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會做四套衣服的。”
回想剛剛說出口的句, 姜雙玲腦袋裡嗡嗡作響,她不知道究竟是誰借給她的勇氣,讓她大著膽子說自能做四套衣服。
最開始她只是想做兩個小書包, 剛看到兩個孩子的模樣, 沒忍住多嘴又說了兩套衣服,畢竟她想著, 四五歲小孩子的衣服,應該也不會多難做, 努力學學, 大概就能做出來了。
誰知道阿弟開口問她“姐姐呢”?姜雙玲頓時又心想多做一套裙子,更不是什麼難事了,那就隨口應著。
沒想到……後來又多了一套成年男性的衣服。
姜雙玲一陣恍恍惚惚:“……”
她突感覺自就像是借了高利貸一樣,滾雪球越滾越多。
從一開始,她只是想做兩個小書包而已。
姜雙玲閉著眼睛把自埋進枕頭裡, 心想我不過只是個剛接觸縫紉機沒天,勉強能補個被子的普通姑娘, 真能做成四套衣服嗎?
我做出來的衣服能穿嗎?
會不會一個袖子長,一個袖子短?
……
任重道遠。
姜雙玲幽幽嘆了一口氣,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橋頭自直, 等天找梅紅嫂子幫忙。
“阿姐,講故事啦。”姜澈的小爪子推了推躺倒在枕頭上的姜雙玲。
齊越蹭過來扯她的頭。
姜雙玲坐身來, 閉了閉眼睛又睜開, 開始應付兩個小討債鬼。
她拿著連環畫給孩子講了一會兒故事,又開始教兩個小朋友唱歌,孩子們稚嫩的嗓音唱著不著調的歌曲, 一路走調走得姜雙玲忍俊不禁。
調子就跟步-槍連時的槍口似的,早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了。
姜雙玲一邊笑一邊鼓掌,給孩子們加油鼓勁,“很好,阿澈唱得很好聽。”
“阿越唱得很大聲,好聽,好聽極了,唱大聲點。”
“咱們家裡有兩隻可愛的小黃鸝鳥。”
“唱得太好聽了吧。”
……
齊珩拿著書冊的手指已經深深地扎進了書頁中,在紙張上留下道摺痕。
齊珩:“……”
他頗為一言難盡地看向兩個孩子身邊的女,對方時還在一臉真心實意地鼓掌歡喜,兩個小朋友也高興地不能自已。
齊珩怔了一下,握著書頁的手指頓時放鬆了許多,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齊珩,你要來教孩子唱歌嗎?”姜雙玲轉過頭看向門口的齊珩,兩個孩子也跟著目光轉向了他。
姜雙玲突麼一問,就是在好奇,眼前個沒有一句在調子上的傲嬌崽,他父親唱歌是怎麼樣的?
齊珩低著頭專注看向眼前的書頁,悶不吭聲。
無聲的拒絕讓姜雙玲心領神會。
得,看來走調是遺傳的。
兩個孩子唱了一會兒,興奮過後,睡得也很快,姜雙玲幫兩個小家夥蓋好被子,她的傻弟弟還是一副投降睡姿,雙手舉,攤開在耳朵邊。
齊越的睡姿就要大大咧咧許多,如不是場地不夠他表演,他應該會呈現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大”字。
兩個孩子都睡了,她也覺得輕鬆不,姜雙玲長長舒了一口氣。
齊珩還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姜雙玲睜大了眼睛瞪他,努力在腦海裡想象縫紉機上的那口銀針,她也想讓男嚐嚐如芒在背的感覺。
齊珩一抬頭就看見她那一雙快要瞪出來的眼睛。
齊珩:“……”
“你看我做什麼?”
真是問得好了,剛姜雙玲也想問他為什麼針尖的眼神看她。
“我看你可愛啊。”
齊珩眉頭擰緊:“……不能說男可愛。”
姜雙玲:“……”
“那我就不說了,關燈睡覺。”姜雙玲躺倒在枕頭上,閉上眼睛,一天下來,她也覺得累了。
齊珩時卻走到了床邊,凝視著她。
對方的影子打在她的臉上,帶來一陣巨大的壓迫感,令姜雙玲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她不清楚對方今天怎麼還沒走。
“像你樣的,是可愛。”
姜雙玲:“???!!!!”
突種一本正經的性冷淡語氣板著個狗表情說出樣帶點輕佻的,是認真的?還是在故意逗她玩?
她的心跳忽開始加速,臉頰也燒了來,又是感覺到好笑,又剋制不住的感覺到一陣開心,又怕是自自作多情。
算了。
姜雙玲掀開被子矇住頭,在被子裡悶聲悶氣道:“關燈睡覺。”
齊珩手撐在床板上,看著那一團凸的被子,第一次感覺到慌亂和挫敗。
半晌後,蒙在被子裡的姜雙玲聽到了關燈的聲音,對方應該是走了。
她重新從被子裡冒出頭來。
一夜翻來覆大半宿,姜雙玲勉強睡了過,她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
按照平日裡的生理鍾,姜雙玲睜開眼睛,卻覺得身體疲憊不堪,大腦裡各種思緒糾結成亂麻。
她昨天夜裡現自可能有點喜歡上齊珩了。
或許早就萌生了好感。
只是她向來對感情方面都採取鴕鳥心態,雖周圍很多都覺得她天性樂觀,開朗愛笑,實際上她的心理很脆弱,她種,很在意別的看法。
就像她害怕別討厭自的畫作一樣,她也害怕自的心情隨著另一個的一舉一動而伏變化。
她很恐慌種失控的感覺。
很久以前,她就決定自一輩子都不要愛上任何男,也幸好過的二十多年來,她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一個動過心,可是現在,天不隨願。
倒黴催的穿越到七十年代,還遇見了一個讓她動心的。
——她真的要喜歡一個嗎?
她之所以答應場婚事,就是為了與對方湊合過日子。
現在都要搞成走心了。
真走心比結婚本身還要令她感到恐懼。
因為她知道,不喜歡,不在意,彼此沒有感情,不會受到傷害。
姜雙玲來洗了一把臉,昨天剩下的糯米做成了糯米飯,配上酸蘿蔔和臘肉丁,與兩個孩子解決了早飯。
她收拾了一會兒東西,拿著準備好的布票和錢準備容城買布,順便逛逛散散心。
家屬院附近可以搭順風車容城。
姜雙玲昨天就打聽到了個點有一趟車要容城,因此她計劃好了時間出。
她看了看手中的表,距離那車出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姜雙玲在鏡子前吐了一口氣,冷毛巾壓了壓眼皮底下。
昨天夜裡沒睡好,讓她的臉色看來有些憔悴。
姜雙玲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認命地走了出,無論怎麼弄,她都得頂著一副沒睡好心事重重的模樣出門。
時間不等。
安排好兩個孩子,姜雙玲走出了院子,也是巧了,她剛走出自家院門,就撞上了隔壁同樣出門的王雪姝。
兩走在一,打了聲招呼後,現她倆都是要搭順風車容城。
“正巧了,咱們一走過。”王雪姝個女,表面上看著是優雅穩重的成熟女氣質,一開口則暴露出是個風風火火的潑辣性子,嘴皮子厲害的很。
“好,嫂子,咱們一過吧。”
“哎呦,你別叫我嫂子,直接叫我字吧。”
“好,雪姝姐。”姜雙玲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說著。
自從昨天何團長回家跟她說了那番以後,王雪姝還真對隔壁齊家夫妻產生了興趣,今天趕巧同路遇上,她就多留了個心眼在姜雙玲身上。
王雪姝現對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神情也頗為憔悴,還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雪姝:“……”
她在心裡罵罵咧咧,就單看姜雙玲今天的模樣,猜也能猜的到,昨天何團長對她說的那些,肯定是胡亂編造出來唬她的。
齊家對夫妻,恐怕是過得不如意。
昨天何對天誓,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王雪姝都沒忍住,差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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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結……
何還真長本事了!!!看我今天回不收拾他。
家屬院前的大道上,她們兩個並排走著,只不過一個臉上心事重重,一個臉上怒氣衝衝。
“雙玲妹子,你是跟你家的吵架了嗎?”
姜雙玲嘆了口氣,“比吵架更嚴重點。”
“啊?”王雪姝錯愣了一下,比吵架還要嚴重?
王雪姝的嘴巴張了張,看著對方那一副憔悴的神情,終是忍住了嘴裡的,沒忍心開口問。
照她看來,齊珩確實優秀,也確實跟她家何說的一樣,他不是個適合結婚的物件。
“雙玲妹子,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大好,要不姐給你講個笑吧,自家身上的笑,昨天我也跟我家何吵架,我們兩個一吵架,那就是火星子燎著炸-彈,炸的不可開交。”
“何都摔門出了,結後來你猜怎麼著?他後來居想了一個亂七八糟的謊來騙我。”
“你猜他後來跟我說了什麼?”王雪姝故意吊胃口。
姜雙玲還真是有點好奇家夫妻吵架後來是怎麼講和,“後來何團長說了什麼?”
一說到裡,王雪姝自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居跟我鬼扯,他說他一出門,半道上遇見齊珩,齊珩跟他說,他媳婦兒說他可愛,結何回來就纏著我,要我誇他可愛,要點臉吧。”
“齊營長是能說的嗎?”
“你也不會說他可愛吧?”
“太鬼扯了,何說謊都不過腦子,就是故意的。”
姜雙玲是真沒想到吃瓜還能吃到自身上,她嘴角一抽,“……昨天我還真說過。”
王雪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