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宋嘉兮的一劑猛藥下下來，真的讓姜映初忍不住反省自己了。
她抱著雙膝坐在位置上，看著螢幕上給自己鼓勵的人，擔憂問：“那萬一被拒絕了呢。”
宋嘉兮一噎，給了她一個大白眼：“拒絕就拒絕, 我以前還拒絕過蔣慕沉呢。”
姜映初：“……”她無奈的笑著, 輕聲道：“這不同的。”
“所以呢, 你要上去表白了嗎？”
姜映初思忖了片刻, 想了想道：“再想一想, 而且就算是要表白，也不可能是現在, 過完年後再說。”
宋嘉兮：“……行吧，請你想明白之後跟我說，我去給你助陣。”
這說的, 像是要去做什麼壞事，搖旗吶喊一樣的。
結束通話影片後, 姜映初才默默的爬回床上思索著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其實她的擔心依舊是有很多，只是如果這些擔心建議在宋嘉兮的假設上的話, 她可能會忍不住的想要去改變。
有句話宋嘉兮說的很好，顧修竹不是他的父親，她也不是許應如的那種性格, 以後應該也不可能會成為一個只要工作，不要其他的人。
姜映初的父母也是大學時候認識的，同樣優秀的兩人互相的吸引著對方, 據姜映初所瞭解到的是姜父當時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她母親比姜父小一歲，只低了一屆，許應如長得好看，一進校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人性格很溫柔，她無論是對誰都是溫溫柔柔的，至少在離婚之前，姜映初都沒有看見過自己的母親發過脾氣。
兩個同樣吸引對方的人談戀愛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從大學時候兩人就在一起了。直到後來畢業後，兩人順理成章的結婚，有了姜映初。
在那個時候，兩人的恩愛是所有人都相傳的，畢竟一般畢業後的情侶，都會面臨兩地分離，最後以分手收場。
畢業後的兩人其實也分開過一段時間，姜映初知道的是許應如去外地醫院實習，小時候許應如還常常跟她說，她去實習的時候，姜父已經在這邊上班，奮鬥自己的事業了。但為了見她，每週都會自己開車過去，買不到票就自己驅車去看她，那會因為忙，有時候一週只有一天的休息時間，他便從晚上就出發，到凌晨才到，見一面之後再匆匆的趕回來。
再後來，許應如實在是覺得心疼，才申請調回這邊，從而兩人結婚生子，一切都進展的無比的順利。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感情就變了，許應如週末最忙，她當時正好在考醫院的職稱，整個人都要紮根在醫院裡了，而姜父也一樣，當時為了晉升，幾乎夜不歸宿。姜映初就是那會被落下的，曾經有段時間，她半個多月還是一個月沒有跟兩人在一起吃飯，有時候是跟姜父，有時候是許應如，但都是匆匆一頓，這兩人就走了。
後來，姜父倒是閒下來了，週末有時間陪姜映初了，但許應如依舊沒有，甚至於越是週末，她越是忙碌，時間的交點，再也交叉不到一起，感情越來越差，甚至於偶爾還會有爭吵。
姜父會說幾句，許應如也會回答，但那會她的性子依舊是溫柔的，聲音都不會多大。
但有問題這件事情，姜映初一直都知道，所以兩人在年前離婚，她雖然哭，不捨得，可哭過後，照樣的接受了下來，跟著姜父生活，父女倆一起，姜父對她的更多事情都注意不到了，直到一年後帶回來了邱雨，跟自己說要給她找個媽媽，姜映初也抗議過，可即使是抗議又如何，姜父照樣的把人帶了回來。
還給自己生了一個弟弟。
……
——
姜映初想著，伸手捂了捂自己的眼睛，很多過去的事情，她並不願意去想，總覺得每每想一次就難受一次，可有時候又會不由自主的想到。
她能理解沒有感情的兩人再到一起是為難他們，但為什麼會沒有感情了呢，曾經的海誓山盟，都不見了嗎。
她不是對感情沒有信念，沒有信心，而是害怕，心底有一種恐怖感，總覺得無論多好的感情，到後期都會變質，就像是食物一樣，只要放久了，一定會過期，保質期一定不會太長。
可有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的去想，萬一不會呢。
至少宋嘉兮的父母感情就很好不是嗎，她跟蔣慕沉的感情也很好，她不能因為自己家的問題，就躊躇不前，膽怯的不敢去邁出這一步。
除了擔心後期的感情變質之外，她又擔心，萬一顧修竹不答應了，跟拒絕其他的女孩子一樣拒絕自己，她要如何。
想了好久姜映初也沒想到答案出來，索性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她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睡著了，直到手機震動才醒來，是許應如打來的電話。
“媽媽。”
許應如笑了笑，低聲問：“我待會回來，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姜映初思考了半分鐘，才慢吞吞道：“今晚不用上班了嗎？”
“嗯，休息一晚上，陪你了，我跟其他的同事換了班。”
聞言，姜映初瞬間開心了起來，忙不迭道：“好啊，那我們出去吃火鍋好不好！”
他們當地的火鍋特別好吃，其實姜映初沒有那麼的喜歡北方的火鍋，總覺得味道差了那麼一丁點，再加上她覺得這個時候一定要跟親人在一起吃火鍋才最舒服，氣氛熱鬧。
“好，那我待會到樓下接你，你穿多點下來。”
“嗯嗯。”
姜映初興奮的結束通話電話，換了衣服後才拿著手機出門，手機上正好有顧修竹發過來的微信訊息，是跟她說有點急事要先回去，不能讓她帶著自己去逛這座城市的事情。
她怔楞了片刻，才回了句：【好的，那顧學長開學再見。】
顧修竹那邊回的很快：【嗯，冬天別感冒了，學校見，下次有機會再找你帶我。】
姜映初：【好，注意安全啊。】
顧修竹看著她發來的資訊，無聲的笑了笑，才把手機放在一側。他還真的是有點急事要回去，顧修竹在兩小時前接到自己家裡的電話，奶奶摔了一跤，這會進了醫院，情況有點緊急，讓他趕緊回去。
顧修竹想也沒想的，連忙買了最快一班的航班，這會正準備要登記了。
他抬眸看了眼這座城市的天空，霧濛濛的，看上去彷彿真的要下雪了一樣，只可惜他沒機會看見了。
顧修竹扯了扯唇笑，沒有半點遲疑的登記上了飛機，望著窗外良久，才閉眼休憩。
——
姜映初跟許應如兩個人吃的都不多，在熱鬧的火鍋店內，慢吞吞的吃著，感受著這裡的氣氛。
她抬眸看著對面的母親，想了想說：“媽媽，我今年陪你過年好不好？”
“別。”許應如連忙道：“過年的時候媽媽要值班，沒時間陪你，你要回家才行。”
姜映初憋了憋嘴，不太開心：“可你一個人……”從離婚後，許應如就一直一個人，有時候姜映初甚至會想，她也找個能陪著自己的人多好啊。
可偏偏，許應如是個執拗性格的人，她在這方面完全沒有想法。
許應如笑看著她：“我一個人怎麼了？你初一過來找媽媽就好了，大年三十去奶奶家吃飯，聽到了沒有。”
姜映初委屈巴巴的答應著：“知道了。”
許應如伸手溫柔的望著她，輕聲道：“這麼多年，媽媽都習慣一個人了，所以別太擔心，更何況今年過年的那天媽媽還真的要值班，沒時間在家跟你吃團圓飯。”
“那我能去找你吃飯嗎？”她眼睛一亮，急忙問。
許應如一怔，看著她的神色，輕笑了聲：“當然可以，但是首先要跟爺爺奶奶他們一起吃了團圓飯再過來。”
“好。”
兩人正吃著火鍋，突然外面有人在喊說下雪了，姜映初一怔，轉著頭去看，還真的看到了白飄飄的雪花，很小很小，但在黑夜裡，依稀能看清楚。
瞬間，她的心情好上了半分。
“下雪了。”
許應如知道她喜歡雪，連忙道：“是下雪了，不過今晚肯定沒有什麼，明天起來看看。”
“嗯嗯。”
兩人吃過晚飯後便回了家，睡前母女倆依舊膩在一起，許應如垂眸看著在自己肩膀上靠著看書的人，忍不住問了聲：“初初，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姜映初一怔，沒想到她會說這件事情。
“沒有啊。”
“跟我說說？”
姜映初：“……”
她思忖了片刻，才把自己想問的問了出來：“媽媽，你後悔過嗎。”
“後悔什麼？”許應如愣了下，看到她的眼睛後，才意識到她在擔心什麼事情。
她莞爾一笑，伸手揉了揉她頭髮，低聲問：“我跟你爸爸的事？”
“嗯。”
許應如稍微一猜想，就知道她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想了想，她才輕聲道：“你覺得媽媽看起來像是後悔了的人嗎。”
姜映初搖頭：“不知道。”
許應如笑，無奈的望著她：“人生哪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啊，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想問媽媽有沒有後悔認識你爸爸，後悔跟你爸爸在一起這件事？”
“嗯。”她訥訥的回答。
“沒有。”許應如望著天花板，輕輕的嘆了口氣，決定給自己的女兒好好分析一下：“我們大學遇見，相愛，到結婚，再到離婚，全部都經歷了，但媽媽沒有後悔過，你爸爸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相反是媽媽不顧家，讓感情磨滅了。”
她耐心的開導她：“人這一生，有很多事情不去做可能會後悔，但做了，萬一不成功，你或許不會後悔，至少盡力了不是嗎。”她輕聲道：“誰能保證你第一個喜歡的人能陪伴你長久呢，如果可以，那一定是你們雙方付出的努力，如果不能，至少你們也曾經擁有過很快樂的一段時光。”
看著姜映初，許應如輕聲道：“媽媽這樣說你能聽懂，你不要因為爸爸媽媽的事情不敢去談戀愛，不敢去喜歡人，感情的事情誰都會要經歷的，只是早晚問題。”她笑，“如果你有喜歡的男孩子，媽媽建議你可以先談戀愛試試，萬一呢，對不對。”
“可你現在……”
許應如哭笑不得的睨她眼：“我現在怎麼了，以前我很享受跟你爸爸在一起，但現在我很享受一個人，再說了，要是沒跟你爸爸在一起，我也不會有一個這麼漂亮這麼乖的女兒啊，所以媽媽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所有的選擇都是自己做的，有過就很幸福，如果你渴望，但卻不敢去試，這樣的話，你之後才會後悔。”
這一晚上，姜映初大抵是被許應如給洗腦了。
但同樣的，她也想清楚了不少。不做會後悔，做了無論結果如何，至少自己盡力了就好。
兩人聊著聊著，許應如突然問：“上次的那個學長？”
“啊？”她錯愕的看向許應如。
許應如笑：“你的那點小心思啊，我估摸著大家都看出來了。”
姜映初：“……”
“喜歡就去，媽媽支援你，再說了我女兒這麼好看，這麼優秀，誰會不喜歡呢，對吧。”
“……”
話題在姜映初害羞之下，以要睡覺了而收尾。
雖然打斷了許應如要說的話，但她的心底卻暗自的有了決定。
——
新年一晃而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回學校的日子。
姜映初依舊是跟宋嘉兮他們兩人一起去的學校，這麼些年，當電燈泡已經習慣了。反正這兩人也不介意，介意也沒辦法，誰讓自己沒有物件呢。
她跟蔣慕沉還一直在宋嘉兮面前爭寵，就像是兩沒成年的人一樣。
這會宋嘉兮跟姜映初正坐在飛機上竊竊私語著，她靠窗的位置，宋嘉兮在中間，蔣慕沉在走廊邊上。
“想好了沒？”
姜映初：“想好了。”
“然後呢。”宋嘉兮眼睛亮了亮，閃著八卦好奇了起來。
姜映初無語的睨她眼：“什麼然後呢？”
宋嘉兮：“你說呢。”
姜映初咳了聲，扯著她的衣服往自己這邊靠，輕聲道：“不告訴你。”
宋嘉兮：“……”
蔣慕沉在一旁看著這兩人，提醒道：“休息會，待會要到了。”
“噢。”
“我們要聊天，你休息你的。”
被嫌棄了的蔣慕沉：“……”他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兩人，在對上宋嘉兮的目光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索性不管她們兩人了，只提醒了一句：“我聽得見你們的聲音。”
姜映初一噎，覷了眼：“小七讓你男朋友把耳朵給堵上。”
“好的。”宋嘉兮直接把耳機掏出來遞給他，笑眯眯說：“堵上吧。”
蔣慕沉：“……”
到後面，一路上宋嘉兮都跟姜映初說著秘密行動，直到累了，兩人才停下來休息。
……
到了學校，他們兩把姜映初送到學校後，她才跟兩人揮手道別。
“初初記得喊我啊！”
姜映初：“……知道了。”
回到宿舍後，寧年年比自己來得更早，姜映初剛把門開啟，在裡面睡覺的人就醒了過來，興奮的看著她：“初初！新年快樂！”
姜映初撲哧笑：“新年快樂，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有啊。”寧年年笑著說：“我本來就沒睡熟，我估摸著你要到了。”
聞言，姜映初笑著點頭：“文文還沒回來嗎？”
“沒有呢。”寧年年道：“估計要後天晚上，我剛剛問了她。”
“哦哦。”姜映初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沒再過問這件事情。
剛返回學校，也還不到正式上課的時候，大家還算是挺輕鬆的，也都沒從假期中收心回來。
姜映初提前幾天回的學校，因為隔壁學校比自己學校早開學三天，所以一起回來了。至於年年，是決定了回來後一起約的。
這個時候北方的冬天還很冷，兩人夜裡出去瑟瑟發抖的逛了街再回來。
“你說這個時候還下雪嗎？”姜映初望著窗外霧濛濛的天氣，感慨著。
寧年年湊在她後面看了眼，搖搖頭：“不一定，有時候三月初都還下雪，有時候二月初就不下了。”
姜映初哦了聲，點了點頭：“我還以為回來還能看見一次雪呢。”
這會正好是二月下旬，她當時回來的時候就一直期盼著再下一次雪，如果下雪了，就去跟顧修竹表白，只是目前來看，可能是不給自己這個機會了。
姜映初想著，搖搖頭爬回了床上，蓋著被子取暖。
“初初，明天在宿舍睡覺嗎。”
姜映初啊了聲，“要是不下雪不下雨我們就出去逛街？”頓了頓，她問：“外面的那些店，都開門了嗎。”
“市中心的肯定開了，就是有點遠。”
“沒事，反正還沒開學，我們就去看看。”
“好。”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翌日清晨，姜映初是被寧年年的尖叫聲給喊醒的。
“啊啊啊啊初初下雪啦！！！”
姜映初一怔，從睡夢中驚醒，驚愕的從床上爬了下來，站在宿舍的走廊處去看外面的天色，樓下，還真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真的下雪了。就在昨晚兩人睡著之後，這大概是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
“那我們還出去嗎？”
姜映初怔楞了片刻，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她正走神著，突然寧年年喊她：“你手機響了。”
“……”
姜映初回宿舍，看著宋嘉兮打來的電話，有些無奈。
剛一接通，就聽見宋嘉兮興奮的聲音：“啊啊啊啊初初下雪啦！！你今晚要去表白了嗎！！！”她記得姜映初說的話，她曾經說過，如果回來後還下雪了，那她就去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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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由老天爺決定。
但現在看來，老天爺都在鼓勵她去表白。
姜映初看著窗外還飄著的雪花，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含糊的答應了聲：“去！”
她一錘定音，覺得自己沒什麼好遲疑的。
“可以可以，我待會過來找你！”
姜映初：“你不是開學了嗎，沒事做？”
宋嘉兮笑：“有啊，可是沒有你的事情重要啊。”
姜映初噎了噎，無語道：“是八卦比較重要，不是我比較重要吧。”
“哎呀，別拆穿我嘛，我待會過來。”
“到校門口等吧，半小時後見，我跟年年也出去，正好吃午飯。”
“好。”
定好之後，姜映初倒是真的沒有遲疑了，對著寧年年迷茫的視線，她咳了聲道：“你說，我今天跟顧學長表白，要是被拒絕了，你請我吃頓火鍋？”
寧年年：“……”
她震驚的看著姜映初，無語凝噎：“你要去表白？”
姜映初邊找衣服邊點頭：“是啊，要鼓勵一下我嗎。”
“不要。”
“啊？”
寧年年眨眼：“你快去啊！！！以後我出去就可以說，我跟顧學長的女朋友一個宿舍，還是好朋友。”
“……”姜映初被嗆了下，有些無語：“八字還沒一撇呢。”
“不會的，今晚過後，八字就成了。”寧年年好奇的看著她，疑惑問：“不過，你想好要怎麼表白了嗎，顧學長也來學校了啊？”
“嗯。”
她昨天過來的時候，發了朋友圈，顧修竹當時還點贊了，順道的問了她幾點的飛機，知道她跟蔣慕沉他們一起後，只說了注意安全，便沒了後續。
姜映初那會很是順便的問了下，他回學校了嗎。
回答是：回了。
要不然，她也不敢說下雪後就去表白。
換好衣服後，姜映初跟寧年年去校門口，剛碰到宋嘉兮就被一個雪球給打中了，她哭笑不得的望著宋嘉兮，拿著書給她的臉頰上碰。
兩人打打鬧鬧的，特別的歡快。
“初初。”
“啊。”她盯著雪看著，手裡還拿著往自己的臉頰上貼，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的喜歡白雪，從小就喜歡，一直沒變過。
“加油啊！”
姜映初撲哧笑，點頭道：“好啊。”
幾個人一起去吃飯，順便給她出各種各樣的主意，她默默的聽著，笑了笑沒說話，但還是一一的答應了下來。
“要不送一束花吧，肯定能知道你是表白的。”
“我覺得要不就直接唱首歌。”
“不行不行，初初唱歌是好聽，但是不合適。”
“啊你約了顧修竹了嗎？”
姜映初點頭，“我問了他，說找他有點事。”
兩人眼睛一亮，趴在桌面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幾點啊？”
“八點。”
宋嘉兮眨眼睛：“可以可以，那會時間還早，我看完你表白再回去。”
寧年年：“我在旁邊給你加油打氣啊。”
姜映初一噎，有些頭疼：“我就擔心，今天人會有點多。”
“不至於吧，這麼冷的天氣。”
姜映初看向窗外，感慨說：“可是雪一直都下得斷斷續續的啊，我擔心晚上會有不少剛來學校的同學出來玩雪。”
“那不一定，不過有就有，你別慫。”
“哦。”
被兩個人洗著腦，到最後，姜映初還被拉著去買了不少的東西。
其實她在之前就想過，如果自己給顧修竹表白是要怎麼樣的，但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個所有然出來，索性不想了，順其自然的表白比較合適。
——
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
因為緊張，姜映初晚飯都沒怎麼吃，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她不知道為何，越是接近自己表白的時間，越是緊張。總隱隱約約的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她跟顧修竹約的是八點，她總覺得自己這個表白是不是過於正式了。
七點的時候，姜映初就出門了，雙手插兜往外面走，宋嘉兮跟寧年年覺得時間有點早，沒跟著一起去，也知道她是緊張了。
姜映初確實是緊張了，也僅僅只是想要出去轉一轉，出去的時候，正好在下雪，雪花飄著，白茫茫的一片，學校都變得好看了不少，那些乾枯的枝葉上，也全部都被雪花點綴著，裝飾著，形成了靚麗的風景線。
她在樓下轉悠著，她跟顧修竹約的地方，是學校的小樹林。之所以選擇那邊，是因為人少。
在樓下晃悠了一圈，姜映初覺得有點冷了，忍不住去校門口的奶茶店買杯奶茶，準備暖暖身子，結果剛到門口，就碰到了顧修竹跟一個女孩子，那個女生還是姜映初所認識的，顧修竹的同班同學，也是學生會的學姐，林美。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她看到顧修竹皺眉了，當下，她想也沒想，也不去奶茶店了，直接喊了人。
“顧修竹。”
聲音一出，顧修竹便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小姑娘。臉頰紅通通的，唇色有些泛白，是被凍的。
林美也順著看了過來，校門口處人來人往，不少人注意到這邊的狀況，甚至於竊竊私語的討論了起來。
顧修竹大家都認識，但姜映初……有人認識，但知道的還是少數，這會大家正緊緊的盯著她看，好奇這個直呼顧學長名字的姑娘是誰。
“怎麼在這裡？”顧修竹想也沒想，徑直的朝她這邊走來，沒有半死的猶豫。
姜映初的眼眶有些發燙，她沒有想過顧修竹會因為自己隨便一喊，就直接的過來了。
她頓了頓，看著眼前的人。
“這麼早出來了？”顧修竹皺了皺眉，盯著她看：“冷不冷？”
“不冷。”姜映初輕聲道，這會也沒在意其他人的視線了。她頓了頓，看著顧修竹問：“我有話跟你說。”
“嗯？”顧修竹一怔，剛想要問是什麼，旁邊的林美就也走了過來，看著姜映初：“小學妹也在啊。”
“嗯，學姐好。”姜映初答應著，看著兩人：“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林美剛想要說話，顧修竹便看向她：“我不去吃飯，你們聚餐你們去吧，我跟她還有點事。”
林美臉色一僵，遲疑了片刻才道：“行吧。”
話雖是這樣說，但她人沒走，她看著姜映初，問了聲：“要不初初跟我們一起去吃飯，有什麼事待會也可以說？”
“不了。”姜映初笑眯眯的看著她：“我就一句話，說完就走。”
顧修竹挑眉望著她，輕聲道：“去店裡說吧，外面冷。”他伸手，把她頭頂上落下來的雪花拿走，伸手拍了拍，還順道的給她把帽子戴上了。
姜映初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頓了頓問：“顧學長，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
“哪首？”
她望著顧修竹深邃的眼眸，輕聲道：“愛自己的歌，石川啄木寫的。”
顧修竹一頓，垂眸看著她，“沒有。”
姜映初笑，眉眼彎彎，像是月牙一般的甜，“那我念給你聽好嗎。”
她說完，也沒顧忌旁邊的人和顧修竹，直接把自己想念的這首詩念了出來：“今天正好下雪了，其實這一段挺適合下雪天的。”
顧修竹喉結滾了滾，剛想要制止她，就被姜映初打斷了
她眼眸清澈的看著顧修竹，聲音輕飄飄的，“想把發熱的面頰，埋在柔軟的積雪裡蹭一蹭，想找一個人那麼戀愛一下看看。”聲音軟糯，可卻透著一股堅定的意思。
她一字一句的念著，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注目到了眼睛裡面，目光灼灼的看著顧修竹，唸完後，她問：“所以，顧學長，你想要跟我戀愛一下看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引用：《愛自己的歌》——作家石川啄木
想把發熱的面頰，埋在柔軟的積雪裡一般，想那麼戀愛一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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