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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有些不安的在洞裡找了很久,希冀能發現什麼隱藏的通道讓他逃離這裡,可是註定他要失望了,這裡就是盡頭。

裡面這個洞可能是那人睡覺休息的地方,因為他看到野豬肉被放置在角落裡,下面還用寬大的樹葉墊著,怕弄髒一樣。明明那人連生肉都可以吃,居然害怕弄髒。

沒有找到床,步天發現者洞中溫度有些低,搓了一下胳膊走到平臺上,天已經擦黑了,那人還沒有回來。

對面的山上已經完全變成一片巨大的黑色影子,他覺得有些怕。摸著牆壁又回到了洞中,在洞裡找了塊平整的石地坐著。四周寂靜無聲,他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一想到自己此時是在深山中某個渺無人跡的山洞中,他就又害怕又後悔,悔的腸子都青了。

為什麼不聽步正龍的警告非爬上山,為什麼好奇心這麼重,為什麼沒有在剛發現那人的時候就告訴步正龍他們。

懊喪著臉,他幾乎想將自己給揍一頓解氣。

迷迷糊糊的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山中的夜晚果然很冷,縮緊了身子也沒有用。他出來的時候穿的還是件短袖,白日裡氣溫高達三十度的,但是夜晚才幾度。

一邊抖著一邊閉著眼睛差點睡著,可是腦袋一磕石壁上他又給驚醒了,張開眼睛才發現面前黑乎乎的站了個人,頓時驚了一跳。

一時沒反應過來,慣性的就來了句:“嚇死了,你站這裡做什麼,b鬼麼。”

那人平靜的看著他,一言不發的將幾顆野果丟到他身邊。這時候步天才發現他似乎是洗澡了,頭髮都還沒乾透在滴著水,而他身上乾乾淨淨,下午沾得血都不見了。

步天瞬間眼睛一亮,他洗澡了就代表附近有河或者水潭,亦或者是那種瀑布也不一定。他沒有潔癖,可是奔了一天,又吐了一回,驚了一身汗,這會也覺得身上酸臭酸臭的。

“你,你洗澡了?”步天的聲音在這山洞中有回聲,聽著有些不真切。

那人好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漠然的盤腿坐在那堆野豬肉前,拿著刀小塊小塊的割著肉吃起來。面具黑乎乎的罩著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這附近是不是有水潭,能帶我去洗一下澡麼?我保證不跑。”步天舉起手示意自己會很聽話。

這次那人倒是抬頭看他了,可是依舊沒有反應,慢慢的嚼著肉,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步天期待的看著他,很快又失望下來,這人就是塊石頭,還是個沒長嘴的石頭。

這會步天都懷疑他是不是個啞巴了。

無奈的啃著酸澀的野果,他無比想念饅頭米飯,別人可以靠吃生肉活下去,他卻不行。

忍著冷意靠在牆壁上睡覺,半夢半醒的一直到了半夜,又被凍醒了。

他腫脹著眼睛看了看那人,那人坐的離他很遠,手環在身前,手中還拿著那根骨頭,隨時都可能會跳起來戰鬥一樣。

輕手輕腳的站起來,準備到外面蹦蹦暖暖身。不過他剛站起來那人就醒了,見他一直搓著胳膊,走了過來。

步天腳步還沒邁出去就不敢走了,被人拉到懷裡的時候渾身都在緊繃著,那人居然將他抱在了懷裡,就像抱孩子一樣,讓他跨坐在他懷裡,手環在他背上。

臉貼著那人的脖子,步天還沒有一點真實感。這種姿勢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個孩子麼。心裡有一絲憋屈和屈辱,可是他又不敢反抗。

不過那人身上很熱,獸皮很暖和,貼在他身上竟覺得很舒服。

比起凍死來說,雖然這個姿勢讓人不舒服了點,他還是很樂意靠個人取暖。

想警惕點卻又擋不住睡魔,步天磕兩下腦袋醒過來,磕兩下腦袋又醒過來,這樣來回多次之後,他終於什麼都不知道的睡著了。

下巴擱在那人頸窩裡,溫熱的氣息隨著他的呼吸撒到那人的脖子上。偶爾嘴唇會觸碰到那人果露出來的皮膚上,讓人不自覺的癢癢。

當然,這些步天都不知道,他終於能在夢中安心一下,白日裡的懊喪緊張害怕此時都只剩了平靜。

見他睡著了,那人才皺著眉頭側著臉看他,盯著他看了許久,那人突然伸出了手。手直接撩開步天的衣服,摸到了步天不粗糙也不細嫩的皮膚,入手是溫熱的軟軟的感覺。

手在步天腰間來回撫摸,摸得步天有些癢,不自在的扭來扭曲想要甩掉那隻手,而他這一扭動,那人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連手也縮了回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靠在牆壁上,而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在水坑邊洗了臉簌了口,摸著肚子走出了山洞,已經是天光大亮了。這山崖凹陷處看不到陽光,不過想也知道,這時候一定陽光正好,這裡看到的天空都是純淨的湛藍色。

可是轉過身子一看到高高的山崖,他就蔫了,他爬不上去,他被困在這裡了。

在平臺上蹲了一會,就見上面跳下來一個人。那人依舊是一身灰色獸皮,頭髮被細長的藤蔓紮起來,臉上覆著面具看不清楚面容,精瘦的身形讓他看著並不像個很有力氣的人。

見人走到面前,原本想裝作看不見他的步天,只能頭皮發麻的跟他打了聲招呼:“早。”

拼命說服自己這人不能得罪不能得罪,他還想回家,不想死在這裡。

看這人的樣子也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為何要將他擄到這裡。

打了招呼之後見人還是直盯著自己,步天有點緊張,遲疑的後退了點。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尷尬了起來,步天有很多想問的,可是又怕說了跟沒說一樣。

“你帶我到這裡做什麼,你為什麼生活在深山裡,你的家人呢?”見那人一直還是盯著他不說話,眼神不恐怖,就是讓人緊張。

步天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不會說話,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從小就在深山裡長大,所以行為才像野獸一樣,但是又覺得他偶爾很像個正常人。比如用打火機的時候,烤肉的時候,還有那綁起來的頭髮,臉上的面具和身上穿的獸皮,都不像什麼都不懂的野人。

並且,若真是從小就在深山裡長大不通世事,是不可能知道要脫掉衣服洗澡的。

怎麼想怎麼覺得可疑,有這麼厲害的身手也不像是被遺棄在這裡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捉我過來到底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已經觸犯法律了,是要坐牢的。”帶著些怒氣,步天實在不想與他纏下去了,他想回家,他的假期要結束了。原本今天是要去縣裡坐車離開的。明天還要回學校上課,那幫孩子還在等著他。

可是現在怎麼看都離開無望。

可惜與這種話都聽不懂的人說法律無異於對牛彈琴,步天嘴皮子都說幹了,那人還是無動於衷,也不知道他是聽不到還是不想回答。

“你到底想怎樣,說句話啊,你要我做什麼,什麼時候才放我走?”步天無奈,到底怎樣才能跟這人溝通。

對他沒有殺意,看起來也不像要傷害他的樣子,就是將他困在這裡。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兒園老師,除了陪小朋友玩,實在沒別的本事了。所以這個人究竟是為什麼要將他捉走。

“喂,你說句話行不行。”知道自己沒危險,步天也不那麼懼怕了,站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噴口水。

那人開始還很平靜的看著他,但隨著他的話越來越多,那人的眼神慢慢陰沉下來,銳利的盯著他,像盯上一塊鮮美的肥肉。

步天很快覺得不對勁,忙住口不說話,在那人的目光下脊背一陣發涼。心裡頓時又害怕起來,他太早下定論,又太得意忘形了。

直到被人扛著到了懸崖之上,他的後背還在冒冷汗。

因為迷方向,所以完全不知道現在他們往那裡去,四周的樹看著都差不多,他也想不起來這裡是不是昨天走過的地方。

能看到那人走的方向是往下,就是他們現在在下山,不過這裡應該是離他老家那個村子至少兩三座山的距離,所以就算是下山,他也難以找回去。

走了沒多久,撥開茂密的樹木,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一條清澈的河,這河美好的就像隱藏在深山裡的一塊水晶。河泛著波光,幾乎閃花了步天的眼睛。

被放下來之後步天就驚喜的撲到了水邊,一頭扎了進去,連衣服都沒顧得脫。

日正中,水也被曬得發熱。他興奮的在水中撲騰,用不是很標準的自由泳來迴游著,像一條魚一樣。

撲騰一陣,衣服沾水很礙事。他遊到河邊,站在及膝的地方將上身的襯衫和褲子都脫了,球鞋也被他蹭了出去,甩在岸上。

全身都浸在水中的感覺,就像有無數只小手在身上按摩一樣,舒服得讓人要叫起來。步天眯著眼睛歡快的舒展著筋骨,完全忽略了將他帶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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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他,眼底要噴火一般。若不是被面具遮著,步天一定能看到,那人的臉已經完全扭曲了起來,額頭的青筋一根一根猙獰冒出來,顯然是在苦苦壓抑著什麼。

而他在壓抑什麼,步天當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