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收起來還債啊，我正準備過兩天去找那幾個親戚。”
“真的？”顧歡言半信半疑，眼睛直盯著母親。
萬麗雅有些心虛，嘴硬地開始責怪女兒：“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還能把那筆藏起來不成？盛景翰都跟你說了吧，明天你們就可以登記結婚了……”
“媽，我不想跟他結婚，你把那三千萬還給他吧。”顧歡言乾脆跟母親攤開了說。
萬麗雅不可置信地瞪著女兒，“你什麼意思，你不是喜歡他嗎，人家現在也有錢了，這麼好的機會你又矯情什麼！”
“我們不能拿他的錢，錢的事我會自己想方法，媽，你也不要找那些人讓我相親了……”
說實話，她再也不想這樣鬧騰下去了。
“什麼？好不容易有這筆錢，你跟我說不要？你以為是幾百塊嗎？這是三千萬！”
萬麗雅臉色陰沉，開口指責她：“自從你爸去世後，我們吃了多少苦？現在有個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你還不要！難道你想媽媽跟著你背一輩子的債務嗎？”
聽母親這麼說，顧歡言一時無言以對。
揹負債務的辛苦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了，這些年她能咬著牙關堅持下來，一個是不想讓人看低，還有一個是想著當年盛景翰那麼辛苦，他都能那麼堅強，自己又為什麼不可以呢？
這幾年，她一直強迫自己忘掉盛景翰，其實她時時刻刻不在心裡念著他。
“你清醒一點，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揹著這些債務，這輩子除了找個有錢人，普通人家誰願意娶你？陳旭海那樣的你又嫌棄，這個時候你能碰上盛景翰，是你的運氣！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媽，我們現在結婚不會有好結果的。”顧歡言恍恍惚惚地說道。
“結果？將來的結果就要靠你自己了……”
萬麗雅瞪了她一眼，她怎麼會生出這麼笨的女兒，“你們曾經有一段感情，結婚後只要你經營得當，還怕過不好？”
見女兒神色有些鬆動，立馬命令道：“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話，明天你就去跟盛景翰領證，想不明白的，以後自己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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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顧歡言怔怔地坐了一會兒。
說實在的，她母親分析的都對，可是她只要一想起盛景翰每次看向她時，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她的心就開始抽抽地痛。
她不知道若真的跟他結婚，該怎麼去面對他，每時每刻的相處，又該是怎樣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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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
顧歡言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辦公室，剛坐下沒多久，桌上的內線電話便響了起來。
“顧小姐，盛總請你上來一趟。”
顧歡言深深吸了口氣，推開盛景翰的辦公室大門，見他正端坐在辦公桌前，低頭看著資料。
暗光裡，她看不清他的臉，但也能猜到他此刻一定是認真專注的神情。
顧歡言心裡一陣恍惚，彷彿看到當年那個在自習室裡認真看書的背影。
當時，他也是坐在視窗旁，不管旁邊有多吵鬧，他都是專心致志地看著書。
她觀察了他好久，每次都偷偷地坐在他身後，有人吵鬧，她就替他生氣。
甚至還有幾次，她居然站起來，轟走那些吵鬧的人。
“啪。”盛景翰把簽好的檔案扔到一邊，臉色陰沉，看到她這麼漫不經心的地站在自己面前，心裡就是一陣怒火。
顧歡言聽到聲響，頓時回過神來，見他臉色發黑，心裡莫名其妙。
“怎麼樣，顧小姐的決定是什麼？”盛景翰眯著眼睛看她。
顧歡言有些難以啟齒，昨天自己還咬牙切齒地說不要跟他結婚，今天卻要跟他說自己願意。腦海中搜尋著各種說辭，不知道該用哪一種更好，或者說該怎麼說才能在他面前保留跟多的尊嚴。
她咬咬唇，抬起頭來，對上他深邃的雙眼，輕聲說：“證件我都帶來了，什麼時候去？”
盛景翰靠到身後的椅背上，淡淡地說：“拿出來，下午再叫你。”
顧歡言機械地把戶口本放到桌面上，終於說出口了，她只希望事情能快點結束。
準備出門時，她突然想起那天跟在他身後的韓心月，猶豫了一下，回身問他：“你家裡人知道嗎？聽說韓心月是你的。。。。。。。”
“怎麼？還沒結婚，就開始管起我的私生活了？”盛景翰嘴角微微勾起，發出一聲冷笑。
顧歡言沒想到他這樣反問，一時愣怔，待反應過來時，慌張地走出辦公室。
這一場婚姻的開始，就註定了她卑微到底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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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盛總叫你幹嘛？”
見她從總裁那邊回來，陳微雯湊過來，疑惑地問。
顧歡言慘白著臉，看了一下四周，大概全辦公室的人都在豎著耳朵聽吧！
迅速調整好心情，微微一笑：“沒什麼，專案上的事情。”
“被罵了？你臉色好差。”陳微雯擔憂地問，她才不信公司裡那些無聊的傳言，說什麼歡歡勾搭上總裁了，明明看起來是歡歡被欺負了。
“沒事，昨晚沒睡好。”顧歡言敷衍道。
“我跟你說，他們那些人都說你跟盛總有那種關係，你要小心點，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陳微雯湊到她耳旁，輕聲地說。
顧歡言淡淡地笑了，她有些無奈，不過是連續被叫進辦公室兩次，就被這麼關注，如果讓他們知道，她跟盛景翰結婚了，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麼八卦來。
只是一瞬間，顧歡言就決定要跟盛景翰講清楚，他們結婚的事情先暫時不要公開，她還還是喜歡平靜地生活方式，希望他能答應。
一個上午，就在這種坐立不安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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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顧歡言坐在盛景翰的辦公室裡，正等著攝影師拍照，也不知道盛景翰是怎麼辦到的，不用她去結婚登記處，只是在這裡拍好照片就成。
他的助理方賀平拿著兩份宣告讓他們簽完名後，便說道：“等明天貼上照片，蓋好章就可以了……”
說完這句，便利落地收拾好東西，坦然地離去。
顧歡言突然覺得有點不真實，他們就這樣結婚了？
嫁給他，也就意味著壓在她身上的債務真正地沒了，可她一點也不覺得輕鬆。
反而，另一種沉重的情緒，重重地壓在了她的心底。
想起七八年前，她也曾經憧憬過，跟他結婚，然後幸福的在一起。
如今，他們的婚是結了，人還是那個人，只是這幸福，恐怕早已經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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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回去收拾好東西，明天搬到我家。”盛景翰低沉的聲音響起。
“什麼？”顧歡言猛地抬起頭來，不解地看向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