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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廣州之戰

廣東十三行,同文行。

城外炮聲隆隆,同文行裡,廣東十三行中的廣利行盧觀恆、怡和行伍秉鈞、義成行葉上林此刻正憂心忡忡的來回焦急渡步著。

主位上,同文行老闆,十三行總商潘有度卻在優哉遊哉的品著茶,絲毫不見一絲慌張。

去年,總商蔡世文經營失敗自殺,潘有度擔任總商一職。

商從商朝來,商人、商品、商業,都源於上古的商朝,早在殷商時代,老祖先骨子裡的經商天分就被激發了出來,也讓商人躍上了中國歷史的舞臺。

17世紀後期,康熙皇帝暫時放寬了海禁政策,來華從事貿易的外國商人日益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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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四年,清政府分別在廣東、福建、浙江和江南四省設立海關,粵海關設立,它名義上專管對外貿易和徵收關稅事宜,實際上稅收營生都是由十三行出面主持,承接包攬的專案,其中包括代辦報關納稅,商品同購銷買賣等業務。

粵海關設立通商的當年,廣州商人經營華洋貿易二者不分,開放海禁之初,並沒有設定專營外貿商行。

翌年廣東政府招募了十三家較有實力的行商,指定他們與洋船上的外商做生意並代海關徵繳關稅。

同年四月,兩廣總督吳興祚、廣東巡撫李士禎和粵海關監督宜爾格圖共同商議,將國內商稅和海關貿易貨稅分為住稅和行稅兩類。

住稅徵收物件是本省內陸交易一切落地貨物,由稅課司徵收;行稅徵收物件是外洋販來貨物及出海貿易貨物,由粵海關徵收。

為此,建立相應的兩類商行,以分別經理貿易稅餉。前者稱金絲行,後者稱洋貨行即十三行。

從此,近代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廣州十三行”誕生了,在以後的發展中,這些行商因辦事效率高、應變能力強和誠實守信而深受外商歡迎。

後來行商家數變動不定,少則四家,多時二十多家,其真正名號是“外洋行”,但“十三行”始終是成為這個商人團隊約定俗成的稱謂。

到乾隆二十二年,大清閉關鎖國,一口通商,僅留廣州為對外通商港口,而十三行成了當時中國唯一合法的外貿渠道。

乾隆二十五年,洋商潘振成等九家向粵海關請求成立公行,該行具有亦官亦商的職能。

乾隆三十五年,公行裁撤,眾商皆分行各辦,直到乾隆四十七年,公行制度才最後確立下來。

公行對官府負有承保和繳納外洋船貨稅餉、規禮、傳達官府政令、代遞外商公文、管理外洋商船人員等義務,在清政府與外商交涉中起中間人作用。另一方面,它享有對外貿易特權,所有進出口商貨都要經它買賣。初為牙行性質,後也自營買賣。

洋貨十三行在建立時,廣東官府規定它是經營進口洋貨和出口土貨,包括廣貨、瓊貨等的中介貿易商行,最初指定洋貨十三行經營的貿易物件,實際包括外洋、本港和海南三部分內容。

為了整頓洋行制度,進一步加強對外商的直接管理,清廷於乾隆十年從廣州二十多家行商中選擇殷實者五家為保商,建立保商制度。

保商的責任是承保外國商船到廣州貿易和納稅等事,承銷進口洋貨,採辦出口絲茶,為外商提供倉庫住房,代僱通商工役。

保商對於承保的外國商船貨物因享有優先的權利,在其他分銷貨物的行商交不出進口貨稅時,必須先行墊付,凡外商有向官府交涉稟報的事,責令保商通事代為轉遞,並負責約束外商不法行為。

到了如今,十三行的潘、伍、盧、葉四大行商,潘有度、盧觀恆、伍秉均、葉上林家族號稱“廣州四大富商”,其家產總和比清廷的國庫收入還要多,是貨真價實的“富可敵國”。

洋行巨頭之一潘氏家族的豪華莊園臨廣州珠江而築,堂皇氣派,欽差大臣、總督巡撫及外國使節常常在這裡會晤。

伍家豪宅與潘園交相輝映,是一處大型的園林建築,可與《紅樓夢》中的大觀園相媲美。

十三行商人中,排行第二的廣利行的老闆盧觀恆是一個大器晚成的超級富豪,盧家境貧寒,自幼喪父,與母相依為命,40歲時仍無妻室。

也許是時來運轉,一次偶然的機遇,讓幫人看店的小夥計盧觀恆成了外商的貿易中介,十數年後,他又憑藉自己的努力成為廣利行的老闆,擁有千萬家財,是新會歷史上最大的富翁,也是如今清朝全國最大的富商之一。

見潘有度絲毫不著急,葉上林上前焦急的躬身拍打著手說道:“哎呦總商大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在這兒喝茶啊,您就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吧?”

潘有度見狀笑了笑,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後才慢吞吞的說道:“慌什麼,誰來了還不是一樣的需要洋行,諸位放心,我們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可是聽說了,討虜軍收繳的都是平時欺壓百姓的豪紳地主的家產。”

頓了頓,潘有度接著道:“我們手中的土地的確多了些,等討虜軍進了城,分了地,恐怕我們也找不人來給我們耕種了,既如此,還不如索性把這個包袱丟出去,以此還可以討得他們的好感。”

葉上林聞言眉頭一皺,隨即頓時又松了一口氣,無他,他起家才一年多。

葉上林是廣東南海人,十三行義成行的創辦者,一位白手起家的富豪。他走入職場的第一份工作,是給富商潘振承的同文行當賬房先生,相當於財務總監。

不要小看這份工作,在官府指定承接外貿業務的“十三行”裡,潘振承的同文行是翹楚,平臺高、現金流充足。

在這樣的企業供職,起點高,見識廣,在這裡,他跟不少行商、外商和官員搭得上話,混得很熟、

葉上林是一位有想法有闖勁的人,在乾隆五十七年,他離開同文行準備獨闖天下。

然而,由於資金不足,又沒有行商執照,他只好跟一位名叫石中和的行商合夥做外貿生意。

只過了三年,石中和就因資金鏈斷裂,無力還債而破產。葉上林也跟著惹上了麻煩,來家討債的人多達數百,根本接待不過來,而家裡的庫存早已空空。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以前的好人緣幫了大忙。有外商出手相助,資助了一筆錢,幫他還掉了幾筆催逼最緊的欠債。

第二年,葉上林的生意好轉,不僅還清了債務,而且創辦了義成行,開始獨立發展,很快,義成行拿到了行商執照,加入了十三行行商之列。

所以,嚴格來說,葉上林真正起家才一年多,手中的土地本就沒有多少,就算到時捐獻出去,對他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想到這兒,葉上林頓時感覺一身輕鬆,隨即也做到一旁端起茶杯開始慢悠悠的品起了茶。

“呲溜~,嗯,好茶,好茶!”

一旁的盧觀恆見狀,頓時沒好氣的白了葉上林一眼後,隨即也安心的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盧觀恆發達後,一直樂善好施,曾捐田七百餘畝為石頭盧族義學、義倉經費;捐田五百餘畝以新會全縣義學、義倉經費。

經潘有度這麼一說,盧觀恆發現自己也是跟著瞎擔心了,土地嘛,無所謂了。

但是一旁的伍秉鈞見狀,頓時急了:“我說諸位,咱們手中的土地可是我們拼搏半生得來的,你們就真的甘願就這樣交出去了?”

聽到伍秉鈞的話,盧觀恆、葉上林二人沒有接話,葉上林是因為手中沒有多少土地,盧觀恆則是沒那麼在乎。

潘有度見狀,頓時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土地嘛,夠家裡耕種就行了,留再多還不是得荒廢了。”

伍秉鈞聞言,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正在這時,其弟伍秉鑑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先是對其他三人見了一禮後才對伍秉鈞說道:“大哥,威爾先生求見。”

聞言,伍秉鈞頓時眉頭一皺,頗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知道了,讓他等著,我一會兒就回去。”

“好。”伍秉鑑見狀連忙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

見狀,潘有度起身拱了拱手說道:“伍兄,恕我直言,有些路,該斷就斷了吧!”

“唉~”伍秉鈞聞言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後說道:“多謝總商大人提醒,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伍秉鈞分別朝三人拱了拱手後,便轉身離去了。

看著伍秉鈞離開的背影,潘有度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後對盧觀恆、葉上林二人說道:“我們都還好,他們伍家恐怕逃不過此劫了。”

“哦?”葉上林聞言頓時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總商大人何出此言?”

潘有度搖了搖頭言簡意賅的苦笑著說道:“煙土!”

“什麼?”

二人聞言頓時一驚,盧觀恆更是直接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來問道:“總商大人是說,伍家在販賣煙土?”

“倒不是他家主動要販賣。”潘有度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伍家的怡和行向來都是做正經生意,茶葉貿易則是最主要的經營內容,但有些由伍家擔保來華進行貿易的外國商人為了牟取暴利,往往在貨物中夾帶鴉片。”

“但是,”說著,潘有度抿了抿嘴後接著道:“但是啊,他們應該也知道,只是他們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就是禍根啊。”

說完後,潘有度看著外面再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討虜軍禁菸的事情早就傳了出來,也正因為如此,在知道了討虜軍以勢如破竹之資席捲了中國南方後,英國東印度公司才會急忙派出特使來到廣州,專職處理鴉片走私事宜。

盧觀恆聞言頓時眉頭一皺,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潘有度二哥潘有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說道:“四弟,不好了,西城被攻破,叛軍已經進城了。”

........

另一邊,清軍西城的火藥庫被炸燬後,左春來當即便下令開始了攻城。

幾輪對射後,清軍僅剩的火藥見底,左春來抓住時機,加大攻城力度,最終,在指哪兒打哪兒的五門線膛炮的輪番炮擊下,廣州西城門被成功攻破。

左春來震驚之餘,也不含糊,當即率軍向城門衝殺而去。

城頭上的一名清軍遊擊見狀連忙下令攻擊,命民壯用石頭磚塊砸下城去,這個倒很有效果,隨著上千石塊砸下,城牆下不斷響起討虜軍將士的慘叫聲。

清軍鳥槍手也放下鳥槍,換了些弓箭,朝城下亂射。

左春來一面命人朝城牆射擊,一面帶著手下將士們舉著盾牌不顧一切的朝城門缺口衝去。

城牆上,見討虜軍已經衝進了城門,福昌頓時知道外城已經守不住了,只得下令道:“撤,退守內城!”

看見討虜軍殺進城來,守城的八旗兵和綠營兵個個臉色慘白,更別說那些臨時拉來湊數的鄉勇了。

這些人平時嚇唬百姓捉拿毛賊還行,真的遇到這些滿身殺氣的討虜軍,差點尿都嚇了出來,聽到福昌的軍令後,再也顧不上這這已經被攻破的城門了,紛紛扭頭就往城內跑,還一邊高聲叫喊:“叛軍殺進來了!快跑啊,叛軍殺進來了!”

其他清軍見城門口的守軍都跑了,哪管那麼多,也是四散逃竄。

左春來帶人攻佔了城門後,後面的大軍便源源不斷的衝了進去。

“快,快,分別攻佔各城門,接應其他部隊進城。”

看著浩浩蕩蕩衝進城去的大軍,左春來頓時松了一口氣,廣州城,破了!

........

另一邊,飛球營飄蕩到南城外的討虜軍大營上方時,鄭一嫂等人更是被震驚得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頭頂上方飄蕩而來的熱氣球編隊。

要不是有嶽廣衡等人的再三安撫,此時的海軍陣營恐怕已經大亂了,他們沒想到,討虜軍竟然都能在天上飛了。

熱氣球慢慢向營地飄去,快要到營地的時候,鞏萬石連忙下令道:“準備把繩子沙袋扔下去,不然我們又要飛走了。”

今天本來就因為風向的突然改變而失誤了,要是再失誤,他們恐怕就找不到接應的人,而聽天由命了。

此時他們距離營地還有一段距離,因為不能精確操控,實際上他們距離營地的距離有至少一里地,可以說繼續飛行就要營地擦肩而過了。

地面上,嶽廣衡見狀,連忙讓人在平地上點了一個火堆,讓煙霧飄起來,給天上的鞏萬石等人做指引。

這是左春來早先派人通知的,畢竟熱氣球還不穩定,鬼知道會飄到哪個方向去。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左春來便把黎漢明的交待派人傳給了各方將領。

上空,鞏萬石一邊準備著一邊祈禱著:“希望這裡有人能懂得如何協助,不然這些海君可不知道怎麼把我們拉住。”

他的話音一落,忽然看見一道煙霧從大營升起,同時數百個騎兵向他們疾馳而來。

看見這一幕,鞏萬石頓時大喜,這說明軍部已經安排妥當了,隨即他便立刻將繩子放下,同時也指揮其他熱氣球將繩子放了下去。

頓時吊籃的四個方向,每個方向都垂落下一根繩子。

騎兵們見狀,追趕著繩子,在追到熱氣球下面的時候,一個騎兵忽然抓住了熱氣球的繩子。

但是熱氣球的力量太大,他忽然被才馬上拽了起來。

其他騎兵大驚,紛紛抓住其他的繩子,還有人抓住了那個要被拽走的騎兵。

這時,嶽廣衡帶著一部分海軍士兵也趕了過來,一個一個的幫忙抓住了各個熱氣球垂下的繩子。

見狀,鞏萬石才讓人開始熄滅燃燒器中的火焰,這時熱氣球慢慢降落了下去。

鄭一嫂等新加入海軍的原海盜則是在一旁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這個熱氣球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過震撼,上天這種事情他們想都不敢想。

落地後,鞏萬石顧不得其他,連忙對嶽廣衡說道:“嶽師長,快做好準備,西城已經被左將軍攻破,大軍已經進城了,恐怕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接應了。”

登高而望,他們可以看得很遠,此時戰場上的狀況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嶽廣衡聞言頓時一喜,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揮手讓傳令兵開始傳令。

鞏萬石等嶽廣衡安排好後,才點了點頭回道:“真的,西城清軍的火藥庫被我們轟炸了,左將軍便猛攻西城門,就在剛才,我們在空中見到我軍已經攻進西城了。”

“好,哈哈,太好了。”高興之餘,嶽廣衡頗為羨慕的拍了拍鞏萬石的肩膀說道:“沒想到啊,這攻破廣州的首功,竟然被你們這才成立的飛球營給奪了去了。說實話,我這邊正準備開始由水路猛攻進去呢。”

“哈哈,嶽師長有所不知,我們飛球營不但躲得了首功,據大帥說,我這還是世界首秀呢。”說著,鞏萬石開心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大帥說,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將會是世界上首次採取空襲的軍隊。”

“你們牛!”聞言,嶽廣衡更加羨慕了。

嶽廣衡的第六師和第三師已經編入了海軍陸戰隊,現在他們歸屬海軍了。

按理說海軍成立得比飛球營還早,但卻沒能立下什麼大功,這飛球營倒好,剛成立就立下了破城之功,這讓他不得不羨慕啊。

不過,嶽廣衡隨即想到他們自己的收穫,頓時也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飛球營厲害,他們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