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無燈明月照,
山門不鎖白雲封。
……
在皎潔月色的籠罩下,色目寺正殿上的黃瓦金頂依然是熠熠生輝,鐵鏽紅色的牆壁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古樸而凝重。
不知從何處飄來的一團雲霧浮現在色目寺的上空,這團雲霧逐漸向色目寺瀰漫擴散開來,不一會,色目寺被層層雲霧籠罩了起來。霧氣繼而越來越厚重,霧失樓臺,色目寺頓時消失在茫茫的雲海之中……
鍾情倚窗眺望著色目寺的夜景……月色霧海,如夢如幻,天上人間,恍如仙境……
一團雲霧悄無聲息的繚繞在窗前,彌天極地,將整座房間託浮在雲海之上,就象那傳說中的空中樓閣……
窗外的雲霧逐漸封住了窗眼,遮蔽住了鍾情的視線。皎皎的月光無法穿透厚重的濃霧,窗外的光線變得昏暗而慘淡。縷縷薄霧飄進窗欞,繚繞飄浮在房間,將房間營造得如仙境一般。
鍾情站在窗前佇立了很久很久……她期待著濃霧快點散去。可是,窗前的雲霧卻沒有散卻的跡象,反而卻愈加濃重,起初白色的霧氣逐漸變化成了黑色,橫亙在窗前,就象是一塊黑色的幕布,遮擋住了窗外的世界。
高原極寒,入夜冰涼,刺骨的寒風從視窗吹了進來,鍾情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顬。
紫雲道長關切的說:“情兒,入夜寒來,別站在那裡看了,小心著涼噢!”
鍾情意猶未盡的說:“多麼好的良辰美景,竟被這層層黑霧給遮擋住了,就連月光也看不到了!爺爺!為什麼這霧氣的變化這麼大,一會兒還是好端端的白霧,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黑霧,而且黑的遮天蔽月?”
紫雲道長說:“一般庵觀寺院都是聚善修行的清靜之地,不會有什麼邪祟的現象出現。而色目寺卻籠罩在一片陰霧之中,而這些黑霧絕不會是正常的自然現象,而是冤魂怨靈的怨氣所化。由此可見,色目寺絕非善地,色目寺名義上是個佛教聖地,暗地裡卻是個劫財又劫色的骯髒之地,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信眾遭遇毒手!……”
鍾情擔心的說:“不知道這裡面安全不安全?今晚他們會不會對我們暗地裡動手腳?!”
紫雲道長說:“究竟他們安的什麼心,當前我也不明白!總而言之:我們還是要做好心裡準備,以防不測。情兒!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先去睡吧!”
鍾情疑惑的說:“爺爺,那你怎麼不睡呀?”
紫雲道長說:“今晚我們輪流值守,你先睡,我負責戒備工作。待你睡醒之後再來替換我,我們輪換睡覺,輪換值守。萬一有什麼異外情況,我們好應對。”
鍾情也是累了,便和衣而睡,很快就睡著了。
紫雲道長便打禪端座,閉目養起神來。
紫雲道長看似神態淡定從容,但是他內心的那根戒備心絃卻一直繃得緊緊的,絲毫不敢鬆懈。
時辰已到深夜時分,鍾情睡意正酣,紫雲道長仍然打禪靜坐。
這時,一聲似寒鴉哀鳴的“嗚嗚哇哇”之聲從客房外傳進屋內,其聲也悲,有鳴也哀,如泣如訴……
紫雲道長聞聲驚起,走到窗前循聲向外望去。
藉助慘淡的月色,只見客房外仍然霧氣籠罩,陰雲瀰漫。
在厚重的雲霧之中,依稀可見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閃爍,就象是一盞盞小燈籠飄蕩在雲海之中。
紫雲道長一看到這番奇景,自以為是佛燈。在雪域聖地,每當夜晚,佛光佛燈就會如天馬行空,往來穿梭於空靈幽靜的夜空。這種神秘現象在雪域聖地已是屢見不鮮。
可是讓紫雲道長奇怪的是:這些其聲也哀的嗚咽哀叫之聲是從那些星星點點的燈火之中傳出的……那些燈火由起初的散亂不堪,繼而排列成有條不紊,一字形的佇列迤邐向客間的方向冉冉飄來……燈火之中,隱隱綽綽似有人影閃現,這些人影都是清一色的白色衣著,如影如風,若隱若現……
紫雲道長一看到此詭異景象,頓時明白過來:這些燈火那是傳說中的佛燈……這分明就是鬼燈鬼火!看樣子這些鬼影鬼燈是朝著這個方向來的,他們要到那裡去?……
紫雲道長遲疑之間,那些鬼燈如風一般迅疾而至窗前……客房之前已是燈火(鬼火)闌珊,鬼影憧憧……嗚嗚咽咽,嚶嚶哀聲不絕於耳……
“篤篤”……客房的房門驟然響了起來……
夜半“篤篤”的敲門聲打破了房屋內的寂靜……
鍾情被敲門聲驚醒了,一骨碌翻身下床驚呼起來:“爺爺,爺爺”……
紫雲道長急忙應聲說:“我在這裡!不用怕,你聽屋外有動靜!”並向鍾情“噓”了一聲,打了一個不要吱聲的手勢。
鍾情才在睡意中清醒了過來,她明白了紫雲道長的意思,警覺得睜大了眼晴,屏息側耳傾聽著屋外的動靜。
客房外一片鬼哭聲咽……異常恐怖。
“篤篤篤篤”……敲門之聲驟然又響了起來……
鍾情驚恐的睜大了眼晴,小聲的問:“爺爺,你聽誰在敲門!”
紫雲道長輕聲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敲門”!”
鍾情嚇得驚叫了起來:“有鬼!”說完便躲在紫雲道長身後。
紫雲道長安慰說:“情兒,鬼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是那些色目寺中的妖僧!更何況這些鬼都是些無辜受害者的冤魂……”
紫雲道長的話還未說完,只聽見客房門“咯吱吱”地應聲而開……房門大開後,一股強勁凜冽的陰風強勢地破門而入直吹進來……案頭上燃燒的酥油燈芯被陰風吹地左右搖擺了起來,忽明忽暗,奄奄一息……終於抗拒不了陰風的吹襲,“撲哧”一聲應聲而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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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雲道長喃喃自語:“鬼敲門,鬼吹燈……這傳說中的鬼事情都被我們遇上了……”
陰風過後,房門大開,一盞盞鬼火燈隨風而至,魚貫而入。
幽幽鬼火之中,鬼影憧憧,飄乎不定,直向房內飄去……嗚咽哀嚶之聲在房屋內迴盪……
紫雲道長按劍在手,“呔”地喝斥一聲說:“何處妖孽,竟敢擅自闖入此地騷擾貧道!”
紫雲道長一聲怒斥,那些鬼影聞聲匍匐在地,竟然說出了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