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鞋還跑掉了一隻。
光是用看的,林阮阮都能感受到那姑娘有多冷。
不過這姑娘素來可憐,可憐著可憐著,似乎也就不那麼可憐了。
從第一次見到她起,林阮阮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覺得她跟這句身子的原主很像。
後來聽她說她叫狗雜碎,林阮阮心更是狠狠顫抖了下。
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有這樣一個名字,可想而知她在家裡的日子是多麼艱難。
但也就那兩次,林阮阮是發自內心的心疼她。
再之後,便是這狗雜碎下跪也好,哭訴也罷,她心裡都不太有波瀾。
就像現在,她親眼看到狗雜碎在她面前摔倒,哭喊,卻生不出半點憐憫之心。
不僅不覺得她可憐,反而覺得有些可笑。
她是真對這戲精生不出同情之心,但人家都將戲臺子搭好了,她這主角也得登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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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澹的掃了眼秦震,看那書生滿心不忍的樣子,如果不是寄人籬下,應該早就上去幫忙了吧。
哎,到底是個書呆子,城府太淺。
“這姑娘好生可憐,程東,秦震,你們把她扶過來吧。”
眼看那些人就要再次將狗雜碎圍在中間,林阮阮終於開口了。
心裡早就想幫忙的秦震一聽這話,哪裡還會猶豫,立刻就小跑著上前。
鋪天蓋地的風雪也不能阻擋他的腳步,脫下身上的披風,就蓋在狗雜碎姑娘的身上。
程東也沒拖後腿,快步上前和秦震一起把人扶到林阮阮面前。
宏忍狐疑的看了眼林阮阮,這丫頭並未見半點憐憫之色,為何又將人帶過來呢。
“好可憐的姑娘。”他正狐疑呢,林阮阮就湊上前去。
“瞧瞧,鞋都跑掉了,凍壞了吧。”她話音輕柔,還拉了拉那姑娘的手。
狗雜碎先是愣了瞬,而後才回過神來,面露驚喜。
“老闆娘姐姐!”她連聲喊道。
林阮阮含淚點頭:“我真沒想到當日沒讓你留下,你會吃這麼多苦。”
狗雜碎也熱淚盈眶:“是我命苦,不怨姐姐。”
兩個人說話間,那些要抓她的後生就圍了上來。
“這是我家逃跑的小妾,我勸你識相點,把她交出來。”
為首的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只是個子偏矮,瞧著還沒有林阮阮高。
“我便是不交,你待如何。”林阮阮不卑不亢的應道。
那氣勢,倒真像是個為了老弱病殘出頭的俠女。
柏程安微微往前一步,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後。
得,好容易出來的俠女氣勢,就這麼被柏程安成功抹滅。
“你,她是我家的人,你憑什麼不交。”那人噎了下,大聲問道。
程東捏了把汗,這裡就有十來個人了,若等他們村所有的人過來,只怕是有場惡鬥。
他不太喜歡這叫狗雜碎的姑娘,總覺得她可憐的太過巧合,實在沒必要為了她犯險。
“老闆娘,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我們還是不要管了吧。”他輕聲在林阮阮耳邊說道。
“你有沒有同情心。”林阮阮狠狠白了他一眼,厲聲問道。
“是啊,這姑娘多可憐。”秦震牢牢摟著狗雜碎,那姑娘已經因為太冷,暈了過去。
“可是...”程東還想再說什麼,卻感覺到誰在偷偷扯他的衣袖。
低頭去看,竟是林阮阮。
“這姑娘那麼可憐,你們十來個大男人,是怎麼好意思欺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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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阮阮冷著臉,面無表情,彷彿在暗地裡偷偷扯程東衣袖的並不是她。
“她是我叔叔花錢買來的,又克死了我叔叔。現在我把她收為小妾又有什麼不對,你少管閒事。”
那人生怕林阮阮忘記狗雜碎的身世似的,又將他家的情況重複了一遍。
“那又如何,人是你叔叔買的,又不是你買的。”林阮阮不慌不忙的答道。
“有本事,你讓你叔叔來領人。”她這話無賴到了極點。
“你這婆娘,好不講道理。我叔叔都被這狗雜碎剋死了,他怎麼來領人。”矮個的漢子被氣的不輕,鬍子都吹起來了。
“那便是口說無憑,我為什麼相信你。”林阮阮又道。
柏程安依舊擋在她前面,謹防那些人突然發難。
宏忍也沒閒著,早就做好了準備。
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手,他就敢讓那人站著過來躺著離開。
林阮阮冷血嗜殺是一回事兒,終究是他的徒兒媳婦兒。
況且這丫頭還做的一手好飯,將他喂得是白白胖胖。
有他在,誰也別想傷了林阮阮去。
“林陽混進了山匪,再不走,當心我跟官府舉報你們就是山匪,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抓起來。”
見他們還圍著不肯走,林阮阮直接放狠話威脅道。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報官啊。”
“聽說林陽的確有山匪,上次一戶人家還闖進了六七個。”
“那我們這麼多人,會不會真的被當成山匪。”
“有可能。”
“那還等什麼,走啊。”
幾乎是一瞬間,這些人全都做鳥獸散。
原本還擔心有一場惡戰的程東左看看右看看,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這就,走了?”他不敢相信的問道。
秦震也有些懵,這些人就這麼怕報官?
“別看了,你們兩個將人扶進來。她這麼可憐,可不能讓她在外頭受苦了。”
林阮阮冷眼睨了下暈倒在秦震懷裡的狗雜碎,狀似關心說道。
秦震和程東會意,一左一右攙扶著狗雜碎。
柏程安和林阮阮率先進了大門,攙扶著狗雜碎的二人隨後,最後進來的,是宏忍。
臨關上大門前,宏忍還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過來才將大門關上並且落了門栓。
等他落好門栓後,角落的地方才漸漸探出兩個人影。
“狗雜碎總算是進去了,不容易啊。”其中一個感嘆道。
“進去就好,管她容不容易。我們現在只要等,等她獲取了那些人的信任,成功下藥,我們就能報仇一雪前恥。”
“是,姓柏的傷了我們難麼多兄弟,他的確該死。
那個姓林的小媳婦兒,死了倒是可惜。”
“怎麼,你還有想法。”旁邊的人睨了他一眼。
“那女的腚大,能生兒子啊。就可惜被人睡過,若是個黃花大閨女,還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