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修比博盈大兩歲, 但級卻只高出級。
陳女士不知從哪兒聽到的歪理,說是孩子晚上學會收穫更多快樂,便讓他遲了才去學校。
也因為這, 博盈在高那才會遇見他。
賀景修高考畢業後,博盈迎來了高考最後的衝刺。
那個暑假, 她被禁錮在家, 沒有半自由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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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老師佔用了她所有時間,讓她無法動彈。
博盈的手機也被收走, 連偶爾空閒摸摸的機會都沒有。
她雖然自己有錢,也買得起手機,可她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她就算買了,也會被發。
博盈被收手機的前晚, 給賀景修發了條訊息,告訴他自己要閉關學習了, 未來段時間可能都沒辦法用手機,她會想辦法給他寫信, 她還跟賀景修說——你答應過我,要等我到十八歲的,你不能去了大學就談戀愛。
她知道賀景修在畢業旅行, 知道他安排了很多個國家很多城市的遊歷。
在末尾,她還讓賀景修給自己寄漂亮明信片,明信片裡最好還要有他。
這條訊息發出後, 博盈等了也沒等到他的回覆。
次日,她的手機被收走。
整個暑假, 博盈都在等賀景修寄給自己的明信片。等到盛夏的尾巴,暑氣消散時,她也沒等到他的明信片。
高三開學, 博盈身邊跟了個線,是她父母安排的。
她十小時,基本是兩線生活。學校,家裡,連校外都不再出。
偶然次機會,博盈讓同學給自己買了信封信紙,準備給賀景修寫信,問他為什麼不回自己訊息,她沒手機收不到,但他可給自己寫信呀。
雖說寫信很俗,但能穿透紙張的文字,必然是有力量的。
她開始給賀景修寫信。
封又封寄出去,依舊石沉大海。
博盈不是會那麼快放棄的人,她覺得奇怪,借了遲綠偷偷摸摸帶到學校的手機,往他手機裡發消息。
訊息能順利發出,在確這個訊息時,博盈的睛便亮了。
午後休息時間,她蜷縮在課桌下,捧著能發出訊息的手機,如獲珍寶般。
只是,她唇角的笑還來不及收住,賀景修那邊便有了訊息回來。
很無情,但又符合他個性的句話。
【後別給我寫信了。】
博盈臉上的笑僵住,蹲在桌下不心追問為什麼。
賀景修回覆她,字裡行間透露著冷漠,但又不失風度。
他說她給他造成了困擾,讓她後別再找他。
賀景修給她發的資訊,每個字她都認識,可連在起,她好像就不認識了。
她反反覆覆,把他發來的文字逐字逐句輕聲念了出來。唸完,博盈依舊不相信。
她想也沒想,直接撥通了賀景修電話。
但電話不是他接的,是很悅耳的女聲,問她是誰。
當下那刻,博盈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既不是賀景修的同校校友,更不是同學,甚至可能連朋友也算不上。
前,她常聽人說念大學會改變個人。
結束通話電話後,博盈直在思考,賀景修是不是也在大學後發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忘了和她小打小鬧的約。
畢竟,直來是她在纏爛打,纏著賀景修。他好像從未給出回應。
結束了電話,博盈從桌下慢吞吞起身,趴在桌上熬過了整個下午。
之後,她再沒給賀景修寫過信,更沒發過訊息。
寒假。
博延回了家,博盈有短暫的喘息空間。
他帶她出去吃飯時,遠遠地看見了賀景修和他朋友,有男有女。
當時,有個女生站在他旁邊,和他交談甚歡。
博盈望著他臉上的笑,如夢初醒。
飯後回到家,博盈把曾經和他有過回憶的東西全部打包塵封,再也沒碰過。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算不算失戀,她沒有像別人樣會半夜躲在被子裡哭,她每都在照常去學校上課,每都很累,過得很充實。
最後學期的衝刺,博盈的成績突飛猛進。
高考結束的那,她跟同學們起喝到爛醉,被博延背回家。
那是她念初中來,她哥第次背她。
他們回家的路好像很漫很漫,博盈哭了路,把他t恤都給浸溼了。
好在,博延根本沒問她為什麼哭。
次日,博盈收到了他哥送給她的畢業禮物,張環遊世界的機票。
他給她安排了每站的嚮導,她想先去哪都行。
沒有任何猶豫,博盈當便出發了。
高考成績出來時,她考了高中三都沒有考到過的高分。
填報志願時,博盈沒再選之前跟賀景修約好的大學,她去了所南方大學。
她聽說南方很暖和,她想切切去感受。
之後,她再沒有賀景修任何訊息。那只她上高三就被裴婉玉收走的手機,也再沒回到過她手裡。
手機壞了,螢幕再也沒辦法亮起。
少女時期被她滿心滿喜歡的人,追逐的光,也隱於雲層後,再也沒出。
……
把信拆開,博盈匆匆看了便塞給了賀景修,她重新翻紙箱裡剩餘的東西。
這個紙箱,是博延替她回家裡拿過來的,是她高考後就直沒去動過的東西。
裡面有她那會寫的同學錄,有那個時候的筆記本,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剛剛被賀博美撞翻,只有部分東西倒了出來。
但箱子裡東西多,她時根本沒辦法找到信樣的東西。博盈著急,索性把所有東西都給抱了出來。
“博盈。”
賀景修看完她塞給自己的信,睫微顫。他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
他拉住博盈的手,試圖讓她冷靜。
博盈直接甩開他的手,她在箱子裡翻找,在看到最底下的東西後,她瞬間愣住。
博盈嘴唇發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她睛裡寫滿了倔強,瞳仁裡盛滿了淚水,她喃喃道:“怎麼會沒寄出去呢,我明明放在信箱……”
忽地,她頓住。
信箱。
博盈瞳仁微縮,第時間抓住了重。
“我手機呢。”她慌亂尋找,“我的手機放哪裡了。”
“博盈。”賀景修按住她肩膀,聲音帶著安撫,“先冷靜。”
他眸漆黑望著她,是黑夜中的光。
賀景修的聲音很有魔力,能讓她瞬間冷靜。
他說:“我給你找手機,你先坐下。”
他抬手,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水。
賀景修不忍看她這樣,他認識的博盈是個小太陽,不會哭的。
他喉嚨發乾,心口微微發酸發脹,說不出的難受。
博盈手裡攥著那從未寄出從未開啟的信,抽噎著問:“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寫的信藏起來!”
想到信箱,博盈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的信,都是塞在家門口的信箱裡,然後寄出的。她那時候的活動空間不大,也就家門口散散步,信只能塞在那裡。
每,別墅區那邊都會有人收信,她是確信能寄出去的。
在信出在這裡,不意外,是有人偷偷把她的信拿了出來,這才讓她的信石沉大海。
手機就在桌上。
賀景修給她拿來,博盈想也沒想開備忘錄,可在看到上面那串熟悉的數字後,她遲疑了。
博盈盯著那幾個數字,緊咬著唇瓣。
須臾後,她挫敗的放下手機。
她知道,這個電話就算打出去了,也不會有人理會她的質疑,更不會搭理她。
在他們看來,他們做的這切都是為了自己好。他們只會認為,博盈在無理取鬧。
博盈無聲哭著。
賀景修看著,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著樣,絞痛讓人無法呼吸。
他坐在博盈身邊,伸手將人攬入懷中。
“對不起。”他說。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那麼輕氣盛,他沒有那麼高傲的話,他們是不是不會錯過這麼多。
賀景修沒收到博盈的信,更沒有收到過她的簡訊和電話。
如果不是博盈在說,他根本都不知情。
高考畢業後,賀景修忙了段時間。
回到北城去找博盈時,碰上了她父母。她父母認識他,沒對他說什麼重話,但卻重提了博盈在補課,最後了,很重要,他們不希望賀景修去打擾她,耽誤她最重要的時光。
賀景修瞭然,他知道博盈愛玩的性子。
認思考過後,他讓他們轉交了份禮物給她,那份禮物裡,有很久前她問出問題的答案。
“我沒有收到。”
聽賀景修這麼說,博盈淚婆娑地望著他,“我根本不知道。”
她完全不知道,賀景修抽空去找過她,見過她父母,還給她送過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