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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身份洩露

琴伯露出慈父般的笑容﹐溫言勸道﹕「到年底她才十八歲﹐島上這些年也沒正經上過甚麼學﹐對外面的世界更是一竅不通﹐這對她的將來有很大的影響﹐我一直想讓她出去見識見識﹐又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不放心﹐現在有你陪著她﹐我就放心了。」

水驀再蠢也明白琴伯話裡的含意﹐分明要把女兒託負給自己﹐心裡一陣慌亂﹐然而琴伯沒有明說﹐他也不好回應﹐想來想去只好硬著頭皮答道﹕「我看還是讓悠悠留在島上吧﹐外面實在太危險﹐我怕影響她的安全﹐還是等我在外面安頓下來再說。」

「你不用擔心﹐我讓剛牙他們四個一起去﹐再加上你那個師弟﹐防禦力應該不會太差﹐而且悠悠又需要你一起修練圖騰﹐有她在身邊﹐你也有安全保仗。」

水驀越聽腦袋越脹﹐尷尬地道﹕「伯父﹐請恕我直言﹐這次出去我實在沒有甚麼把握﹐政治的東西我本就不懂﹐現在又處在這樣一個尷尬的職位上﹐我身邊的人也一定會受到觀注﹐萬一因為我而傷害了悠悠﹐我一輩子都會不安。」

「我放她出去就是歷練的﹐如果她的人生真是如此﹐我和她媽也不會有甚麼話說﹐何況我相信你的能力﹐憑你的智慧一定可以遊刃有餘。」

琴伯一再誇讚﹐聲音雖然溫和﹐但意思卻非常執著﹐水驀實在想不出推脫之辭﹐沉默了很久後話鋒一轉﹐問道﹕「伯父﹐如果您一定要讓悠悠離開這裡﹐我也沒有權力阻止﹐不過我實在沒有辦法保仗自己的安全﹐所以悠悠的安排還要另作打算」

琴伯見他答應了﹐笑得更是燦爛﹐站起來走到水驀身邊拉著他的手﹐語重心長地道﹕「悠悠不懂事﹐能牽就就牽就吧!。」

水驀實在不敢在說下去﹐左右顧而言他道﹕「我想問一問我現在需要做甚麼﹖」

琴伯沉吟了﹐走到窗邊朝外張望了幾眼﹐緩緩說道﹕「你現在是環境部的助理部長﹐自然要到環境部去報道﹐目的地只能是首都﹐不過羅莎島和漢丘港已經有記者在等候﹐要想平靜地抵達首都只怕不容易﹐而且你的身體還在香月市﹐是不是考慮直接從香月市前往首都﹐這樣也許更好。」

「香月市那邊應該沒有問題﹐自由陣線早就希望我能主動出面了﹐所以悠悠和剛牙他們只能自己走了。」

「放心﹐他們五個我會有周密的安排。」

望著琴伯吃定自己的表情﹐水驀感到腦核都在疼﹐猶豫了半天還在嘀咕﹐只能寄望不到十八歲的琴悠悠到外面上幾天學也許能改變些。

琴伯像是看女婿一樣看著水驀﹐眼中充滿了慈愛﹐含笑道﹕「你也累了吧﹐回去休息﹖」

「哦……嗯……我先回去了。」水驀原本有滿肚子話想說﹐可被這件事打擾﹐說話的情緒也沒了﹐又思索著還有不少時間才離開長鯨群島﹐因此甚麼話也沒有說﹐默默回到海邊小屋。

聽了琴伯的安排﹐剛牙四人都倍感興奮﹐雖說對島上的生活已有感情﹐但他們在外面還有親人和朋友﹐這次的新任務可以使他們有更多自由空間﹐只有石芷面帶難色﹐似乎在猶豫甚麼。

「怎麼﹖」分隔三個月再次見到好朋友﹐米爾娜三人格外高興﹐對她的反應也份外敏感。

石芷蹙了蹙眉尖﹐搖頭道﹕「沒甚麼﹐我們原本是監管局的人﹐現在陪著悠悠離開這裡﹐我們就沒有正式的工作了。」

米爾娜三人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只覺得大家在一起就好﹐聽了這話都愣住了。

「難道妳要留下﹖」

「我也想跟著悠悠一起出去﹐只是……」石芷為難地走到門口打門開啟﹐清冷的海風隨即灌入了屋子﹐似乎要用這方式讓情緒平靜下來。

水驀爽朗地笑道﹕「有難處也可以不去﹐不過我們四個在一起一年多了﹐希望以後也能在一起工作。」

石芷沒有說話﹐但誰都可以感覺到她為難的表情﹐整個小屋的氣氛受到影響也陰沉了。

忽然﹐琴悠悠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不由分說拉著水驀就往外走。

「悠悠﹐怎麼了﹖」

琴悠邊走邊委屈地說﹕「吃飯的時候爸爸聽說我們去了東部海岸﹐氣得拍桌子﹐連碗都砸了﹐還叫我立即來找你﹐叫你立即去見他。木頭﹐是不是我們闖禍了﹖我還沒見過爸爸發這麼大的火。」

水驀驚然看了她一眼﹐心裡也在納悶﹐剛剛才與琴伯談完事情﹐當時氣氛好極了﹐不明白為甚麼轉眼間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咕噥道﹕「難道是因為我們放火燒田﹖」

「不知道﹐反正爸爸氣得連飯都沒吃﹐快走!」

在琴悠悠地催促下﹐水驀急急忙忙趕到了書房﹐一進門就看到琴伯背對大門而立﹐氣氛不但凝重﹐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言諭的殺氣。

「伯父﹐我來了﹐甚麼事惹您這麼生氣﹖」

「水驀﹐你――」琴伯突然轉身指向水驀﹐眼中充了戾氣﹐甚至有些猙獰的感覺﹐簡直就像魔王降臨似的﹐與水驀印象中的琴伯完全不是一個人。

「伯父﹐為甚麼氣成這樣﹖」

琴伯盯著他片刻﹐目光觸及水驀身邊的女兒﹐冷冷地道﹕「悠悠﹐陪妳媽去﹐我們兩個有話說。」

「不要﹐你不許向木頭發脾氣﹐我要看著你們。」琴悠悠高高噘起俏嘴﹐雙手抱著水驀的左臂﹐身子微微向前﹐彷彿害怕水驀受到迫害似的。

「給我出去!」

「不要﹐罵木頭可以﹐不過我也要聽。」琴悠悠鐵了心要護水驀﹐雙臂一張從左側攔腰抱住了水驀﹐就像是在保護自己心愛寶貝似的﹐執著表情讓人既可氣又可笑。

被女兒一陣干擾﹐琴伯的臉色稍稍有好了些﹐眼神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凌厲﹐一甩身又面向窗外﹐冷冰冰地問道﹕

「你們跑東部海岸去幹甚麼﹖我不是叫你們在龍牙半島附近看看嗎﹖也可以往內陸走一點﹐只要有食物和水都沒有問題﹐可你卻自作主張﹐連問都不問就自己跑到東部海岸去了﹐要是出甚麼事誰來承擔﹖水驀﹐這可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

「對不起!」水驀實在不明白他為甚麼發這麼大火﹐想來想去也只有擔心女兒的安全這一條理由﹐倒也是情理之中。

「爸爸﹐是抓住木頭的那些人叫木頭去的﹐不是我們自己要去的。」琴悠悠極力為水驀辯解。

「哦!」琴伯騰的轉身﹐直盯著水驀問道﹕「難道是自由陣線的人叫你去的﹖」

「嗯!他們要我早點獲得自由﹐所以叫我去莫吉克的基地找個殺手﹐殺掉召喚者﹐這樣就可以一勞永逸了﹐我當然不會害悠悠﹐只是有些好奇﹐所以去看看。」

自從踏入書房﹐水驀溫和個性完全表現出來﹐無論琴伯的語氣再硬﹐他還是那副表情﹐不急不燥﹐不怒不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琴伯眉頭一皺﹐追問﹕「自由陣線派人進入了莫吉克的基地﹖」

「應該沒錯﹐而且還還有親戚關係。」

「這些可惡的傢伙……」琴伯嘟囔了一句﹐沉聲道﹕「水驀﹐悠悠說你還在莫吉克的基地打了一架﹐是真的嗎﹖」

「是真的﹐這事我本想報告伯父﹐不過剛才忘了﹐既然您問起我就細說一遍﹐莫吉克的基地根本就是圖騰師訓練基地。」

「圖騰基地!嗯﹐說下去。」琴伯臉色驟變﹐眼中閃爍著噬人的火花﹐只是他面向窗戶﹐背對著水驀﹐因此水驀並沒有察覺到他的表情變化。

「聽說還有三股海盜在東部海岸﹐所以我們穿越了森林﹐到達了東部海岸﹐果然有重大發現。」

「哦……你們都發現了甚麼。」琴伯的聲音變得極緩﹐一字一句吐出口。

水驀感覺到語氣有些怪異﹐好奇地看了一眼琴伯的背影﹐答道﹕「我們到了莫吉克的營地﹐原來那裡是一個圖騰師的訓練基地﹐就像是訓練軍隊一樣﹐有一百多圖騰師﹐實力很強﹐而且規模宏大﹐我估計這個基地的目標是要培養大批圖騰師﹐至於用途暫時還只能猜測。」

「是嘛﹐還有甚麼﹖」

「還發現了另一個基地﹐那裡有千頃農田﹐似乎是個食物生產基地﹐依我看單是那片農地的產量就足以供給幾十萬人﹐似乎其它海盜的糧食供應也都來自那裡﹐甚至是綠色之光﹐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既然有那麼多糧食﹐漢克亞維索似乎就沒有理由來搶食物﹐也許是他們刻意安排的計劃﹐從而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想不到你看到了那麼多﹐真是難得啊!」

「是啊﹐那個糧食基地也是玉龍珠的產地﹐我遇到一些漁民﹐就是他們發現了玉龍珠。」

隨著水驀娓娓道出自己在莫吉克基地的經歷﹐又說出查訪到千頃的糧食基地﹐琴伯的表情越來越平靜﹐剛才的殺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妙的沉靜。

「這麼說你們只去了這兩個海盜營地﹐沒去第三個。」

「嗯!只有這兩個﹐由於新的人事任命﹐所以我不敢再耽擱下去﹐不過這兩個地方要說是海盜實在有些牽強﹐猶其那個糧食基地﹐工作的都是些樸實無華的農民﹐似乎是有人刻意安排﹐我估計是某個計劃的一部份。」

琴伯點點頭﹐平靜地道﹕「想不到秘境大陸還藏著這麼多秘密﹐看來我這個監管局局長失職啊!」

「伯父﹐這事我覺得和海亞德副局長有關係。」

「他﹖」

「嗯!除了這兩個基地外﹐我們也去了胡嘉的基地﹐那裡其實是毒品基地﹐有一大片罌粟田。」

琴伯終於露出點笑容﹐點頭讚道﹕「這事我聽悠悠說了﹐這些可惡的傢伙﹐居然把秘境大陸變成了毒品基地﹐實在是罪不容赦﹐你們幹的不錯﹐有膽有識﹐一把大火把害人的毒品都燒光了﹐真是大快人心啊!」笑容雖然有﹐但眼中的陰霾還是沒有消散。

水驀見他笑了﹐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含笑道﹕「前往秘境大陸的地方﹐我們的船遇上了胡嘉﹐他居然拿著合法的通行證﹐還用玉龍珠朝我行賄﹐其中又提到海亞德的名字想威脅我﹐因此我懷疑胡嘉與海亞德有勾結。」

「爸﹐這就是玉龍珠﹐好看嗎﹖」琴悠悠從腰間的小包裡拿出玉龍珠得意地捧到父親面前。

琴伯沒理女兒﹐望著水驀說道﹕「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他與海盜之間似乎有些勾結﹐只是沒有十足的證據﹐所以也奈何不了他﹐現在你們這麼一說﹐我相信他一定和毒品基地有關係﹐甚至他就是主謀。」

水驀見他同意自己的看法﹐心裡著實很高興﹐問道﹕「為甚麼不派人去查一查﹖」

「怎麼查﹖」

「直接向上級報告﹐然後派個調查組呀!」

「證據呢﹖」琴伯伸出右手朝水驀一攤。

「那邊不是還有火燒後的罌粟田﹐還有鎮子。」

琴伯搖頭道﹕「你不是說燒了嗎﹖而且離現在已經有兩個月了﹐再等調查團下來﹐估計又要幾個月﹐到時候只怕那裡又變回一片青草地了﹐就算能找到毒品﹐也不可能找到海亞德與他們之間勾結的證據。」

水驀這才想起當日的舉動的確有些衝動﹐把重要的證據給毀﹐心裡說不出的懊悔。

「看來是我們太衝動了﹐沒想到後果就一把火把田和鎮子燒了﹐要是能留下點證多好啊!不把這些可惡的傢伙繩之以法實在心有不甘。」

琴伯婉言安撫道﹕「我知道你生氣﹐我也一樣生氣啊﹐好好的一片大地被人弄成了毒品基地﹐我身為監管局局長﹐必須負這個責任。」

水驀驚道﹕「伯父﹐這都是海亞德和其它人幹的﹐與你無關!」

「可我是局長﹐又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向上級報告﹐責任也只會落在我的肩上﹐只怕我們一家就要被迫離開長鯨群島了。」琴伯惋惜地看了看心愛的書房。

「爸爸﹐我們一起離開也好啊!」琴悠悠吃飯的時候已經知道父親的安排﹐心裡高興極了﹐能出去外面的世界生活是她一個理想﹐只是捨不得父母。

水驀卻聽得有些懵了﹐下意識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喃喃地道﹕「我可沒想到這一層﹐伯父是局長﹐出了事牽連最大的就是您了﹐這可怎麼辦﹖總不能看著那死胖子逍遙法外吧﹖」

琴伯胸有成竹地笑道﹕「天網恢恢﹐海亞德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毒品的事情無法下手﹐也許可以從其它方面著手﹐他既然與毒品商人勾結﹐資產一定很多﹐只要查一查他的財產就清楚了﹐擁有不明來歷的鉅額財富也同樣是犯罪。」

水驀眼睛一亮﹐衝口說道﹕「對了﹐他好像與玉龍珠有關。」

琴伯笑道﹕「這就容易了﹐只要找到玉龍珠﹐就可以證明他貪汙受賄﹐這事我去辦吧﹐有了確鑿的證據﹐不用我出手﹐安古列夫他們幾個就會將海亞德繩之以法﹐這樣秘境大陸就不會有問題了﹐至於莫吉克那些人更容易處理﹐只要派點人去就行了﹐沒甚麼大不了。」

一番話似乎已經決立了秘境大陸的未來﹐只要抓住海亞德﹐監管局最大的駐蟲也就沒了﹐似乎一切都可以往好的方向發展﹐琴伯似乎在利用自己的方法引導著水驀對未來的憧憬。

水驀越沒有受到感染﹐因為他依然聽信三大基地之間必有聯絡﹐而且這背後還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怎麼﹖還有甚麼問題嗎﹖」

「伯父﹐能抓住海亞德固然是好﹐不過我懷疑他的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而且除了毒品基地以外還有其它的陰謀。」

「哦﹖」琴伯詫異地看著﹐臉色微微一沉﹐追問道﹕「難道你還有甚麼其它線索﹖」

「線索倒是沒有﹐只是有些猜測﹐毒品基地﹐圖騰師訓練基地﹐糧食生產基地﹐這個基地本身都沒有甚麼特別﹐用意也很清楚﹐但細想之下就會發現其中的奧妙﹐毒品基地的用途不用多說了﹐無非是為了賺錢﹐訓練圖騰師是誰幹的還不清楚﹐但這麼大的基地可以培養出許多圖騰高手﹐而在秘境大陸圖騰師就是最好的武器。最好的士兵﹐隨時可以發揮巨大的效用﹐至於糧食基地就更不用說……」

「你究竟想說甚麼﹖」

「我的意思這三個基地正好相輔相承﹐是一個完美的系統﹐聚財﹐養兵﹐提供食物﹐三者之間環環相扣﹐像糧食基地這種東西﹐本身並不賺錢﹐如果秘境大陸沒有巨大的市場﹐絕不可能特意建立一個基地專門生產糧食﹐但如果有人想把秘境大陸變成世外之國﹐他就必須擁有財源士兵和糧食﹐而這三個基地正好提供了所需。」

琴伯臉色沉到了極點﹐淡淡地駁斥道﹕「想不到你的幻想能力也這麼強﹐居然說有人要在秘境大陸建國﹐這不是太可笑嗎﹖何況秘境大陸還有綠色之光﹐還有漢克亞維索這樣的海盜﹐他們不可能替別人隱瞞訊息吧﹖否則訊息早就傳到外面了。」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除非這兩股人也是這個系統的一部份﹐漢克亞維索倒是有能﹐綠色之光則很難讓人相信。」

「看來你這次的收穫不少啊!」琴伯忽然又笑了起來。

「是啊!要不是這次遊程﹐我還不知道秘境大陸原來有這麼多人﹐而且早就被人開發利用了……」水驀把自己的懷疑一點點吐露了出來﹐越說越有興致﹐卻沒有留意琴伯的反應。

「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你懷疑有人圖謀不詭﹐在暗中佈置三大基地﹐儲蓄力量﹐妄想建立世外之國﹐是不是這樣﹖」

「是!不但如此﹐我還懷疑聯邦政府是不是早就有所懷疑﹐而考察團只是為了給聯邦政府調查的製造機會。」

琴伯語重心長地勸道﹕「這個分析很有意思﹐不過沒有證據的事在我面前說說無妨﹐出去說可要擔心被人告你誹謗﹐你最好小心一點﹐等找到確鑿的證據再說吧!」

「我知道﹐所以我會想辦法去找證據。」

琴伯笑道﹕「算了﹐這事還是交給我去做吧!你很快就要離開這裡﹐外面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還是別想太多了。」

「謝謝伯父。」

「你打算甚麼時候回去﹖」

「隨時都可以﹐不過既然決定了就事不宜遲﹐我今晚就回去﹐暫時應該會住在自由陣線的那個間大宅裡﹐看看他們的安排再做打算吧!」

「香月市嗎﹖也好﹐讓悠悠留下來多陪我們幾天﹐九月十五號有船來﹐我讓她們起程去首都與你會合﹐到時候甲未應該會聯絡你。」

「好的。」

把所有的思緒都說出來﹐水驀感覺痛快極了﹐琴伯主動出手﹐海亞德再劫難逃﹐秘境大陸的事情也會有人調查﹐無論成敗都會﹐唯一令他耿耿於懷的還是梨若莫名其妙的失蹤。

九月的羅莎島春光無限﹐位於南半球的這片海島渡過了並不寒冷的冬季﹐迎來溫暖迷人的春季﹐遊客們卻沒有因為季節的更替而有所增減﹐還是人潮不斷。

梨若在這美麗的海島已經住了三個多月了﹐生活是那樣的平靜﹐每天看著窗外的迷人的景色﹐心情也與剛剛上島大不一樣﹐只是眉間偶而還有些淡淡的愁意﹐猶其是當她遠眺南方的時候﹐許許多多的圖畫會重複山現在腦海中。

「人們都說世事難料﹐現在看來還真不錯﹐半年我怎麼會想會在這裡過渡假般的生活呢!」她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房間﹐除了豪爽﹐她實在想不出別詞來形容﹐與之前的生活水準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她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只是自從聽了牧羅的解釋後﹐心態完全改變了﹐沒有了抗拒心理﹐自然更能享受其中的滋味。

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後傳來了牧羅的聲音。

「梨小姐﹐妳的朋友到了。」

「朋友﹖」梨若吃了一驚﹐三個月來除了父母之外﹐她從未與外界聯絡﹐甚至是綠色之光的同伴﹐牧羅說的「朋友」讓她有些不安﹐漸漸地﹐腦海中同時浮現出兩張面孔﹐一個俊朗瀟灑﹐另一個文質彬彬卻又一臉笑意。

會是誰呢﹖

其實她知道這個問題根本是多餘﹐只有那個人才會在出現在這裡。

打開門﹐一個魅力十足的俊朗的男子出現在眼前﹐熟悉輪廓並沒有帶給梨若多有驚訝﹐只是禮貌性地微微一笑﹐不知為甚麼﹐她更希望出現在面前的是另一張面孔。

「小若﹐好久不見﹐妳還好嗎﹖」

溫柔而帶有磁性的聲音足以讓任何女子動心﹐只可惜梨若現在沒有心情去體會其中的感情﹐笑著點了點頭﹐目光隨即移向博海身後牧羅。

「進來吧!」

博海帶著優雅地笑容走入若大的套房﹐隨意打量了幾眼﹐讚道﹕「這裡不錯﹐很適合妳。」

「坐吧!副總統先生﹐你也坐吧!」

「你們好友重逢﹐我就不打饒了﹐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再聊。」牧羅帶著暖昧的笑容離開了。

梨若倒了杯茶送到博海面前﹐微笑道﹕「喝水吧!」

博海接下茶杯笑問道﹕「感到驚訝吧﹖」

「是有點﹐沒想到你竟是聯邦政府的臥底。」

博海似乎太興奮了﹐沒有聽出語氣中隱隱帶著有些不滿﹐開懷地笑道﹕「是啊﹐接到命令的時候我還很驚訝﹐但副總統極力相邀﹐我沒有辦法拒絕。」

「這麼說你一直以來的激進態度都是假的﹖」

「沒錯﹐我是希望利用激進的態度引起綠色之光高層的注意力﹐因為我知道他們傾向激進﹐只有表現出志同道合的形象才能打動他們﹐從而進入高階。」

博海越說越自豪﹐情不自禁地露出得意之色。梨若看著有點不舒服﹐表情淡淡的。

「你做的很成功﹐連我都騙了﹐估計不會有人能看出你的真實身份。」

博海感覺到甚麼﹐凝望著她解釋道﹕「小若﹐我是為了執著任務才被迫離開妳﹐以後不會了﹐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以後可以用堂堂正正的身份做人了﹐以前的事希望妳能理解﹐一切都是為了工作。」

「是啊!為了工作﹐你扔下一封信就說要分手﹐連電話都沒有。」博海一聽就急了﹐但梨若卻沒給他解釋的機會﹐淡淡一笑﹐又問﹕「以前的事都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到底是甚麼﹖」

博海自豪地道﹕「總統府特別助理﹐政府裡的職位是國家安全局特別處處長。」

「處長!好像不小。」梨若看了他一眼﹐很快就低下了頭。

「小若﹐既然妳說忘了以前的事情﹐一切就重新開始吧!我不用再回去了﹐將來的工作地點在首都﹐生活會很有規律……」

梨若有意無意間甩眼望向窗外﹐她並不懷疑博海的感情﹐曾幾何時她也懷有同樣深刻的感情﹐只是現在似乎有了些變化﹐心裡雖然感動﹐卻不像以前那樣激動。

博海說了很久才發現她心不在焉﹐望著窗外發呆﹐心裡忽然一顫﹐沉聲問道﹕「妳……在想他嗎﹖」

「他﹖」梨若茫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博海笑了﹐搖頭道﹕「沒事﹐看來是我誤會了﹐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梨若恍然醒悟他在問甚麼﹐坦然道﹕「剛才我的確想到了他﹐這次我無緣無被劫持到這裡﹐他不知要承擔甚麼樣的責任﹐我很不安﹐要是能見他一面就好了。」

博海感覺酸酸的﹐冷冷地道﹕「他是琴伯頭號親信﹐眼中未來的好女婿﹐不會有甚麼問題。」

梨若下意識地看了看掛著牆上了電視﹐腦裡隨之出現了近來新聞頻頻出現的名字。「博海﹐你剛回來﹐也許還不知道﹐水驀他現在是環境部的助理部長﹐地位比你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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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知道了﹐不過那都是副總統刻意安排的﹐為的就是要把他從琴伯身邊調開﹐然後再加以利用。」博海看了她一眼﹐心裡忽然湧起一種衝動﹐要打散水驀在梨若心裡的形象﹐冷冷地道﹕「水驀是個難纏的角色﹐最麻煩的是他還有特別的形態。」

梨若果然被吸引﹐盯著他問道﹕「特別的形態﹖你是甚麼意思﹖」

「妳沒有練過圖騰﹐自然看不出來﹐其實水驀是個死人﹐正確地說是個靈體﹐被人操縱驅使的靈體﹐我們懷疑操縱他的人就是琴伯。」

「啊!」梨若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雙手捂著臉半天也沒出聲﹐一個曾經相伴的朋友竟是死人﹐普通的人絕對無法接受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