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聲瞥了一眼女孩兒旁邊的帥氣少年，聲音懶懶：“還個東西而已。”
“現在還完了嗎？還完就走。”百里辰語氣不好。
他剛才分明看到了那個男生抓住小月亮的手不放。
“學姐再見。”顧寒聲悠悠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蘇月月默默注視著他。
男生長相毫無攻擊，甚至可以說是很漂亮的一張臉蛋兒，但女孩兒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就連顧寒聲在笑的時候，眼神還是異常冰冷死寂，沒什麼波瀾，就像是……就像是處於瀕死的狀態一樣。
“他是誰？”百里辰看著顧寒聲的背影，問了一句。
“是個大一的學弟，叫顧寒聲。”女孩兒解釋道。
“你和他很熟嗎？”百里辰扭過頭看向女孩兒，語氣帶了幾分醋意。
聽到他這話，蘇月月笑了一聲，“怎麼？你吃醋啦？”
“吃醋？”少年驚訝地看著女孩兒，接著又輕哼一聲，“怎麼可能？我這麼大度的人，會吃醋？”
“真的沒有嗎？”女孩兒仰頭注視著他，澄澈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人心。
“沒有。”百里辰躲開女孩兒的注視，不自然道。
“那好吧。”女孩兒一臉失落，接著又無所謂道，“剛好最近有個知識點搞不明白，我去請教一下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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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給少年說話的機會，蘇月月轉身就要走。
百里辰愣了一秒，不滿地嘖了一聲，一把抓住小姑娘。
“你男人在你面前你不問，還去找別的男生？？”
少年捏住她的臉蛋兒，威脅地看著她：“你要是敢找他，我就辦了你。”
女孩兒臉蛋兒微紅，眸子彎彎，笑道：“阿辰你吃醋的時候真可愛~”
“嘖，可愛不是用來形容男人的！”百里辰懲罰般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我們辰哥這叫霸氣側漏！”一個男生從旁邊路過時，隨口調侃了一句。
“你他媽才側漏！”百里辰狠狠地給了那個男生一腳。
“我們回去吧。”女孩兒扒拉掉少年的手。
“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麼和他認識的。”百里辰攬住女孩兒的肩膀，繼續追問。
“好好，告訴你。”蘇月月撲哧笑了一聲，接著解釋，“是之前在圖書館的時候偶然碰到了，他幫我找了一本書。”
“這樣啊……”少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補充道，“以後別理他了。”
“好，聽你的。”女孩兒捏了捏少年的指尖，聲音軟軟。
*
早上九點多，費修澤再次來到了蕭采薇所在的醫院。
既然答應了蕭君宇，他自然會多來幾次。
費修澤到醫院的時候，蕭君宇就暫時離開了。
推開門，他就看到了蕭采薇坐在床上，正扭頭看著窗外。
外面有一棵大樹，茂盛的枝葉從窗的一側延伸過來，擋住了一小片的窗戶。
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在窗前的地面上灑下一地小太陽。
聽到開門的聲音，蕭採薇並沒有回過頭。
“我不會再跑出去了，但也不想看到你。”蕭採薇澹澹地說了一句，聽不出語氣中的情緒。
但過了很久，進來的人都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疑惑回頭時就看到了費修澤，白T恤、黑色工裝褲，手裡還抱著一個禮物盒。
在看到他的那一眼，蕭採薇心頭勐地一顫，嘴角不自主地翹起，不過她又很快掩去了眸中的喜悅。
“你怎麼來了？”她不再看費修澤，輕聲問了一句。
兩秒後又補充：“剛才那話不是在說你，我以為……”
“我知道。”少年走到床邊，將禮物盒遞給蕭採薇，“你今天氣色不錯。”
“這是？”女孩兒遲疑了幾秒才慢慢接過禮物盒。
“開啟看看。”
蕭採薇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著緩緩開啟了禮物盒。
裡面是一隻白色的小熊玩偶，小熊還抱著一朵向日葵，精緻又可愛。
女孩兒怔了一下，緩緩拿出了小熊，上面的向日葵還帶著一個大大的笑臉。
“這是……給我的？”蕭採薇突覺鼻子一酸，莫名地想掉眼淚。
“對，希望你喜歡，也希望你能像向日葵一樣向陽而生，充滿活力，永遠堅強。”費修澤坐在床邊溫柔道。
蕭採薇看著那只抱著向日葵的小白熊，呆怔了好久。
她並不是第一次收到禮物，從小到大，她收到的禮物數都數不清。
可是以前送她禮物的人，不是帶著目的就是為了奉承，從來沒有人像現在一樣懷著一顆真心來送她禮物。
“我喜歡……我很喜歡。”蕭採薇將小熊抱在懷裡，自己都沒察覺到她那微微哽咽的聲音。
“那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蕭採薇突然想起來自己都沒能來得及和他說一聲謝謝。
“沒事。”費修澤澹澹一笑，接著又問她，“那天，為什麼打架？”
聽到這話，蕭採薇臉上的淺笑暗澹了下來。
過了很久，她才低聲解釋：“不想活了。”
“為什麼？”
蕭採薇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腔，“這裡，不屬於我了。”
費修澤沒有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我的心臟已經死了，現在這裡面正在跳動著的，是另一個人的心臟。”
蕭採薇長長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的陽光，眸中帶著無奈和茫然：“你說，活下來的人究竟是她？還是我？”
費修澤出神地凝著她，漆黑的眸中翻騰著複雜的感情，放在另一側的手不受控制地攥緊了指尖。
“看，連你也無法確定是不是？”蕭採薇回過頭來看著他。
少年急忙掩去那些複雜的神色，嘴角依舊帶著一個溫柔的弧度。
他伸手，蒼白的指尖點了點蕭采薇的手背，柔聲道：“別想那麼多，趕快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我以為沒有人會希望我好起來……”蕭採薇喃喃了一句。
“什麼？”
女孩兒輕輕笑了一聲，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