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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漢奸

聽到郭學顯疑惑的聲音,一旁的副艦長仇士長連忙也舉著望遠鏡朝郭學顯看得方向看去,好一會兒才笑了笑說道:“這裡再往南就是呂宋島了,也是西班牙人經營了幾百年的殖民地,有西班牙的船並不奇怪,倒是這幾艘小型蓋倫,看上去已經有些年數了。”

頓了頓,仇士長又舉著望遠鏡看了看不遠處的船隊一眼後便接著問道:“艦隊長,要不要接觸一下?”

“讓一到十號船隻隨我迎上去,其他人備戰!”郭學顯聞言放下望遠鏡後點了點頭下令道:“大帥的意思是,讓我們在巡海之餘,順便封鎖住沿海海面,除了在廣州、欽州和雷州三個通商口岸和我們軍政府貿易的外國商船外,嚴禁外國船隻和北方的清狗接觸。”

其實黎漢明之所以讓人封鎖沿海,主要還是為了打擊鴉片走私,此外,要是能順便儘可能的切斷滿清與外國在海面上的聯絡,那麼就能杜絕西洋各國利用中國內戰來兩邊販賣軍火斂財。

畢竟,再怎麼樣,討虜軍和滿清之戰也屬於中國的內戰,雙方自己人打生打死無所謂,但是一旦讓外國參與進來,那就是自相殘殺了。

黎漢明之所以向西洋各國進口火器也是基於這方面的原因,軍政府向洋人進口了火器,也就有藉口阻止洋人向滿清出口火器了,那麼討虜軍封鎖海面禁止他們與北方的滿清接觸也就順理成章了。

再說了,黎漢明敢說,如今討虜軍使用的武器,大部分都比外國的要先進,他之所以還要進口,除了還用於應急外,再有便是如今軍政府手底下馬仔的需求變大了,不管是安南的後黎朝復辟,還是南濮國韋朝元他們的擴張,就是緬甸貢榜王朝方面,也都提出了想軍政府購買火器的意願。

再加上西康安康府那邊寧培忠等人正在接見的奧德、馬拉塔聯盟等印度各國,此番也是有聯盟對抗英國之意,那麼火器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討虜軍這邊,火器彈藥連自己都已經有些跟不上了,何談對外出售?

但他們有需求了,黎漢明又不得不給,畢竟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說又不是無償支援。

所以,黎漢明用茶葉、瓷器和絲綢等從西洋各國中換來火器,然後用換來的火器,又轉手從安南、緬甸以及印度各國中換取自己所需的糧食、棉花等,既滿足了馬仔們的需求,又能減輕軍政府的糧食壓力,一舉多得。

當然了,黎漢明的戰略意圖除了顧德全等少數幾人明白外,其他人估計也不會清楚,雖說如此,但也不妨礙他們照令行事。

待巡海艦隊接近了那五艘西班牙蓋倫帆船之後,安排好任務後便拿著望遠鏡一直沒放下的仇士長發現了一個問題,他道:“咦,這船些上面,怎麼看上去大部分都是留著大辮子的啊?難不成西班牙人用的都是咱們國內的水手?”

而此時,在為首的一艘蓋倫帆船上,看到突然攔路的一支艦隊,上面的人早已經已經慌亂了。

“撒女內,老子是衝撞了媽祖了嗎?怎麼這一趟這麼多事啊?”一個圓臉漢子見狀都已經快哭了。

他叫黃秋桂,此番好不容易費了一番周折才招募到足夠願意下南洋的人口不說,剛從福建起航不久他們就連翻遇到了幾支叛軍的艦隊,好在他都憑著自己老道的經驗順利的躲開了。

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氣,現在又被堵上了。

正在這時,一個手下有些慌亂的叫道:“老大,不好了,你瞧那些船圍過來了!”

聞言,黃秋桂連忙看過去,果然,對面的軍艦已經分成了兩隊,從自己船隊前方兩邊圍了過來。

黃秋桂見狀頓時咬了咬牙頗為氣憤的說道:“見鬼咯,老子這趟肯定是衝撞了媽祖了。”

黃秋桂話音剛落,又一個手下驚叫道:“老大,不好了,遠處那裡還有一支更大的艦隊,看旗幟,他們應該都是一夥的。”

聽到那人的話,所有人連忙朝著他指引的方向看去,隨後頓時更加慌亂了。

見狀,有個水手頓時發狠道:“老大,不用管上面何方神聖,只要敢上咱們的船,咱們就砍了他們!”

黃秋桂聞言頓時氣得一腳將這個水手踹倒:“女儂娘個煞!這幾艘船都是軍艦,上面不知道有幾百上千人,還都有火銃火炮,你跟他們幹,有幾條命也不夠輸,這麼著急死不要拖著老子,再亂出主意,老子直接扔你下海喂鯊魚好啦。”

黃秋桂話音剛落,被罵的水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人忽然說道:“老大,他們好像是國內佔領了南方的那支叛軍。”

“錯不了,就是他們,你們看,他們掛的旗幟,紅色的,除了他們還有誰?”

見狀,黃秋桂自知不敵,咬了咬牙下令道:“撒女內,不管了,給老子把白旗扯起來,跑也跑不過,打也打不過,老實舔卵認慫得好!”

他這幾艘船上雖然也有火炮,但那也只是用來嚇唬嚇唬海盜而已,再說船上還有那麼多普通百姓,一旦打起來,肯定會出亂子。

與其喪命於此,還不如乾脆投降算了,至少,投降不用死。

黃秋桂的命令剛一下達,為首的這艘小型蓋倫便收起了風帆,打出了白旗,就像是一個脫光衣服的大姑娘一樣,含羞帶怯地站在那裡,不管一擁而上的大爺們想幹什麼,也都認了。

後面四艘船見狀,也跟著便收起了風帆,打出了白旗停了下來。

對面,郭學顯見狀,頓時笑了笑說道:“喲,還挺識趣!”

兩艘軍艦一左一右地夾住了為首的這艘蓋倫帆船,猙獰的炮口讓這艘船上的水手們看得十分清楚,見到這一幕,船上的水手們很慶幸船長的決定是英明的了,這些火炮雖然看上去跟西班牙人的火炮不太類似,但是怎麼看都覺得威力應該更大才對。

除此之外,一群水手還舉著步槍指著這邊,這麼近的距離,火槍對有生力量的殺傷也是可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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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待兩船靠近後,仇士長便自告奮勇的帶著人登上了第一艘小型蓋倫船,上了船之後,他才發現對方的配合程度超出自己的想象,一眾中外水手已經老老實實地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甚至,這艘船的船長更是誇張,見到他們到來,直接像模像樣的雙膝跪地對他們行了一禮,高喊道:“給大爺請安了,小的黃秋桂有眼不識泰山,在海上衝撞了大爺,罪該萬死,請大爺高抬貴手,饒了小的們一條狗命,小的願供奉白銀萬兩,以孝敬大爺。”

這貨一嘴的福州腔,仇士長一個四川人聽得十分困難,還是他身旁的海軍士兵裡有一個福建人,三言兩語地幫他解釋了幾個聽不懂的地方,他才算是明白了對方說的意思。

見狀,仇士長有些好笑的說道:“看你這動作,挺熟練的啊?”

“沒辦法,小的在海上討生活,不熟練的話早死了。”黃秋桂聞言連忙一本正經的回道。

仇士長見狀擺了擺手,道:“好了,不開玩笑,第一咱不是你的大爺,看你一把年紀也有個三四十了,當你大爺,豈不是平白把咱說老了?第二,我們也不是海盜,我們是中華討虜軍,對你的這點錢也沒有興趣。倒是,你一個福建人,留著大辮子,怎麼行的是蓋倫船,打的是西班牙旗幟?”

本來仇士長還有些擔心呢,要是直接衝撞了西班牙的軍隊,引起了兩國交戰的話,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好在上了船後他才發現,這支船隊中,除了幾個明顯的西洋模樣的船員外,其他都是中國人的面孔。

聽到仇士長的問話,黃秋桂連忙回道:“回這位軍爺,小的原籍是福州,不過長在呂宋,這艘蓋倫船不是小人之物,而是西班牙馬尼拉政府的,小的是辦的他們的差事,所以打的是西班牙旗幟。”

聽到他們竟然是為西班牙人辦事,仇士長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無他,黎漢明給他們大體講過西班牙人在呂宋對中國人犯下的罪孽,呂宋華人讓西班牙人殺了一波又一波,每殺一波後都有新的一波華人過去,當地的華人韌性真是足,逆來順受得有些厲害了。

當然了,仇士長對於華人為西班牙人效力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就像黎漢明說的那樣,他們沒有一個強大的祖國作為後盾,就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搜查船艙的一個士兵跑回來在仇士長耳邊耳語幾句後,仇士長便皺著眉頭問道:“你的船是從北向南行的,也就是說你要返回馬尼拉了?”

“回軍爺,正是!”黃秋桂見狀雖然不知道怎麼了,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的回道:“小的的船隊是負責運送貨物到南洋去的。”

聽到黃秋桂的回答,仇士長頓時面色一冷,道:“所以,你船上現在的貨物就是國內的移民了?”

黃秋桂見狀頓時硬著頭皮答道:“是,軍爺,這些是從福州和漳州等地拉來的百姓,五艘船上共計一千四百一十五人。”

仇士長聞言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頭向身旁的一個士兵說道:“把這裡的情況報告給艦隊長。”

“是!”那士兵聞言連忙立正應了一聲後,便轉身下去傳話了。

黃秋桂見狀更加忐忑了,連忙指了指一旁的一個箱子央求道:“軍爺,您看,您在海上攔了小的的船,小的孝敬一下軍爺和諸位兄弟們,您就把小的當成一個屁,放了吧。”

仇士長見狀瞥了那個箱子一眼,隨即呵呵一笑,道:“我說了不算,還得我們上面說了才算。”

黃秋桂見狀,不得已只能用了一點威脅,道:“軍爺,這裡畢竟是西班牙人的勢力範圍,如果得罪了西班牙人,在這海上可討不了什麼好處。”

聞言,仇士長頓時冷哼一聲,一巴掌搭在了黃秋桂肩膀上,一用勁使黃秋桂便疼得呲牙咧嘴了後才冷笑著說道:“西班牙人?這裡可是我們中國的領土,在這裡如果他們敢找麻煩,我們不介意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畢竟,他們對咱們中國人犯下的累累血債咱們可都還記著呢!”

“還有,我教你一個乖,你這樣的行為在我們討虜軍這裡叫漢奸,你這樣的漢奸,一旦被我們抓到,輕者送去礦山挖礦,重者就丟給新兵拿去打靶了。”

“哦,打靶你可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練習槍法的意思,新兵嘛,肯定打得不準,所以就得多練習練習了,運氣好的話,你可能一槍就斃命了,要是運氣不好,你就得天天挨槍子,只要你一天不死,我們那裡的大夫就能把你的命一直吊著,反正他們也得研究醫術......”

仇士長還在那兒自言自語的說著,但是他後面的話黃秋桂已經聽不進去了,因為此時的他已經被嚇得冷汗連連,顫抖不止。

其實黃秋桂就是一個人販子,再準確地來說,他只是是個蛇頭,而且是有馬尼拉政府給背書的蛇頭之一。

雖然西班牙人一直對華人處於提防的狀態,但本身華人的性格綿軟懦弱,被打左臉還伸右臉給人打,自身又內鬥不絕,更造成了呂宋華人成為了殖民地政府的綿羊,羊毛多了就薅一茬,短了再長。

從殖民之初,西班牙人就發現,菲律賓的土人十分懶惰,他們本身不掌握什麼生產技能,大部分時間只是玩樂,寧願蹲在樹底下嚼擯榔,也不願意到地裡去幹活。

反觀華人,他們幾乎不知道休息是何物,起早貪黑地在種植園耕種,華人的行商也是同樣辛勤努力地在工作著,將貨物販售到偏遠的鄉下,多麼細小的錢都會想去掙。

這樣的特質曾經讓西班牙人十分害怕,有著無上執行力的華人,能夠創造財富,自然就能夠積蓄力量,華人的壯大很可能威脅西班牙人在菲律賓的殖民統治。

但是,很快西班牙人發現了華人的懦弱,同樣也發現了中國對在外華人的不重視,甚至就是出事也不會理會。

從此,西班牙人便開始放心大膽地使用華人,覺得受到威脅了就割一茬人頭,挑動土著跟華人的矛盾,最後再堂而皇之地來接收華人的財富。

如果人不夠用了,便在派扶持的蛇頭北上去移民一批人補充進來便是。

距離最近的一次西班牙人對呂宋華人的大屠殺,大約是在三十年前,那時黃秋桂才十幾歲,他是親眼看到一個又一個的華人死在了西班牙人的槍下,據最後打探得知,那一次有一萬多華人慘死在西班牙人的屠刀之下。

後來這三十年間陸陸續續的又有數千華人被西班牙人以各種藉口屠殺,致使如今呂宋僅存的華人對西班牙人出現了極端的兩極分化。

一種是在暗中謀劃,打算反抗西班牙人的統治,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為死難的同胞報仇雪恨。

另一種便是黃秋桂這種人,他們被西班牙的血腥手段嚇到了,怕了,打算死心塌地的跟著西班牙人混了。

所以,在黃秋桂眼裡,西班牙人是他的主子,是強悍無敵的,所有人都應該怕他們。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此舉不但沒能威懾住眼前之人,反而是給對方遞了一把刀子,一把隨時能捅死自己的刀子。

郭學顯接到仇士長傳遞的訊息後,便連忙帶人登上了這艘蓋倫船。

登上這艘蓋倫帆船之後,郭學顯用冰冷的眼神看了黃秋桂一眼後,才和仇士長一同向船艙走去。

郭學顯以前雖然是海盜,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從不會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同胞,哪怕他們就是搶劫,也是搶劫滿清韃子以及洋人的商船。

歷史上,華南海盜也曾數次攻打過呂宋,特別在呂宋排華事件發生後,海盜們攻城無果,最後只得在海上對西班牙船進行洗劫。

而在南海海域,西班牙也是被海盜洗劫最多的船隻。

所以,在得知黃秋桂為西班牙人辦事後,郭學顯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一行人來到船艙,就見到了下南洋的移民,這些移民大部分是男性,年紀在十幾歲到四十幾歲不等。

仇士長緊皺著眉頭四下看了看,發現船艙裡的條件非常差,衛生很糟糕,移民的排洩物和嘔吐物就那麼隨便地堆放著,甚至還有已經生了病的人,縮在角落裡呻吟。

因為船上淡水珍貴,所以他們都無法清潔自身,臭味縱橫,髒兮兮的臉上一雙雙眼睛帶著麻木和恐懼,讓人看了十分不忍。

似乎為了給自己洗脫罪名,黃秋桂連忙跟上來跪在郭學顯腳下哭訴道:“軍爺啊,小的真不是人販子啊,這些人都是自己簽了契書出洋的,小的沒有逼迫威脅,就是把他們拉去呂宋,真的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郭學顯冷冷的看了黃秋桂一眼後,並沒有理他,而是隨便指了一個看上去還算精神的青年,問道:“你們是自願出洋的嗎?”

青年聽後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回道:“回軍爺,小的是自願的,家裡連年收成不好,丁口又多,養不起人了,我便借了船主的貸,出洋打工,好給家裡減輕壓力,也能養活自己。”

郭學顯聞言眉頭一皺,瞥了一眼已經有些戰戰兢兢的黃秋桂後,又問這青年道:“你這貸是多少利?”

青年聞言忽然低頭盯著黃秋桂,惡狠狠地道:“三分!還是利滾利。”

見狀,郭學顯心中頓時有數了,不過他臉色沒有太多變化,又問道:“這裡的人,有多少是借了船主的錢出洋的?”

船艙裡有一大半的人聞言小心翼翼的舉起了手,而黃秋桂的臉卻是抽搐起來了,放高利貸顯然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他不僅藉著拉載移民完成了馬尼拉當局的任務,而且還透過這個事情大賺了一筆。

加上暗中打點得當,福建的官員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原本黃秋桂可以說得上是無所畏懼,並不怕這些人鬧事。

而且從福建過來的出洋者,大多是家境破落拮据的,他們很多人都沒有錢繳納相對高額的船費,而且黃秋桂還許諾給他們介紹工作。

於是,他們只得向黃秋桂借貸,於是,黃秋桂除了一點打點銀子外,其他幾乎什麼都沒有付出,就讓大批的移民成了自己的債務人,而且利息還相當的高,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些人都會拼命地想還上欠他的錢,實際上就變成了他的經濟奴隸。

見到船艙中大多都舉起了手,郭學顯頓時覺得怒火中燒,當即一把提起黃秋桂,冰冷的說道:“黃秋桂是吧,你這生意可真是好發財啊!”

黃秋桂被郭學顯一把提在了半空中,魂兒都快掉了,頓時嚇尿了,是真的尿了,他甚至連掙扎都不敢,他忙求饒道:“軍爺,小的良心壞了,小的不是人,求您放了小的一條狗命吧,小的不要他們的錢了,小的一定洗心革面,重頭做人。”

見狀,郭學顯頓時嫌棄的一把把黃秋桂丟在了甲板上後冷哼了一聲,道:“你之前已經跑了幾次這樣的移民航路了吧,不知道你禍害了多少自己的同胞?”

黃秋桂聞言頓時焦急道:“沒有,沒有,小的這才是第二次幹這行當,小的保證回去之後把所有的債務一筆勾銷。”

郭學顯聞言頓時冷笑道:“你以為你還回得去?”

黃秋桂聞言徹底崩潰了,眼淚鼻涕嘩嘩地往下流:“饒命啊,軍爺饒命啊,小的給您做牛做馬,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吧。”

正在這時,仇士長忽然在人群中發現了什麼,連忙不動聲色的從背後輕輕碰了一下郭學顯後,輕聲道:“艦隊長,借一步說話。”

第二百六十六章 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