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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北伐風雲錄第二十五節危局(二更求訂閱!!)

書接上文,孫傳芳各部獲知南昌被佔的訊息後,大驚失色,全線收縮,程潛將軍也因日夜兼程以迅雷之勢攻取南昌而聲震華夏。這位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六期、曾擔任孫中山總統府陸軍總長和軍政部長的同盟會元老,再次引來世人的矚目,他的戰績連同他標誌性的半尺多長漂亮長鬚,瞬間成為軍民津津樂道的話題。

就在南昌城內打響的時候,張本初帶著獨立團趕到牛行車站外圍,南昌城內的槍聲驚動了車站內的敵人,站內的敵人亂哄哄從營房裡出來,很奇怪的聚集在附近,交頭接耳打聽情況,而不是進入陣地準備作戰。

張本初將此情景當機立斷,立即命令警衛連和突擊營的士兵不用管什麼隊形了,只要見到和自己穿的不是一樣的軍服的就給我打,將敵軍的陣地徹底打亂了,我們才能有機可趁。

柳保國和李士傑接到張本初的命令後,身先士卒帶著戰士們就猶如猛虎下山一樣嗷嗷叫著就向北軍的陣地衝了過去。

在嘹亮的衝鋒號中,警衛連的戰士因為平時訓練的原因,身體素質最好所以衝在了最前面,因為覺得用湯姆遜衝鋒槍殺的不過癮,所以很多警衛連的戰士都將手中的湯姆遜衝鋒槍斜背在身上,手裡拿的都是中華一型虎牙格鬥軍刺,在陽光的照耀下滲人的銀光晃到北軍士兵的臉上,北軍的士兵已經被警衛連戰士的彪悍奪取了鬥志,不敢抵抗,嚇得掉頭就跑,兩側簡易工事中的北軍士兵剛架好槍,還沒來得及對警衛連的戰士進行掃射,突擊營營長李士傑和朱宏偉帶著突擊營就殺到了,二話沒有,上去就是一頓手榴彈招呼過去,直接就將簡易工事裡的北軍士兵連同機槍一起炸上了天。

北軍的士兵見北伐軍如此兇猛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也不想他們以往遇到敵人那樣想著繳獲一些軍事物質和俘虜一些士兵。

北伐軍的士兵完全就是殺紅了眼睛了,此時是誰擋誰死呀!那個北軍還敢往前衝呀!只是在軍官的帶領下不斷的向後撤退,意圖能夠甩掉身後的這些凶神惡煞。

守軍潰退到候車大廳和站臺附近抵抗,但他們的抵抗意志隨著幾發炮彈落下就崩潰了,這個時代有炮的部隊一般都是師級。也就張本初的獨立團是個特例,牛行車站的守軍只有一個營,營長一聽炮響就知道完了,一個師的進攻,怎麼擋得住,他帶著部隊就往外撤,也虧他跑得快,他剛走,工兵營就迂迴到位,趙旭陽截住他的後隊就是一陣猛殺,沿著鐵路線追擊了五里,殲滅了這個營的大部。

張本初進入車站後來不及喘口氣就下令修建防禦工事,牛行車站四周幾乎都是平地,左側約一裡外有個小山包,山包上竹木蔥蔥,翠竹松柏之間有一小廟,黃牆黛瓦,香菸縈繞。右側則是一遍田野,秋風蕭瑟,草木凋零。車站內正門後面是售票和候車大廳,出了大廳就到了月臺,月臺左側是調度室,右側是機電房和水房。作為終點站,車站內鐵軌縱橫,車廂。車頭到處都是,越過這些車廂車頭,對面側後是一排車站員工宿舍,員工宿舍的前面是幾條岔道,背後是一排一人高的圍牆,圍牆外面蒿草叢生。

出站不遠就是渡口,到南昌的乘客在這裡坐船渡江,渡口附近有兩家旅舍。晚上到站的乘客都在此過夜,第二天才過江進城。

張本初看完地形剛回來,前面就傳來火車的汽笛聲,張本初渾身一激靈,大喊道:“準備戰鬥。”

正在各處修工事的士兵們,立刻拿起槍,隱蔽起來,站長被抓過來,張本初沉著臉告訴他平時怎麼作。現在就怎麼作。站長戰戰兢兢地拿起指示燈,站在月臺前揮動信號燈,也不管火車還有多遠。

“告訴他。不要慌,我們保證他的安全。”張本初對趙旭陽說,趙旭陽解下脖子上的紅布條,找了身北軍士兵的軍裝穿上,然後跑到站長身邊,對他說:“不用怕,我在你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呢。”

站長臉上淌著汗水,他看看沉穩的趙旭陽,又轉頭看看。周圍隱蔽的士兵:“不….怕,不怕,我不怕。”

說話間一列火車出現在鐵路的盡頭,站長急忙舞動手裡的信號燈,列車地緩緩降下來。慢慢的在月臺前停下來,車頭喘著粗氣從兩側噴出一股白煙,隨著車頭跑的站長消失在濃煙中。

“下車!立刻下車!所有人立刻下車!”從車廂前端跳下一個軍官,衝著車尾喊道。,卻沒有注意車站內的異常。更沒有注意。月臺上唯一的一個人,朝他慢慢靠過去了。

“你沒接到命令嗎?船準備好了嗎?”軍官不耐煩的問。

“沒有。沒有接到命令。”趙旭陽大聲答道。

軍官一愣,隨即大怒:“你們長官呢?命令昨晚就該到了,你們長官呢?他幹什麼去了?”

“王參謀,怎麼啦?”從車廂裡下來一個披著大衣,掛上校軍銜的軍官。王參謀看到他後,幾步跑到他的面前:“報告長官,車站警備隊,不知道我們要來,沒有準備過江的船。”

“哦,”上校臉色一沉,快步走到趙旭陽面前厲聲說:“為什麼沒有準備?誰要敢誤了老子地事,老子斃了他!你們隊長呢?叫他來見我。”

“我找不到他,昨晚他出去了,還沒回來。”趙旭陽答道。

“出去了,他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出去,去逛窯子,他腦袋不想要了!”上校怒極,他看看趙旭陽,忽然感到面前這個人有點不太正常,趙旭陽雙腳叉開,穩穩的站在那裡,始終不卑不亢,身上的衣服好像不太合身。

“你是誰?”上校疑惑地問。

“我是北伐軍北伐總指揮部直屬獨立團工兵營營長趙旭陽。”趙旭陽很誠實的答道。

上校臉色大變禁不住後退一步,左右人紛紛拔槍,對準趙旭陽“上校,你先看看周圍好不好。”趙旭陽慢條斯理的“請求”道。

一聲槍響,窗戶裡,屋頂上牆角邊,冒出數百黑洞洞的槍口,“繳槍不殺!”,隨著此起彼伏的喊聲,正在下車的孫軍士兵發現他們已經被包圍了,頓時亂作一團,紛紛尋找躲避地點,可空曠的站臺無遮無攔,只有車底好像能帶來一絲安全,可列車背後也傳來如雷的喊聲。

“你們,你們…什麼時候到的?”上校地聲音在發抖。

“昨天晚上。”趙旭陽邊說邊脫下身上的軍服:“繳槍吧,上校先生,我向你保證,現在至少有十把槍對準了你的腦袋,槍聲一響就是屠殺。”

“王參謀告訴弟兄們,不要亂動,沒有命令不準開槍。”上校急忙下令,趙旭陽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既然你惜命,那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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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團,一槍不發,全部被俘。

張本初審問了團長得知這個團是江蘇獨立旅第四團,江蘇獨立旅旅長楊賡和奉命向南昌增援,他們是先頭團,後面還有獨立旅的主力部隊,以及鄭俊彥第十師。兩部總兵力大約兩萬人。

得到這個情況,張本初頭皮發麻,急忙把俘虜全部送往南昌。然後召集各營長開會。黨代表馬新野介紹情況後,會場上一遍死寂,兩萬敵人,獨立團現在算上受傷的戰士才只有一千七百人,兵力差距未免太大了。

“他媽個巴子的,程潛這次可把咱們害慘了。”脾氣火爆的柳保國忍不住罵出聲了:“團長,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對,團長。你說守,我們就守,你說走,我們就走。相信您跟總司令解釋一下,總司令是不會怪罪您的。”李士傑也附和說。

張本初臉色一沉厲聲說:“怎麼,你們害怕了?想走了?”說著他一掌拍在桌上,猛地站起來:“好,想走的,我也不留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交出職務。交出武器,脫下軍裝,以後見面也不要再說是我獨立團的兵,我們就當做從來不認識。我他媽的立刻放他走!”

“不。不是,團長……..”李士傑分辨道:“我沒想走,就算他來十萬,該死就死,革命嘛,能沒犧牲嗎,自從當上了獨立團的營長之後我就沒想過活著走下戰場,團長對我的知遇之恩我無以為報,我這條命就賣給團長您了,可是我就是心裡憋屈。他程潛造的孽,憑什麼我們獨立團替他揩屁股。”

“有什麼憋屈地!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正確的要執行,不正確的也要執行,不能討價還價,你難道不知道!”張本初聲色俱厲,不過他心裡卻判斷。

程潛得到這個訊息後,就應該想想是否還守南昌了,只要程潛下令,他立刻帶著獨立團就撤到修水,只要回到了修水。誰都拿他沒辦法。

“是。卑職錯了。”李士傑不敢再分辯了,直挺挺的站起來承認錯誤。柳保國也跟著站了起來。

“俘虜已經送到南昌了,程總指揮自然會清楚該怎麼辦,我們要做地是搶修工事,作好防禦地準備。現在我分配一下各營地防禦地段,機炮營防守正面,兩翼由炮兵營負責,突擊營負責左側的那個小山包,警衛連負責站外渡口,工兵營充當預備隊。聽清楚沒有!”“是!”四個營長齊聲答道。

獨立團一邊緊張地作戰前準備,邊等待程潛的命令,到了下午程潛的命令來了,讓張本初率領獨立團守禦牛行車站,命令孫元良團和十七師攻擊樂化,五十七團進佔鄧家鋪阻擊樂賢來敵,五十六團和五十五以及薛嶽團負責南昌城內防禦。

“媽了個巴子的,程潛是不是昏頭了!”張本初拿著這個部署氣得臉色發白。

“他還想著江西省主席呢。”馬新野苦笑一下說,他對這個部署也是無語。六軍本來實力就不強,最好地策略就是集中兵力,依託南昌堅城進行防禦,等待朱培德的支援。“誰不想呀,朱培德想不……..想。”脫口而出的朱培德三字,讓張本初清醒了,心卻沉下去了,沉入無邊的黑暗中,一直在腦海中盤旋的那個問題的答案如此清晰的顯露出來了,帶來的卻是絕望,張本初只想拔腿就逃。

馬新野臉色慘白的看著張本初,顯然他也想到了,朱培德不會來援,他會坐看程潛被消滅,因為只有程潛被消滅,孫傳芳奪回南昌,然後他再重新攻克南昌後,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當上江西省主席。

這個答案是如此殘酷,六軍和一師近一萬五千之眾,就會因他們地主席之爭而血灑南昌城下。而再次攻打南昌,北伐軍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

張本初迷茫了,彷徨了,理智告訴他,走,趕快走;感情卻告訴他,留下來,為全軍將士保住一條退路,至少可以挽救數千人的生命。

“二弟,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呀!”張本初苦澀的問馬新野。

同樣苦澀地馬新野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思索良久才說:“戰敗看來是不可避免了,不過現在就走,或許可以保住全團上下的生命,不過,大哥,你就要小心了,程潛肯定要諉過於人,那時,你就是他諉過之人。再加上你和王師長以及繆黨代表的關係,估計校長也難保下你。留下,也不是沒有生路,我們守住車站,就等於卡住了盧香亭的咽喉,也為城裡的部隊留下一條退路,等程潛他們一走,我們也就可以跟著走了。”

馬新野的話讓張本初又燃起一絲信心,一旦南昌不保,南邊是鄧如琢的部隊,程潛只有渡江北逃,到那時再走也許來得及,想到這些,張本初拿定了主意:“那好,我們就在這裡與盧香亭較量一番。實在不行就光榮在這裡了,反正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只是實在對不起你們這些跟我張某人出生入死的弟兄們!”

馬新野苦笑著搖搖頭說:“老大!您還記得嗎!我們弟兄當初結拜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就是一起真的光榮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兄弟一起在閻王殿再鬧他一鬧,看閻王老子敢不敢收留我們弟兄!”

在一旁的趙旭陽也點頭說:“是呀!大哥您也不用過於悲觀,憑藉我們獨立團的這些裝備,未必就沒有一拼之力呀!”

蘇園龍和手底下的幾個營長也一起勸道:“是呀!團長我們就跟北軍他們拼了。”

張本初點頭說:“恩!當務之急還是先將防禦工事佈置好吧!其他的就聽天由命吧!不過我好不了也要把程潛拖下水,王淼給北伐軍總指揮部發決死電報,就說我獨立團誓與牛行車站共存亡,人在陣地在,人亡陣地也要在。就說我們獨立團不能再為校長他老人家征戰沙場了!請校長保重!國民革命軍北伐總指揮部直轄獨立團團長張本初,民國十五年十月二十六日電。”

張本初會後在牛行車站附近視察防禦工事的時候,不經意間看見了老鼠打洞的行為,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解決當前困局的辦法,太祖不是曾經說過:“不管黑貓還是白貓,能抓到耗子就是好貓嗎?“雖然這個辦法有些勝之不武,但是大敵當前小命要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緊急將工兵營營長趙旭陽叫來,說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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