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柱數完錢心滿意足地起身。
他走到何慧身邊踢了踢她。
“爺出去避避風頭,等爺再來找你耍。”
何慧聞言眼睛轉了轉。
她低聲說道:“你去哪兒避風頭,公安現在在找你?”
劉鐵柱聞言神色一變俯身揪起何慧的頭髮,冷哼一聲,嘴裡散發的口氣毫不掩飾地噴在她臉上。
“你個婊子,你說呢,要不你老子至於混到這地步。”
說完,他一把將何慧摜到地上,又重重了踹了何慧腹部一腳。
何慧捂著腹部慘叫一聲,屈辱地撇開頭。
她緊緊地咬住貝齒忍耐。
片刻她抬頭弱聲道:“你在城裡避風頭很容易被抓到,小牛山公社人少不容易被注意,聽說那邊還有人在山坳裡搭了賭場。”
劉鐵柱聽著眼睛一眯。“你個婊子,這麼好心幫老子?”
何慧慢慢地整理頭髮。“我現在受制於你,你有什麼好怕的。”
劉鐵柱想了想。
也是。
這婊子人都是他的了,她再敢舉報,就兩個人一起死好了。
想到這他神色放鬆下來。
俯下身將何慧從地上撈起來在她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隨即大笑著出門去了。
何慧面無表情地聽著男人刺耳的笑聲。
她用力摩擦自己剛剛被男人親過的側臉。
忽然她伏在地上嘔吐起來。
嘔...嘔...
胃裡沒有東西,她嘔出來的都是酸水。
劇烈的嘔吐讓她的臉漲得通紅。
半晌,伏在地上的何慧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寂靜破敗的院子裡,她的笑聲十分刺耳,莫名有幾分驚悚......
翌日。
王紅娟敲了敲何慧的房門。
“小慧,小慧?要上學啦!”
說著,她伏在門上聽了聽,裡面半天沒有動靜。
她用手大力地拍了拍房門。
“小慧,要遲了,快起來。”
裡面模模湖湖傳來一道聲音。
“我不舒服...你順路去學校...請假。”
王紅娟聽了聽裡面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她蹙了蹙眉。
這孩子...
“小慧,你開一下門,怎麼不舒服啦?媽看看是不是發燒了。昨天讓你別泡那麼久,洗個澡恨不得洗一晚上。”
房間裡何慧將被子拉高遮住高高腫起的臉龐。
她含湖地說道:“不用了,你趕緊去請假吧。”
王紅娟哪裡肯放心,她擔憂地轉頭看向何父。
“清文,小慧她......”
何父斂了斂眉擺手,沉聲敷衍了一句。
“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他立刻起身離開。
“誒...”王紅娟氣悶地看著何父的背影。
王紅娟看了看閨女緊閉的房門。
她又抬手敲了敲。“小慧,給媽開開門,媽看看你。”
奈何何慧再不理她了。
眼看著自己的時間也要來不及了,王紅娟只能作罷,趕緊拿上包出門。
隨後的幾天何慧都一個人悶在屋子裡,飯也不跟夫妻倆一塊吃。
任由王紅娟怎麼叫都不搭理。
唐煜暄聽說了這事,下班就連忙往何家趕去。
他焦急地敲了敲門。
“小慧,是我,你怎麼了?”
何慧失神地躺在床上,耳邊傳來唐煜暄的聲音。
她沒有應答。
她艱難地翻身面朝牆壁,鹹溼地液體從眼角緩緩滑落。
唐煜暄等了半晌,見裡面沒有應答,更是心慌。
他又敲了敲門。
“小慧,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別生氣,我都聽你的,咱們就去餐館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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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房間裡仍舊寂靜無聲。
良久,外面的聲音逐漸停息。
何慧撐著手肘坐起身下床,慢慢走到旁邊的梳妝檯坐下。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臉上的淤青散去了許多,不仔細看不太能看出來。
大大的眼睛裡彷佛裝滿了疲憊,看起來十分無力。
唇角的破口處結的痂已經掉落。
她抬起蒼白的手從自己的臉頰慢慢滑到乾裂的嘴唇。
不知過了多久,鏡子裡俏麗的小臉慢慢露出笑容。
——
唐煜暄感覺自己已經快要不行了。
何慧這段時間跟玩川劇變臉似的,把他整得團團轉。
他垂眸看著懷裡巧笑嫣然的準媳婦兒。
心裡莫名有些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怎樣的何慧才是真實的她。
但他清楚地明白,不管她到底是什麼樣,他都栽了。
他早就栽了。
“暄哥,前兩天是我不好,我就是……婚期越來越近了,我有些緊張…有點怕,你不會怪我吧。”
何慧靠在唐煜暄懷裡,將唐煜暄的手臂抱在胸前嬌聲道。
唐煜暄暗嘆一口氣,低頭在何慧發頂吻了吻。
“我哪裡會怪你。但是小慧,以後你有什麼要求我們好好商量,不要吵嘴可以嗎?我一定會盡我所能滿足你。”
何慧聞言有些怔忪。
她側頭埋進男人懷裡悶聲應道:“好。”
唐煜暄得了心上人的承諾,心下當即軟得跟什麼似的,將何慧摟得愈發緊心肝兒肉似的。
何慧則靜靜地任由男人抱著她。
良久,太陽緩緩落下,天邊披上紅霞。
茶館裡
任為拿起茶杯細細地品味著。
屋外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任為聽見聲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進來。”
屋外的人打開門,靈巧地閃身進來將門掩上。
瞧見窗邊好整以暇坐著的任為,高瘦的男人眼裡精光一閃,站在原地鞠躬問好。
任為放下茶杯,朝那人招招手。
“愣著做什麼?快過來坐。”
“誒,好嘞。”那人諂媚地笑了笑小步走過來坐下。
他瞧見面前已經放置好的茶杯笑笑說:“任哥未卜先知啊,茶都倒好了。”
任為聽了他的話,垂眸看了看男人已經舉起的茶杯,又瞟了瞟屋內的屏風。
“別貧,快說。”
男人喝了一口茶喟嘆一聲。
真香啊。
還是有錢人會享受。
他放下茶杯,猥瑣地轉頭看了看房門處,確認房門已經關上,轉過頭湊上前說道。
“任哥,前幾天他倆碰面了一次,在一個小破院兒裡,我沒敢上前,兩人進去挺久的,而且那女同志出來的時候吧…衣服…恐怕。”說著,男人猥瑣地笑了笑兩手大拇指相對比劃著。
見任為沒有反應,接著他又道:“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來的,那女同志這幾天都沒出門,那個劉鐵柱啊現在在小牛山公社裡躲著呢,聽我夥計說在那過得挺滋潤的,八成是那女同志給的錢。”
任為默默聽著,手裡的動作不停,直到一盞新茶沏好。
他將茶遞到那人手邊。
那人眼睛轉了轉舔了舔嘴唇,謹慎地接過茶杯。
“謝謝…謝謝任哥。”
任為從身旁的皮包中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移過去。
“辛苦。”
男人看見信封眼睛一亮。
他連忙接過點頭哈腰地說道:“多謝任哥。”
任為觀察著他的神情,慢慢地開口說道:“開啟看看吧,聽說你老婆身體不好沒工作。”
男人一頓,旋即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任為。“任哥,您……”
任為笑了笑。“別緊張,裡面有一封推薦信,你老婆身體不好,你又沒有穩定的活,要是能有個輕鬆的工作也能緩解一下負擔,她又不至於太累。”
男人聞言連忙拆開信封,從一小疊錢中抽出推薦信。
他識字不多,但清楚地看到了推薦信上寫的食堂兩個字。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舉著信抬頭看向任為。
“任哥,這……”
任為擺擺手。“我打過招呼了,讓安排個清閒一點的,食堂還不錯油水也大,讓你老婆放心去吧。至於你…這事兒還沒完,有需要你幫忙的還得辛苦你幫一下,等事情結束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但是這事兒恐怕你自己心裡也有數。”
男人連連點頭答應。“是是是,任哥您放心,這事兒絕對爛肚子裡。”
任為觀察了一下男人表情,點了點頭便讓男人離開了。
男人哪有不依的,諂媚地誇讚了一番,便趕快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