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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女真撤軍

一百五十萬貫錢對於開封城中的這些能臣幹吏來說真的不是什麼大數字,根本無需動用國庫,更不用動用趙桓的內帑,不過三天的時間,大臣們便在民間徵收了足夠的錢裝好了車,在賈瑞的押送下送到了金軍大營。

完顏宗翰看著一車車的銀子陷入了沉思:自己還是低估了漢人的富庶啊!

看來把開封和遼國的上京作比較是犯了個很低階的錯誤!早知道就應該多要一點才好!

賈瑞似乎看透了完顏宗翰的心思,笑呵呵的說道:“都統是不是覺得要得少了?依我說今年也就這樣罷了。

不然這麼快的出爾反爾肯定會引起宋人的牴觸,說不好還會激起反抗呢。

你可別忘了,宋國已經傳令給各處的軍隊進京勤王了。到時候你們在開封城下進退兩難,處境可就有些尷尬了。

所以現在既然已經得了好處了,不妨先全身而退,來日方長嗎!”

雖然有些不忍,完顏宗翰也知道賈瑞說得有道理。

這次雖然女真人看似來勢洶洶,其實準備並不是很充分。

十萬人中女真人不過佔了三萬,剩下的全都是投降的契丹人和漢人組成的騎兵,只能跟著打打順風仗,戰力實在不怎麼強悍。

這次之所以能如此順利的直接殺到了開封城下,其一是因為在燕雲暢通無阻,且有賈瑞的人一路引路,幾乎繞過了所有宋國的軍事重鎮;

第二點就是因為自己根本不用為了糧草擔心,還是賈瑞已經替他們準備好了一切。

如果真的把宋惹急眼了,在全國各地調兵來打他們,他這十萬人還真不夠看的,就算託也能被宋國拖死,畢竟人家的體諒在這兒擺著呢。

這次不過是想試探試探賈瑞是否是在忽悠他們,再試試大宋軍隊的戰鬥力究竟如何。

現在銀子也要到了,宋國的底也摸著了,來大宋的路線也記得明明白白了,還讓大宋稱弟,開放榷場,還能帶回去一個宋朝的親王當人質,這個結果已經讓完顏宗翰非常滿意,可以回去圓滿交差了,也是見好就收的時候了。

因說道:“好,既然南蠻這麼痛快就付了錢了,我們自然不會言而無信,卻不知燕王什麼時候動身回幽州?咱們便一同上路吧!”

賈瑞卻呵呵擺手笑道:“都統你先帶人回去吧,你放心,我的人還是會給你引路一路帶你們出了榆關的。”

完顏宗翰聽了馬上就警惕起來:“哦?不知你還有什麼事情做?”

賈瑞道:“你的好處撈到了,我還沒有給自己撈到好處呢啊!

我這燕王還是自封的呢,現在宋承認大金是兄弟之國了,我也得給我的燕雲討個說法不是?

而且也不瞞你,我還有點私事要做呢,我有個兒子在開封城裡呢,這次我想帶他走。

怎麼也得耽擱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走了,總不能讓都統帶著十萬精兵在城外等我這麼長時間不是?

難道都統是不信任我,因而想跟我一起回燕雲嗎?”

完顏宗翰心說我他媽自然是不信任你了,誰信你誰是傻逼!

嘴上卻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了。等你回燕雲後還請往上京走一遭,讓我們也略進地主之誼!”

賈瑞笑著拱手道:“一定一定,我還得去大金國拜見皇帝呢!而且咱們也得商議商議下一次怎麼薅大宋的羊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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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宗翰會心一笑:“正是如此!”

賈瑞笑道:“好了,你什麼時候走?我好讓人把康王趙構給你送出來!”

看著女真人撤走了,開封上下百萬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次開封守衛戰算是贏了。

至於趙構被女真人帶走去當人質了,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對於賈瑞來說關係可就相當重大了。

若是按著歷史的正確走向,靖康二年女真人便會捲土重來,把趙佶、趙桓以及趙佶的所有兒子都給擄走了,除了一個康王趙構。

也正是因為成了唯一的漏網之魚,趙構才在眾人的推薦下成了大宋的新皇帝、南宋開國皇帝宋高宗。

現在賈瑞把這件事從源頭上給卡死了,先一步把趙構送給女真人去了,歷史又會走向何方?

作為這次和談的促成者賈瑞也受到了隆重招待,甚至連深居寧德宮的鄭太后都讓人設宴單獨招待了賈瑞。

一番溫馨而又熱情的敘舊後,鄭皇後伏在賈瑞的胸口微微喘息,享受著這些天來難得的平靜時光。

她到底是大宋太后,自打趙佶跑了之後便覺得壓力山大,好在賈瑞及時出現,幫大宋渡過了這次危機。

“你什麼時候走?”宋太后睜開惺忪的眸子看著賈瑞。

“不過這幾天就要走了,娘娘跟我一起走吧,帶著兒子。”賈瑞說道。

“你瘋啦!竟說些沒用的話……”鄭太后白了賈瑞一眼又把眼閉上了。

“沒瘋,我認真的,趙官家都跑了,你何苦自己留在開封?”賈瑞道。

“我可是大宋太后,就算離開開封自然也是去找太上皇,哪裡有跟你走的道理?”

“那兒子我帶走!”

“放屁!做夢!”鄭太后難得的爆了粗口。

“那你總不能讓我不能跟兒子團聚吧?再說了,四兒五兒也在幽州城裡呢,到時候你們母女團聚,咱們一家五口人整整齊齊的不好嗎?”賈瑞替鄭太后理了理鬢角的秀髮。

“少胡說了,這算什麼團聚!”聽賈瑞說起這個鄭太后心中泛起一陣漣漪,粉拳在賈瑞胸口錘了一下。

“再說了,孩子才四個月大,這大冷天的怎麼能出門?且等他大一點了再說吧。”

鄭太后自然不能離開開封,更不能讓兒子離開,她只能再用這個藉口來搪塞賈瑞。

賈瑞嘿嘿笑道:“可四兒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你這個當娘的不去伺候伺候月子?”

“你還有臉說!哪兒有你這樣,把人家母女兩個一起欺負的?”

鄭皇後又給了賈瑞一拳,遂又嘆了一口氣道:“賈瑞啊賈瑞,你不必掛念我們母子,你只要好好的對四兒五兒就是對我最大的好了……

她們兩個從小到大可沒有受過半點委屈,現在跟了你去燕雲,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們!”

賈瑞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你還不瞭解我麼?我怎麼會讓她們委屈了?

既然你現在不肯跟我走,那我明年這個時候再來接你們母子回幽州去團聚!

只是下次說不定就真的要一年之後再來相見了。娘娘要不再給我生一個兒子?”

“放屁!我才不給你生呢,你放開……”鄭太后死命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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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辰殿後閣。

趙桓端坐在龍椅上,下面趙楷、李綱等人陪著賈瑞坐著。

因為洛陽之圍已經解除,眾人的臉上都顯得很輕鬆。

不得不說,沒有了趙構那個虎逼氣氛一下子就和諧了不少。

真實歷史上的趙構也是個虎逼,宋徽宗傳位給趙桓自己跑路之後金兵南下,然後提出要求,除了割地賠款之外還要求宋朝的宰相親王到金營為質,趙構主動請纓,而後在女真人面前康慨激昂,據說還在演武場上三箭全中,著實給大宋露了一回臉,甚至讓女真人懷疑趙構並不是軟弱的大宋天家的子嗣,而是將門之子。

只是後來在靖康之禍後趙構好像突然開竅了,一下看清了女真人的殘暴可怕。

還有傳聞說趙構在揚州行宮正和宮女深入交流感情的時候突然有人奏報金兵將至,趙構大受驚嚇,從此落下了病根,終其一生都沒能治癒,因此絕了後。

最後傳位給了樣子趙昚,趙昚是趙匡胤的兒子趙德芳的六世孫,大宋的皇權在斧聲燭影趙光義篡位迭代了時代君主之後終於又回到了趙匡胤這一脈。

而趙光義這一脈自趙構死後也就絕了。

有人說著是趙光義當年篡位,並且殺死了弟弟趙廷美和趙光義的兒子趙德昭、趙德芳遭到的報應。

報應不報應的賈瑞不管,現在該輪到他為自己爭取一些利益了。

不過要錢之前還是得走個過場裝個逼的,因又聽有人在趙桓面前稱讚自己這次的功勞,便擺手笑說道:

“官家,諸位大人,這次之所以能讓女真人退兵也並非都是我的功勞,主要還是因為官家昭告天下要與洛陽城中百萬黎庶共守家園,還有鄆王和李大人等人肯用命,軍民人等上下一心抵擋住了女真人的進攻,

因而女真人才肯坐下來和談的。我不過是穿針引線,並不敢居功。”

趙桓聽賈瑞竟然還將自己給誇了一頓不由得心中歡喜,因說道:“賈卿也不必自謙,你的功勞朕都已看在眼裡記在心中了!”

趙楷便趁機說道:“官家,當初神宗皇帝曾經說過,收復燕雲者封王,你看……”

趙桓點了點頭,將目光在殿內掃了一圈道:“諸位卿家以為如何?”

“此乃神宗皇帝遺訓,不敢澹忘!”

“賈大人勞苦功高,合該封賞!”

“賈大人名至實歸……”

眾人紛紛附和。

不過是一個虛頭巴腦的王爵罷了,又不用從他們口袋裡掏錢養活著,這些人自然願意送這個順水人情。

而且燕雲十六州本來就不是宋朝的地盤,當初宋太祖太宗都沒能將燕雲納入大宋版圖,就趙桓這樣一個窩囊廢再加上現在羸弱的大宋,就算能收回來守得住嗎?

因而給賈瑞封個王,讓賈瑞守著燕雲十六州,充當阻擋女真人的第一道紡線無疑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了。

趙構便點頭道:“既然諸位大人都這麼說,那就擬旨:冊封賈瑞為燕雲郡王,為大宋鎮守幽雲!”

“陛下聖明!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喜郡王,賀喜郡王!”

眾人紛紛稱頌趙桓賢明,又來恭喜賈瑞。

誰知賈瑞卻並不領旨,而是說:“咳咳,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