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落地的還有朝青藏在袖袍的匕首。
聽到匕首落地的聲響,朝青像是猛地被驚醒,滿臉通紅的想要去撿。
然而宮成紂先他一步撿起,饒有興致的拿在手裡把玩。
朝青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慌亂的解釋,“我帶著它不是要襲擊您!我是想讓您出口氣,實在不行扎我一刀也可以!”
宮成紂挑眉,拿著匕首慢慢靠近他。
匕首的刀刃反射的森寒的光,饒是朝青已經做好了準備,此刻也被嚇得連著後退幾步,後背撞到牆上。
宮成紂很快欺身上前,拿著匕首在他臉旁邊比劃,居高臨下的問,“你打算讓我扎哪?”
見他一本正經的跟自己討論,朝青嚇得都快暈了,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視死如歸的抬起左胳膊。
左胳膊廢了,他還有右胳膊,一樣能寫字。
柔軟的裡衣隨著他的動作滑下,露出一段纖細的手腕,皮膚雪白剔透,有溫熱的血在下面流動。
“這裡行嗎?”他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宮成紂沒說話,神色晦暗不明的盯著他的手腕。
朝青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然而宮成紂卻捉住他的手腕放在唇邊,閉上眼輕吻了一下。
禁慾的氣質瞬間消散,畫面變得曖昧無比。
朝青怔住了。
親吻完手腕,宮成紂撩起眼皮看他,像蠱惑人的妖精。
手腕上傳來的觸感太柔軟,近距離看到這一幕的蘇白受到的衝擊相當大,頓了一下差點忘了繼續演。
還好朝青本來就該愣住,他反應過來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隨即宮成紂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出雙臂緊緊抱了他一下,身體跟朝青緊貼著,抬手摘掉了他頭上的白玉冠。
一頭青絲潑墨般垂下,盡數散落在兩人緊挨著的肩頭,淡淡的香氣瀰漫在鼻間。
宮成紂側頭在朝青臉側落下一個吻,隨即低下頭,拿匕首割下其中一縷頭髮。
朝青嗓子發乾,“您……”
話音未落,他手心就被放上了那把匕首。
宮成紂埋首在他頸側,很認真的說,“記住教訓,以後不準去青樓,也不要隨便撩別人。”
朝青愣愣點頭。
宮成紂滿意的笑笑,隨後見朝青還是呆呆的樣子,便後退一步挑眉看他。
“怎麼,讓我幫你把衣服穿上再走嗎?”
宮成紂說著就上前,作勢要撿起外袍。
朝青立馬反應過來,他可不敢讓侯爺給他穿衣服,趕緊撿起外袍胡亂的套上,雪白的臉上粉紅一片。
他轉身欲走,就在即將推開房門的時候,聽見宮成紂突然問:“你喜歡查案?”
侯爺怎麼知道?朝青喜歡查案這件事不是秘密,畢竟他經常仗著身份各種旁聽判案,不過侯爺怎麼會關注這件事?
心中驚訝,朝青卻也只能轉過身老實回答,“回侯爺,我是挺感興趣的。”
宮成紂點頭,隨後語氣淡漠道:“我給你一個錦衣衛的身份,明早跟我去案件現場。”
朝青愣了下,隨即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眼中閃爍著狂喜。
……
等朝青離開侯府,所有侯府下人都知道戶部侍郎家的小公子跟侯爺獨處一屋,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耳尖通紅。
總算拍完了這部分劇情,蘇白長舒了一口氣。
這對他來說真是個考驗。
申導對兩位主要演員的表現相當滿意,他們屢次一條過,為劇組節省了大量時間和寶貴資源。
由於接下來換的場地租在明天,正好今天是元旦,申導大手一揮,決定全劇組再次放假半天,明天早上到片場就行。
蘇白聽到這個訊息高興壞了,這段時間在劇組說實話精神壓力一直挺大的,被名導和影帝環繞的感覺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起的。
申導居然又放假,他決定回他在b市的小公寓,自己做火鍋吃,再好好睡一覺。
蘇白心情超好的回酒店卸妝洗澡,全副武裝開車去超市買火鍋食材。
陳齊滿臉笑容的回到家,心中充滿得意。
既然這招這麼好用,他也不介意多給幾個明星送過去,甚至還能接一些黑粉的單子,靠這個賺錢也不錯,反正他高考也肯定考不好。
嘴裡哼著歌,他回到自己房間關好房門,舒服的躺到柔軟的大床上。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了被窩裡有個長長的東西,有點硌腿。
他皺眉掀開被子,隨即瞳孔驟縮,淒厲的慘叫差點喊出口,被他用手死死捂住了。
被窩裡赫然是一個充滿血汙的黑狗腿,正是他之前肢解的那只狗身上的。
怎麼回事!他嚇得肝膽欲裂,這玩意兒他不是已經扔了嗎?是誰又拿出來恐嚇他?
想到上午蘇白的表情,陳齊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肯定是蘇白這個小人幹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居然連他家都進的來,也不知道爬的誰的床才弄到的關係。
陳齊深吸一口氣,隨即冷笑。
蘇白也就這點能耐了,這狗腿既然是他卸的,就嚇不到他。
默默的把狗腿拿在手裡,打算用垃圾袋包好重扔出去,就聽見抽屜裡有奇怪的聲音。
陳齊擰眉,估計是另一條腿。
他做足了心理準備後猛地拉開抽屜。
臥槽!!!陳齊嚇得瞬間往後一彈,頭皮都炸開了。
裡面爬滿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蟑螂,又大又黑還會飛的那種,在他開啟的那一刻齊齊飛出來,活蹦亂跳的竄的滿屋子都是,甚至還有不要命的往他身上跳!
如同電影裡的恐怖場景,短短幾秒的功夫,牆上床上櫃子裡衣服上,到處都是噁心的蟑螂,甚至還有幾隻朝他臉上飛。
他最噁心的蟲子就是蟑螂!陳齊嚇得連忙躲避到陽臺上,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氣的渾身發抖,掏出手機就想發微博罵人。
隨即想到自己寄狗頭的證據還在對方手裡,而且劇組那麼多人都知道這事,一旦他發了倒黴的絕對是他。
心中憋屈的無以復加,陳齊也管不得那麼多了,拿起揹包推門就走,還不忘把房門關的死死的。
他也顧不得爸媽會不會發現了,他現在只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好不容易衝出家門,陳齊卻聞到了一股惡臭味。
心中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他使勁抖了抖身上,隨即除了弄掉幾隻粘在衣服上的蟑螂之外,臭味並沒有消失。
他神經緊繃的不得了,將目光投向後背的揹包,然後猛地拉開。
一剎那撲鼻的的惡臭把他眼淚都嗆出來了。
裡面赫然是幾隻已經正在腐爛的死老鼠!每一隻都碩大肥美讓人作嘔,上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蟲,甚至因為他手的顫抖,彈出來好幾只在他肩膀上。
在看清了裡面是什麼之後,陳齊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受不了了,他頓時嘔的一聲,跪地上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眼淚鼻涕狂流。
與此同時,陳齊的高中校長眉頭緊擰,仔細的看著手上的信件。
有人舉報高三十四班的陳齊虐殺動物,欺凌同學,性格偏激疑似有反社會人格,建議停課休學送心理醫生處檢查。
同時還附上了很多證據,有他打傷同學的照片,有各位同學的口供,甚至還有醫院的單子,最後附上了幾張血腥噁心的殘肢,疑似被虐殺動物的。
校長被這些證據弄得格外心驚,尤其這封信件的寄信人是他們學校大股東。
一個學生的事情怎麼能驚動大股東親自給他寫信處理?難不成這混小子殺的是股東的狗?或者他欺凌的同學裡有誰跟股東有關係!
心下不妙,他可千萬不能因為這點事得罪人,於是校長趕緊拿起電話準備親自處理這件事,務必要讓股東滿意。
濃稠的寂靜連陽光也無法穿透,死寂的墓園裡,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墓碑前,俯身放下一支濃烈鮮紅的玫瑰,張揚的色彩與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陸聞宗低頭看著墓碑上的名字,深沉的眼底看不清情緒。
站在不遠處的趙策看到這一幕,心中難免唏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陸哥母親被陸家趕出來確實慘,可她怎麼也不該把這些怨恨發洩到自己親兒子身上。
如今陸家已經徹底垮了,那麼多年的糾結隨風散去,陸哥也算是還了她的生恩,以後再也不欠她什麼。
蕭瑟的寒風中,黑色身影站的筆挺。
沒有停留多久,陸聞宗利落轉身,堅毅的面容沒有絲毫動容,將這塊墓碑連同那片過往都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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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結束了。
另一邊,蘇白戴著帽子帶著口罩,用羽絨服把自己裹成一顆球,不斷穿梭在超市裡,怕被人認出來,他甚至還帶上了手套。
這麼做的效果很顯著,蘇白逛了半天也沒人認出他。
雖然是他自己一個人吃,不過蘇白還是買了好大一堆東西,拎了滿滿兩大袋子回車上,興致勃勃的回到小區。
冬天和火鍋最配了!
美滋滋的拎著東西上電梯,卻在走出電梯的時候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高大的男人逆光站在面前,壓迫感十足。
“陸老師?”蘇白滿臉訝異,“你怎麼會在這?”
陸聞宗也沒想到會在這看見蘇白,他只是順路來老房子取東西。
掃了眼蘇白手裡的食材,“你住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