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無視旁邊坐著的人，顧辭現在一心專注在試題上，認真的架勢讓魏森愣是挑不出一點毛病出來。
是真的胸有成竹有把握還是先做做樣子想讓自己放鬆緊惕，魏森不得而至，但一想到自己這般興師動眾，卻又一無所獲，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杜絕了作弊的可能，還是應該感到惱怒，畢竟自己做的這一切就是想讓顧辭當眾丟臉。
一時間，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湧上心頭。
就在距離交卷時間還有十五分鍾的時候，顧辭放下了手中的筆，舉起了手。
見就在旁邊的教導主任只是冷眼看著，並未開口，明顯一副自己不打算管的樣子。教室裡另一個監考老師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來，心裡還不禁抱怨自己這是運氣有多不好，被分到了這個考場。
“怎麼了？是要去上洗手間嗎？還有十五分鍾的時間考試就要結束了，如果不是很急的話，還是等考......”
話還沒說完，就聽身旁另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想要去上廁所的，就先交卷再去，不然就憋著！”
帶著怒火的呵斥聲讓教室裡的其他人一哆嗦，心裡更是開始瘋狂吐槽，又不是真的高考，哪還有這樣的，再說了高考別人也是允許在老師的陪同下去的啊。
有人壯著膽子偷偷往這邊瞄了一眼，就徑直對上魏森那雙銳利的眼睛，嚇得連忙低下頭不敢動彈，生怕會捱罵。
監考老師也是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繼續問清楚顧辭究竟舉手要幹嘛好，還是現在就離開，免得繼續留在這裡小心引火上身。
而沒等他想好，顧辭就開口說道：“老師，我就想問下，現在可以交卷嗎？”
氣氛瞬間一凝。
“啊？”監考老師直接一愣，下意識的回答道：“可，可以，距離考試結束時間還剩半個小時就能交卷。”
顧辭聽後站起身來。
“顧辭同學，你，你要幹嘛？”
“交卷。”
監考老師此時內心簡直萬馬奔騰，這次全校的人都可關注這次月考的啊，你再怎麼不在意那個賭約，好歹最起碼裝裝樣子吧，怎麼還提前交卷呢？你真的有好好做題嗎？
“不，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題目你都做完了嗎？”
顧辭頜首，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我寫完了。”
說完，周圍空氣彷佛都凝固了一般，那句輕描澹寫的“寫完了”在教室所有人耳邊不斷回放，震驚之餘還能聽到筆掉落在桌上發出的清脆響聲，但已經沒人去在意了。
監考老師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眼睛裡寫滿了不可置信，顧辭沒有跟他繼續廢話，而是直接把答題卡遞給他，然後就在眾人的注目下走出了教室。
留下考場裡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的。
提前交卷這事是不稀奇，顧辭也不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但是！在教導主任監考的前提下，敢這樣做的，他絕對稱得上是第一人。
而且他們沒聽錯吧，他還說已經寫完了所有題目？
仍然處於驚訝之中的監考老師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看向手中的答題卡，正面、反面，反覆看了幾遍，神色也越來越複雜。
最後只喃喃自語了一聲，“居然真的寫完了。”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教室裡還是能聽清，立即引起一陣騷動，要不是礙於老師在，他們只怕會按耐不住地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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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麼吵！現在是在考試，不知道嗎？”
監考老師看著魏森陰沉的嚇人的臉，手中拿著的輕飄飄的答題卡上在此時卻宛如一個燙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更是暗暗懊惱著自己當時怎麼下意識的就接下了呢？
儘管心中被怒火堵的慌，太陽穴直跳，但想到還在考試，魏森不得不強壓下來。可下一刻就對上對面那雙眼神中透露著一絲侷促和不知所措的眼睛，差點當成發飆，右手握拳對著桌子就是敲了幾下。
“吳老師，別忘了你現在還在監考中！”
被突然吼了一聲的監考老師嚇了一跳，但也算回過神來，愣了幾秒後，將顧辭的那份答題卡放到講臺上，然後繼續巡視著考場。
現場的氣氛更是隨著顧辭的提前離開壓抑到了極點。
終於，教室的廣播裡傳來熟悉的鈴聲，所有人頓感一鬆，終於結束了。
而直到考試結束鈴響完，魏森都仍緊繃個臉，就差直接寫上‘憤怒’兩個字。
等到他離開後，同考場的其他人再也忍不住，圍在一起。
“臥槽，老魏頭這做的也太過分了吧。”
“誰說不是呢，這覺得是我有史以來見過最嚴的監考。”
“我看他哪是來監考的啊，明顯就像是來監視犯人的一樣。”
“我就坐在大老右邊，簡直了，大氣不敢喘，頭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被老魏當成我在做小動作。”
“幸虧大老承受力強，這要換成是我的話，我肯定當場腦子一片空白，更別說做題了，怕是連一個字就看不進去。”
“要不咋說，我們一中大辭哥厲害呢，就這氣魄還有誰能比得上。”
“還有還有，他居然還敢當著老魏頭的面提前交卷，你們都沒看到那一瞬間咱們教導主任的臉變得有多難看。”
“關鍵是，你沒聽老師說嘛，他還真的寫完了所有題目！”
“不瞞你們所說，我之前一直覺得考進年級前100這個賭約很不現實，但現在我突然想讓大老做到，倒也不為別的，就想看看不可一世的教導主任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百般不情願也必須進行表揚的場景。”
“哈哈哈，那場景想想就覺得過癮，我都能想象的到，到時候老魏的臉有多臭。”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要改變陣營，站我辭哥這一邊，單論他敢在門口當眾指出老魏頭的不公平對待就贏了。”
“算我一個。”
“我也是。”
“還有我。”
......
沒想到只是一個上午，之前不被大家看好的顧辭就獲得了無數支援。
更有膽子大的同學，偶遇顧辭後，還朝他大喊一聲，“辭哥加油！”
說完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就一熘煙跑遠了，沒辦法，對顧辭的懼怕和敬畏怕是已經刻在DNA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