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麼？”
幾女同時一愣，看向了陳曦。
“你們所追求的，你們所擁有的，快樂麼？”陳曦好奇的問道。
自打進屋，她們就異常大膽，陳曦也看出來，她們都在極力的討好自己，甚至為了討好，她們丟棄了女人的尊嚴，甚至出言勾引，犧牲一些東西。
而這一切，都僅僅是之前，他為胖嬸兒擺平那件事的表現，或許在姑娘們認為，這麼做很值得，不過陳曦倒覺得她們挺可憐的。
上輩子，他看到過同樣的新聞，這些名媛們，表面上追求公主的生活，實際上內心卻也有灰姑娘的情節。
如果不是生活所逼，沒人願意讓人糟踐，正因為看透了這一點，陳曦才沒有看不起她們，反而好奇她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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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也認為我們很下賤麼？”
雅芝忽然拿起紅酒杯，將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六女集體沉默。
杯中酒喝光，雅芝眯著眼睛一笑，她似乎喝醉了，自言自語道：“已經好久沒有真正品嚐到美酒了。”
“還有這美食，從前我都是拍張照片就好了，哪裡敢吃這麼貴的食物啊。”吃了一口牛排的莫妮卡也說道。
她的聲音沒有了蘿莉音，沒有了嗲嗲的，可是依舊很好聽，練習了那麼久，連她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聲音。
場中的氣氛忽然急轉，或許是因為陳曦那句話問住了他們，甚至那個年紀最小，剛剛加入這麼圈子的伊莉莎都已經紅了眼圈。
加入這個圈子幾個月，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痛苦，每一晚都折磨著她，她今年才十九歲啊，靜下心來，她忽然怨恨自己，為什麼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好羨慕那些真正的名媛啊，她們每天都不用這麼累，可以開著豪車，住著豪宅，可以嫁給寵著她們的富二代，還可以接受所有人仰望的目光。”森迪也喝了一口酒問道。
捫心自問，她們真的快樂嗎？
她們表面光鮮，可實際背後，又有哪個人發自內心的笑一笑呢？
扮演了太久名媛，連她們自己，都忘記了曾幾何時，她們也是那個追求夢想的少女。
只不過生活殘酷，活生生把她的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生活還要繼續，需要她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夢想著有一天真的可以嫁入豪門，獲取到她們夢想中的一切。
有付出就有回報，只是隨著她們付出的越多，就越是追求高回報，這也是導致她們越來越痛苦的原因。
“哥哥，你說我們已經在很努力追求我們的一切了，可是為什麼，我近年來，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雅芝問向陳曦。
陳曦看去，卸去偽裝的她們，一個個依舊光鮮靚麗，和她們的年紀也更加匹配了。
其實不用問，陳曦光是看，也看出了她們的痛苦也迷離。
那是一種在萬丈深淵下爬不上來的感覺。
‘呵，連哥哥也不知道麼？”雅芝自嘲一笑，以為是陳曦不想搭理她們。
“怎麼說，佛.教有八苦，現在我說給你們：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五陰熾盛苦、求不得苦。”
“一切欲.望的源頭，都是這八苦；我不知道你們遭遇過什麼，但嚮往豪宅、豪車，好老公，這一點毛病都沒有。”
陳曦一番話，讓幾女徹底懵了，她們原以為，陳曦也會和那些人一樣，打心眼裡看不起他們，然而事實卻完全不是這樣。
陳曦語氣誠懇，眼神真誠，似乎真的在和她們交心一樣，沒有大多數人看向她們，眼神中的那種不屑和遮遮掩掩。
也讓她們確定，這個‘哥哥’真的沒有半點看不起她們的意思。
“嚮往美好的生活，和愛美之心一樣，人皆有之。”陳曦又道。
“哥哥也有麼？可是哥哥明明已經這麼厲害了。”伊莉莎問道。
“當然有，甚至有時候，我比你們還要更嚮往美好的東西。”陳曦笑道。
“我不快樂，因為沒有豪宅、豪車、富二代老公，正常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陳曦說完這句話，幾女彷彿找到了共鳴，雅芝莫妮卡更是直接紅了眼睛。
“那些真正的名流，她們可以減肥，可以讀書，是因為她們有時間，她們嫁了富二代。”陳曦微笑著說道。
“對對對！我就是這樣想的！”幾女忽然激動起來，她們感覺陳曦太瞭解她們了。
“可事實上呢。”陳曦忽然話鋒一轉，道：“有了錢再去報班，有了車再去旅遊，遇見最好的那個人再認真談戀愛；”
陳曦的話讓幾女一愣，並且認真反思這幾句話的道理。
“我們換一個說法，有沒有可能是我們搞反了‘快樂’的邏輯呢？”陳曦反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幾女的臉色很精彩，她們覺得陳曦是有意諷刺她們。
陳曦道：“那些你們羨慕的人和狀態，不是她們擁有了比你更好的物質條件，而是你缺少了創造力，和感知快樂的嗅覺。”
幾女一時反應不過來，環環相覷，她們有點明白陳曦的意思了。
“所以啊姑娘們，不要著急，先學著成長吧，二十五歲跌倒了，三十歲還可以從頭再來，更何況你們才二十多歲。”陳曦搖了搖頭，道。
六人集體沉默，這次，她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滿腦子都是陳曦和她們說的那幾句話。
不一定有道理，可是卻讓她們感觸頗深，令人發醒！
以至於，六人中年紀最大，二十三歲的雅芝，和二十二歲莫妮卡當場崩潰，落下了傷心的眼淚。
她們充當假名媛時間太久了，深知這行的痛苦，如今有了宣洩口，滿心的委屈瞬間噴湧而出，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哭了好一會，雅芝等人恢復了正常，她小聲反駁道：“哥哥說的在理，可是你說的太絕對了，例如你說的，如果真的是我們缺乏了創造力，那為什麼你酒吧的服務員，就可以擁有美好的生活，並且願意以之奮鬥呢？”
“倒不如說上天不公，從我們一出生，就註定了現在的成就。”莫妮卡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