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應落地, 十幾個小玻璃瓶從袋子裡滾出來。有的直接摔碎了,迸出一地白色小藥片。
南希微微一怔,這才知道伊比利斯為什麼一大早不見蹤影。原來是給她買藥去了。
“小n!”
小n:“宿主對不起, 海神他又是瞬移來的。你看見他的一瞬間,我一樣才看見啊。”
“唉, 被定位的日子真是一沒法。如果找個海神這樣的男朋友, 劈個腿分分鐘被抓包。”
“咦, ”小n眨眨眼,“重點是都有了海神這樣的男朋友,為什麼要劈腿呢?”
“因為還有光明神黑暗神那樣的優質男神啊,”南希笑盈盈地說,“啊, 不說了,海神又要炸毛了。”
伊比利斯眸光沉沉地盯著她,薄薄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她忙跑去, 把沒摔碎的藥瓶撿回袋子裡,拉住他的手臂,臉上溢位燦爛的笑容,“原來你在這裡呀。我都快找遍佈爾頓了。”
伊比利斯冷笑, “真能詭辯,你找我?找我找到這裡?”
“不是啦。”南希拉著他往院子外走, 想把他哄出這裡再解釋。
走出大門的時候, 她扭頭看向米洛斯。對方倚著樹抱著手臂,頭頂的樹蔭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身影完融合在陰影,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他的視線一直跟著他們,淡淡的,沉默的, 帶著些許涼意。
走出街道伊比利斯仍舊冷著臉,他說不清心裡這股惱火哪來的。
是因為他辛辛苦苦給她買藥,最後發現她來找藥劑師?還是因為她主踮起腳去親吻那個人類?似乎都有。
作為掌管江河湖海的神明。只要他沉眼,整個亞特蘭蒂斯都為之顫抖。但如今他為了這個人類女孩滿大街給她找藥。結果她根本不需要。
他很明白自己的緒不正常,他以前根本不為這無聊小置氣。但今他氣得心臟悶疼,肝臟發酸。
這陌生的緒,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
伊比利斯輕輕抿了抿嘴,思考了一,歸結於是紙世界發生的。瀕臨死亡之時,南希選擇以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拯救他。
其實她完可以離開。反正他被永遠留在那裡沒法找她的麻煩。但她沒有走。這件的確震撼到了他。大概是基於這個原因,他才做出一系列反常的舉。
對,一定是這樣。他給自己找到了理由。既然對方不在意,他沒必要管她了。
想清楚這些,伊比利斯的眸光漸漸變得平靜。他覺得他沒有必要待在布林頓了。
“你都給我買了什麼藥?”南希低著頭,伸手去翻袋子。剛才為了躲避米洛斯的檢視而裂開的傷口,重新湧出血液染紅了紗布。
伊比利斯餘光瞥見,眸光一沉,心暗罵了一句。剛剛做好的決定被他迅速拋在腦後。他小心地抓起她的手,“怎麼出血了?我明明加了屏障。”
“可能作太大了吧。”南希不以為意地說。
伊比利斯垂著眼給她拆紗布,突然想起他還正生著氣呢,怎麼這麼快繳械投降?但是紗布又不能不換,再耽擱去傷口部撕開。
但他心裡終歸是有怨懟的,冷著臉嘲諷,“怎麼沒讓藥劑師幫你換紗布?”
“我只喜歡讓你幫我換。你什麼都。”
少女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出恭維,漂亮的藍眼睛像他最喜歡的大海一樣。
伊比利斯心頭的陰霾被驅散了點,眼神不再那麼冰冷。
他微微翹起一點嘴角,“嘴這麼甜,抹了蜜嗎?”
提到嘴,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南希親吻藥劑師的畫面。他的神色再次陰沉來,嘴唇抿出不悅的直線,一雙水藍色的眼眸沒有什麼緒地看著她。
又是怎麼了?
南希眨眨眼,陰轉晴再轉陰有點太快了吧?不愧是海神,大海是這麼讓人琢磨不定。
“血好像又流出來了。”她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伊比利斯冷著臉給她釋放治愈術,但是想起那個刺眼的畫面又覺得忍不去氣。
他嘴角帶著嘲諷,“是誰說要喜歡才能接吻,你喜歡那個藥劑師?”
“你真傻,那不是吻啊,那是啵啵。” 南希一本正經地解釋。
“啵啵?”
“嗯,是沒有吻那麼正式,像親手禮一樣。代表一感謝。”南希繼續胡說八道。
伊比利斯嗤笑一,“感謝是嗎?”他飛快地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
少女的唇,柔軟又散發著清甜的香氣,跟他抱著她時聞到的一樣。是這個啵啵有點太快了,不癮。
他沉著視線在她唇上繞了一圈,嗓音有些沙啞,“換你了。”
“換我什麼?”南希一臉驚愕。
“換你感謝我,”伊比利斯說,“我幫你買藥、給你換紗布、晚上換帕子照顧你,為什麼不能得到一個啵啵感謝禮呢?”
南希抿抿唇,道理是沒錯,但是親了又沒有分。
“宿主,剛才你拿到一分哦。”小n說。
南希:咦,最近海神莫的大方哦。
但還是不能親。海神的路線跟其他人不一樣,絕對不可以滿足他。
“哦,不行,因為……”拒絕話沒說完,伊比利斯捏住她的巴,飛快地低頭一啄。
潮溼的吻帶著少年人的溫柔氣息,再一次留在她的唇上。
南希簡直氣死了。偏偏無論在速度還是體力上,她都不是他的對手。每次手吃虧。
伊比利斯輕笑,“我沒多親,我只拿走屬於我的那一份。”
“宿主,再加一分哦。”小n的音有點激,“已經到五十分了。”
“咦,真的嗎?”南希有點激。剛才還板著臉,這已經帶出了笑容。看在伊比利斯眼裡,是她消氣的表現。
“你快升級啊。”南希顧不上再跟伊比利斯生氣,在腦海裡催促小n。
“好的好的,宿主別催我,我有點手抖。”小n磕磕巴巴地說,嗓音裡帶著顫抖的哭音。
“不至於吧,小n同學?”
“你不懂,我一直以n級自卑。覺得拖了宿主的後腿,”小n哽咽著說,“如果宿主配個ssr,一定如魚得水的。”
“你是我的ssr。”南希笑著說。
小n:“……”宿主高興起來連都撩。
小n把五十分都放進系統裡。一個碩大的粉紅色數字緩緩浮現。接著微光閃現,數字融化成顆粒消失在空氣。
南希意識屏住呼吸,等待著見證奇蹟的時刻。
但是五分鐘去,伊比利斯都給她換完紗布了,小n那裡都無發生。
“你升級完了嗎?現在是不是該叫你小r了?”
“那個那個……”小n有點尷尬,“升級系統需要兩,我現在還是小n。”
“哦,正常。”南希表示理解。反正那麼多都去了,不差這兩了。
“我們現在回嗎?”伊比利斯已經完忘記要離開布林頓的。兩次啵啵後他的心非常好,感覺可以在布林頓再住一百年。
“哦,然。”煩人的一去,南希感覺頭再次有些昏沉。她不舒服地按按眉心。
伊比利斯伸手摸了一她的額頭,皺起眉頭,“怎麼還這麼燙?”
很正常,沒二十四小時嘛。
“我帶你飛回去吧,你看看這包藥哪個能用。如果不能用,我再去買。”
“唔,先不用。”南希慢吞吞地說,眼睛注視著不遠處的小酒館。
“我想,我想去那個小酒館借一盥洗室。”她伸手指了一。
“我陪你去。”伊比利斯說。
“啊,不用。那樣多奇怪,你在外面等我好了。”南希說。
為了顯得更自然一點,她裝出兇巴巴的樣子,“不許偷看哦。”
伊比利斯嗤笑,“我想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
南希不管這些,她警告地瞥了他一眼,這才快步朝小酒館走去。
在走進酒館的一剎那,她回身望了一眼。伊比利斯靠著一棵粗壯的橡樹,嘴角輕翹。似乎心很好的樣子。
南希突然對伊比利斯感到有些抱歉。畢竟剛哄的他心好了,轉眼又踏上了作死之路。不知道回來以後迎來怎樣的暴風驟雨。
她走進小酒館的盥洗室,從【有點華麗的手袋】掏出冬裝換好。拿出米洛斯給她的藥劑。
褐色的冒著氣泡的藥劑,看上去讓人有點不敢喝。
她抿抿唇,扭開玻璃瓶塞,閉著眼睛往嘴裡一倒。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液體竄進了喉嚨裡。
藥劑剛入肚,有什麼東西冒出來迅速在皮膚上蔓延。她知道,屏障開始生效了。她沒有再浪費時間,迅速掏出北地的傳送陣離開了這裡。
伊比利斯在外面等了很久。
他對於人類使用盥洗室的時間還不是很瞭解。但是這麼久都不出來,顯然是出了問題。
躊躇了幾秒後,他走進酒館敲了敲盥洗室的門,裡面無人應答。
抬手又敲了敲,還是沒人應答。他感到可疑地皺起了眉頭。儘管擔心冒昧闖進去讓她不開心,最後還是粗暴地將門踢開了。
十分鐘後,伊比利斯陰沉著臉獨自回到喬治伯爵。
他沒想到開啟盥洗室後,裡面空無一人。不僅如此,用來辨別南希位置的味道被剝離來留在了盥洗室。怪不得他覺得她一直在裡面。他試圖重新尋找她的位置,發現那股氣味徹底消失了。
為什麼消失呢?在伊比利斯的認知裡,從沒聽說還有遮蔽血液的方法。是怎麼做到的呢?
他腦海浮現出藥劑師手的小瓶子。
伊比利斯眸光越來越冷,他從沒這麼厭惡一個人類。一個盡給他添堵的雄性人類。
儘管沒辦法找到南希,他還是在盥洗室裡發現一點不尋常的東西。
地上交織著淺淺的魔法陣線,有人在這裡使用了傳送陣。對於人類而言根本看不到這東西。但是對於神明來說,於明顯。
只要使用神術,遺留軌跡。一般這些軌跡要兩三才消失。這裡的顏色很新,不超兩個小時。
那麼,她去哪了?需要使用傳送陣?
伊比利斯推開臥室的房間門,耳傳來哼歌的音。他驚訝地睜大眼睛,瞳孔映出坐在沙發上拿著報紙的女孩子。
他大步走去一把拽走報紙,“南希”驚愕地抬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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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她沒有瞎浪而是乖乖地回。伊比利斯惱火的緒瞬時消退,開始懷疑南希用傳送陣回是不是因為生病太難受了。
“為什麼自己偷溜回來?”雖然是質問的語氣,少年的神不那麼冰冷,甚至準備抬起手摸一她的額頭還燒不燒。
“南希”有些怔忪地打量了一伊比利斯,笑嘻嘻地問,“呀,長得不錯嘛。你是老闆說的怨魂?怪不得她不讓我幫著馴服你。看來是想著留著自己享受這個程嘛。”
伊比利斯眸光微怔,細細看她的臉。
五官一致,但是神有很大的差別。南希不露出這麼痞裡痞氣的神。
完完的兩個人,最多騙騙不熟悉她的人。
伊比利斯沉臉色,“你是誰?”
“一個打工人,”莉莉說,“擅長偽裝的神術師。那個……我不知道老闆什麼時候回來。你可以坐這兒跟我一起等她。反正人類無法看見怨魂不是嗎?吶,你嗑不嗑松子?”
原來是這樣。
伊比利斯眸光冷淡,渾身上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壓抑冷意。
沉默許久,他終於低笑了,“行吧,那我等她吧。”
好好的等。
……
南希走進昏暗的公寓,南大陸是白,北地是黑夜。
小n幫她看了一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五十了。還有十分鐘是夜禁時間。時間一到,北地進入晚間最危險的時刻。蘊含著豐富靈性力的空氣在黑暗滋生恐怖的邪祟,將每個路的生靈啃食乾淨。
不知道是不是公寓管理為了省錢,只在一樓開著一盞小小的煤氣燈。
南希從樓梯走到二樓,雖然可以藉著一樓的微光,但是光線還是非常昏暗。靠近走廊左數第二間是那個租來的房間,平常很容易能找到。但是今她在走廊裡走了兩個來回,怎麼看不到門。
冥冥之有力量讓她離門越來越遠。這感覺無法形容。她然知道走廊裡有許多房間。隨便一伸手可以碰到一扇門。但是這麼一件小小的她都無法做到。彷彿走進了迷霧,看不清方向。
“小n,好像是華麗手袋的副作用開始了。我找不到任何東西的口。我想包括這條走廊。你瞧,我不但無法找到門,連剛才的樓梯口找不到了。”
“宿主,”小n乾巴巴地說,“系統正在升級,我現在什麼力量都借不到,跟你一樣被副作用影響了。”
南希緊鎖眉頭,再一兒十點了。以她的能力顯然無法從黑霧逃脫。
幾乎沒有猶豫,她雙手圈成喇叭狀,在樓道裡喊,“塞西爾。”
是的,有點丟臉。但是總比死了強。
“塞西爾。”
沒有回應。
很顯然,他本人還在冥土。上次不知道是觸發了什麼,讓他感應到她在這兒。應該是門上面有什麼。但是現在她找不到門了。
時間在一分一分的流逝。南希不斷地嘗試各方法。包括在樓道里弄出巨大的響。但是彷彿被遮蔽了一樣,沒人聽得到她的音。
“咚——”遠方的鍾敲響。低沉悠長地宣告著克維納郡進入了夜禁時刻。
此同時,南希感覺走廊驀地變陰冷。她立刻有了些許危險的預感。
目光瞥見地上一片焦黑,印著兩道血紅色的影子,彷彿那裡曾經躺著兩個被活生生碾壓成了肉醬的人。
做點什麼,總得做點什麼。焦急她想到了米洛斯教的咒語。但是時她光顧著賺分,並沒有很好的練習。
是什麼來著?驅逐……驅逐黑?
沒等她完想起來,她的背後,不知什麼時候貼上了一個皮膚蒼白到近乎透明的小女孩。小女孩披著緊貼著頭皮的長髮,眼周發青,眸子幽幽地注視著她。
南希悚然一驚,頭皮瞬間發麻,想不想地喊出咒語。一顆葡萄大的小光球擦著小女孩的臉升到半空。儘管光芒微小,其蘊含的光明力量還是重重灼燒了對方。
兩秒後,南希幾乎被小女孩淒厲的尖叫震聾耳朵。
小女孩捂著臉扭曲著上升。她的臉龐不斷有大片皮膚掉落。每掉落一塊重新凝聚成一個新的小女孩。五個、十個、二十個,她們陰沉著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發黃的尖尖的牙。
南希哆嗦著想從口袋拿傳送陣逃走。但是她的手很光滑的從大衣上擦,根本找不到口袋。
邪祟們尖叫著朝她衝來,小光球瞬間破碎消失在空氣。南希大腦裡一片空白,對方的速度快到讓她無法反應。
在上百根尖利手指碰到衣袖的一瞬間,她被一股大力向後一拉,跌入一個冰冷的懷抱。不用說她知道是誰。
賽斯爾身上帶著冬日的寒氣,從千里之外的冥土趕來。他把她緊緊護在懷裡,用毛皮斗篷把她裹住。
一恐怖幽深難以狀的氣息從他身上擴散而出,剛才還面目猙獰的小女孩們簡直嚇到魂飛魄散。們落至地面,顫抖著把臉埋在地上。新趕來的邪祟紛紛顫抖著伏趴在地,嘴裡嗚嗚咽咽,似乎在祈求寬恕。
塞西爾身上散發的氣息讓邪祟們感知到,站在們面前的是北地之主,冥土的創造者,可以支配死亡的神明。
被斗篷裹住後,南希漸漸不那麼顫抖。她雙手揪著塞西爾的衣服抬起臉。幽暗的光線看不清他的神,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很生氣。
塞西爾察覺到她的目光,伸手把她往自己懷裡按了按,用斗篷更嚴實地蓋住她。不讓邪祟散發的陰氣沾到她的皮膚。
南希安靜地靠著他的胸口。突然感覺他了一,一秒耳邊傳來淒厲的尖叫。
劇烈的風夾雜著寒氣突然裹來,她嚇了一跳緊緊摟住塞西爾的腰。
幾秒後,風停了來。南希頭頂遮蓋的斗篷被輕輕掀開。走廊驀地燃起燈火,無數的小光球像星星一樣漂浮在花板上。
她抬起臉,瞳孔映出黑暗神俊美的臉龐。形狀漂亮的桃花眼,有點懶散有點陰鬱。
“我剛才出去了,不知道你在這裡。”似乎擔心受到驚嚇的她承擔不了太大的音,塞西爾說話的音放得很輕。
“那些夥我已經部捏碎了。一兒我在樓道裡安盞不熄滅的燈,你再來不遇到這了。”
南希扭頭掃了一眼走廊。猙獰的邪祟果然部消失了,空氣不再陰冷。但她還是看不到門,在她眼走廊兩側是黑黑的牆壁。很顯然,手袋的副作用還在持續。
“我們,我們進房間吧。”她小說。
她是對這條走廊有陰影了。
塞西爾點點頭,鬆開她朝房間走去。南希連忙跟上去挽住他的胳膊。
塞西爾垂眸瞥了她一眼,以為她還在害怕。
他走到房間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南希眼瞅著他要消失在黑暗,連忙緊緊貼在他身側跟著走了進去。黑色牆壁瞬間在她身後合攏。
見到熟悉的房間佈置她松了口氣。接來暫時哪不用去了,先把副作用的時間熬去再說。
塞西爾脫掉斗篷,轉身打量著南希。
少女穿著黑色的大衣,一頭黑髮水藻一樣披在身後。額頭凝著些冷汗,應該是剛才被嚇出來的。臉頰透著不正常的潮紅,看上去似乎生病了。手上……
塞西爾輕輕皺眉,上一次她從他這裡離開還健健康康,這一次不但生了病,手上還纏著厚重的紗布,顯然生活不那麼順遂。
“你最近……”沒等他把話說完,南希一臉鬱悶地打斷。
“幫我解一釦子好嗎,我找不到釦眼。” 她低垂著眼簾,睫毛煩躁地蓊,細白的手指不停在大衣釦子上摩挲。
塞爾西微微一怔,目光投到她纏著紗布的手上。纏成這樣確實不好做精細的作。
他伸出手,垂著眼,一粒一粒解著她外衣的釦子。
纖細的脖頸先露出來。接著是淺紫色大v領的夏裙子。隨著大衣的剝開,他看到了從v領上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以及裙底纖細白嫩的小腿。
塞西爾輕輕了喉結,想再看得更多一點。但是對方撥開他的手,“好啦,剩的我自己來。”
他只好把手放去。
幾秒鐘,南希嘆了氣,仰起臉,神是比剛才更多的無奈,“那個,再幫我把胳膊拿出來好嗎?我找不到袖口了。”
塞西爾:“……”
找不到袖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