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方臘這老閹賊好不要臉!你打得太輕了,就應該打死這死太監!爹爹也是真的湖塗,怎麼就願意信了他的鬼話?”趙金羅咬著銀牙說道。
趙福金也說道:“分明是官人立下這等的功勞,爹爹卻要聽信讒言,這不是要寒了有功之臣的一片赤誠之心麼?”
賈瑞左手摟著趙福金的香肩,右手攬著趙金羅的小蠻腰嘆道:
“可不是麼!這也就是我問心無愧,心裡頭還牽掛著你們姐妹兩個,不然我還回來做什麼?
我的心吶,拔涼拔涼的啊!四兒,趕緊給我捂捂……”
趙金羅笑啐道:“呸!你的心長在這裡麼?”
賈瑞嘿嘿銀笑道:“差不多一個意思,這裡熱乎了身上不就也熱乎了嗎?”
趙福金道:“也不知爹爹到底會信誰的話,娘娘說童貫勾連了王黼、蔡攸、朱勔等人輪番在官家面前說你的壞話呢,因而才讓人在城外攔著你,不讓你進城……”
“娘娘……”聽到鄭皇後賈瑞心裡不禁一熱:“身正不怕影子斜,讓他們說去吧。”
趙金羅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到底把師師元奴兩位姐姐安置到哪裡去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讓她們兩個出去散散心罷了。”
趙金羅撇撇嘴道:“我總覺得你又在騙人,該不會是你真的有什麼不臣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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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瑞卻反問道:“我若是要造反了,四兒和五兒願意跟著我走麼?”
“什麼?”趙金羅和趙福金都是一驚,兩雙水汪汪的眸子怔怔的看著賈瑞。
賈瑞呵呵一笑道:“開玩笑,逗你們玩兒呢,我要是有那份心還回來做什麼?再者說,我捨得你們兩個嗎?”
說到這裡又嘆了口氣道:“你們可知道方臘為什麼造反能有這麼大的聲勢,一年都沒有被平息嗎?”
趙金羅道:“你不是說了麼?因為花石綱……”
賈瑞道:“正是如此,官家在京中修艮嶽,雖然只是一處皇家園林,卻耗盡了整個大宋的國力。
這次我親自去了江南才知道那裡的百姓這些年生活有多不易。
修建艮嶽需要一塊石頭、一兩銀子,到了江南百姓身上就變成了十塊百塊的花石綱、成百上前貫的錢。
從蔡京、朱勔等人到各個州縣的官老爺、乃至個縣裡的刀筆小吏一個個都賺得溝滿壕平。
江南百姓們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因而方臘造反才會一呼百應。
若不是方臘那廝飄了,荒淫無道一味只想著自己享樂,搞得百姓們日子更困苦了,只怕一時半會兒也難平叛。
還有梁山上的那一夥人,本來是想給鄆王一個面子,老老實實的受招安,為朝廷效力的。
結果就因為這群佞臣又出了什麼餿主意,讓宋江帶著他們去徵方臘,還不給官職不給糧草,這不是明擺著要拿他們當槍使,讓他們去當炮灰嗎?
只可惜我的一片苦心吶,就這樣白白的被這群奸詐小人給禍害了。
我的心又哇涼哇涼的了,五兒,也給我捂捂……”
趙金羅蹙眉道:“那……那該如何是好?要怎樣才能將這群奸臣都除掉?”
賈瑞道:“這我可是不能了,你們也都看到了,他們沆瀣一氣,一丘之貉,聯合起來排擠像我這樣的大忠臣,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我和姐姐去跟爹爹說說……”趙福金弱弱的道。
賈瑞苦笑道:“五兒又說傻話了,我知道你們信我,可現在官家哪裡能聽得進你們的話呢?”
趙福金道:“那……那該如何是好呢?官人,你是最有法子的,那會子官家不是最肯聽你的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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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瑞嘆了口氣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我再怎麼樣也無法和這麼多奸臣抗衡啊……
話已經說到這裡了,我也不再瞞著你們兩個了,現在我真的是心灰意冷回天乏術了。
我現在只想離了這裡,不再趟這一灘渾水了。
師師她們已經被我到靈山島上去安置了,其實我是想把你們姐妹也都接走的。
可我又怕你們不肯,因而上次就沒敢跟你們說。
現在你們也看見了,朝堂上再沒有我這個大忠臣的立足之地,為官家做得越多,反而越是惹得那群奸佞小人的嫉妒和重傷。
這次你們讓人在城外攔著我傳信給我,本來我是不該再冒險入城的。
可我實在捨不得你們兩個,因而……我想再試試看能不能說動官家,現在看來還是我一廂情願了。
那現在我要帶你們兩個一起遠走高飛,咱們就遠遠地離了汴梁,跟我去個世外桃源躲起來,如何?”
趙金羅和趙福金聽了這話不由得都是一驚,再看看賈瑞並不像在玩笑,一時也都沒了主意。
趙福金道:“可……爹爹和娘娘怎麼會答應讓你帶我們走呢?”
賈瑞嘆了口氣道:“只好先斬後奏了,就看你們兩個願不願意了。”
趙金羅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賈瑞苦笑道:“現在官家已經將我軟禁在這裡了,童貫又一口咬定我是要造反的,又有那麼多人幫他說話。
且童貫又是個最能顛倒黑白的,或許現在官家還不肯相信,可萬一以後官家真的全信了他的話,我還能有命在嗎?”
趙金羅低頭不語,眼圈卻有些發紅了。趙福金也是咬著嘴唇不再說話。
她們兩個到底是大宋公主,現在賈瑞說要帶著她們私奔無異於讓她們背叛趙佶,一時二人也拿不定主意了。
一邊是呵護她們這麼多年的爹爹,一邊是被奸佞擠兌得走投無路的愛人,手心手背哪個不是肉呢?
賈瑞嘆了口氣道:“都是我不好,一回來就跟你們說這些,讓你們也跟著我難受了。罷了,今天先不說這個,咱們就來個今朝有酒今朝醉!
兩位夫人,為夫今次平方臘立了大功,官家聽信小人讒言不肯獎賞我,難道你們兩個不應該好好替我慶賀慶賀嗎?”
說著便左擁右抱的不老實起來。
趙金羅嗔道:“你這人,腦子裡就沒點別的事麼?”
賈瑞嘿嘿笑道:“正因為別的事太多了,現在才要心無旁騖的尋歡作樂嗎~”
“好好好,我們都陪你吃酒,你別脫人家衣裳……”
正鬧著,卻聽得門外頭有婢女小聲說道:“帝姬,貴妃娘娘來了……”
唬得趙金羅和趙福金兩個忙掙扎起來整理凌亂的衣衫。
趙金羅帶著十二分的不耐煩問道:“哪個貴妃娘娘?”
婢女答道:“是王貴妃。”
趙金羅蹙眉道:“王貴妃來做什麼?五兒,你去瞅瞅吧……”
賈瑞道:“八成是為了鄆王的事來的。還是我去見見她吧。”
趙福金和趙金羅將王貴妃迎接到了內廳。
王貴妃在上首坐了微微一笑道:“你們姐妹兩個都在呢啊,我有些日子沒見你們兩個了,過得可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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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金羅道:“託娘娘的福,都好,本該我們進宮去給娘娘請安的,哪兒敢勞煩娘娘下駕?”
正說著,賈瑞嗽了一聲從屏風後頭轉出來朝王貴妃拱手施禮道:“臣見過貴妃娘娘……”
王貴妃的心緒不由得一蕩,看到賈瑞沒什麼事還是略松了一口氣,說道:“無需多禮。聽說你立了大功了?”
賈瑞苦笑道:“早知道還不如不立這個功勞的好。”
王貴妃聽罷也是輕嘆了一聲道:“是呢,怎麼好好的事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趙金羅忙說道:“還不都是因為朝中奸臣當道麼?娘娘你讓賈瑞跟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說說,你給評評理!”
王貴妃也想知道個中緣由,賈瑞只得又將事情始末說了一回。
說完後趙金羅便說道:“娘娘,你聽聽,這童貫何等的膽大妄為?你可要在官家面前替賈瑞說說話才行!”
“這本是應該的,只是我到底是個婦道人家,大宋後宮裡的規矩你們也是知道的,嬪妃不得干政,連皇後娘娘都不好說什麼,更何況我呢……”王貴妃有些為難的說道。
賈瑞微微一笑道:“不妨礙,貴妃就算是說了只怕也不頂用,還是別費這個心思了。
四兒,五兒,我跟貴妃有些話要說,還請你們兩個暫且迴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