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第一次沒能成功,大家的心懸了起來。
孫禿子長舒一口氣,想了想,對徐半瞎說:“剛才試的是老絕戶館長的生日。”
徐半瞎愣住了,無奈道:“館長是個孤兒,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天生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孫禿子臉色鐵青,幽幽地說:“罷了,再換一個試試。”
“禿爺,要不你再想想,這種保險箱只有三次機會,如果這次……”我抬手攔住孫禿子。
孫禿子雙目圓睜,好像帶著些許怒氣,質問道:“怎麼著小子,要不把機會讓給你吧。”
我苦澀一笑,只得後退,繼續把舞臺交給孫禿子。
徐半瞎有些不耐煩,催促道:“老子的胳膊都酸了,你們還在這裡磨蹭,麻利的幹活吧。”
其實,我也看出來了,孫禿子只是嘴上說輕鬆,心裡也是沒底,生怕浪費了一次機會,他的手在輕輕發抖。
停了幾秒鐘,孫禿子還是按下了密碼。
很可惜,這一次依然沒有成功。
孫禿子憤憤地罵道:“他娘的,也不是絕戶館長初戀情人的生日。”
馮金牙噗嗤笑出了聲,調侃道:“禿爺,你咋知道人家初戀情人的生日呢?會不會記錯啊。”
徐半瞎冷冷地說:“老絕戶的初戀情人是孫禿子的表妹。”
我和馮金牙驚得睜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有這麼一層沾親帶故的關係。
大家陷入了沉默,接連兩次的失敗,讓氣氛變得十分壓抑,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絕對不能出錯。
“臥槽。這密碼箱是經過改裝的,如果再輸錯一次,保險箱裡面的電阻絲會把裡面的東西燒個精光,這老絕戶館長也太狠了。”我氣得直咬牙。
馮金牙摸著保險箱上多出來的線頭,罵道:“奶奶滴,怪不得館長是個老絕戶呢,他媽的做事就這麼絕……”
孫禿子撓了撓頭,輕嘆一口氣,說:“別慌,還有一次機會,讓我好好想想。”
我抬眼一看,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多,再這麼耗下去沒有意義,實在不行就只能找人硬拆。
徐半瞎眨巴著眼睛,思索一番,慢吞吞地說:“容我想想,總感覺密碼應該挺簡單的,一定是我疏忽了什麼。”
孫禿子微微一笑,對徐半瞎說:“會不會是你初戀情人的生日?”
此言一出,世界安靜了。
我在腦海中幻想出幾十種狗血的愛情糾纏故事,馮金牙也背過身偷著樂。
但徐半瞎和孫禿子怒視著彼此,劍拔弩張,氣氛十分緊張。
馮金牙擔心他們打起來,趕緊分散注意力,調和道:“實在不行今天就先這樣吧,天亮以後問問館長,他自己的保險箱肯定知道密碼。”
“不行!”馮金牙和徐半瞎異口同聲道。
馮金牙被倆人懟得啞口無言,只得暫時退到一旁尋找新的辦法。
馮金牙點燃一支煙,叼在口中,默默抽著。
“咋整?”馮金牙吐著煙霧問道。
“別慌,讓我捋一捋……”我也點燃一支煙,藉著菸草的刺激,讓大腦變得活躍。
突然,一陣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
“201109……”微弱而纖細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好像是萱萱。
她來了嗎?我怎麼看不到她?
直覺告訴我,她就在附近,甚至正伏在我的耳邊,對我低聲細語。
徐半瞎和孫禿子兩人目不轉睛看向我。
“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我打量著身上,沒有發現多什麼或少什麼。
孫禿子嘀咕道:“201109……聽著耳熟。”
徐半瞎說:“這數字是清谷道人的生日。”
孫禿子恍然而悟,拍著腦袋,看上去有些難過。
“是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不過,真的會是清谷道人的生日嗎?”
徐半瞎微微沉思,咬著牙說:“試試看吧。”
“這玩意比惡鬼還難搞定,真是老嘍。”孫禿子緩緩抬起手,準備按下數字。
我看到孫禿子的手有些發抖,於是自告奮勇地說:“要不我來吧。”
孫禿子沒說話,身子向後退了一步。
我走上前按下了密碼,隨著滴滴滴的響聲,心跳也逐漸加速。
這一刻,大家都不敢說話,好像等待法官宣判結果。
咔嚓……
保險箱的門彈開了。
一瞬間,我們都把腦袋伸了過去。
只見裡面裝著一個小木盒,銅包邊,造型精緻,上面還有一些花紋做裝飾,有點像女人的梳妝盒。
“居然沒有金條?”馮金牙擠到最前面,有些大失所望。
“或許盒子裡的東西比金條還貴重。”我伸手將裡面的木盒緩緩捧出來,大家的目光也隨之移動。
我將木盒放在桌上,擰開檯燈,讓光線更明亮。
徐半瞎揉捏著酸脹的胳膊,疑惑道:“沒想到我這位大師兄還會藏寶貝了。”
孫禿子冷笑道:“哼,他不是一直這樣嗎?”
“哎呦各位大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功夫扯閒篇,趕緊開啟看看吧。”馮金牙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按在了木盒上。
我將馮金牙攔住,叮囑道:“別著急動手,先看看盒子,搞不好有機關。”
孫禿子讚賞道:“對嘍,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楊魁考慮的周全,咱們的老絕戶館長可是非常狡猾的……”
徐半瞎猛地一下按住木盒,用手掌拍了拍,發出咚咚的聲響。
從聲音來推斷,裡面應該是半空狀態。
剛才我在捧它的時候,也沒感到有多大的分量。
這麼一來,我就對裡面的東西更加好奇了。
汪汪汪……
乾坤撲了過來,對著木盒聞了聞,然後蹲在地上,嘴角微微上揚,好像在衝我們微笑。
“都退後一步,讓我來。”徐半瞎會心一笑,張開雙臂,把我們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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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我們後退幾米,但目光仍然死死盯住木盒。
徐半瞎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沿著木盒的邊緣撬了一圈,又念了幾句咒語,最後才將木盒緩緩開啟。
“他娘的……”徐半瞎不禁痛罵一句,我們也湊了過去。
只見木盒裡面靜靜躺著一隻髮簪和一張淡黃色的面具。
“這都是什麼玩意呀?”馮金牙驚訝道。
我拿起髮簪,放到眼前仔細觀察,腦海中想起在紅磚房的情景,當時女鬼頭頂就有這麼一隻髮簪,兩者應該是同一只。
看來火化爐中的女屍捨不得的東西是髮簪,想必這東西對她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只是眼前的面具是幹嘛用的?
難不成是館長在參加化妝舞會時的道具,可它也太素了,戴上以後能好看嗎?
還有一個問題,面具的體積有點小,怕是遮不住館長的大臉盤子。
所以,它應該別有用途。
徐半瞎拿起面具,衝孫禿子問道:“禿子,看明白怎麼回事了嗎?”
孫禿子冷哼一聲,說:“你都看明白了,就別裝糊塗了。”
兩人相視一笑,把我和馮金牙弄懵了。
馮金牙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情況啊?”
我盯著那張泛黃的面具,眼前浮現出女屍血淋淋的面頰,猛然間有個瘋狂的猜測。
“難道這面具是人皮……”
孫禿子接過話茬,繼續說:“你猜的沒錯,這不是普通面具,而是女屍的臉皮。”
“臥槽,逗我呢,誰把女屍臉皮接下來的?館長嗎?他為啥要把臉皮放在盒子裡?是等到萬聖節扮鬼嚇人嗎?”
馮金牙一連串的問題把孫禿子給問住了,這也正是我們所思考的。
徐半瞎鄭重地說:“不論怎麼樣,東西找到了,那就物歸原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