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從一開始, 池凜就沒有進入比賽。
小v雙眼盯著螢幕一動也動不了。
她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卻沒有料到，九天這麼膽大。
和gamer這場世紀對決，九天居然敢不上最強陣容？
昨晚阿寶說：“她們一定會有防備的。但是我一點都不懷疑你可以出奇制勝哦。你所擁有的能力，是咱們最大的財富。現在我只有你了, 你一定會保護好我, 不會讓我受到一點傷害的，對不對？”
阿寶從來沒有這麼依賴過她，小v知道, 在阿寶面前體現自我價值的時候到了。
這是她最好的機會。
她當然知道樓覓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她一直在思索萬全之策。
這幾天以來她都在佈局，甚至沒睡過一場好覺。
……
池凜來到這個時代時，小v是第一個察覺到的人。
從她奶奶的奶奶那一輩傳下來的糾魂球告訴她，有個不安分的魂魄利用秘術跨越了時空, 來到了她所在的時代。
對這種事情非常感興趣的小v, 花了不短的一段時間確定了，那個從未知時空穿來的魂魄, 居然就在樓覓身邊。
天賜的大好機會，小v將她的計劃告訴給阿寶，阿寶也很贊同。
“當年她當著全世界人的面拒絕了我, 如今我也要讓她知道痛失摯愛是什麼滋味。”
儘管阿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看她的模樣似乎並沒有那麼興奮。
至少沒有小v想象中的開心。
計劃失敗了，無人機失蹤, 警方追在她們身後，密切關注她們的一舉一動的那段時間裡，阿寶很不開心。
誰能想到，池凜居然因為魂魄和原主互換這件事的催動下，加入了九天戰隊，和樓覓的戀情持續發酵，得到越來越多人的支援和喜愛時，阿寶更沉默了。
阿寶一天天地憔悴下去，她的心也在日漸變化，變得更加黑暗而不可捉摸。
明明在認識樓覓之前，阿寶是個非常開朗的女孩。
這一切，都是樓覓的錯。
如果不能給予全部的愛，為什麼一開始要對阿寶那麼好？
只因為是師徒？
小v覺得非常可笑，這個姓樓的完全是自欺欺人。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付出是純粹的，在付出之前，想要的肯定是得到相同的回報。
不想要回報的愛，只屬於童話故事裡。
就像她對阿寶無條件的好，也是想要得到她的回應。
就算是一個淺淺的笑，或者是一個若即若離的擁抱，她都覺得很滿足。
只要是阿寶的，她都喜歡。
所以，樓覓怎麼可能不是為了“愛”在付出？
阿寶想要回應了，她居然退縮了，還說什麼從來都沒有往那方面想？
小v不能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她只想要看到這個虛偽的女人身敗名裂，想要看到她在乎的人下場悽慘。
可是命運似乎特別偏愛她。
她和阿寶一塊兒離開了九天戰隊，樓覓依舊能帶領九天保持不敗神話。
都已經26歲，依舊能保持非常好的競技狀態。
而且那個穿越來的女人，居然這麼快就能融入到職業賽場，助她披荊斬棘。
真的很可笑，小v這麼努力地活著，老天爺卻從不正眼看她。
那個樓覓輕輕鬆鬆就擁有了她想要的一切。
從來沒直接說過，但小v想過很多很多次。
如果阿寶喜歡的人是她，她一定會好好呵護阿寶，直到兩人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天。
小v尋找無人機下落的同時，忽然發現糾魂球又開始新一輪的震顫。
這一回，比池凜出現的那次更強烈。
小v將這件事告訴給阿寶，阿寶找人密切關注他們。
這兩個穿越來的傻子和池凜完全不同，他們魯莽又愚笨，空有一身的力氣，卻沒辦法融入這個時代。
兩個月下來，他們好吃懶做不僅和家人鬧翻，更是身無分文只能作奸犯科。
阿寶找到他們，給他們一條路——效忠我。
能夠隨意換身體的確非常方便，每次犯案之後身體一拋，就算被警察逮住了也沒關係，甚至可以當著他們的面魂體分離。
小v在利用糾魂球操控這些事情的時候，有種成為上帝的快感。
就算當年奶奶將糾魂球交給她的時候，曾經三令五申告誡她：
“糾魂球是邪惡之物，只能用它來行善積德，不可為非作歹，否則定會反噬到你身上！切記切記！”
可上一次操控池凜魂魄之後，小v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反噬，膽子便更大了。
今天是一石二鳥的最好機會。
可是，為什麼……
比賽還在繼續，凜越戰越勇，
小v心中不安，將手機收了起來，往gamer的休息室去。
在小v身後浮著一臺擁有夜視功能的迷你無人機。
它不過和一隻蒼蠅般大小，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它的存在，更不用說整棟大樓還處於黑暗狀態。
它悄然跟在小身後，將小v一舉一動全部拍攝記錄了下來。
互互操作的凜拼死擊殺了gamer的坦克之後，被另一輸出反殺。
雙方戰隊均只剩下兩人。
工作人員終於將大樓的電力系統恢復，一瞬間直播間亮起了燈。
樓覓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閉著眼，眉頭微微皺起，所有的注意力依舊放在遊戲之中。
但是剛剛下線的池凜不見了。
樓覓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更讓闖進來的警察和保鏢們不能理解的是，那兩位突然發瘋的同事去哪了？
這個直播室只有一扇開啟的門，就是他們剛才衝進來的那扇，另外有個消防應急門，看著是關上的。
這麼多人往裡擠，就算處於黑暗之中，有人逆行的話肯定也會在第一時間感受到。
但是沒有，沒人離開這屋子。
所有人面面相覷。
人呢？！
一早就放置在直播間角落的水缸邊溢位了不少的水，有人發現了，往裡面看了一眼。
水缸大是很大，足矣塞下兩個人，但也是很普通的水缸，一眼就看見底了。
沒人再去注意它，一名警察走到消防應急門，拉了一下，居然被他拉開了。
他回頭跟同事眼神交匯，兩人往應急通道跑去。
裁判、組委會和導播跑過來詢問怎麼回事，是否要終止比賽。
卓景嵐看著直播畫面，樓覓和浮屠正處於上風，她示意暫時不要終止。
直播過程有意外發生，如果真的失利，九天還有申訴的機會。
現在依舊處於優勢地位，卓景嵐並不想打擾樓覓。
在比賽之前，樓覓跟卓景嵐交待過，直播間裡那個水缸務必要搬進來，無論用什麼方式都得置辦好。
“等小凜下線時，記得，立即找藉口把水缸搬到休息室去！”
樓覓提出來的要求有點可笑，但是她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卻非常嚴肅，彷彿性命攸關。
“……行吧，這事兒交給我了。”
如今池凜不僅下線，人都不見了，卓景嵐有點鬧不清楚這兩位祖宗到底在做什麼，不過她記得自己答應過什麼事。
她在門外焦急地指了指水缸，壓低了聲音低吼道：“誰把那東西放在直播間的？！”
工作人員說：“不是你們九天自己要放的麼？說老闆迷信風水，得在東南角放盆水，擋災。”
卓景嵐：“別鬧了，冷氣開的這麼足還放缸水，是怕選手不生病嗎？趕緊搬出來！”
說著她便向互互和訓練生們使眼色，大家立即會意，上來搬水缸。
“等下。”有位賽事安保人員阻止了她們，“剛才在屋裡的那兩個人怎麼不見了？而且，你們的隊員呢？為什麼也消失了？”
樓覓聽到了這句話，微微有些走神。
阿寶趁機釋放技能，差點將她暈眩在原地，幸好浮屠開了罩，將把暈眩扛了下來，將樓覓拖出了危險區域。
“別分神！”浮屠人也在直播間，樓覓聽到了多少她也聽到了多少，知道現在環境很嘈雜。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比賽。
已經比到這份上，拼的不再是技術和戰術，而是注意力。
樓覓知道池凜將呈玄和梁正拖進了水裡，想要將他們送回大原。
可是水缸搬不走的話，莫非事成之後她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遊出來？
那還了得？
樓覓有點急。
嵐姐，快想想辦法！
安保人員還在房間裡巡視著，裁判不樂意了，小聲道：
“請你們立即離開直播間，選手正在比賽，你們在這裡會干擾到選手發揮的。”
安保人員被訓走，卓景嵐立即讓訓練生端水缸。
行了，端走了……
什麼毛病啊，卓景嵐緊張得額頭上汗直往外冒，這水缸到底怎麼回事？
線上觀眾有一部分還沉浸在緊張的決戰中，另一部分發現選手直拍畫面還是沒傳輸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啊！好緊張！樓姐姐會不會有危險？】
【應該沒事吧，還在這裡打比賽呢。】
【剛才有個小失誤，明顯是精力分散導致的。】
【別比賽了吧，都有人掐她脖子了，還比什麼！樓姐姐的安全最重要啊！】
【誰在現場，有沒有訊息！擔心死我了！】
……
網上熱議不斷，浮屠和gamer另一位選手互殺下線，只剩下樓覓和阿寶了。
【天……這真是命運的安排，1v1！】
【已經快打滿3小時了，3小時之後還沒分出勝負的話，是不是就算平局？】
【不是，夏季賽的規定，3小時比賽時間內沒能決出勝負的話，還得繼續打1小時的加時。如果1小時之後依舊沒能擊殺對方，就按照輸出資料來決定哪方勝利。】
【這麼兇殘？！】
【對，從傳統體育競技那邊學來的垃圾賽制。】
【都出了狀況還繼續比賽？太不公平了吧！】
【九天應該有自己的考量，這才沒有終止比賽。畢竟樓姐姐是輸出，阿寶是輔助，現在就剩她們倆，哪方有優勢一目瞭然。】
【樓姐姐加油！快點虐死阿寶！】
人都走了，直播間終於再次安靜下來，浮屠和謝不虞也離開房間，在外面和卓景嵐互互他們坐在一起，緊張地看著比賽畫面。
深淵之中，強行將呈玄和梁正拖進來的池凜躲過了對方瘋狂射擊，已經殺了一人，奪了對方的槍。
死的正是梁正。
梁正中槍之後魂魄飄出了軀體，在深淵之中漸漸消散，化妝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呈玄被這場景吸引了一瞬間的注意力，池凜趁機向他開槍。
池凜天生對武器感興趣，在她剛剛到現代，從系統先生那頭學習近代歷史的時候，就發現了“槍”這種東西。
她對槍很著迷，更是在遊戲裡體驗過槍支，現在使用沒有半點手生感。
但因為深淵的影響，子彈打出的速度減慢，受到了阻力，就像在水中穿行。
呈玄匆忙躲過，但手腕被擊中，手中的槍掉了。
呈玄撈了一把沒能撈起來，池凜打算再開槍，沒子彈了。
呈玄從腰間抽出匕首，往池凜胸前捅。
池凜一晃身躲過，扣住呈玄的手臂，想要將他的匕首奪過來。
兩人僵持不下之時，池凜的手指挪了幾分，重重壓在他的穴位上。
呈玄手臂發麻，心頭一慌。
他知道池凜點穴之術極其精湛，若是和她正面糾纏，肯定討不到好處。
呈玄奮力掙脫，往迴游。
池凜見他並不想回到大原，目的地還是現代，立即伸手去拽他腳踝。
呈玄反手一刀切在她的手背上，鮮血在空中飄飄灑灑。
深淵之內沒有落腳點，她和呈玄均屬於懸空狀態，動作極難控制，不然的話池凜早就將他制服。
本來這種情況應該近身搏鬥，但呈玄手中有銳器，貿然接近他很有可能會被銳器所傷。
但呈玄急切地想要迴游，池凜知道，一旦讓他回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下次想要再抓住他就太難了。
不能放他走！
池凜撲上去，鎖住他的喉嚨。
呈玄也是身經百戰的猛將，對戰經驗非常豐富，他手中有匕首，池凜居然還敢肉搏？
真是不怕死！
呈玄毫不客氣往後咋，但池凜身體後撤往上飄，呈玄刺了好幾下刺不到她，便發了狠死一刀刀扎在池凜的手臂上。
……
3小時的比賽時間到了，阿寶挺到了最後一刻，還殘留著一絲血皮。
高樓覓雪沒能在最後時刻擊殺她。
卓景嵐看時間到時，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怎麼回事？最後明明有機會的！”
雙方休息15分鐘，休息之後將進行1小時的加時賽。
樓覓摘下接入晶體，沒有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眉心蹙成了小山，向卓景嵐的方向看了一眼。
卓景嵐見她這副模樣，心頭一亂。
莫非……
卓景嵐立即跑到樓覓身邊，扶住她的手臂，將她帶起來。
“還好嗎？”卓景嵐不敢大聲喧譁，低聲問樓覓。
樓覓臉色發白：“回休息室說。”
一行人回到休息室，樓覓想要坐到沙發上時，差點沒坐穩。
浮屠：“覓姐這是怎麼了？！”
卓景嵐看樓覓在揉太陽穴，不用問已經明白了：“估計是頭疼發作了。”
謝不虞：“啊？頭疼？全息遊戲綜合徵？”
“多半是了。”
樓覓看了眼放置在角落的水缸：“小凜回來了嗎？”
卓景嵐：“我還想問你她去哪兒了呢！”
那就是還沒回。
樓覓一邊去包裡拿藥，一邊說：“你們操傢伙對著水缸，如果一會兒從水缸裡出來的不是小凜，直接對腦袋削。”
“啊？對腦袋削？”
“直播大廈安檢那麼嚴，哪有傢伙？”
“高爾夫球杆。那兒。”樓覓指了指沙發上的黑口袋，都是她帶來的。
她就要吃藥，被卓景嵐攔下了：
“你在吃什麼？”
樓覓沒吭聲。
“神經元興奮劑？”
“放心，暫時還不算違禁藥物。”
“它會讓你記憶退化知不知道？吃多了你大腦會壞掉的！懂嗎！你不要命了？！”卓景嵐去搶那藥，被樓覓一把拽了回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負責。我絕不能輸在這裡，輸給她。”
樓覓這一句話後，屋內安靜了。
浮屠暗暗肘了肘謝不虞，可一向嘴皮子利索的謝不虞此時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樓覓和阿寶之間的恩怨她們都看在眼裡，這場比賽所牽扯的不只是表面勝負那麼簡單。
樓覓這是下定決心了。
卓景嵐什麼也沒說，調頭離開休息室。
謝不虞嘆了一聲，坐到另一邊。
互互和訓練生們默默拿起高爾夫球杆，雖然他們說什麼都有點尬，但起碼還能揍個壞人。
只有浮屠敢接近樓覓，幫她倒了水過來，坐在她身邊。
“覓姐，如果你真的想明白，非做不可的話，我會支援你所有的決定。但前提是，你一定要權衡利弊，千萬不要衝動！”
樓覓點了點頭，仰頭將藥吃下。
無論手臂被劃了多少刀，池凜勒著呈玄的動作都沒有鬆懈。
呈玄動作越來越慢，手中的刀慢慢脫手，連帶著他的動作也停滯了。
池凜見呈玄的魂魄從身體中飄了出來，也變成了一團青煙，徹底消失，上一秒還在發狠的她此刻一絲氣力都沒有，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返程。
池凜從水缸出來的時候，互互他們嚇了一跳，剛要揮球杆，被謝不虞攔了下來：
“是妹妹！”
池凜精疲力竭地爬出來，謝不虞和浮屠來扶她。
互互和訓練生們看看池凜，再看看水缸，伸手進去撈了撈再瞧一瞧，實心的啊這是，怎麼大變活人的？
“怎麼受這麼重的傷！”浮屠看她手臂已經血肉模糊，還在往下滴血，心都揪了起來。
“沒事……陛，姐姐呢？”池凜剛剛經歷一番激戰，現在正處於虛脫的狀態，掃了一眼房間，沒見著樓覓的人影。
“覓姐還在打比賽呢。”
池凜看了眼直播螢幕：“還沒比完？”
“嗯，正在加時。”
池凜從自己的包裡拿出醫藥箱，消毒包紮之後喝了點水，換了身衣服後恢復恢復精神，見樓覓已經和阿寶一對一，並不太佔上風。
“姐姐怎麼了？”池凜發現樓覓的動作很遲鈍。
“她的頭疼又犯了。”卓景嵐推門進來，“我剛才從組委會監控中心那邊回來，你們猜樓總現在的pt指數到多少了？”
“多少……”
“都快到7了！”卓景嵐猛然怒吼，嚇得大家一哆嗦。
“都要7了！這腦袋是不是不想要了？！組委會說了，一旦達到7，會對大腦造成未知損傷，他們會立即強制停止她的比賽！今天她所有的努力將白費！比賽都是小事，命最重要，她為什麼不明白？！”
池凜被卓景嵐這番話弄得心上比手臂還痛。
陛下明白，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命當然重要，誰都只有一條，丟了就沒了。
但這世上，總有一件事比命更重要，可以豁出性命去維護的東西。
上輩子，是大原，而這輩子，是再戰江湖。
那是陛下的世界，是她的榮耀，是陛下拼上性命也要握在手裡的東西。
池凜明白，無論面對的敵人是別人還是自己，樓覓就沒有任何退縮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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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凜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
這就是陛下，讓她愛了兩輩子的人。
雪域神洞第三層，這是個讓阿寶不舒服的地方。
她曾經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兒，但命運還是將她帶到了此處。
甚至是和樓覓兩人，再一次當著全世界人的面，回到了這裡。
能看得出來樓覓此時的競技狀態非常差，不然的話半小時前她就該結束戰鬥了。
但她的鬥志卻沒有因為任何事消減，踏遍整個雪域追殺阿寶，以吞噬萬里的氣勢將她所有的抵抗化解。
這一刻樓覓，比她印象中的更專注，更有爆發力，更強大。
當樓覓終於追上她，將她摁在身下，高舉火焰槍就要將她刺穿時，阿寶凝視著樓覓的臉龐，沒有任何反抗動作。
最後一擊終於到來，全世界屏住了呼吸。
【終於逮到她了！】
【快上啊樓姐姐！結束比賽！】
【我有不詳的預感……感覺阿寶還有什麼後招。】
“師父。”
阿寶看著樓覓，已經放棄了掙扎，眼裡含著笑意。
“師父，我錯了。”阿寶說，“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以後我不會再胡鬧了。”
這句話她曾經對樓覓說過無數次，每回她訓練的時候偷溜了，或者又糊弄比賽了，樓覓訓她的時候，她總是會這麼耍賴。
她早就明白樓覓是什麼樣的人，表面上看著兇，誰也不敢惹她，其實是個心軟的人。
每回犯了再大的錯，只要她這麼一求饒，樓覓就不會責罰她了。
【臥槽？我看到了什麼？阿寶居然在這時候想要來一發回憶殺？】
【回憶殺個毛線啊！根本就是陰謀！想要讓樓姐姐心軟！】
【……對阿寶真的失望，以前覺得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被拒絕了也能狠心一刀兩斷的勇者。可事到如今，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失望+1】
【樓姐姐千萬不要被迷惑啊！】
【樓姐姐你清醒一點！】
傷口又開始滲血，池凜的包紮只是簡單一包，連縫合都沒有。
卓景嵐勸了她半天，趕緊去醫院看看，但她沒法走開。
她要在這裡等著她的陛下，陛下肯定也想要第一時間看到她的。
她不能走。
此時注意力完全在直播螢幕上的她，已經忘記了手臂的疼痛感。
阿寶所說的話，她也聽到了。
樓覓的雙眸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了笑意。
阿寶的心隨著她的笑幾乎飛向雲霄。
“滾。”
樓覓的眼神驟然一冷，猶如寒冰急速凍住了阿寶的心。
樓覓用渾身的力氣釋放技能，火焰槍在蒼穹中劃出驚天的弧度，轟向阿寶的身體。
整個神洞被炸得粉碎，火舌噴入天空！
萬年不解封的蒼茫雪域，此刻被樓覓燒得一片火紅！
神洞被火焰□□出了一道深淵，阿寶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地龜裂，樓覓站在雪域的最高處，【勝者九天戰隊】那排字浮現在她身後。
【啊啊啊啊啊——樓姐姐威武！】
【九天戰隊世界第一！】
【樓姐姐一統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