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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救贖(一)

官軍盯著陳營義軍陣地已經近半個時辰,來來回回探查近十次的敵情,沒有變陣,防守更是外緊內松,並不似緊張作戰狀態。

韋東林這邊還剩下近兩千人,他們非常清楚,對上地方五千人的大部隊,正面與敵人打陣地戰,勝算太小,而且很容易造成自己一方傷忙慘重,唯有投機取巧。

手下的校尉更是明白己方的處境,出言問道:“將軍,他們前方的人若是在奮戰,後方怎麼會如此放鬆,其中怕會不會有詐?”

“你不過放心不下怕對方設計陷阱,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在戰場之上,當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做完,並且結果告訴我們事實,那要不要害怕,

他們這些人不戰而退,佈置在這裡,就是為了防止我們這等援軍摻和進戰場中,這種情況之下,後方的人定是認為沒有人再敢在這個時候回來,自己是穩操勝券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人之常情,不值得大驚小怪。”

韋東林這一番言辭出於他對戰場的判斷和理解,與將士們分析之後,可謂是撥開雲霧見青天,更是穩定軍心之舉。

“若僅是如此,倒也無妨;只要我們佈置得當,拿下他們應當不難,末將就怕,他們會不會有見打不過我們,將訊息傳往他們前方作戰部?”

韋東林默然,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明白手下想要說什麼,自己若是全軍進攻人數存在巨大差距,手中又沒有火器一類殺傷力強大的裝備,基本不可能以閃電不能的速度解決對方。

他們肯定能夠挺得住一陣,最起碼可以將有援軍前來的訊息傳回到他們前方作戰的指揮部;就算他們勝了,敵人喚了援兵前來,如此跟沒有取勝有什麼分別呢?還毫無機會解救趙若楠一方的困境。

話說回來,即便真的如此,他就算是將手下的這批人全部拼完,恐怕也脫身。

韋東林思考了一陣,決定還是尊重手下提出的這個可能,畢竟只要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一定會發生,更重要的是他們完全無法接受失敗的後果,“你說得有道理,所以我們要這樣......然後再這樣操作一下,讓他們主動攻擊我們。”

不多時。

陳營義軍陣前便出現了一批數百人的官軍開始朝對方大營之中叫罵。

待到敵人旌旗遊動,城前罵陣,逐漸停歇,隨時準備好撤退的動作。

山上的陳營義軍陣勢將成;韋東林領著身邊剩下的將士部屬已定。所謂“攻是守之機,守是攻之策,同歸乎勝而矣”。善防守者,不會單純的防守,攻擊為必不可少的手段。

他選擇使用來陣前叫罵的人數非常關鍵,多了會嚇住敵人,少了怕敵人不上當,合適的人數會讓地方產生一種錯覺,認為主動出擊可以摘取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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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對付這麼些人,一來就算遇到同樣規模的其他援軍來襲,同樣不會說完全無法一戰,陣地可以保證不會失守,實在不行,求援也來得及;二來他們有自信派出半數的軍隊,可以剿滅的這批官軍,避免山下的官軍聚集原來越多的狀況。

雲層中,朝陽漸漸西下;漸起紅雲的天際,紅的官衣、黑的匪著。

兵戈耀眼,義軍防守陣營突開。

數百元軍的槍兵呼喝著,前方是騎兵,身後跟著大批的弓箭手。失石如雨下,馬蹄分分沓沓,若以山地為弓、防守戰線為弦,則此長龍也似的突進義軍為箭。

何西這個射手,看到軍功雖然激不起太大的慾望,他只想防守,畢竟他非常清楚,陳顒這一次想要的只有一個人的性命,其餘多做的,他都不會放在眼內,但他的手下卻是不同,激昂的戰意讓他們自發放出了他的第一波攻勢。

戰場中間的數百官軍,見敵人追出來,不是在那處忽然有人大叫了一聲,陣列頓時亂成一片。

但義軍將士也想得很明白,對方如此操作,明顯就是因為自己實力不如人,他們主動出擊,對方肯定也不會站著任他們打,所以出戰之前何西還特意交代過,追擊之時,若敵軍散開得毫無章法,便可認為敵人後方沒有埋伏,可以追擊,若反之,那邊可以班師回朝了。

如今正是沒有章法的逃跑。

殺!

叫你罵得兇?宰了你!

起初讓這批人上陣,為防義軍不上當,隨行有數百護衛,皆為步卒,也特意交代了手下,跑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跑出列陣撤退的章法此為計劃的關鍵所在。當此時也,見了義軍追擊出來,人人亢奮無比,埋伏在山上的率隊千夫長奮聲高喝:“舉盾!列槍戈!”

支援過來的官軍騎兵馬蹄奔騰,在千米外。

陳營義軍騎兵已到眼前。

韋東林所領的這一批關將軍,帶著所有的物資,弓箭和刀戈都齊全,步卒前線弓失齊,距離太近,防守追出來的義軍與扈衛散出的數百將士幾乎混合一起,難以準確瞄準。一波箭雨過後,誤傷了兩三個,韋東林見勢不妙,急令手下停止放射。

另外一個校尉則是呼喝手下前來搖動將旗幟,自己向韋東林請到:“將軍,務必救回罵陣官軍,盡殺出營的義軍,我們後面的作戰才能順利。”

兩軍對陣,又不是城牆攻防戰,中間空有一片無人地帶。實則上陣地是敵人選的,他們這處作戰的地理位置並不優越,韋東林瞧了兩眼,見敵人並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令那請戰的校尉率領麾下所剩不多的騎兵部,轉折方向,要搶去敵軍的後方,最不濟,也要從側翼折斷他們的陣列,斷絕部分義軍的退路。

戰場的重點,迅轉移,不再為場中數義軍騎兵與數百官軍的步卒糾纏,而放到了關鍵的地理位置爭奪上,官軍有韓家軍親傳的槍法,加上槍兵對戰騎兵佔盡優勢,義軍衝在前頭的軍隊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身邊一同衝出的兄弟,已經倒下了大半。

義軍這一次率兵出來的頭領名為高佔道,三十歲間許的年紀,未從軍之前曾是殺豬的,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何西肯放手下作戰能力最強的騎兵出城,就想好了官軍可能會有的舉動,以及該如何應對的舉措,將這些一一與通通告訴了他。

可何西這人之所以軍事素質在陳顒營中算不上出眾,完全是因為他很多事情都想當然,顧此失彼的事情常有發生,就似這次,僅憑藉一個逃竄混亂這種《曹劌論戰》中早已經提醒後人的特點,將斷定官軍後方沒有伏兵,實在是有些片面了。

如今一切都已超出何西交代的範圍,當考驗高佔道的隨機應變能力。

弓箭手勐射箭失覆蓋為先,又有數百手持長槍與木盾的步卒湧出山口,列陣擋在大軍之前,弓失齊,阻擋敵軍的正面作戰的騎兵逼近;盾牌高舉,試圖避免官軍的箭失威力。

一時間,壓住了官軍的勢頭,高佔道以為還有勝算。

但當臨危受命的官軍竭力趕至義軍的後方山道只是,高佔道才真實明白了,戰事總來的突乎其來,轉變的毫無徵兆,結束的出人意外。

官軍繞後包抄過來的騎兵,轉瞬間要衝撞入後方佈置缺失的義軍,正面作戰軍隊在韋東林的率領下,僅僅剩下幾十米未到;周圍山地見鑼聲忽鳴,義軍一方嚇得所剩無幾的騎兵忽地兜了個圈兒,避開列陣的官軍射下的幾支箭失,往前方跑去拉射兩番箭雨,射倒了七八個官軍,但在韋東林的援軍與騎兵沒有衝擊到他們陣營之中時,已經退了回去。

與韋東林一同領邊出戰的校尉,看見這一幕頗為不解:“這幫匪寇,……這是何意?”

“爭士氣而已。”韋東林笑了笑,開戰至今,與陳顒陣營的義軍,看似兩方只剛才真刀實槍地交了一次手,實則明爭暗鬥,交鋒已經三次。

第一次,在那位宋姓的義軍頭目與趙若楠達成聯軍協議之時,他便發現了對方是由兩批義軍組成的,如今看來,有一批就是他們;第二次,自己冒失領兵南下,想要解救趙若楠,小規模的戰場打過好幾次。

再加上現在的第三次,他們軍中應該是來了一些有腦子的人物,非但將他們打得只能抱頭鼠竄,還將趙若楠圍困在包圍圈中,所為的目的,皆為振奮己方的士氣。

但凡交戰,攻守而已。攻不只是攻其城、擊其陣,必有攻其心之術;守也並非止完其璧、堅其陣,必有守吾氣之道。

奪其心,便可攻;守我氣,便足守。

吳起四機,以氣機為上,便是這個道理。

韋東林搖動帥旗,奮勇當先衝在前頭,命步卒、騎兵各自歸位,在義軍後方受襲時,正面援軍也瞬間趕至。

回想適才小小的交手,分析高家奴的所作所為。

他問畢千牛:“這幫匪寇之意,既在搶殺我軍,奪我士氣;為何只殺了七八人便匆匆退回?要知道,我們前後包夾他們的兩方陣列中只有數百步卒將他們前後包圍,因為他們黔驢技窮了。”

“給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