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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許願石

兩人走出一段時間,月妹竟不往自家方向跑去,卻向一個荒蕪的跑去。

寧不凡奇道:“你不往家的地方走,卻去哪裡?你常常笑我傻,你怎麼也突然變傻了?”一邊跑,一邊笑說。

“你才傻呢!你快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啊?”

月妹停下腳步,轉過身道:“你還記不記得,這條路的盡頭處,海天相連的地方,有一塊3米來高,通體黑色的石碑上,上面有一個龍紋印記。我常聽人說,只要對他虔心祈求,它便能保佑我們村風調雨順。”

打魚人家,最信奉的就是龍這種遠古巨獸,對於他們來說,龍不僅能保佑他們平安,並且他們還把龍當成是一種祥瑞來看待。

寧不凡點了點頭,道:“知道啊!那又怎麼樣?”

月妹哼了一聲,道:“你真笨!它能保佑我們村子風調雨順,那我們求它,就不能給你變條船來,讓你遠航,到外面看看嗎。”

寧不凡忍不住哈哈大笑,只覺得這丫頭當真異想天開,好不容易忍住不笑,以免惹她生氣,說道:“好了,傻丫頭,我們還是回去吧,以免爸媽擔心。”

月妹見他笑話自己,卻使起性子,說什麼也不走,立在原地,說道:“不,我就不!”

寧不凡勸解道:“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我以後再也不笑話你了。月妹,我老實告訴你吧,我還聽大人說過,那塊石碑是許多年前就出現在這裡的,我還聽他們說在這石碑底下,鎮壓著一頭兇獸,要我們千萬不能靠那塊石碑太近,以免遭來殺生之禍。”

月妹卻是不服氣,噘著嘴道:“我知道啊!我們不靠太近不就行了。而且大人們說的這些完全都是虛妄之言,我們看都是大人們編造出來騙小孩子的。這麼多年,我從來見過島上出現過什麼兇獸,也沒聽說過有什麼災厄。”

寧不凡苦口婆心,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月妹有點不耐煩起來,叉著腰道:“好了好了,你怎麼跟我媽一樣囉嗦呀!你到底去不去?”

寧不凡生怕他當真生氣,以後便不和自己要好了,說道:“好,我去我去,不過別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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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快走吧,我一個姑娘都不怕,你男孩怕什麼?”

兩人來到海岸邊,遠遠便看見那塊矗立在石堆中的黑色石碑,只因那塊石碑通體墨色,漆黑如炭,最為顯眼。

“快到啦!”月妹語氣中充滿興奮,拉著寧不凡的小手,踏著海岸上凌亂的石塊,快步往前走去。

原本島上的長輩都決不允許年輕人到這黑石碑這片地界來玩,不過這塊石碑常年在此,並無古怪之事發生,長輩們的警告便逐漸變為口頭警告,並沒做任何阻攔。

只是海島漁民大多樸素,他們的小孩大多樸素本分,許多小孩在父母警告之下,也都老老實實,不敢私自到這裡來玩耍。寧不凡倒也不例外。

而月妹天生活潑好動,很少安分守己,前一次她來這裡,到黑石碑旁邊看了又看,又伸手上去撫摸,都沒異常情況發生,還老聽人說這塊石碑許願靈驗,這次便又膽大的帶著寧不凡到海岸這兒來,向石碑許願望。

月妹帶著寧不凡來到石碑旁,笑道:“快向石碑許願吧。”又伸手到石碑之上,摸了摸它的質感,只覺冰冷而光滑,沒有一絲不適之感。

寧不凡連忙喝道:“月妹,不要亂摸!”

月妹笑了笑,卻道:“怕什麼!這塊石碑材質這麼舒服,要是把它鑿碎,打磨成首飾,戴起來肯定很光滑漂亮的。”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出現劇烈震動,兩人站立不穩,海岸上石塊來回晃動,嘩嘩作響。海水翻滾,如同沸騰一般。

寧不凡死死抓住月妹的手,叫道:“月妹,叫你不要亂說話,你偏不信,這下觸怒了神靈了。快給神靈道歉。”

月妹也被嚇得瑟瑟發抖,連忙道:“石碑大哥我錯了,小妹妹有口無心,還望你不要生氣,對不起,對不起。小妹妹給你跪下了。”

話音未落,大地便停止震顫,恢復正常。

月妹見恢復平息,卻並不想拜它,心想:“你這破石頭還想嚇我,我才不拜你呢!”嘴上卻笑道:“這石碑還真靈驗,不凡哥,你快求求他吧。”

寧不凡“嗯”了一聲,認真的懇求起來,求它能有機會,出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而當寧不凡懇求完之後,月妹便急不可耐的拉著他往回走,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

而這次過後,月妹再也沒敢來過這裡了。

時光如水,歲月變遷。

海島上一切如常,寧不凡仍是過著平澹的日子。

月妹閒來無事時,便會找寧不凡嬉戲打鬧,談天說地。

只一轉眼世間,兩年匆匆而過,月妹身材日漸高挑,越加長得亭亭玉立,出落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月妹家捕到的魚會分一些給寧不凡他們家,寧不凡他們家也會是如此,兩家關係越來越好。

兩人年紀漸漸長大,雙方父母不由得莞爾,相互見面之時,都互相微笑示意。

這日,寧不凡要隨父親出海打魚,月妹卻要跟隨他們而去。

其實出海打魚,通常都是男人所做之事,女人通常曬魚,將做好的魚幹拿到遠處的市集上去賣,補貼家用。

但月妹卻不這樣認為,在她看來,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樣能做,要是有人看不起或嘲笑她這種想法,她便當場反懟過去,說道:“誰說女子不如男?你們說不行,我偏要行!”

而且她本就是少年心性,說話做事向來任性而為,從不在意別人看法。

而當月妹想上寧不凡的船時,寧不凡也在勸她回去,並且告戒她出海危險,要是出了事怎麼辦?又道:“到時候我可顧不上你。”

月妹笑著答道:“要是我死了,不是有你們陪著我嗎?嘻嘻!”她與寧不凡關係要好,所以說話便毫無忌諱,口無遮攔。

她雖然是一句無心的話,寧不凡的父親不免鄒起眉頭,畢竟出海的人最是忌諱在出海前聽到這些話。

寧不凡父親抬頭看了看天氣,但見太陽高照,海面平靜無風,心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暗暗放下心來,心道:“但願不會出事。”當下便對月妹道:“小月妹,你沒出海捕過魚,便坐在船上別亂動,靜靜看我們父子捕魚就是,以免發生意外!”

“好的,伯父!”當下乖乖答應,穩穩坐在船上。

寧氏父子一人划槳,一人掌舵,船兒緩緩向海中央駛出,海風輕輕拍打在月妹臉上,將她兩條大辮子吹上下飄動,月妹只感覺這一刻格外舒適和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