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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最近,黃原西關的大橋上震耳欲聾的建造聲從早到晚響個不停。不知多少輛卡車在這裡來來往往穿梭其間。磚瓦,鋼筋,水泥,早已不知什麼時候在這裡堆積如山。工人們喘著粗氣,在工地上吼叫著搬磚運瓦,是的,他們打算在這波濤洶湧的黃河上面重新築起一座堅不可摧的大橋。用不了多久,各式各樣的汽車又將會在這裡流動著。伴隨著長嘯的汽笛聲,向黃河的對岸駛去……

田曉晨自打成為黃河大橋的總設計師後,這一個月以來,他每天都在工地的帳篷裡繪製並不斷完善著建築圖。他對修這樣一所大橋充滿著信心,加上從小對建築學及數學空間幾何的熱愛,更使他堅定了修好橋的決心。畢竟,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實踐,而且這次實踐更是決定著全市市民能否在這裡安全通行的問題,這不僅僅是是對父親和母親的一個交代,更是對黃原人的一個交代。因此他怎敢有半點馬虎呢?

儘管他信心滿滿,鬥志昂揚的去擔任這個建橋總指揮師,但是要知道,在近四百米寬的黃河上去憑空築起這麼一座堅不可摧的大橋,那可不是說辦就能辦到的,加上那湍急的水流,不見底的河深,萬一在打鋼筋時稍不注意,就可能會出人命。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掉下去,別說是死,就是連屍體可能也找不到,最終都會進入魚腹中去。想到這,曉晨的內心不由的打了個冷顫。萬一要是橋還沒修好,先出了人命,那自己怎麼向這些工人的家屬交代,以後有沒有人會繼續留在這裡幹都是個問題。

是啊,想想都怕。一個月以來,他為了避免發生這樣的事故,白天他就帶著一夥人勘察橋段周圍的水流速度,地形陡峭程度,沉沙量,晚上就一個人蜷縮在小帳篷裡繪製著模型圖。有時一熬就是一晚,第二天再這樣繼續……除過吃飯的時間,曉晨一天裡幾乎都是在為修橋奔走東西。最近,他突然又想到了幾年前這裡發生的事故,他心想,也許知道當年他們修橋的過程後,可能就會知道什麼環節會導致出現當年的事故,然後自己在加以改進,風險應該就少了許多。

曉晨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父親後,得到了他的支援。當然,他肯定已經沒有時間挨家挨戶的去向當年的老工人詢問情況,這只能讓父親幫自己去做。緊接著,田福軍就和馮世寬查到了當年修橋工人的資料,他們便各帶著一批人去向這些老工人瞭解詳情。

另外,曉晨為了以防萬一,還特別僱傭了一些船隻,停泊在河道上,時刻準備應對緊急情況。他原本計劃只在河床上隔三十米打下一根圓拱橋柱,但經過一個月的勘測後,他們發現,這段河流域下面的土質層並不是水平的,不少地方都存在著坑坑窪窪的情況,這當然不是一個好事。如果橋柱少了,很有可能會使其在半空中二次坍塌。畢竟我們知道,中間的支撐力要遠遠的小於兩側,再加上那河底該死的地形,不出事才怪呢。這看起來的確是個棘手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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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田曉晨很快就想到了對策,他打算將橋柱的間距不均勻的分配下去,在中央每隔二十米打一根,靠近兩側隔三十米一打,而且在橋兩側鑿開空洞,據說是透過增加空氣流速改變動力學方面的壓力來在一方面增加橋所能承受的重力。不過這聽起來是一個很困難的工程,可不是三兩下就能完成的。

他把自己的措施跟其他幾個共事的工程師提了以後,大家對此看法不同。有些人說這可能沒有多大成效,反而白費力氣,有些人表明,這需要技術上的支援,在黃原很難做到。但更多的人認為曉晨的措施固然有效,但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量,工人們的負擔將會因此增加不少……

對此,田曉晨力排眾議,他義正言辭的說到,“我們修橋,是給咱黃原人修的,汗水也是在咱黃原上流的。安全要想得到保障,怎能不付出一些汗水呢?又不會出啥人命,再說又不是不給工人們加工資。至於,技術方面你們就別管了,我來想辦法!總之,大家一定要齊心協力的把橋修好!”

曉晨的一席話固然是激勵人心的,但也僅僅是對幾個高層建築師而言的。他並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相當嚴重的錯誤,那些工人可根本不懂修橋的意義,他們只管拿著工資去賣命。就算你給他們將這個行為講的再有多麼高尚,他們也聽不進去。儘管加大工程同時也會給他們增加工錢,可如今這沉重的體力活已經使這些工人達到極限了。就是在想掙錢的人,也絕沒心思更沒精力的去為了一點提成累個半死!

起先大家只是略帶怨氣,因為多少能加工資還勉強可以接受,但是時間一長,便漸漸有人開始躁動了起來,工地上開始有了火藥味……隨後,就聽說工人和包工頭打架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原因很簡單,當然是不滿於沉重的體力活。現在,就是多大的工資,他們也堅決不會在幹下去了,有些人甚至想著把工資提前結了,一拍屁股提前走人,何必留下在受苦呢?

不久田福軍來工地上視察情況,順便一道看看兒子!不過,他剛一到,就正好目睹了一場工人鬥毆事件,原因還是很簡單,他們受不了那麼多的體力活。他還隱約聽到人群中有人喊道:掙錢多頂個屁用,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這麼多的活誰能受得了?想累死老子?這橋,不修也罷。這些話的確突出了工人們此刻心中的怨氣之大,而且這股怨氣正在越積越大,時刻準備著一下子傾瀉而出……

田福軍走上前去,向那個發牢騷的人問到“小夥子,發生了什麼?為啥不修橋了?”

“你是誰?跟你說了頂屁用,該累死的時候還是會累死。”那人惡狠狠地說到。

“沒事,你把情況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你點忙”

於是,這些工人就在田福軍面前訴說了他們近期的慘狀。有人還直接罵包工頭和田曉晨。

田福軍聽後,感到十分的驚訝,他沒料到兒子會給工人加這麼重的活。要是啥事都是一點錢能答應的話,那為何大家不把自己的命賣了呢?這讓他著實的生氣,自己的這個小子,怎麼這麼心急,工程多可以慢慢趕,又不一定非要在限期內完成。讓工人們帶著這樣承重的心情和勞累的身體工作,那不出事才鬼嘞。

傍晚的時候,曉晨依舊在桌子前計算著各種各樣的資料,擬定了一批又一批的新方案。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陣急促地腳步聲,工人們的怨氣終於憋不住的發洩了出來,他們一窩蜂的湧入曉晨的帳篷裡。

“姓田的,你今天把話撂這,到底想讓我們活不活。”其中一個人生氣著對他吼了起來。

緊接著另一個人又補道“成天從早到晚的,每完沒了,你在這裡過得安逸自在,天天拿個筆比劃來比劃去,可我們卻留著黑汗一天必須幹十幾個小時,還讓我們活不?”

很快帳篷裡便大規模的吵了起來,還略帶著一些粗俗不堪的髒話。曉晨萬萬沒想到,情況會惡化到了這樣一個地步。昨天這些工人看起來都還好好的施著工,可這才一天過去,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這也不由讓他聯想到幾天以來工地上的鬥毆事件,說不定也是因為這。

“大家不要吵,有啥事好好說。”曉晨旁邊的一位設計師喊道。

“不和你們吵,你們就不把我們的死活放在眼裡。每天十幾個小時的體力活,你咋不去試試。”一個人說到。

而另一個人接著又憤怒的吼道“把工錢結了,修橋的事和老子胡求關係也沒有了。你們找其他人去。”

很快其他工人紛紛的開始要求曉晨結算工錢。隨後,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這個帳篷,他們就好像被壓迫了很久一樣,在進行一場集體的起義,面對這樣的情況,田曉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在心裡發問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多幹活又不是不給你加工錢,擱著掙錢的差事不做,還打算回家……這叫什麼事嘛,他當然不會答應這些工人的罷工請求,人要是走光了,誰來修橋呢?

曉晨便大聲的對他們喊到,“不幹完活誰也別想走人,多幹一天就有一天的工錢,不然一個子也沒有。想走的現在就可以走了,我不攔著。”

這些人聽後當然不樂意了,他們個個面色猙獰,臉上的皮貌似都要被氣掉一層。有幾個人甚至握緊拳頭,準備用武力解決問題。果然,一個人便破口大罵道

“姓田的,老子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既然你要把我們當牛馬使,那就別怪我我這拳頭不把你當人看了”。

說著就和幾個人向曉晨靠近,看起來,這群人真的要動手了。這下子,曉晨周圍的幾個設計師一下子慌了起來,有人忙嚇得說,別動手,有事好商量類似的話;還有些人索性嚇得直接跑了出去。唉,這些個當初說好要一起合作的建築師,一到關鍵時候就臨陣退縮。曉晨就這樣被孤立在這,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布,畢竟一個人和這麼多人打,他肯定是要受傷的。

的確是自己的這種做法有點過分,忽視了工人們身體上所能承受的體力極限。此刻他心想,因為自己的一些做法才導致發生這樣的事情。大不了挨一頓打,讓這些工人把氣撒了,然後在平心氣和的向他們道歉。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和工人們撕破臉吧,不然,人跑光了,誰還能建橋呢?

就在這時,田福軍從門外走了進來。

“住手,我是黃原地,委書記田福軍,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人一聽地委書,記來了,忙嚇得收起了手中的拳頭

”爸,你咋來了“曉晨驚訝的問道。

”你看你做的都是些啥事,今天下午我來的時候人家都在罵你呢。“田福軍生氣的對兒子說道。

”什麼,他是你兒子?“一個工人問道

”是的,這橋是我下令修的,我已經瞭解到他給你們給的工程量太大了,但你們也不能說打人就打人吧。有啥事不能好好說,動不動上拳頭?像啥子嘞?“

”哼,你讓你兒子來修橋。最終受苦的還是我們。我們不修他還不給我們結工錢”其中一個人不滿的說道。

田福軍生氣的望了望兒子,接著伸出手給了曉晨一個響亮的耳光,並說道,“這下你們滿意了吧,我在這替他向你們道歉,你們放心,我保證讓你們後面的施工能休息好。但不管咋說,這個橋咱既然已經修了,就必須要修下去。這不僅關係著你們大家,更關係著我們黃原的未來發展。過去那些死去的人,我們不能讓他們白死,所以我希望大家堅持下去。”

這些工人見狀後,也不好意思在鬧下去了。畢竟,讓一個地委書記當著他們這些底層工人的面打了兒子,還親自賠不是,讓這些人打心底裡接受不了。他們所需要的,也僅僅是簡簡單單的活著,能掙下錢,保護好身體,那就足夠了。

待這些工人離開後,田福軍望著曉晨,說道,“你呀你,讓我咋說你呢,爸知道你想快點把橋修好,但也不是這麼個修法。今天中午我來的時候,看到那些工人們一個個累的都快散架了,你非要弄出個人命不可?啥事慢慢來,不要圖個速度。剛剛那個耳光就是給你的教訓。“

曉晨沉默了片刻後,說道,“爸,我知道我錯了,你批評的是。我趕明天一早就當眾向大家認錯!”

緊接著,他又說到,“兒子,你要知道,這世上不是啥都是錢能解決的。人家不肯為了那點多餘的工資把命給你搭進去。咱這是修橋造福於群眾,不是讓這成為別人的負擔。”

被父親數落了一頓後,曉晨的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是啊,不就是個橋而已,為啥要那麼著急呢?早修晚修都是要往好修的,慢工出細活,每天逼著他們幹活,反而會降低橋的質量。

晚上九點左右,田福軍離開了工地,臨行前,曉晨特意囑咐父親,讓他通知市規劃局進一批混泥土和鋼筋,黃原本地的質量不是很好,用本地材料恐怕會使這個橋的壽命不會很長。另外,他還給父親說了目前修橋技術上的困難,需要一些先進的起吊機。不過,那東西可不好整,也只能從東北那裡搞,而且價格也貴的驚人。他也並沒有對這個抱啥指望,只是給父親隨便提一下,如果真能買啥,那當然最好,買不起,他也做好了一些準備。大不了用黃原的土吊車,只是耗費的時間長一點而已。

第二天,曉晨就把所有工人召集了起來,當眾向他們道歉,最後深深地向這些工人掬了三個躬。接著,他便調整了原先的出工時間,變為輪班制。並對每個人的上工時間進行統計,在完成了基本任務後,可以選擇繼續多幹,同時也有提成。這樣的措施一出來後,大家不僅心甘情願的留在了工地,也對勞動的**比原先漲了許多,誰都不願意看著周圍的人拿的工資比自己多。所以,他們大多都在自己體力所能承受的範圍內拼命的幹活,再也沒有一個人發出抱怨聲了……

田福軍回去後,就立馬操心臨行前兒子給他囑咐的事,晚上就給市規劃局的局長打了電話。讓他組織一些人到深圳去進混泥土和鋼筋等材料。當然,他還打算整幾個起重機過來,儘管這很困難,但他還是想試試能不能弄上。於是,便讓白明川第二天帶上一夥人到東北去購買那個龐然大物。

不過,說來也巧,白明川到了以後,還真的在東北工業基地整到了那麼三臺起重機,當然,也廢了一些口舌,花了不少的錢……

半個月後,這個神奇的起重機連同混泥土鋼筋等等都被運到了黃河沿岸的工地上去了。哎呀,這一下子,可算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工人大飽眼福,這新鮮的玩意看起來就相當好使。

田曉晨望著立在這的巨大玩意,淚水不經意的打溼了眼眶。這是一個能為黃原創造無限財富的東西,他回過頭來向這寬闊的黃河望去,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座嶄新的大橋矗立在這,上面行駛著汽車,發出鳴鳴的汽笛聲。風吹過眼角,他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