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唐曉冉一開口說話，瑞瑞就緊跟著說一句。
顧知昀裝作很為難的樣子：“瑞瑞乖，阿姨在和爸爸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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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小嘴一撅，眼淚說來就來。
“爸爸你又騙我，你說帶我來學習的，可是我說什麼你都不理我，嗚嗚嗚……”
孩子一哭，唐曉冉就沒法繼續和顧知昀攀談了。
楊學昌還以為瑞瑞是真的哭了，忙拍拍手，伸出胳膊道：
“叔叔帶你去看飛機模型好不好？”
瑞瑞往顧知昀懷裡一鑽，固執地說：“不要，我就要爸爸帶我去！”
楊學昌納悶，這孩子平時要多乖有多乖，絕對不是個喜歡鬧人的孩子，怎麼今天在人多的場合，這麼不聽話了？
他還沒看出來這是父子倆在一唱一和地演戲呢。
因為沒有人會懷疑小孩子會裝哭。
顧知昀拍著瑞瑞的後背，抱歉地看著唐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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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唐老師，孩子有點鬧人，我帶他去那邊轉轉。”
說完，抱著瑞瑞就走了。
唐曉冉氣急敗壞。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上呢，這孩子就鬧開了！
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意見？
她長得很嚇人嗎？
可她又覺得一個兩歲多的孩子沒有那麼人精，於是她把瑞瑞的不聽話歸結為沉靜言沒教育好。
真是的，自家男人有這麼重要的活動要參加，家裡還有保姆，就這樣她還懶得帶孩子，非要顧知昀抱著小孩來參加講座！
果然是個只知道賺錢的商人！
她忍不住在楊學昌等幾個同志面前編排沉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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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媳婦還真是個會享福的，孩子讓小顧帶，做飯家務活有保姆，誰見了不說一句天生的富貴命？”
顧知昀的一位同學大概是沒聽出來唐曉冉在諷刺沉靜言，感慨道：
“是啊，誰讓人家沉同志有本事呢！人家會賺錢，老顧真的是什麼都不用擔心，安安心心搞科研就好，大後方穩定就是重要！”
楊學昌也跟著說道：“靜丫是我見過最能幹的姑娘，又帶孩子又經營農場。瑞瑞一年半沒見過爸爸，當然比較親近了，離不開老顧也是正常。”
另外幾個同志也都點頭稱是。
唐曉冉氣得臉都青了。
她一點都看不上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怎麼跟她不熟悉的人，都紛紛為她說好話？
顧知昀帶著瑞瑞在大禮堂轉了一圈，瑞瑞好奇地晃著小腦袋左看右看。
小家夥的萌態吸引了不少目光，大家都覺得這個孩子又可愛又有靈氣，有的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臉，拉拉他的小手。
瑞瑞不認生，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地叫著，誰來逗他就衝誰笑。
這一幕又被唐曉冉看在眼裡，她鬱悶得不行。
這孩子見誰都笑，怎麼就見她哭呢？
莫不是沉靜言那個女人在孩子面前說了她的壞話？
不容她多想，唐教授就入場了，作為主辦人和女兒，唐曉冉趕緊過去攙扶。
唐教授入座後，顧知昀也回到了座位上。
講座的時間還沒有開始，唐教授身邊圍著一群學生，各個弓著腰，恭敬地請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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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冉見顧知昀落座，三步並兩步走過來，也坐了下來。
她剛一坐下，就傾過身子要和顧知昀說話，誰知還沒開口，瑞瑞就哭唧唧道：
“爸爸，我不想坐在這裡。”
唐曉冉生氣地瞪了瑞瑞一眼。
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剛才還笑呢，這會兒又哭上了！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她黑著一張臉教訓道。
瑞瑞被唐曉冉的呵斥嚇了一跳，小腦袋往顧知昀懷裡一鑽，就哭了起來。
“爸爸，阿姨兇兇，我不要挨著阿姨坐！”
坐在顧知昀身旁的楊學昌忙起身道：“老顧，咱倆換換座位吧！”
顧知昀二話不說，就和楊學昌換了座位。
這下可好了，唐曉冉和顧知昀中間隔了個楊學昌。
她想找機會親近顧知昀，已經是不可能了。
一想到自己處心積慮地辦了一場講座，就是為了能和顧知昀搭上話，結果就這樣泡湯了，她的肺都快氣炸了！
“小楊啊，咱倆換換位置，我有句話要和小顧說。”
為了能和顧知昀坐在一起，她豁出去了。
楊學昌用怪異的眼神看了唐曉冉一眼。
顧知昀平靜道：“唐老師，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聽得到。”
唐曉冉：“……”
楊學昌也沒有要挪動座位的意思。
很快，唐教授就拿起了話筒，清了清嗓子。
全場登時就安靜了下來。
唐曉冉只好憋著一肚子火氣，聽完了唐教授的講話。
唐教授講了一個半小時，顧知昀十分認真地做著筆記。
唐曉冉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直往顧知昀的方向瞟。
她發現瑞瑞一直特別安靜地坐在顧知昀懷裡，不吵也不鬧，手裡拿著一個小型的火箭模型在玩。
終於熬到了講座結束，唐教授講座的內容，唐曉冉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顧知昀和楊學昌去和唐教授進行學術交流。
顧知昀把自己的論文底稿拿給唐教授看。
唐教授最先注意到的是顧知昀懷裡的小奶團。
“這孩子長得真有靈氣，和靜丫一樣。”
瑞瑞驕傲地抬著小下巴：“我媽媽是最最好看噠。”
唐曉冉很想把顧知昀拉過來，但是父親在場，她不敢。
上次被罵得狗血淋頭，她哪裡敢讓父親看出她對顧知昀的心思？
只好在一旁幹等著。
顧知昀和楊學昌與唐教授交流了半個多小時。
“多謝唐教授指點迷津。”
唐教授關切地問道：“小顧，你的博士生考試準備得怎麼樣了？”
距離考試只剩下三個月了。
顧知昀謙虛道：“不足之處還有很多，我正在抓緊時間複習。”
唐教授對他寄予厚望，點頭道：“有什麼不懂的，你儘管來問，缺什麼資料了，也儘管張口，我和其他教授都盼著你考上呢。”
顧知昀禮貌地鞠了個躬。
唐教授見瑞瑞著實可愛，就慈祥地笑道：“來，讓太爺爺抱抱？”
瑞瑞伸出小胳膊，摟住了唐教授的脖子。
唐教授的心快被小奶團給融化了，抱起瑞瑞道：“小家夥一點都不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