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餐廳。
坐落在a市中心繁華地帶的上場頂樓,以山川流水為主題的r式古典裝飾風格的餐廳。
藍潼和溫斯年一路走進包間,包間內是榻榻米,藍潼顯然有些不習慣的坐下。
溫斯年把平板遞給藍潼,“師父,你點,我都聽你的。”
藍潼擺了擺手,“你來吧。”
溫斯年遲疑了一瞬,“你不是最喜歡料理了嗎?我怕我點的不合你的口味。”
“沒事,我都行。”藍潼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試圖掩蓋住自己的尷尬。
“那我點了哦。”
溫斯年一邊點著,一邊問著。
“師父吃三文魚嗎?這裡的炭燒三文魚很不錯。”
“嗯。”
“海草呢?”
“都行。”
溫斯年臉上的表情不變,隨口似的問道。
“那芥末呢?”
“也行。”
聽到這裡,溫斯年的臉上忽然露出大大的笑容,他目視著藍潼。
“師父要吃幾個呢?”
藍潼恍然回神,“什麼幾個?”
“芥末啊。”
藍潼心不在焉的回道:“哦……一個就行。”
“那魚籽呢?”溫斯年的眸色深了深。“魚籽要吃幾個?”
“一個。”藍潼有些煩躁的說:“你看著來吧,別問我了,不用多點,我不是很餓。”
“好,都聽師父的。”
溫斯年看著藍潼又垂下眸子走思去了,他心中此刻說不出的滋味。
為什麼……師父好像……有些問題?
他印象中的藍潼一直是個話嘮,又皮又愛玩。
更主要的是,還喜歡挑挑揀揀。
吃一個芥末?一個魚籽?
呵。
溫斯年心中冷笑,他都不知道芥末是按個賣的,魚籽是按顆算的。
藍潼很明顯是沒有在聽他說話,要麼就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溫斯年點完菜,放下平板,雙手支著下巴,乖巧的看著藍潼。
“師父在想什麼呢?”
藍潼堪堪回神,“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但不知如何開口,因為我覺得這件事對你來說太過於虛假,聞所未聞,你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但我想告訴你的,卻是真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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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說吧。”溫斯年那無辜的狗狗眼笑意吟吟的看著她,“只要是師父說的,我都信。”
藍潼躊躇著開口,溫斯年炙熱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舒服。
“嗯……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你會等你師父多久?”
“記得。”
藍潼想了一下,穿越這種事太過於危言聳聽,還是換一種方式說出來吧,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了。
“溫斯年,你很喜歡我?”
“當然。”溫斯年毫不掩飾的回答道:“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我只喜歡師父。”
充滿愛意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聽得藍潼耳朵都有些麻麻的。
“那你挺好。”藍潼深吸一口氣,“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不用比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藍潼這話簡潔而絕情,可溫斯年聽了之後,只是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任何反應。
“溫斯年,當初我刪了你是我的錯,可那也代表我們已經錯過了,不會再有結果了,所以,也請你放棄我,重新開始你的生活吧。
你很好,無論是性格相貌還有身家實力,都是這個社會頂尖的存在,只要你想,一定可以找到無數個比我好的人,那些人裡面,一定有真正屬於你的真愛。你的感情很真誠,很昂貴,我都能感覺到,謝謝你喜歡了你師父這麼多年,但今時不同往日,你沒必要在繼續了,請停下吧,不要再繼續了。”
溫斯年不溫不惱的撥弄著桌上的櫻花裝飾,語氣輕飄飄的問道:“師父是想勸我放棄嗎?”
藍潼不置可否:“是。”
“算了吧師父。”溫斯年抬起頭,露出滿懷惡意的笑容,尖銳的小虎牙好似蓄勢待發摩拳擦掌的小豹子。“我如果真能放棄你,我早在五年前就放棄了,我能堅持到現在,就代表我是不會放棄的。”
“可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我可以斷定,一定不會。”
“我不在意啊,誰讓我喜歡你呢,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是不會放棄的。”
“可是你的愛意對我來講真的太沉重了,你這樣讓我也不好受。”
“呵呵呵……”溫斯年沉聲笑了起來,“你終於說出來了啊,你只是怕自己內疚對不對?”
藍潼抿唇,無言以對。
溫斯年笑著:“沒關係,你不好受最好了,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你不接受我,那我們糾纏一輩子不是也很好嗎?”
藍潼勐地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在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溫斯年眼中的某種情緒,這種情緒她曾在景離的眼中見到過。
這時候藍潼才恍然大悟。
那一種濃烈滾燙到極致的病態和痴狂,愛恨交織下的複雜感情。
景離是藍潼的一盤死棋。
根本解不開。
事到如今,藍潼也只能認了,終究是自己選的太子殿下,對也罷,錯也罷。
錯已釀成,哪裡有悔棋的機會。
可溫斯年……她是原主的那一盤死棋!
藍潼有些絕望,她解不開景離,又如何能解得開溫斯年?
萬般無奈下,藍潼忍不住長嘆一聲。
這時,服務生敲門,進來送菜。
溫斯年的手機忽然想了一聲,他拿起來了看了一眼,隨後便一直都沒有放下。
這種r國料理,都是很小的盤子擺放的,每一個小盤子都無比精美,上面擺放的也很少。
好像就是之前景離給她吃的那種,名為壽司一類的東西,一個盤子上只有一個。
溫斯年點了很多,光是上菜就擺了很久。
中途溫斯年一直低頭盯著手機,藍潼怕被人出來,於是轉頭看向另一邊。
終於,服務生擺完菜,放下盤子出去了。
門被推拉上的那一刻,溫斯年也放下了手機,但他臉上的表情冰冷到了極點。
藍潼不知他看了什麼,能讓他一個心裡痛的要死都能露出微笑的人嚴肅到這種地步。
“師父。”溫斯年沉沉的開口,聲音中少年獨有的那種朝氣和撒嬌一樣軟綿綿的音調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令人膽寒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