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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第 172 章

佈置既定, 杜子騰便不再停留,直接帶著簡澤幾人返回了西荒秘境之中, 何世明自有他的任務要去完成。

在杜子騰看來,既然何世明那雙眼睛中渴望這樣的機會, 那他就給他這樣的機會。

待到一切有進展之後,他自會予以何世明所需的一切支援,端看他在那舞臺之上如何表演了,杜子騰倒是有些期待。同時,杜子騰捏著手中小木棍,不由暗暗思忖,若是此事一起, 那符一事又不能假手他人, 嘖嘖,是得抓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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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執事,您留步、留步。”事情談完,這多寶閣的秦大掌櫃起身告辭, 卻是半點也不敢勞煩對方親自相送。

刑明亮屁股抬了抬, 聽到這番話,面上虛虛一笑:“那秦掌櫃您便慢走吧,小慄,還不送送秦掌櫃?”

一旁的小弟子連忙一熘煙地過來,送著那秦大掌櫃出去了。

那大掌櫃的非但不敢有半分怨恚之色,反而越發笑容晏晏,畢恭畢敬地垂手後退離去。

待那足音遠去, 刑明亮才呷了一口那千年玉茶,清冽靈氣由舌尖直入臟腑,頓時心神明淨靈臺空澄,彷佛突破一重境界神清氣爽,連思緒都驟然清明許多,果然是好東西!

這秦大掌櫃送的東西還算不賴,算他有點眼力界兒。難怪雖然不過是個小小散修,卻能將多寶閣做到三江五湖,連他們碧月城裡好像都有一間,這待人接物果然挑不出太多毛病。

待這口靈氣下去之後,刑明亮才小心翼翼地將這用玉髓封好的千年靈茶收入儲物袋中,似這等珍物,待到那衝擊瓶頸的當口若能飲上一口,心魔都會少上許多。

然後刑明亮起身,緩緩踱步到了屋外,此時,東方的天空一片空明蔚藍,當日他自請到這戰陣前線來,還有同門背地裡嘲笑,說他是因為於城主失勢受其牽累在城裡待不下去了才被迫流放至此……

想到這裡,刑明亮嗤笑一聲,那些蠢物,難怪修行近百載亦無多大進益,不過一群井底之蛙,想到儲物袋中的玉茶等物……似這等珍品,若不是在這戰線之前,在那碧月城裡怎麼可能輪得到他刑明亮?

可若在之前,刑明亮亦不禁搖頭,就算是在城中,似這秦大掌櫃這樣的人物就算結交他們碧月城,亦絕不可能出手以玉茶這般的珍物,說來說去,還是大勢不同啦,時移勢變哪。

刑明亮眯著眼睛看了看那一片碧空,這天哪,沒了遮掩就是敞亮,原來老有個東西在那遮著,嘖,真是礙眼哪。

這修真界,本就是強者通吃的大勢,非要講究個什麼正道作派,鋤強扶弱?簡直是笑話。明面上說說立個牌坊就算了,非要讓整個修真界真格兒地幹,先前礙於那幫鐵疙瘩,大家敢怒不敢言,現在怎麼著?

這修真界啊,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就比如這秦大掌櫃的,到了他這西戰陣,該拜碼頭就得拜,這樣多好,規規矩矩清清爽爽,拜了碼頭他就放行,給張單子,單子上的東西就能賣,其他一概不準,看到沒,這規矩多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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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了碼頭,秦大掌櫃的也放心,他也得了實惠,皆大歡喜。非得講究那些土掉渣兒的死理,大家都放不開,弄得事情沒個準樣兒,嘖。

算啦,那都是老黃歷了,如今翻篇兒了日子就要有新打算。

新打算……想到最近心中那件不順之事,刑明亮忍不住熘熘達達地轉了個圈,好叫心緒平復一二。

有小弟子前來回稟:“掌事大人,外事堂的劉師兄已經到了,您看……?”

聽到這小弟子的回稟,刑明亮臉色陰得厲害:“叫他滾進來!”

小弟子打了個寒噤便抱頭鼠竄一般地一揖告退前去宣人了。

劉析一身靈光四射的打扮――看模樣便知,混得不錯,他畢竟是刑明亮的遠親,旁人不知這層關係,還只道這劉析命好福好,竟能混上外事堂這等肥差呢。

劉析年紀不算大,一雙眼睛機靈活潑,一看便是會來事的主,那小弟子剛一退下,他便臉上綻出一朵花來:“啊呀,我的親表舅,這幾日不見,您可是想死我嘍!”

不待更多的肉麻之辭從那張嘴裡噴出,刑明亮的臉色便是一沉:“少給我來這套!當初你母親將你送來的時候我是怎麼說的?!”

劉析心中咯噔一下,他這便宜舅舅怎地又翻出這茬兒來了?

刑明亮眉間簡直要凝出霜來:“我當日同你母親說得清清楚楚,來我這兒可以,但你得聽我的吩咐,否則你趁早從哪兒來給我滾回哪兒去!”

劉析心中慌了,回去?回哪兒去?想到那鳥不生蛋的窮鄉僻壤?縱然他生在那兒長在那兒,但這麼一想,他不由生生打了個寒戰,連忙上前一步鼻涕眼淚說下就下:“我的親表舅喲――您說的什麼我沒做到的?當日您讓我安安心心待在外門,我在那處幹著最卑賤的掃徑弟子一幹就是十年!我好不容易升為守泉弟子了,您讓我跟著您離開碧月城來到這犄角旮旯的,我可有半句怨言半點遲疑?”

劉析大哭:“舅哇,我劉析有哪裡做得不對,我蠢我笨,您說了我改,我、我、我可沒有哪裡對不起您的吩咐啊,就算您實在嫌棄我,也要看在母親的份上嗚嗚嗚嗚……”

若是個妙齡少女這般嗚咽,自然會搖曳生姿,別有風情,可這劉析人高馬大,哭起來直如鬼哭狼嚎,聽得刑明亮腦仁突突地疼,尤其是這劉析還提到了他的母親,想到這段年輕時的孽緣,刑明亮更是奇煩無比。

他忍無可忍地大喝道:“夠了!”

隨即一枚玉簡狠狠砸到劉析頭上又彈到了地上:“你自己給我好好看看!”

劉析抽抽噎噎連滾帶爬地撿起了那枚玉簡,然而玉簡中的內容卻讓他心中更加驚懼,這赫然是外事堂的賬簿,每月的開支入賬清清楚楚,而其中一道紅線觸目驚心――那赫然是近月來外事堂的入項,恩,並不出人意料地步步滑落。

看到這條紅線,劉析知道,紙終究沒包住火,他的哭聲戛然而止。

在這顯得意外安靜的空間中,刑明亮深吸一口氣,理智也漸漸回來,他冷靜地道:“當日我安排你同我一道來這戰陣之前,到底有多少好處,不必我說,你自己必是清楚的。從煉氣八層到築基,你去看看當日和你一樣做到守泉弟子的有幾人辦到了?”

刑明亮這番話心平氣和,劉析也訕訕的,確實,刑明亮沒有半點對不住他的。

見他面上的赧然表情,刑明亮冷哼一聲,能知道是非,還算有救:“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當日這外事堂交給你之時,我說得一清二楚,這些散修個個領著我們碧月城的靈石,似那些靈石在他們手上不過暴殄天物,倒不如拿些他們合用的東西將靈石換下,一來,散修麼,命如飛絮,也就只配用些糙物,沒準哪日就折在那些妖魔手中,也算不得浪費,二來,那些靈石到了我等手上稍一運作便會源源不絕生出更多的靈石,這般才算物適其用。我是不是和你說得清楚明白,這其中關係重大,我是因著不放心外人,才將它託付於你?我是相信你,重用你,才將你放到了這般重要的位置上,可你呢?!你是怎麼回報我的?!”

刑明亮越說越怒,到得後來,簡直怒不可遏!

這戰線上他刑明亮放進來的商會便那麼幾家,售賣的東西他亦是把握得清楚嚴格,他們碧月城外事堂卻是東西一應俱全,雖是比外面貴上那麼幾倍,可這些散修為了保命,這些消耗物資怎麼可能不採購?

現在卻是出這般怪事,他這東戰陣的散修越來越多,從碧月城領出去的靈石也越來越多,而他的外事堂卻越來越少,不是這小子作的妖是誰作的?!

更噁心的是,要不是他當日留了一手,著人記著這要暗賬,怕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才會發現其中蹊蹺!

劉析卻是原地要哭不哭:“舅,我冤枉啊!”

看今天刑明亮這架勢,劉析早已不指望能瞞住什麼了,連忙倒豆子似地將一切全盤托出:“我真的沒有中飽私囊,您若是不信大可清查,我除了從那些散修處弄些好處費沾點小便宜,可從來沒有動過賬目的主意!當日您說的話我都牢牢記得的!”

刑明亮冷笑:“哦?難不成你是要告訴我,前線那些妖魔越來越多,這些散修個個都要財不要命,都把靈石攥在手上不肯買法器丹藥?!”

劉析哭喪著臉道:“舅,來買丹藥的散修還是一樣多,可這幫龜孫子不何為何,確實不肯買符法器了啊!”

刑明亮簡直要氣笑了:“你難道要說,這些散修只憑著丹藥不用法器符只憑赤.身肉.搏就能在妖魔嘴邊活下來?!”

尤其是他那法器,他當初為了請動歐大師一同前來這戰陣之前不知費了多少心神,這法器的品質縱然是放到碧月城去賣也絕計差不到哪兒去,別說是他們西線這幫落魄玩意兒,就刑明亮所知,就是大雪宮那東戰陣中都有散修偷偷過來求購,現在這操蛋玩意兒居然還敢說他們不買了?!

劉析真的哭了:“我……我也不知道哇,我也想了不少法子,可是那法器符的入項就是越來越少,我怕您責罵,就想著自己弄清楚,不是有意要哄騙您的呀!”

刑明亮修行數十載,又在執事這等內外夾擊的位子上做了不少時候,氣量算是生生練了出來,否則,他不敢保證剛剛他會不會一掌拍死這個蠢貨!

劉析見刑明亮臉色鐵青,怕他不信,連忙再次遞過另一枚玉簡:“舅,你看這是我在外事堂記的小賬,我真沒騙你,各個入項都記得清清楚楚的,那法器符的入項確實越來越少,那符……我這旬一張也沒賣出去……”

刑明亮冷冷瞥了劉析一眼,接過那玉符看完之後,心中卻是突然冷靜下來,劉析這小子他是看著長大的,也算知根知底,要說這小子借他的勢在外面欺男霸女他是相信的,但要說他造這麼一大場假從中昧下靈石,恐怕是沒那個膽子的。

而且這小賬上看來,連某年某月某日自哪個散修處訛了多少靈石,某年某月某日又佔了哪家的閨女都寫在上面……確實不似造假,若以這賬本來看,法器符的進項確實掉得厲害。

刑明亮心中也大是疑惑,然後他一收玉簡,低頭對劉析道:“走!去外事堂,我倒要看看,何方妖魔鬼怪,敢在我刑明亮的地盤上搶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