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趙元奴院中,趙元奴不禁也有些意外,問道:“怎的今兒這麼早早的就散了?”
“想是今天趙金羅同她爹吵架沒吵贏,故而興致不高吧。”賈瑞大概支吾了一句。
“那你怎麼還如此悶悶的?”趙元奴又問道:“心疼啦?”
賈瑞嘆了口氣道:“說好她今天做東道的,結果吃喝完了她跑了,還要我會鈔,怎能不心疼?”
“你就只管跟我胡說罷了!”趙元奴笑罵了一句,倒了一杯茶給他。
賈瑞並不渴,只是接過來淺嘗一口,突然問道:“林嫂子最近如何?”
趙元奴一愣,回道:“還和從前一般,每天只是一心照顧養育院裡的孩子,也少說話,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兒,怎的想起來問她?是又見著林教頭了麼?”
賈瑞點了點頭,便把在梁山上同林沖相見的情形說了一回,又問道:“奴兒,你說我該不該把林嫂子送到梁山上去?”
趙元奴嘆了口氣道:“這種事咱們怎好做主?
你若真覺得林娘子可憐,不如明兒問了她,讓她自己拿主意吧。
不過我看來,這林沖也忒絕情了些個。
當初流放在外生恐被連累要休妻,如今落草為寇了又說什麼對不起人家,無緣再見……
像這種男人,林娘子這般無怨無悔的守著,可是……”
賈瑞嘆道:“是啊,這林沖,你說他自私吧,他也是為了林娘子著想。
你說他心裡頭有林娘子吧,他又不顧及人家的感受。
我覺得於男女之情上我可比他強太多了!”
趙元奴啐道:“你是見一個愛一個,確實強太多了!”
賈瑞嘿嘿一笑:“你看你這小心眼勁兒,你得學會心胸寬廣,知道不?得寬廣~”
“就這麼小,寬廣不來!”趙元奴在賈瑞作怪的手上拍了一下道:“你把那個什麼‘你是風兒她是沙’的唱給我聽聽?”
賈瑞一臉黑線:“唱那個做什麼?不好聽!”
“就要聽!”趙元奴撒嬌道。
賈瑞無法,只得唱了一遍,趙元奴好半晌才說道:“果然不是很好聽……”
賈瑞嘿嘿一笑:“其實我在給你的信裡頭也寫了一首曲子,老好聽了。”
“呸!我不信!”
“不信拉倒~”
“討厭!還不快唱!”趙元奴嗔道。
賈瑞從身後環住了佳人輕唱道:“雨後江岸天破曉,老舟新客知多少;遠山見竹林芳草,晨風撫綠了芭蕉。
寒梅落盡把冬了,銜春的燕想歸巢;沿途的景,牽掛的人,兩情迢迢……”
第二天到了養育院中,賈瑞避重就輕的將林沖的遭遇說了一回,林娘子聽了不禁潸然淚下。
“那,嫂嫂的意思是……”賈瑞試探性問道。
林娘子沉默了片刻說道:“他既然不願意我去梁山上,我何苦去給他添累贅?我便在這裡也妥善,還望大官人收留照拂,妾身感激不盡……”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說著盈盈一禮。
賈瑞忙側身避開了:“嫂嫂哪裡話來?我和二哥是結義兄弟,如今二哥有難,我自當盡我之力,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林娘子擠出一個笑來說道:“外子能有大官人這樣的兄弟是他的福氣。
下次大官人若是見了他,還請告訴他多多保重吧。”
賈瑞道:“我也不知下次何時再有機會去梁山了,若是去了,我提前說與嫂嫂知曉,你寫了信我給你帶過去可好?”
林娘子苦笑道:“多謝大官人想得周全……”
不覺過了幾日,果然趙金羅沒有再纏著賈瑞,甚至都沒有來找趙元奴李師師。
賈瑞也著實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或是往香雪齋裡去給李師師出出主意該如何經營,或是在家裡同潘金蓮算算酒坊的營收,或是同趙元奴一起去養育院裡陪陪苦命的孩子們。
這日從劉寡婦的酒坊回來,才到了家門口卻被一個大漢攔住了。
“武松?”賈瑞見了不禁有些意外:“武二哥怎麼來汴京了?快往屋裡坐……”
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潘金蓮來,該怎麼給武松介紹?
還有,武松怎麼這麼幾天就找上門來了?他不是不願意讓自己幫他嗎?
站點:塔^讀小說,歡迎下載-^
武松不等賈瑞把話說完,已經拽著他的衣襟進了屋裡。
隨後關了門,在腰間抽出一把牛耳尖刀抵住了賈瑞的脖子。
“官人……啊!”潘金蓮聞聲出來頓時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哪……哪裡來的歹人,光天白日的,還了得麼!”
“別出聲!”武松低喝一聲:“你就是潘氏?你們這對狗男女,說,你們是如何把我大哥給害死的?”
說著單手提起賈瑞來好像拎小雞一般按倒在了桌上,匕首又抵住了賈瑞的後脖頸。
賈瑞似乎明白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從哪裡聽來的話?”
“是我在問你!趕緊老實交代!”武松手上的力氣加了一些。
賈瑞並沒有害怕,仍是問道“你是聽誰說是我害死了武大哥的?西門慶,還是陽穀縣知縣王天壁?”
“是西門大官人跟我說的,知縣相公也說了確有此事,少廢話,我現在只問你!還有你這銀婦不要亂走動!”
賈瑞道:“你先鬆開我,我如今武功盡廢,自不是你的對手,你還怕我不成?”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武松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賈瑞的脖子鬆開了。
賈瑞整了整衣衫問道:“西門慶說我和潘氏私通,害死了武大哥?”
“難道不是?”武松冷眼看了一眼潘金蓮,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潘金蓮本來是武大媳婦,又這麼年輕貌美,如今又和你在一處,這不再明顯不過了嗎?
賈瑞嘆了口氣,將自己如何結識武大郎,如何合夥做生意,後來西門慶怎樣陷害,賈瑞怎的帶著武大郎潘金蓮要來汴京,路上武大郎如何氣得病倒,死在鄆城縣的事說了一回。
武松聽得不免將信將疑,因問道:“既然如此,為何當初在景陽岡上相遇時你只說你們合夥生意,我哥哥病死在路上,卻隻字不提西門慶夥同陽穀知縣害我大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