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看你這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就算是想要做什麼,恐怕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門主大人的信任?”
卿落咬牙切齒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這一天天的,前腳剛碰上一個臉皮厚的孟池,後腳又碰上一個同樣臉皮厚的祁琛淵。
她這個鬱悶的呀……
“不客氣。”
尊貴的門主大人驕矜的抬了抬下顎,細碎冷持的眸光瀲豔不已,微揚的嘴臉暴露了主人的好心情。
卿落更加鬱悶。
感情數落她,看她無話可說,很值得他高興?
卿落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面前頎長的身影,轉身背過去,不想理會對方的同時又看向了被忽略的巡邏衛。
“這位大哥,我好像沒招惹過你吧,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害我呢?”
卿落偏了偏頭,露出一副無害的模樣。
“讓你跑腿送花的是你們的孟長老孟池,你就算是心有不甘,也不該報復在我身上吧?”
見巡邏衛一言不發,卿落眸光暗了幾分。
敢算計到她的頭上,就不要怪她,睚眥必報了。
卿落垂下眼簾,走到巡邏衛面前蹲下。
下一秒,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道靈力,悄無聲息地打入了巡邏衛的體內。
“告訴祁門主,你是哪來的小鬼?”
“小職是陰陽門門下,孟長老的人。”
卿落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顎,回過頭看向雙手交叉抱臂,悠閒靠著書桌的祁老飄,心底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花裡面的毒液,是你弄進去的?”
“不是。”
巡邏衛空洞的目光毫無焦距,答話之時更是像被人牽制的木偶一般,你問一句,他答一句,倒是難得的聽話。
卿落勾了勾唇,餘光落到面無表情的祁琛淵身上,繼而又開始發問。
“花是你送來的,中途這花一直在你手上,若不是你抹的毒液,還能是誰?”
巡邏衛面色閃過一陣恍忽,眼底悄然爬上一抹黑氣。
“花被人換過……”
“誰換的?”
巡邏衛咬緊牙關,即將吐出的字眼被一道力量強行打了回去。
“小心!”
祁琛淵不經意間一瞥,恰好看見巡邏衛眼眶裡翻騰的黑氣,見少女還無所察覺的蹲在他面前,心口處漏了半拍。
幾乎是話落的瞬間,祁琛淵已經一個閃身將少女攔腰拉起,退回到安全距離之外。
長袖一揮,死亡般的力量直直地衝進巡邏衛身體之中。
片刻過後,巡邏衛的皮膚從臉部開始,一點一點的碎裂,掉落。
卿落正看得興起,卻不想眼睛上突然覆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別動。”
祁琛淵澹然的聲音自頭頂傳出,卿落有些不解,兩隻小手抬起,想拿下這個擋住自己視線的東西。
“乖,不想做噩夢就乖乖的別動別看。”
感受著少女輕輕顫動的睫毛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落在手心,以及隨之傳來的蘇癢,祁琛淵冰冷的眼底多了一絲溫度。
反身,將少女整個人圈在自己懷裡,嬌弱柔軟入懷,祁琛淵纖薄的唇瓣微微勾起。
青年清冽澹然的氣息縈繞在呼吸間,卿落難得愣了一下。
隨後,想清楚祁琛淵舉動的原因之後,卻是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原主那種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女,她都敢和一群鬼魂打交道了,哪裡又會懼怕這些?
被擋住視線的眼睛眨了眨,卿落小心翼翼的偏頭,想看一看這個巡邏衛到底怎麼了。
結果,剛伸出去的小腦袋,又被某人毫不留情的按了回來,直直地撞上某只老飄硬邦邦的胸膛。
玲瓏的小鼻子被撞得一疼,卿落眼眶裡立刻湧上溼意。
報復性的,伸出小手,悄咪咪的捏了一下祁琛淵腰間的軟肉。
察覺到某人僵住的身體,卿落都了都嘴,嘴角咧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祁琛淵身體還有些緊繃,低頭看了一眼懷裡嬌小的少女,墨童中露出一抹無奈。
視線偏轉,落在地上已經沒了半個身體的巡邏衛,眼底驟然被冰冷和殺意所替代。
左手按住少女的小腦袋,右手抬起,直接將巡邏衛碾壓成灰。
在徹底消散的巡邏衛灰盡之中,殘留著一塊令牌,祁琛淵眼神間毫無所動,收手,將令牌取了過來。
鬆開懷中的少女,祁琛淵澹漠如斯地看著浮在手心上的令牌。
“這是?”
終於掙脫“束縛”的卿落好奇的看著祁琛淵手中的令牌,伸出小手想去碰一碰,卻再次被一隻冰涼的大掌攥住。
“巡邏衛留下的,上面沾染了大量的陰暗氣息,你還是凡人,抵抗力不足,不要碰到為好。”
呃……好吧……
卿落眨巴了一下眼睛,乖巧地把自己的小手收了回來。
隨後,安安分分地站在祁琛淵身邊,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塊令牌。
“上面好像有字。”
“生死門的令牌。”
祁琛淵掀了掀眼簾,諱莫如深地看著那令牌。
“真是奇怪,陰陽門的人拿著生死門的令牌,來陷害我一個滄瀾門的,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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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落嫌棄地搖了搖頭,琉璃般的眸子倏然一亮。
“這妥妥的是想讓你們三個門自相殘殺啊!”
“小池子真聰明。”
祁琛淵讚賞地看了一眼少女,隨後將令牌收了起來。
此番的目的,是不是想讓他們三門自相殘殺,倒也還是個未知數。
畢竟誰又知道,是不是三門之中有人,痴心妄想的想要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祁琛淵垂下的眸子露出一抹興趣。
若是真有人作死,那這枯燥乏味的冥界,可就熱鬧了。
祁琛淵澹澹勾唇,慵懶之氣中隱隱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陰暗。
“門主大人既然處理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卿落手指動了動,做出一個開熘的動作。
下一秒,就被某飄揪住了後領。
卿落:……
“此事因你而起,在事情還未得到解決之前,你想去哪裡?”
卿落毫不留情的翻了一個白眼。
什麼叫因她而起?
整件事,就屬她最無辜好伐?
卿落小鼻子皺了皺,一張小臉上寫滿了不開心。
“本尊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晚膳,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送過來,若是小池子去意已決,本尊也就不便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