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谷地，城主臥室內。
其餘的人都已經退去，只剩下羅瑞和傑西卡兩個人。
安娜雖然很不放心，但是之前馬文也交代過，他離開之後，可以信任的人名單中，就包括了亂石山的天命三姐妹。
能被位面意志看中的人，通常不可能是心懷邪惡之輩，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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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是如此，天啟術士很容易得到眾人的擁戴和信任，隨便一個天啟術士，在任何一個年代，都可以拉起一幫人馬。
更何況是三個。
只不過這樣一來，就顯得有些誇張和刺眼了，容易引來別人的嫉妒。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真的只有這樣？”
傑西卡的臉色很怪異。
她看著羅瑞。
後者看上去有點心虛，在希望之城諸多平民面前，她守護希望之城的三姐妹之一，然而在傑西卡面前，她始終是那個最小的妹妹。
她的眼珠轉了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用很輕的聲音說道：“我的天啟之力等級還比較低，所以……似乎只能這樣。”
傑西卡瞪了一眼笨丁。幸運精靈嚇得立刻就逃到羅瑞的背後躲了起來。
別說凱特不在，就算她的主人在此，也沒辦法阻止傑西卡狠命地捏她的臉蛋。
這位以暴力著稱的天啟術士，幾乎是幸運精靈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害怕的人了。
傑西卡沉吟片刻。
馬文靜靜地床上，眉頭時而皺起，彷彿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噩夢一般。
“如果真的是夢境之神的人在作祟。馬文現在非常危險。”
“算了，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你小心力量的控制。開始吧，如果夢境神殿的人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讓他粉身碎骨！”
下一秒，強大的天啟之力爆發出來，將整個臥室籠罩。
見傑西卡做好了準備，羅瑞本人反而有些害羞起來。
她扭扭擰擰地走到床邊，在笨丁一臉看好戲的目光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吻了下去。
……
夢境空間。
馬文和蘭斯的交流進行地非常順利。關於為什麼選中馬文，他已經得到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答案。
對於雙方，或許是一個雙贏的抉擇。雖然蘭斯在此之前並未告知馬文，但馬文並沒有抱怨。
他知道，弱者是沒有抱怨的權力的。
因為安貝拉已經死去，所以馬文也不著急離開。
他想從蘭斯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資訊。
比如，蘭斯讓馬文來到這個世界，究竟是想糾正什麼“錯誤”？
關於這個問題，蘭斯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馬文也很有耐心，他也知道。能讓巫師之神都覺得棘手的，一定是非常麻煩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是一時半會兒都無法講清楚的。
當然，如果蘭斯想要保留這個秘密，他肯定也是沒辦法繼續問的。畢竟這只是自己的一段記憶而已。
“這個問題，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恐怕要從我自己說起了。”
過了很久。蘭斯才苦笑一聲：“作為費南大陸的創世神，或許你們都覺得我是最強大的人。但事實上，最初的時候。我只是一個繼承者和監督者（詳見拙作《爆頭巫師》，起點上已經被和諧，有興趣的可以找dB）。”
“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我只能和這個世界共同生長，在這個世界最初的時候，為他提供強力的庇佑，避免他在成長的過程中夭折。”
“這麼多年來，我的確做到了這一切。我擊退了很多外位面的異族，保護了位面意志，扶持了很多這個世界本土的力量，最典型的，就是你們口中第四紀的巫師——透過建立宇宙魔池。”
“在這個世界，我已經無所不能了。”
“但越是如此，我卻越是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在我的身上。”
“雖然我早就知道結局是如此，但當它到來的時候，我還是非常不願意接受。”
蘭斯的語言有點閃爍其詞的意思，與此同時，他的形象也變得有些模糊！
馬文一驚。
難道僅僅是這些話，就導致了自己的這段記憶出現如此誇張的波動？
然而蘭斯並沒有停止，他繼續說了下去：“我已經徹底被打上了這個世界的烙印。我同樣渴望抵達更高的層次——早在多年之前，我就已經看見那個世界了，我把我的很多朋友都送到了那個世界，我有這個力量。但令人感到諷刺的是，正是這股力量束縛了我。我被困在自己編織的牢籠裡，不得而出。”
馬文深吸一口氣：“宇宙魔池。”
蘭斯笑了笑：“不僅僅是宇宙魔池。”
“這個宇宙所有的秩序，都是我親手一步步建立起來的。”
“如果我想要擺脫這個局面的話，就必須做出一些改變……”
“後來……機會來了……”
“我……”
“成功了……”
“但……出了錯誤……不應該……所以……你……”
到了後來，蘭斯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
他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馬文驚詫無比地看著這一幕，他大聲喊道：“究竟是什麼事情？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把話說清楚啊！”
他鬱悶的不行。
眼看關於巫師之神的巨大秘密就要揭開了。
突然間，這個蘭斯的身影徹底崩碎在了這片空間。
不僅如此，這片空間本身都開始消融。
馬文能感覺到，一股清涼的力量湧入自己的身體。湧入自己的腦海！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旋即。彷彿靈魂迴歸身體一般，他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下一秒。他張開雙眼，一個可愛的臉蛋在他面前晃悠。
“他醒了！”
幸運精靈在一旁嘿嘿道：“我就說，這種辦法是最有效的吧。”
馬文怔怔地看著房間裡的人，伴隨著笨丁的呼喚，其餘的人都湧進了城主的臥室。
不僅有安娜，梅迪爾麗等人，還有白河谷地的一些靠得住的成員。包括許久不見的亡靈巫師費德勒，還有那個神經兮兮的無名鍊金師。
他們都一臉關切地看著馬文。
馬文苦笑一聲，看了看一旁的羅瑞。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平時活潑可愛的小姑娘突然變得很安靜，看上去特別害羞的樣子。
小臉蛋紅撲撲的，倒是可愛的緊。
馬文也沒想太多。
他看著傑西卡和羅瑞：“是你們救了我？”
傑西卡皺了皺眉頭，天啟之力緩緩收斂起來：“夢境之神的人呢？”
馬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隨口道：“被我殺了。”
他總不能將自己在意識空間裡遇到巫師之神蘭斯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說出去吧。
確保馬文安全之後，眾人都是松了一口氣，馬文稍微休息了一下，便離開了臥室，和眾人一同在餐廳裡用餐。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才瞭解到，原來自己已經在夢境度過了三天了。
這三天，費南雖說沒有發生特別巨大的驚變，但也發生了不少事情了。
幸虧梅迪爾麗還算機警。早早地請來亂石山的術士，否則馬文自己想要離開意識空間還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
畢竟安貝拉雖然死了，她編制的夢境牢籠還在。
至於蘭斯。他只能幫助馬文殺死安貝拉，卻不能幫助馬文突破夢境本身。
唯一讓馬文感到啼笑皆非的是。眼看自己就要揭曉答案了，卻被她們及時救了出來。
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如果沒有安貝拉，馬文也不會遇到蘭斯；但馬文也不能怪天啟術士，她們估計也是擔心自己在夢境中耽擱的越久，被安貝拉殺害的可能就越大。
至於她們究竟是怎麼救的自己，馬文也不是笨蛋，自己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羅瑞，自然是這位天啟術士出的手了。
傑西卡的天啟之力是【力量】，一旦開啟，擁有摧枯拉朽之力，但是對付夢境這種奇巧的玩意兒，估計能把馬文的腦域捅個通天。
而羅瑞，她的天啟之力是【智慧】，自己在意識空間中感受到那股清涼的力量，應該就是智慧的啟迪。
智慧之力，的確可以將一個人從夢境中喚醒。
只不過讓馬文感到疑惑的是，為什麼印象裡一直很活潑的羅瑞今天見了自己都沒吱聲？而笨丁那個傢伙看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幸災樂禍？
……
午餐結束之後，安娜等人各司其職。
傑西卡聲稱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馬文談談，於是兩人來到了書房。
誰知道剛進書房，傑西卡便冷哼一聲，強大的天啟之力頓時鎖定了馬文！
馬文悚然一驚：“你這是要幹嘛？”
傑西卡乾脆利落地說：“兩件事情。”
“第一，黑暗寒冬的影響比你之前預料的還要可怕，很多地底種族離開地下城，開始衝擊地表世界。希望之城是人類世界的第一道防線，最近，我們的壓力很大，我懷疑是黑暗世界出了一些問題。有人聲稱，他們在永凍泉中看到了一些古老的人影……”
“【黑暗幽鬼】！？”馬文面容一肅。
永凍泉裡的那些怪物，難道要提前出世了嗎？
“你知道他們？”傑西卡有些意外，不過她還是繼續說：“如果你的身體沒事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一次。”
“凱特必須守護希望之城，而我一個人，對黑暗世界不是很瞭解，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一趟。我知道你的冒險經歷很豐富。”
這個問題，馬文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反正他現在一時半會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黑暗幽鬼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上古族群，據說被古老的安澤地人封印在了永凍泉中，在大災變的影響下，永凍泉擴張，黑暗幽鬼的封印似乎也鬆動了。
更何況，永凍泉之中，還有一件非常強大的神器，是馬文一直嚮往的。
如今，也是時候去取了。
……
“第二件事情，你必須答應我……”
傑西卡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不善：“以後要好好對羅瑞。”
馬文有些莫名其妙。
他下意識地點點頭，旋即反應過來：“你這句話，還有這個眼神都是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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