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裡只有她們倆, 就算卓景嵐會突然進屋, 樓覓也完全不在意。
本來今天樓覓是想給池凜弄個醒目點的妝, 畢竟上直播，得有點儀式感。
不得不說池凜這張臉無論上什麼樣的妝都好看，樓覓在美妝方面還算有點造詣，自認化得很不錯, 但池凜在鏡子裡看到濃妝的自己那一瞬間, 還是驚著了。
“真的不行……”池凜立即要拿紙擦掉妝容。
“為什麼啊？”樓覓還等著被誇心靈手巧呢，結果池凜渾身都寫滿了拒絕？
“太奇怪了。”
“別用紙擦啊，來。”樓覓握住她胡亂抹臉的小手, 將紙拿走丟了，用卸妝油幫她卸，“你只是平時不上妝，不習慣罷了。我很好奇，難道以前你不化妝的嗎？”
“化, 不過都是淡妝。”說到這兒, 池凜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起來。
樓覓讓她閉上眼睛, 將沾滿了卸妝油的卸妝棉覆蓋在她眼皮上，停留三秒鐘之後一擦，卸得乾乾淨淨。
“笑什麼呢。”樓覓好奇, “跟我說說，難道我上輩子也特別喜歡給你化妝？”
池凜點了點頭。
“還真是？”樓覓眼睛一亮，“快跟我說說細節！”
兩人在國子監初遇的時候, 都是半大點的孩子，對於妝容之類的事沒什麼概念，也不擅長。
池凜一心撲在讀經學理上，心無旁騖。
陛下心思多，什麼都喜歡琢磨，對於那些胭脂水粉更是著迷，不過她自己只有一張臉，上京流行的妝容太多太快，她便尋思著再找個人助她一臂之力。
那個倒黴孩子就是池凜。
當時晉儀貴為公主，金枝玉葉，在國子監都是橫著走，誰都不敢對她說一個“不”字。
但池凜不一樣，她的眼睛裡只有聖賢大儒的經典，完全不在意公主殿下對她的臉蛋下什麼樣的毒手。
直到有一日晉儀纏了她一個多時辰，胭脂水粉鋪了滿桌，將上京當時最流行的妝上到她的臉上，得意洋洋地讓她看銅鏡裡的自己時，池凜當場被這奼紫嫣紅的妖怪瞎得筆都落到了地上。
晉儀不能理解池凜這沒禮貌的反應：“不好看嗎？多美啊！”
池凜一路小跑跑到池邊，立即將妝給卸了。
“池凜，你不識好歹！”晉儀生氣，她花了那麼多心思才完成的傑作，居然立即就被清洗掉了。
池凜臉上還在滴水，袖口都被浸溼了，雙掌交疊向晉儀行禮道歉：
“殿下一番苦心草民無顏受領，殿下還是尋其他識好歹的人吧。”
樓覓震驚：“你真的這麼對公主說話？”
池凜嘆了一聲：“年少的時候不識大體心氣兒又高，的確做了很多蠢事。”
“後來呢後來呢？”樓覓追著問。
“後來，陛下反倒是追著我，非我的臉不化了。”
樓覓笑死：“這是什麼孽緣。不過倒是很符合我的風格。”
池凜感嘆：“陛下的風格的確從來沒變。”
直播的時候池凜的妝是她強烈要求上的淡妝，池凜的氣質還是適合清新淡雅一點的妝容。
面對直播時緊張和不知所措的模樣，讓她整個人多了一層青澀感，樓覓最喜歡她這個樣子。
攝像頭在安靜地拍攝著她們，網上粉絲已經發現了直播事故，這二位在甜甜蜜蜜什麼私房話都往外倒，敢情根本沒發現。
【誰也不許告訴她們！誰也不許！讓我接著看！讓我看看高樓覓雪還能怎麼撒嬌！】
【我是凜姐姐啊高樓覓雪快來揉我！我是樓姐姐啊讓我摸摸我家小凜！我是誰？！我瘋了？】
【金鑾殿x5、金鑾殿x5……】
浮屠給謝不虞夾肉的時候，看了一眼直播，“哎”了一聲，手一抖肉都差點掉桌上。
“覓姐和妹妹在幹嘛呢？這……不太好吧？”
卓景嵐正好從後門的房間走出來，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大叫一聲“臥槽？”玻璃嗡嗡直響，卓景嵐臉都綠了：
“不是資料沒對接好嗎？！怎麼都直播出來了！”
互互一哆嗦：“都，播好一會兒了。”
“播好一會兒？！”
手機響了起來，卓景嵐看了一眼，是技術部的同事。
不用接她都知道是什麼事，腳下一滑，立馬向直播房間衝過去！
樓覓揉著貼著還嫌有距離，一條腿暗暗搭到池凜身上，恨不得當場坐上去。
池凜對樓覓的舉動見怪不怪，已經撒了兩輩子嬌，池凜越看她越可愛。
上輩子比陛下大兩歲，這輩子直接大了7歲，寵著她慣著她沒什麼難度。
樓覓打算趁著直播開始前濃情蜜意一番，身子一半坐到池凜的腿上，唇也挨近了。
還未正式直播，屋裡的燈光還挺暗，樓覓扶住池凜的臉，氣氛好得能接一連串的吻……
【！！！！這是啥！？給我吻！】
【別停啊啊啊啊！】
【樓姐姐忽然又a起來怎麼回事？！】
【兩人的頭我按住了，大家專心刷禮物就行！】
【gkdgkdgkd!】
就在兩人馬上就要吻上的一瞬間，卓景嵐突然撞門而入，“咣”地一聲巨響就像是撞在池凜心臟上。
池凜一驚，直接騰空而起，飛到屋子的角落，眨眼之間和樓覓拉開了好幾米的距離。
樓覓屁股一歪差點坐地上，幸好池凜在飛走前託了她一把。
樓覓爬回來怒視卓景嵐：“什麼毛病啊一驚一乍的！嚇死了好麼！”
卓景嵐舌頭都要打結了：
“直播！直播！播出去了！”
“啊？”樓覓思緒一轉，很快明白了，立即轉頭看向攝像頭，攝像頭捕捉到她的動作，也微微地轉了轉。
看出來了，攝像頭是開啟的。
w……t……f……
樓覓心裡涼了一層。
所以剛才她和池凜坐這兒幹的所有事都給直播出去了？
幾百萬線上觀眾全都看到了？
她揉池凜的臉，叫她凜姐姐這事兒特麼的也給現場放送了？！
半路殺出個卓景嵐，攪了天大的好事，引起巨大的民憤。
【？？？就差一點點！】
【這誰啊！叉出去斬了！】
【是九天的經紀人，估計發現直播事故了。】
【等一下，剛才我看見了什麼？我家小凜是直接飛起來了嗎？一眨眼就飛出了畫面外？輕功？】
【我也看到了，小凜飛起來的時候還託了樓姐姐一把，就怕她摔了。這是什麼神仙愛情？】
【現在我合理懷疑在海上高速救了樓姐姐的那個人就是小凜！這身手這無微不至的疼愛，除了小凜還有別人嗎？！】
【金鑾殿x10、金鑾殿x10……】
池凜心有餘悸，之前僵在椅子上，現在是僵在了牆角。
卓景嵐瘋狂給樓覓比手勢，樓覓的魂魄飛到了九霄雲外，接受了一番羞恥的洗禮後，歸位了。
別慌，別自亂陣腳。
本來就是來營業的不是麼，雖然這營業營大發了，糖灑了滿山滿谷，但現在慌張的話只會淪為笑柄。
樓覓對著攝像頭笑了笑，說：“大家開心了嗎滿意了嗎？今天的糖夠甜了嗎？”
這會兒彈幕開始刷了，直播畫面也動了，樓覓在螢幕裡看到自己想要殺人的笑臉了。
【大寶劍x10、大寶劍x10……】
【甜甜甜！這樣的糖我能吃一輩子！】
【你的凜姐姐去哪裡了？！快讓我看看凜姐姐！】
樓覓看到“凜姐姐”這三個字，想起自己之前說什麼了。
當著幾百萬人面，不僅喊了那麼羞恥的暱稱，還又是圈脖子又是坐大腿的……
行了，她一世英名也算是徹底毀這兒了。
既然毀都毀了，還有什麼好掙扎？
樓覓對畫面外的池凜甜甜地喚了一聲：“凜姐姐快來，大家想你了。”
樓覓向她招手，她只好坐了回去。
兩人再次同框時，樓覓甜甜地笑，將腦袋往池凜肩膀的方向歪了歪，彈幕刷飛了：
【從這一秒開始我就是凜雪女孩！誰都別拉我！】
【誰能想到殺人不眨眼的高樓覓雪能這麼甜呢？！】
【看樓姐姐這麼淡定，之前的直播到底是事故還是福利啊？！樓姐姐這演技我已經分不清了！】
【什麼樓姐姐，以後只有凜姐姐和樓妹妹！】
【樓妹妹我可以！】
……
池凜沒敢看彈幕，也看不清，感覺螢幕已經要撕裂了。
樓覓常年看，一目十行地看，用眼角看都知道這些小王八蛋們在說什麼！
算了，自己造的孽能怪誰呢……
不對。
樓覓一眼瞪向門口的卓景嵐——都特麼的怪你！不是除錯好了跟我說麼？說到哪兒去了？
樓覓對著卓景嵐咬牙切齒，本來還以為能收到卓景嵐略到愧疚的歉意。
誰能想到卓景嵐這會兒正拿著手機看直播，一邊看一邊還和外屋的謝不虞她們議論兩句，笑上兩下。
樓覓：“？？”
不僅沒悔改的意思，還在調侃？
卓景嵐用手機遮著下半張臉，望向樓覓。
門縫裡謝不虞浮屠和互互看好戲的表情和她一模一樣。
樓覓：“……”
池凜輕咳了一聲，都不敢抬頭，生怕一張血紅的臉會被直播出去，更怕看到彈幕會羞恥而死。
“隊長。”她一本正經道，“咱們可以開始進入副本了吧。”
彈幕又刷：
【小凜是真的害羞了，不敢抬起的小腦袋寫滿了羞澀！】
【kswlkswl】
【高樓覓雪喪心病狂！就這樣的小姑娘你都下得去手！】
【隊長什麼的真是笑死，剛才不是還在叫陛下嗎？隊長什麼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九天戰隊第一個喊高樓覓雪隊長的人吧？】
樓覓心裡將卓景嵐謝不虞這幾個白眼狼瘋狂噴了一頓之後，又是和調侃她的人互懟，臉上還要保持“我一點都沒尷尬”“一切都在我射程範圍內”的從容。
內心戲已經飆上天，樓覓聽到池凜清甜的聲音時，理智暫時迴歸了一些：
“是啊該玩副本了，大家刷屏刷慢點，將討論的重點放在副本上吧。我想大多數觀眾還是為了遊戲而來。”
樓覓這一說，滿屏的否認刷得更快：
【不啊不啊，我就是為了搞cp來的！】
【以前我是高樓覓雪的遊戲粉，一直到遇到凜姐姐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麼膚淺。遊戲哪有搞cp好玩。】
【副本可以不玩，cp不能不搞！】
【副本是啥？有凜姐姐好玩嗎？】
【快再來一句凜姐姐！那麼甜的高樓覓雪我可以再擁有一次嗎？！】
樓覓一口氣沒提上來快被氣死。
這到底是誰家的粉！肯定不是我的！
場已經控不住了，樓覓在這兒生氣，屋外又是一陣爆笑，破罐子破摔的卓景嵐已經快笑瘋了。
樓覓：“……”
一直低著頭，只瞄了一眼池凜沒忍住，“噗”地笑了。
樓覓：“…………”
那晚的直播，因為播出事故反而激起了千層浪。
樓覓一直覺得線上人數只有幾百萬人，這是她平時直播時的正常人數。
誰知道因為事故的影響，直接炸出了上千萬的觀眾。
樓覓進入副本之後心不在焉連連失誤了好幾把，都是池凜在幫她兜著。
【凜姐姐真會疼人。】
【哎，這該死的愛情，讓高樓覓雪墮落了。】
好不容易撐著笑容到最後一秒，切斷訊號之後樓覓再三確認，的確直播已經結束了，才三兩步跨出來，抓住卓景嵐要跟她決鬥。
卓景嵐和俱樂部的技術人員立即跟她道歉：
“真的是意外，誰也不想的，平臺那邊的人已經到咱們樓下了，人家ceo專門過來致歉。您老人家消消氣。”
卓景嵐還說呢：“樓總別氣了，你知道你們今晚直播創造了直播平臺的歷史峰值麼？從線上人數到互動值再到打賞，全方位第一啊！光是今晚的打賞就好幾百萬。人家ceo說了，平臺一分錢都不要，為了表示歉意全給你和妹妹了。怎麼樣，開心了吧？”
樓覓：“我全給你了，你過來讓我掐個痛快。”
說著就要將卓景嵐摁沙發上，卓景嵐可知道樓覓的力氣，撒腿就跑，一溜煙人影沒了。
謝不虞和浮屠架著互互也逃命去了，樓覓指著她們奪路而逃的背影：
“別落在我手裡！”
樓覓平時沒少在俱樂部欺負人，池凜這回算是看到現場的了，連連搖頭——到底是個孩子。
直播平臺ceo來了，非常誠懇跟樓覓和池凜道歉，卓景嵐也冒著生命危險回來接頭。
樓覓換上一副成熟的假臉，跟ceo說沒關係，誰也不想出紕漏，事情既然發生了也只能接受，都是鬧著玩的，大家都不會當真。打賞該怎麼抽成怎麼抽成，這沒必要變。
卓景嵐悄悄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大氣。”
樓覓斜她一眼：“你以為我是你？”
卓景嵐嘴欠沒忍住：“是你凜姐姐教你這樣說的麼？”
說完她就想閃，樓覓眼疾手快從她背後一把掐住她腰上的肉。
ceo：“？”
卓景嵐深呼了一口氣，捂住臉。
樓覓笑著對ceo說：“我們嵐姐說了，這事兒怪她，在中間沒傳達好，全都是她的錯。她請您和技術組的人吃飯，就今晚。對吧，嵐姐？”
卓景嵐心裡叫苦不迭——還有這麼坑人的？！
ceo:“那哪好意思啊！要請咱們也互相請！今晚樓小姐和凜姐……咳，和池小姐如果有空的話賞個臉咱們一塊兒吃點宵夜，不遠，就2公里那個重慶火鍋怎麼樣？”
樓覓有理由懷疑，這個差點叫錯名字的ceo也潛伏在剛才的彈幕裡搖旗吶喊著。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真的，現代人喜歡看人談戀愛這壞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ceo請九天的人吃飯，邊吃邊聊往後直播合作的事。
聽到還要直播，池凜都快窒息了。
她手機已經被微信提示吞沒，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麼內容。
今晚的事兒不能想，一想就覺得被剝了層皮。
池凜將手機放到包裡，默默告訴自己：不面對就不存在……
魏灼凝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到凜雪cp超華報道，並且貢獻了第一篇同人文。
【大大這手速絕了！這得單身多少年練出來的？】
【有車嗎有車嗎？幼兒園車都行！】
【我不貪心，讓我聞聞尾氣都好！】
魏灼凝和同道中人聊得火熱，網友“巫白鳶”突然冒出來：
【你們大大一丁點實操的經驗都沒有，你們確定要上這種車？不怕上一半翻了？】
魏灼凝：“？？”
這個巫白鳶是林小鷙無疑了，看她看得這麼緊，還都是鳥類！
什麼叫一丁點實操經驗都沒有……
魏灼凝不服氣，發私信給巫白鳶：
【你倒是讓我有點經驗啊！[生氣][生氣]】
林小鷙剛洗完澡，之前直播事故沒趕上，看特殊關注裡魏灼凝特別活躍，開啟一看，好麼，一晚上沒學習又在這裡寫小說，又是和池凜樓覓有關的小說。
讓她出來玩說沒時間，原來時間都花在這上面了。
林小鷙打算戳一戳她解解氣，沒想到收到這條私信。
小兔子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穫，林小鷙立即回覆：
【我現在就給你送經驗去，半小時後你家小區門口見。】
魏灼凝：“？？”
這麼快？等會兒！
無論魏灼凝怎麼發私信發微信加影片聊天的，林小鷙完全不回應。
怎麼回事啊！這麼硬來！
魏灼凝嚇死，趕緊換了身衣服往樓下跑。
……
這頓飯一直吃到11點，ceo還有一肚子的話沒說完，樓覓看池凜有些倦意，就跟飯局上的人先告辭。
“我妹高三，學業忙，得先走了。”樓覓將自己的外套和池凜的一塊兒拿起來，有什麼說什麼，“改天再聚。”
ceo滿臉笑容：“好好好，當然當然，學業最重要。”
ceo要送她們出去，樓覓婉拒了，卓景嵐和ceo一群人接著吃接著聊，樓覓和池凜回車上了。
天氣已經有了點暑氣，即便是夜晚，風也開始帶著熱度。
池凜剛才貪杯喝了點酒，這會兒渾身燥熱，臉更是發紅。
“我剛才就想說你了，那酒一般，你還喝得挺起勁。”樓覓用冰冷的手貼她臉上，幫她降溫，“沒看出來你這麼饞酒。要喝回家喝啊，我酒櫃裡的酒隨便你喝。”
池凜被她指尖的涼意弄得一哆嗦，隨即握住了：
“怎麼這麼涼？”
“我沒喝酒，當然沒你熱乎。”
池凜認真分析：“莫不是陽虛寒凝的症狀。”
“我還以為你只會用占卜騙騙小孩，沒想到你還會看病啊？”
“會一些。”
“是為了照顧好陛下學會的麼？”
樓覓要將手縮回來，池凜笑著握住，沒讓：
“我給你暖和一下，很快就好了。”
“大夏天的暖和什麼啊……”樓覓嘴上這麼說，嘴角的笑意都要揚到天上。
樓覓靠在池凜的懷裡，車外的高樓一棟棟地往後一掠而過。
高樓中燈火輝煌，這座城市有多少人這個點鐘還在加班，還在為了生活拼搏，而樓覓卻能靠在愛人懷裡，和她一起回家。
她居然這麼幸福。
樓覓想到池凜饞酒的事，問她：
“你一直都愛喝酒？”
池凜玩著樓覓修長的手指：“小時候沒什麼感覺，都是上北疆那幾年養成的習慣。北疆太冷，什麼禦寒的衣物都比不上一壺酒，一天不喝酒就得凍僵，喜歡喝酒的毛病就是從那會兒帶來的。”
“小時候……”樓覓忽然想到了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嗖”地一下支起身子，“你到底幾歲了？我見過的那個你原本的模樣，是你現在真實年齡嗎？”
“我從大原來時三十二歲，到這邊又是近十個月，算起來該是三十三歲了。”
樓覓一陣沉默。
一直以為自己比池凜大7歲，結果是小7歲！
真是捉弄人的命運……
不過，樓覓往池凜懷裡又蹭了蹭，躺得更理所當然了。
池凜玩完她的手指又去繞頭髮，樓覓感覺她有話要說。
“怎麼了？你跟我還藏著掖著？”
池凜想了想，問道：“最近陛下有再想起前世的記憶嗎？”
樓覓扁扁嘴，有點喪氣地搖頭：“沒有。”
池凜“嗯”了一聲。
“你別著急啊。我知道你等著我想起關鍵的線索回去復國，可那邊的時間點不是暫停的麼，什麼時候回去都行，不是嗎？”
“是倒是，但感覺這個時代有太多事讓人分神……”
這個時代□□逸太美好，還有了陛下……池凜生怕再待下去她會變得遲鈍、麻木，甚至忘了她的故土正遭受巨大的危機。
樓覓坐起來，看著池凜道：“我知道大原在你心裡非常重要，我會跟你一塊兒復國，我會盡我全力想起前世的事情，也會將你不喜歡的事情全部擺平。我只有一個小願望。”
樓覓握著池凜的手：“留在這個時代，別討厭這兒，和我一起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