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聽，果然是熟悉的流程，那麼獎勵應該也差不多，於是趕緊在心裡對系統道：“牌匾就不要了，能不能換個獎勵？”
可惜系統沒搭理他，繼續說道：“系統獎勵，苦泉一口！你確定要更換麼？”
方正一愣，他本以為系統的獎勵會和以前一樣，送一口牌匾什麼的，這才想起來，系統的獎勵是隨機變化的……
“苦泉？”方正下意識的問道。
系統解釋道：“苦泉，苦盡甘來，佛門五泉之一。苦泉之水來自靈山腳下，源源不斷，汩汩不息。確定更換麼？”
方正一聽，兩眼放光，沙漠裡什麼最重要？當然是水了！
雖然苦泉難喝，但是那也是水啊！
於是方正趕緊叫道：“不換，不換了！打死都不換！”
“叮！苦泉已發放，記住，苦泉之水如那唐僧取的真經一般，不可白贈外人，一百一碗，方顯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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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陣無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來的人？
這裡可不是一指山，一指山好歹背靠名山，偶爾有個驢友上去還是說的過去的。
可是這是哪裡？這可是沙漠啊！
白天高溫五六十度，哪個驢友會作死的跑這裡來穿越？就算來了，偌大的沙漠，怎麼可能那麼巧合的路過他這趴在沙窩窩裡的小廟？
所以方正根本沒當回事。
系統話音剛落，方正就聽到身後傳來咕嚕嚕的聲音。
回頭看去，只見那菩提樹下的土地溼潤了，隨後拱起……
方正抄起手裡的鎬頭衝過去就是一鎬頭，同時大喊一聲：“徒兒們，為師給你們變個戲法，一鋤頭一口井！”
一鋤頭下去！
只聽噗的一聲，一股泉水噴湧而出，最神奇的是，泉水湧出的瞬間，四周的泥土主動退開化為一口黑洞洞的井口，隨後一陣金光落下，金光中彷彿有一頭戴黃巾的力士一手拿著石頭一手拿著鐵錘對著井口就是一頓敲打。
幾秒種後，金光散去，一口通體大青石打造的古井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古井邊上立著一塊大青石，上面寫著兩個大字：“苦泉”！
咕嚕嚕……
苦泉井裡井水冒出一朵朵水花，盡然被井水灌滿了！
“水……水！”
松鼠一看，撒腿就往那邊跑：“都讓開，我簌簌口！”
猴子、獨狼更是先人一步衝了過去，腦袋直接就要往井裡插。
“淨心！”方正大喊。
紅孩兒瞭然，一人一腳將獨狼和猴子踢開，順手一撈捏住了松鼠的尾巴將其提溜了起來：“師父，搞定！”
松鼠帶著哭腔道：“師父，不會連水都不給喝吧？”
方正白了他一眼道：“喝水就喝水，凡是講規矩，你們把腦袋插進去喝，別人怎麼喝？淨真，你去廚房拿個水舀子和幾個大碗來。”
猴子馬上扔了掃把跑進去拿碗了，然後第一個遞給方正：“師父，您先喝。”
方正聽著這話怎麼覺得那麼不對味呢？怎麼聽怎麼像是試毒你先來的意思。
不過方正也著實好奇這苦泉到底怎麼個苦盡甘來，舀起一瓢水，水質清澈無比，天光之下彷彿不存在東西一般……
喝入口中，入口……
“嘔……”
方正只覺得泉水入口極苦，那種苦澀彷彿要將方正幾天前的飯都勾出來一般，好在他忍住了。
“師父，很難喝麼？”猴子淨真湊上來問。
方正沒說話，兩眼一閉，一仰頭咽下去了。
吞入腹中的瞬間，方正彷彿喝了膽汁似的，苦到了胃部，頓時五臟廟都翻騰了起來。
不過方正的臉上卻化開一絲笑容：“好喝，此水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喝啊。別看我，都嚐嚐，大口喝，特清涼！”
方正招呼眾人。
但是幾個徒弟太瞭解自家師父的尿性了，他看著人畜無害，但是骨子裡的壞水可不少，而且是專門坑徒弟的壞水。
於是乎，沒一個動手的。
鹹魚淨執哼哼道：“你笑的太假了，我是不會上當的。反正我就一鹹魚，喝不喝水不重要，曬太陽才重要！不喝！”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方正也是一陣無奈，這水實在是太苦了，他想裝的更好點都做不到。
就在這時，方正口中生津，那津液甘甜無比，不像是吃了糖也不像是蜂蜜，而是一種獨特的屬於水的甘甜。同時肚子裡一陣清涼透爽，甚至穿過胃部，透入全身，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一般……
只是那一剎那方正竟然有種飛昇了的感覺，十分的微妙。
那是極苦之後的甘甜，那是大旱之後的清爽，強烈的對比下，讓這感覺透人心扉，透入骨髓，舒爽的方正下意識的眯上了眼睛。
然後他看了一眼幾個徒弟道：“不喝是吧？那行了，都一邊待著去吧，都不準喝了。”
說完，方正蹲下，拿起水舀子又是一口。
入口其苦無比，但是方正忍住了，甚至還閉著眼睛去回味這種苦，結果這一靜下心來去感受，那一瞬間他彷彿電影回放一般，看到了過去的種種苦難。
被父母拋棄時候的無助；
一指禪師離世時的哀傷；
那松花江畔老婦站在那望向江水盡頭的思念；
那火場下回不來的消防少年……
……
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心中的苦澀在這一刻爆發……
“師父，你怎麼哭了？太難喝了？”松鼠淨寬問。
老爺車湊過來：“有那麼難喝麼？都難喝的哭了……”
方正沒理會他們，仔細的感受著那人生中的苦，隨後苦澀過去了，一股甘甜湧起，剎那間記憶中的苦澀場景變了，變成了一指禪師帶著方正摘蘋果，村民們給方正塞糖果，松花江畔無數民眾的陪伴……
“苦盡甘來……”方正忽然明白了苦泉的意思，人生本是大苦海，但是苦海的盡頭卻是甘甜。渡人也好，渡己也罷，最終渡的不就是這苦海，尋那一抹甘甜麼？
方正不理會幾個徒弟，繼續喝水。
喝一口，就去回味，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這苦泉並非一直苦，似乎在方正適應了後，苦味逐漸消失了，只剩下那一抹透心的清涼和回甘的甘甜。
看著方正一口口的喝……
幾個徒弟有點心動了。
鹹魚淨執卻提醒道：“咱家師父你們都應該清楚，就他那性子，為了坑咱們一下，廁所的屎都能嘗一口，再吧嗒一下嘴告訴我們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