一番後便開始謄寫了起來。

寫著寫著,黎漢明覺得光是發表在報紙上還不夠,就算自己去不了,應該得派人代表自己去陝西黃帝陵祭奠一番才是。

想到這兒,黎漢明便對門外的李大虎說道:“去把阿蠻叫來。”

安排一番後,黎漢明便專心致志的開始根據腦海中記得的內容開始謄寫祭文了。

不知不覺間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寫完最後的“尚饗”二字後,黎漢明終於松了一口氣,抬頭才發現劉阿蠻早已經到了。

黎漢明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在劉阿蠻的幫助下把面前的桌面收拾一番後才開口問道:“陝西那裡白蓮教在攻下西安後有何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