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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青梅(十一)

據說是晉江新出的防盜措施, 試試看_(:зゝ∠)_  我靈機一動,想出來個說辭, 便道:“我走了許久, 腿疼, 阿翁尋個人來給我捶捶罷。”

楊子高環顧四周,發現四面皆是男子, 並無侍女宮人之流,皺了眉,耐著性子道:“待回了宮, 便叫按摩科派人來侍奉二孃,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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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神色,知他有些不耐煩了, 趕緊將臉上的笑綻到最大, 指著韋歡道:“一點小事,不必特地勞動太醫署——阿翁叫她來給我捶捶好不好?”

楊子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拿出對付父親的手段, 嬉皮笑臉地看他,他又去看韋歡,韋歡雖戴著帷帽,卻還是被他看得低了頭, 不發一語。

一直沉默的李睿突然道:“阿翁不如叫韋歡到車裡侍奉兕子罷,可憐她跟前也沒個侍女, 若有甚女兒家不便說的事, 也不好叫人。”

楊子高笑道:“如此, 便勞韋四娘子了。”略一揮手,韋歡身邊的禁衛便退開一步,李睿對我使個眼色,我趕忙坐進車裡。

韋歡爬上車,小心地進了車廂,不待坐穩,那車伕已經驅趕馬兒,累得她向內一撲,這車廂本極狹小,她一撲跌在我懷裡,將我砸得眼冒金星。

我不由得埋怨:“你小心點。”

她道:“對不住。”我見她還不起來,推她道:“你坐好。”

韋歡齜牙嘶了一聲,慢慢撐著我旁邊的的座位起身,摘下帷帽。我見她臉色慘白,額角全是汗水,才想起她說的受罰之類的話來,踟躕片刻,方屈尊問她:“你還好麼?”

韋歡苦笑著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一瓶藥來,遞給我:“趁還沒入宮,你替我上點藥,聊勝於無。”大概見我一臉不悅,低了聲氣,哀求道:“這會真是鬧大了,一會入宮,二聖必然大怒,打我幾十杖都是輕的,萬一將我關入掖庭,我這模樣,還有命沒有?求你看在同鑽戌洞的面上,替我上一上藥,以免萬一罷。”

她說得實在可憐,此事說來我也的確有責任,我便不大好推脫,接過藥瓶,對她道:“你不許對別人說。”

韋歡笑道:“那是自然。”對我輕輕說句“得罪”,將她的一條鵝黃帔子褪去,又解開白底藍花的半臂與淺黃窄袖襦衫,側身對著我。

我朝她背後一看,見上面很有幾道青紫腫脹之處,越向下面似傷痕越多,便伸手去扒她的衣裳,手指碰著傷口,聽見她輕輕哼了一聲,卻不說疼,而說“涼”。

我趕緊放輕動作,將她的衣服全部擼至腰間,這才見她靠近腰間的地方腫得有數指高,最高處有些許破損,如今傷口已經迸裂,微微地流了些血。

這場景看得驚心,我顫巍巍倒了些藥粉上去,問她:“疼麼?”

她笑道:“不礙的,你只管塗。”又道:“你蘸些水,把藥化開。”

這一時半會的哪裡有水?我便看她,她又笑:“用涎水。”

我嫌惡地看她:“我才不會碰你的口涎。”

她莫名其妙地看我:“誰說用我的?我是說,用你的涎水將藥化開。”一面催我道:“你快些,怕他們開門呢。”

我心裡著實彆扭,但見她這樣可憐,也只好吐了點口水,將藥粉化開,在她身上胡亂塗抹一氣。

她看著這麼瘦,背上卻著實有些料,碰上去不似宮人們那種軟綿綿的觸感,倒有幾分像是男人的背似的。我邊塗藥,忽然生出幾分好奇,頭一扭,湊到她身前看。

她嚇了一跳,將襦衫一拉,道:“你作甚?”

我笑道:“我見你後頭倒像男人似的,所以到前面看看,萬一你真是個小郎君,男扮女裝入宮來騙我呢?”邊說,眼神向下,頗為輕浮地瞥了一眼。

她有些惱,說:“這個時候,你不想著怎麼開脫,還只顧著玩笑!”說著將衣裳穿好,我撇撇嘴,把手上的口水全都抹到她身上,邊抹邊道:“有什麼好想的,反正也沒露到萬年令那裡,我同母親認個錯不是了,自己親生女兒,難道她還真捨得怎麼了我?至於你麼,我同母親求求情,不至於狠罰你的。”

她跺腳道:“十六衛禁軍,幾乎驚動八衛,這還不算大事?你倒是沒事,我…天后早厭了我,萬一…”

我說:“萬一打了你,那也是你該打,誰教你要騙我,還叫我鑽狗洞!不過看在一月伴讀的情分上,我會求求母親,本來打二十的,減去兩杖,變成十八,本來打四十的,給你減去四杖,變成三十六。”

她大約沒想到我竟一點也不想著她,著了急,紅了眼圈道:“二孃,我以為你不至於這麼忍心…”

我饒有興致地看她,笑眯眯地說:“這時候你知道急了?方才作弄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樣呢?”

韋歡瞪我,我把頭左右扭扭,對她露出一個前世稱之為“欠揍”的表情,她的神情軟下來,扯著我的衣袖道:“二孃,我知道你最仁善,一定不會坐看我被罰的,是不是?”

我道:“要我幫你也可,你要如實回答我的話,一句都不許欺我。”

她顯然已經猜到我要問什麼,咬著嘴唇,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我篤定她怕母親,笑著將藥瓶揣進我懷裡,道:“也不知你以什麼身份面見阿孃,若是戴罪之身,說不定要搜身,這東西不如放在我這,你若再捱打,我看在同鑽戌洞的情面上,叫人給你送瓶更好的去——只望你撐得到那時候。”

韋歡忽地發了怒,瞪著我道:“你若真把我當朋友,便趁早不要拿這些話試探我,你若只以僚屬視我,那我也不必替你費朋友的心。”

我趕忙笑道:“是我的錯,本想同你說句玩笑,誰知你真惱了,我對不住你。”

韋歡冷著臉道:“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開這樣的玩笑?是了,你見我平常拉攏你下面的人,在你面前又不掩好惡,所以以為我對你留了心眼?你捫心自問,我平常做事,哪樣不是當著你的面,在你眼皮底下做的?我若有心,許多事早瞞著你做下了,卻樁樁件件都叫你知道,便是因為我信了你的話,把你當朋友,誰知我這樣一片心,你卻反而挑起我的不好來了,也是我傻,竟真以為你與她們不一樣了。”

我見她臉都氣白了,趕緊起身道:“是我不好,不該拿話挑你,我以後再不犯了,求你原諒我一回,好不好?”因不曾想到她待我竟是這樣一片心,我卻還只當她是尋常玩伴一樣,不免又羞又愧,走到她身邊,想去牽她的袖子,誰知她氣得急了,竟甩開我,自己一路往外走,我又再去拉她,沒有拉住,索性奔到門口,兩手一攔,還沒開口挽留,便見韋歡把眉一挑,道:“公主這樣,是不許我出去?”

這話我卻不敢接,要馬上走開,又像是認了她的話似的,眼珠一轉,跑到一旁,將宮人們掛在一邊的氅衣拿過來,諂笑道:“外面冷得很,你要出去,多穿件衣裳。”

韋歡的氣勢不覺一弱,我見此路可通,便自覺地替她將氅衣披上,又將提爐和傘取來,連她的一雙皮靴也翻出來,拎到門口,笑嘻嘻道:“路滑,還是穿靴子好。”覷她臉上並無更多怒色,方順著問道:“你要去哪?午後流杯亭之宴,你陪我去罷。”

韋歡抬著眼皮瞥我一眼,道:“我去泡湯。”

我惦記著午後要聯詩的事,有心要向她請教,又不敢明說,便笑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