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洲完全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從餐廳出來,就聽到有人說這邊有人報復社會,和一個小姑娘打起來了。
還說那人手裡有槍。
他頓時心頭一慌,跑過來就看見現場一片狼藉,顧槿渾身是血的在車裡,神色狠戾,槍就抵在對方的額頭。
那一瞬間,傅沉洲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不害怕顧槿開槍,他甚至恨不得將那個人千刀萬剮,但不能是這樣的場合。
“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和你一起走的。”傅沉洲抱著顧槿,一向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時神色慌亂,手足無措。
“我送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然而,顧槿拉住了他的手臂,搖了搖頭,看向了還昏迷在車裡的男人,說道:“先解決他,不能就這樣讓他在這裡不管。”
“你更重要!”傅沉洲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攔腰將顧槿抱起,鮮血將她的白襯衫染紅了大半,小臉也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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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洲!”顧槿揪著傅沉洲的袖子,忽然變得無比固執,她道:“別讓影片傳在網上,持槍殺人,你知道影響有多嚴重!”
“現場的所有人,封口。影片不能傳上網,這裡本就不算偏僻,他敢在這裡直接行兇,就說明了對方的目的肯定不止於此。”
“我的傷不嚴重,不致命。傅沉洲,孰輕孰重,你擰得清!”
在傅沉洲的心裡,當然顧槿比什麼都重要,但顧槿神色堅定又固執,哪怕看起來無比虛弱,也仍舊不為所動。
他放下顧槿,打電話給了蕭凜,電話剛一接通,裹挾著滔天怒火的嗓音就鋪天蓋地的朝他砸了過去:“帶人來城北,立刻馬上!讓明清也過來,帶上醫療箱。”
顧槿也第一時間發消息給了靈塵,讓他全面封鎖今天的訊息,關於剛才的事情,半點都不準洩露出去。
至於封口的事,自然交給了傅沉洲。
蕭凜就在附近,接到傅沉洲的電話,以最快的速度帶人趕過來,一看見渾身是血的顧槿,人都嚇傻了。
顧槿坐在路邊,傅沉洲錯開了她受傷的肩膀摟著她,輕聲和她說著話。
周圍的人被蕭凜他們驅散了,明清以及彥佑都趕了過來,看見一身煞氣的傅沉洲和受了槍傷的顧槿,一愣。
“還愣著幹什麼?”傅沉洲怒吼道。
明清和彥佑都打了一個寒磣。
明清連忙跑過去蹲在顧槿的面前,看見她受傷的位置,又看了看傅沉洲,一臉為難:“老大,顧小姐的衣服……”
聽到明清的話,顧槿抬手就去解紐扣,傅沉洲及時拉住了她的手,顧槿解釋道:“沒事,裡面有吊帶。”
看見她的舉動,明清瞬間移開了視線。
媽耶,這可不是他能看的!
“去車裡。”傅沉洲將顧槿抱起走進了車裡,看見顧槿解紐扣,便移開了視線。
“好了。”
顧槿拉開了受傷那個肩膀的衣服,裡面確實穿著吊帶打底,只不過白色吊帶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明清提著醫療箱,小心翼翼地看著顧槿的傷口,還不等他出口診斷,就聽顧槿道:“貫穿傷,但沒有傷到骨頭和經脈,直接止血消毒,然後縫合就可以了。”
明清:“……”
傅沉洲看向明清,眼神極具壓迫感,明清拿出消毒酒精和消炎藥,硬著頭皮道:“顧小姐說的非常準確,這傷看著嚴重,其實並沒有傷及要害,處理得當,很快就能好。”
傅沉洲厲聲道:“那你還不趕快處理傷口?愣著幹什麼?”
明清:“……”
明清憋屈的要死,但敢怒不敢言。
“顧小姐,消毒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明清提前打好招呼,他怕顧槿若是莫名其妙的疼了,傅沉洲直接掏槍斃了他。
“知道疼你不打麻藥?”傅沉洲嗓音裡的寒意和怒火越來越盛,此時就像一個一點就著的炸藥,眉目間噙著怒火滔天。
“麻藥勁兒過了也會疼,消個毒還要打麻藥,那有那麼嬌氣。”顧槿拉著傅沉洲的手,朝明清點了點頭:“麻煩了。”
明清不再遲疑,開始給顧槿消毒。
顧槿閉著眼睛,眉頭輕蹙,卻沒有哼一聲,明清心驚膽戰的,心中卻有些詫異。
這麼能忍?
即便是他們,這樣的情況怕是都會哼唧兩聲,顧槿從受傷到現在,一聲沒吭。
明清醫術很好,手法嫻熟,很快就處理完傷口,縫合的時候頂著傅沉洲的目光,給顧槿打了區域性麻藥,然後進行縫合。
明清給那麼多人處理過傷口,做過手術,比顧槿嚴重的多的傷他都處理過,卻從來沒有哪次像今天這樣心驚膽戰。
給傅沉洲處理傷口都沒這麼害怕過。
“麻藥過了傷口會疼,這是止痛藥,忍不了就吃一片。”明清拿了一盒沒有任何說明的藥片給顧槿,又道:“傷口不要沾水,若是要洗澡,儘量讓別人幫你。”
說這句話時,明清飛快的看了傅沉洲一眼,然後快速收拾東西,逃也似的跑了。
“顧小姐怎麼樣?”蕭凜拉著明清,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模樣,嫌棄道:“就處理個傷口,你這是去打仗了?”
“那是處理傷口啊,那畫面,不如給我一刀來的痛快。”明清擦了擦額頭的汗,又道:“貫穿傷,但沒有傷到骨頭和經脈,也不算太嚴重,養養就可以了。”
“不過這個顧小姐,小小年紀,被人用車撞,拿槍打,半點都不驚慌,還能和對方打一架。受了槍傷也一聲不吭,處理傷口的時候也沒有喊過半聲疼。”
“是真的牛批,比我們特訓組裡的那些女漢子還要牛批。”
“沒什麼大礙就好。”蕭凜將心放回了肚子裡,他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蘭博基尼,遲疑道:“我現在如果過去匯報情況,老大會讓我直接當場去世嗎?”
明清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也不阻止:“你要是不怕死,現在就去。”
“現在什麼情況?”彥佑走過來了,對著黑色蘭博基尼使了一個眼神,問明清:“那位沒什麼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