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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追尋綱手之路

為什麼時間會不斷流淌,為什麼人生不再如初見般美好?為什麼人會發生變化,本沒有深厚佔有慾的我,開始嫉妒起你身邊的人。

明明……本來只是懷著單純想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欣賞風景和你一起並肩戰鬥的,為什麼這一切卻被時間修改得面目全非?

人類是不是總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得愈加貪心,甚至比那上古的饕餮還要貪婪?什麼時候我開始奢望你那雙藍眼睛裡只有我?什麼時候我已經開始在寂靜無人的夜裡想起你?如果你身邊只有我,該有多好?……

為什麼你身邊,不能只有我呢?

……本以為只要能夠時刻看著你就是好的,可現在,為什麼看見宇智波家的那個人又開始不再滿足了呢……本來想著只要能站在你身邊就好,可現在,為什麼又貪圖著想要只有我能站在你身邊呢……本來想著只要你心裡有我一角的位置就好,可現在,為什麼又貪圖著你心裡要是只有我一個人呢。

……為什麼開始變得貪婪?為什麼以前總是什麼也不在乎,只想著好好過這樣的生活就這麼平凡安穩地過一生的我……什麼時候,變成了連我自己也不認識的模樣?而且還居然有別於自己性格地沒有留下一絲後路地繼續前進……

只因你是特別的。

但是,又擔心著。這樣的我……你會不會討厭呢……

輕輕靠著牆面,聽著自己淺淺的呼吸聲,鹿丸揚起的臉上淡淡的傷感悄然散去,然後他拍拍衣角站起身來走向門口,如平常一般勾起淡淡慵懶的笑容,懶洋洋的黑眸將所有情緒都掩藏下去。然後他閃身靠在病房的牆壁上,掩去眸子裡不小心盪漾開的微光,笑容漫不經心,

“喲,鳴人,擔心這種事,很麻煩的啊……”

那天陽光明媚,綁著馬尾的少年佯裝無事般勾起平常的笑顏,用手微微擋住有些刺目的陽光,直接忽略掉擁在一起的兩人中的那個黑髮男孩,若無其事地衝著金髮少年打著招呼。而那個他最喜歡的少年卻沒能發現他的異常。

金髮少年本是微闔的眼頓時大開並且放出光亮,他從那黑髮少年的懷中掙扎出來,衝著他勾起燦爛如陽的笑容,他在那一瞬間產生了微妙的懷念感,於是他微微抿唇懶洋洋地勾勾唇角,將內心的喜悅深深展現出來,“我很想你,鳴人。”

那人深深凝視著他,鹿丸看見那雙湛藍的眼睛將他滿滿地裝進去,除了他之外誰也沒有……那種讓人眷戀的感覺。

而那名金髮少年斂下唇邊燦爛的笑容,藍眼睛裡一片坦然,神情認真嚴肅,“我也是。鹿丸。”

這一瞬,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只覺得自己所有的掙扎所有的痛苦都隨著那眼神長了翅膀從他身體裡逃脫出去一般,全身心都輕鬆了起來。連抿起的笑容都不由得真切了幾分。

“切。”黑髮少年的一聲冷哼將兩人認真對視的場景破壞殆盡。金髮的少年輕抿起唇,斂起一絲尷尬之色,“佐助,我有話要對鹿丸說。”

“那又怎樣。”那個黑髮的少年絲毫不退讓倨傲地說道。

“迴避一下可以嗎?”勾起柔和的笑意,鳴人倒也絲毫不見尷尬,溫和地說。

“哼。……憑什麼?!……好了我知道了。”面對著金髮少年臉上輕淺包容的笑意,藍眼睛裡盪漾著的波光粼粼,佐助覺得自己剛剛就像個鬧彆扭的孩子,不由得煩躁地微眯起眼,雙手插袋轉身離開,一眼都沒有給過那個站在不遠處的鹿丸。

——鳴人,你和他之間,的相處模式就像……

鹿丸唇邊的笑容苦澀了一分。

說不清就像什麼,但是,總之不是自己想見的那樣……

“鹿丸。你……現在的心情還和之前一樣嗎?”深吸了口氣之後,鳴人雙手交叉放在膝上,神色嚴肅地說道。但細看之下可以看見少年交叉的雙手緊緊交握,用的力氣頗大讓那手都有些微微泛紅起來。

鹿丸輕輕一笑,

“不,不一樣。”倒也不愧為iq200的天才,鹿丸馬上便知道了自己的青梅竹馬說的到底是什麼。

……聽見這答案,鳴人不由得輕輕松了口氣,眉眼舒緩下來。

金髮少年唇邊的笑意自然了一分。“是嗎?”

——那可就真是太好了。如果……還能夠和鹿丸一直一直保持知己的友誼,永不變質。那麼之前就像一場夢般飄散就好了,自己也不用這麼猶豫……但是,這真的不是自己的自欺欺人嗎?……明明那時候少年的神色是那麼認真……可是,私心裡卻還是不希望那是真的。自己有著非要實現的願望不可……所以那個少年的心情,無論怎樣也……

“我好像,比之前更想念你了。鳴人。”還沒等對面的金髮少年舒緩完畢,鹿丸壞心眼地微微挑眉,如願看到面前的少年突然地緊張起來。

綁著馬尾辮的少年眉眼間籠上一層淡淡的陰雲,剎那又消散不見,唇邊的微笑勾起憂傷的弧度。有些憂鬱狀地微微仰臉,少年懶洋洋地將手背在腦後,靠在牆壁上相當漫不經心地說道。但是語氣卻是與神態截然不同的認真嚴肅。

雖然沒有直接說出那個字,但鳴人還是侷促地紅了面頰。

“……這,這不是開玩笑吧……”就算深知自己的話有多麼愚蠢不可信,鳴人還是不禁有些恍惚地微微呢喃。

那馬尾少年本來悠閒亂飄的眼神固定到了病床上的那人的眼睛上,而這次躲閃的人則變成了鳴人。“你希望它是玩笑嗎?”少年認真的表情讓鳴人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失去了節奏。

——這種,是什麼感覺……

有些迷茫地捂住心臟,鳴人不禁瞪大了那雙藍眸。

看著自己最喜歡的藍色眼睛不像思考時那樣深重如海水般的藍色,而是比他最喜歡的天空顏色還要明媚清澈上幾分,眼眸中那瀰漫如霧般的迷茫讓鹿丸不禁勾起淡淡的笑意。還差一點了。鳴人,只差一點,你就會是我的了……

金髮少年終於讓自己心跳重新平靜下來,微微整頓好自己的心情之後,鳴人終於能夠重新正視上靠著牆壁那人認真明亮的黑眸,“鹿丸,不行。我,已經……”

——已經沒有資格喜歡上一個人了。

想要站在頂端就必須要捨棄一些東西,這些這些,在他最初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

心臟在那馬尾少年深深一眼望過來的時候,彷彿又失了節奏,“怦怦怦怦”彷彿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不要說對不起。我的話,只要站在你身後就可以了。鳴人,我會一直守護你,無論你的回應是如何。和木葉無關,現在我想守護的,只有你。直到你厭煩之前。”少年低沉的嗓音響起的剎那,鳴人急忙地避開了自己的目光。

而鹿丸說完也不待病床上的那人反應過來,便自顧自地轉身邁步離去,順便還給他帶上了門。那少年轉身的瞬間,鳴人忍不住用眼角悄悄地瞟過去。那少年的背影堅定如斯,邁動的步子十分有力,緊握在身側的拳頭讓他全身充滿一種緊繃的蓄勢待發。鳴人不禁緩和下眉眼,藍眸漾開一波波如水般泠然的水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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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少年輕輕關上門的剎那,金髮少年的眼裡瀰漫的霧更加深濃了。

病房裡的少年託腮看向夜空,那漆黑的天空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彷彿還調皮地眨了眨眼。思索半晌,金髮的少年唇邊漾開一抹狡黠的笑意,不多會,病房裡的少年已然不見了身影。

木葉村口。

“喂,提起精神。現在正是木葉村關鍵的時候!”綁著忍者頭巾的男人“咚”地敲上旁邊已經有點昏昏欲睡的男人,神情嚴肅。

“……啊。”被這麼一敲的臉上綁著一細條白色繃帶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微微一笑,“啊,糟糕,不小心睡著了啊。”

“小心點。繼續守夜吧。”

“恩。……呃,剛剛好像看到了一道黑影很快閃了過去……是因為我剛剛睡醒產生的錯覺嗎?”

“……喂喂喂,你給我認真點別睡迷糊了啊喂!”

“嗨嗨知道了知道了。”搖搖手,綁繃帶的男人揚起手來露出個漫不經心的笑容。

“喂喂喂……認真點!”綁頭巾的男人不滿地揚了揚拳頭。

夜依舊漆黑,而木葉不遠處緊緊貼著牆根的地方,露出個全身裹在夜行衣裡的人的身形。輕輕的呼吸聲悄然被這夜空掩蓋過去,而那被裹進黑布裡的金髮在夜色裡微微一閃之後,帶起一陣空氣的震動,身形卻是驟然消失了。

——三代,我來實現和你的諾言了。該面對的東西,我絕不逃避。

銀月高懸之時,少年披著一身銀輝。銀光勾勒上他的金髮,清涼的月光染上他眼角,那雙藍眸變成有些泛冰藍的顏色。他站在樹頂,腳底有些泛藍的查克拉讓那個白髮的男人不禁仰臉看過去,而金髮的少年眼神冰寒,低下頭也正看了過來。那白髮男人依然是穿著那雙十分有搞笑效果的木屐一腳踏上樹枝,而看見那人一甩白髮一臉嬉笑地瞟過來的眼神,鳴人雙手環胸,臉上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吶,作為師父,就這麼丟下徒弟可不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