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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第 469 章

第四百六十九章

相比於其餘那些從秘境出來的修士, 皆有知交好友親人門人在秘境外牽掛著他們,柳夜闌與童青是一身輕鬆的, 他們二人出身“名門大派”的紫羅門,這一次斬梧盟下各大門派廣開山門針對的乃是無門無派的散修, 他們自然不可能同其餘這些修士一般會有好友在外牽掛,就連沉天雲夫婦都有幾個知交在噓寒問暖,連問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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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夜闌卻與童青對視一眼,二人此時回到修真界的人群中,名門大派高階修士的威嚴冷漠性情自然浮現,早不復二人在幻境中的表現。

他們兩個人此時默契會意,童青在門中熟人不少, 此時看到戚雲烈率著眾弟子, 他只後退到人群之中,將自己的兜帽牢牢罩住面龐,並籠罩住懷中的朱朱,一手抱著她, 另一手將她的臉蛋按在自己懷中, 不令人看到她的存在,同時威壓自周身浮現,靈力四溢,一般而言,自然不會有哪個修士不開眼地前來窺伺。

而柳夜闌卻是自然而然站到了人前,他方才那番話早有無數目光投到了他身上,而戚雲烈目光中更是陰狠之色一閃而逝, 眼看即將得手,卻被柳夜闌壞了他的計劃,他心中自然大恨,但卻是更加警惕,這些修士能夠活著從秘境出來,確實大大超乎他的意料,而且,秘境中如今那般情形,所有仙面蛛盡皆不見,也不知同這些修士有沒有關係?

可戚雲烈隨即又對這個想法存疑,畢竟,當初放這些修士進入秘境中時,這些修士雖是渾然未覺,但他們斬梧盟可是都查探過這些人的大致背景,都是散修或者小門小派,皆沒有什麼大能作為靠山――他們排查手段也很簡單粗暴,將斬梧盟在意的所有人族大能名單列出來,挨個看,至於這個名單之外,便是得罪了又如何,他們斬梧盟自能擺平。

在這樣的背景確認之下,戚雲烈又看到眼前這群修士皆有些形容憔悴,其中修為最高者也與自己大致伯仲之間,實在算不得出色,這樣一群人要搞倒九嚎深淵這樣的秘境……怎麼可能?要知道,九嚎深淵那是斬梧淵精耕細作的秘境,如果不是為了飼餵仙面蛛,這秘境斬梧淵向來視為自己的禁臠,經營多年……其中防護的強大,甚至已經能代表斬梧淵乃至整個斬梧盟中符陣道的最高水平,豈是一群散修能奈何的?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眼前這群修士的出現,無疑還是給戚雲烈添了許多麻煩,他此時迅速換了張溫和笑臉道:“這位道友看起來有些面生啊,不知道怎麼稱呼?秘境中的情形……你們知道?”

這樣一番話,聽起來似乎只是輕輕鬆鬆隨便在探聽訊息,其中卻是大有陷阱,面生便是從來沒有見過,那秘境卻是他們斬梧盟的秘境,分明就是為稍後駁斥柳夜闌的話埋下伏筆。

柳夜闌還未說話,安慰好弟子門人的彭武卻是忍不住冷哼一聲:“好大的威風!好大的忘性!不知你們斬梧盟是不是將被你們坑進九嚎深淵的修士們忘了個乾乾淨淨?!”

彭武如此一說,淵湖畔圍觀的眾修士才恍然大悟――他們中大多數人是知道廣開山門之事,不過有的人不感興趣,有的人收到訊息時已經太晚,但斬梧盟透過一個秘境考驗來招收弟子之事他們是知道的,此時一聽,才明白為什麼先前那修士說秘境中的情形應該問問這些人。看這些秘境中出來的修士個個一臉冷嘲……似乎不太對勁啊。不過也難說,畢竟考驗嘛,也許受些委屈遭些危險也是常有的,九死一生之後,誰還能有什麼好臉色,總之,此時不宜下什麼結論,先觀望觀望再說。

看到彭武站出來說話,吳安亦是接著這話題大聲冷笑道:“怕不是忘性大,而是他們覺得裡面不該有一個活人出來吧?那可真是對不住你們斬梧盟了,我們不僅活著出來了!還有這麼多人活著出來了!叫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修士吃驚了,那可真是對不住啊!”

最後那句本是滿歉然的話,配上吳安及其餘秘境修士滿臉冷然與嘲諷,卻是叫淵湖畔響起了無數竊竊私語,那私下的傳音就更多了――畢竟,秘境考驗有危險是正常的,但是激起這麼大的怨憤可就有些不太尋常了,再者,聽這吳姓修士的言下之意,似乎那秘境中竟是沒有一個修士能夠活下來?這就未免太過了,哪怕是真的考驗弟子,也絕沒有叫所有候選者全軍覆沒的啊!

戚雲烈自然是知道九嚎深淵中的情形的,見到這群修士時,他便已經知道他預想的事情出現了偏差,但在他看來,這群散修上躥下跳可掀不起什麼大的波瀾,不過費些功夫打發一二便罷。

他朝柳夜闌等人拱手笑道:“諸位,我斬梧盟面向盟內所有修士廣開山門,這麼多名門大派招收弟子,自然是期望自這許多道友中找到與各大門派志同道合之輩,我輩自踏上修行之道時便應知道,修真不是兒戲,生死殺伐只在剎那之間,若無這等絕悟……我輩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相爭、逆命而為,如果只想安逸平穩,恕在下直言,恐與修行無益。”

這番話竟是直直在說他們這群人貪生怕死了!吳安、崔輕帆、彭武、沉天雲、應晴等人皆是在秘境中數度生死,如果只是考驗中的挑戰,他們誰又是那等畏生畏死之輩,可是,那建立在真正的考驗挑戰是為了真的挑選門派弟子的前提下!

而看看斬梧盟在秘境中所作所為,明明是叫他們去飼餵仙面蛛、培育玉蛛蘭,哪裡有什麼招收弟子的意思?!

這種想榨乾他們每一點利用價值而不惜欺瞞哄騙,用加入門派來作誘餌的行為是何等惡毒!可現在,斬梧盟這修士竟然還說是他們貪生怕死,叫人如何能忍?!

吳安當場便要爆發,他法器都祭了出來,一股熟悉的靈力卻是按在他肩膀上,他覺察出那是柳夜闌在壓制他的攻擊,秘境之行令他對柳夜闌的行事頗為敬服,哪怕是心中憤怒到極致,亦是強行收了法器,只瞪著顛倒黑白卻還面帶微笑的戚雲烈,怒意滿滿。

看著這群原本已經衝動得想要動手出擊卻被壓了下去的修士,戚雲烈心中不是不遺憾,畢竟如果對方主動攻擊於他,那他自衛還擊便又牢牢佔據了道德上風,沒想到這群草莽之輩中卻還真有個腦子清楚的,但叫戚雲烈警惕的卻是柳夜闌對這群人的號召力,明明這群人都是散修,彼此間並不熟識,方才被自己撩撥得已然快暴走了,卻在此人示意之下,強行壓下了攻擊意圖……一盤散沙被捏成一團,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於是,戚雲烈的目光也凝集在柳夜闌身上,試圖找到一星半點對方的破綻。

可惜,柳夜闌早年在門中深居簡出,乃是個正兒八經的苦修之士,明明是同門,戚雲烈竟是全然不識,只當柳夜闌真是個散修。

柳夜闌卻是對這位一手操縱盟鼎事宜的戚堂主頗有些瞭解,談不上瞭如指掌,但對方能夠構想出盟鼎這樣陰損卻宏大的計劃,心性已經可想而知。

此時面對戚雲烈的構陷,柳夜闌卻是平靜得很,他早知道對方絕不是容易對付之輩,可是,柳夜闌捏著掌中那小巧法器,心中卻是信心十足,對方恐怕並不知道,他一切狡辯、一切矯飾、一切推脫……一切的反應都被一個素未謀面的神秘修士一步不差地料中,對方甚至也已經告知自己要如何對付如此厚顏無恥、絕無底限的修士敗類。

“敢問戚堂主,盟中此次邀請諸多修士進入九嚎深淵可是為了盟中諸門派招收弟子?”

戚雲烈對於這個問題不由覺得好笑:“天下皆知啊。”

柳夜闌卻是依舊問道:“盟中在我等進入秘境之前,曾提及此次秘境考驗乃是看我等採集的玉蛛蘭,不知對也不對?”

戚雲烈謹慎地道:“在秘境開啟之前,盟中便已經昭告,那玉蛛蘭乃是秘境特產之物,自有妖獸守護,派爾等前往採集亦是考校之意。”

看,這番話說得多麼漂亮,採集東西不過是順便的,主要還是要看看你們的表現,而且那東西有妖獸守護,採集有危險,我們可是在秘境開啟之前就告訴你們了哦。

柳夜闌卻是根本沒有同戚雲烈討論這些細枝末節扭曲之意的意思,他只需要戚雲烈承認事實就行,那掌中寶背後的神秘人物就是這樣囑咐他的,他只繼續問道:“盟中曾經告訴我等玉蛛蘭香氣會吸引守護妖獸,為了讓我等更好地採集玉蛛蘭,盟中曾經向我等公開售賣四色鼎犀玉盒,並提及這四色玉盒可遮蔽對應玉蛛蘭的香氣,對否?”

戚雲烈此時是真不明白柳夜闌在玩什麼了,這些訊息是當時所有在淵湖的修士都知道的事實:“不錯。”

“那仙面蛛之上還有更高階的仙面母蛛,盟中曾經向我等售賣四色法器:刀鞭斧箭,分別對應火土金木屬性,可對付對應的仙面母蛛,可有此事?”

戚雲烈聽到此時,突然明白了柳夜闌的意圖,他不由臉色難看地看著眼前這個他原本以為無甚能耐的散修:“這位道友,歷來這等開山門的考校之中,對於修士的心性、能力、眼力考校皆是重中之重……”

柳夜闌卻是打斷戚雲烈為斬梧盟的辯解,直接道:“戚堂主,請您回答我,方才我的描述可是屬實?”

縱然戚雲烈的辯解十分高明,想把一切推到考校的標準上,但相比柳夜闌態度不卑不亢,顯得有禮有據,戚雲烈的轉移話題便顯得有些格外可疑,淵湖畔其餘圍觀的修士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便在這議論之中,訊息傳得飛快,畢竟,當初那些進入秘境的修士還是有許多親朋好友在秘境外守候,也是經歷過秘境正式開啟前的事情,很快,哪怕戚雲烈沒有正面承認,柳夜闌描述屬實之事也已經傳開。

目的已經達到,柳夜闌背後之人卻不肯這般放過戚雲烈,只令柳夜闌催問道:“戚堂主,我要確認之事如此簡單,你既身為盟中負責秘境之人,豈能不知,一句屬實或不屬實,很難回答嗎?”

這句輕描澹寫的反問瞬間令無數目光聚焦在戚雲烈身上,對啊,到底柳夜闌說得是不是真話,一句回答不就行了?遲遲不回答,是不是心中有鬼?!

戚雲烈壓力巨大,明知道自己一步步踏入柳夜闌設下的陷阱,卻在心中想好種種託詞,硬著頭皮承認了柳夜闌所說的實話。

而柳夜闌卻只點頭道:“我等進入秘境之後,發現秘境之中分為狂木、絕土、戾焰、兇金四境,不知盟中是否知道這點?”

戚雲烈此時有些透不過氣來,他只覺得柳夜闌將一個軟軟的繩索搭在了自己頸間,現在正一點點收緊,但在淵湖旁一眾修士灼灼目光中,否認這個問題顯得太過愚蠢,秘境中的情形開啟秘境的斬梧盟不知道?這種假話說得太過愚蠢,戚雲烈實在做不出來,他只能點頭承認。

在這樣的節奏中,他看著眼前的柳夜闌,那個原本已經消除的猜測再次浮上心頭,秘境中的變化真的與此人無關嗎?這樣的控場氣勢,這樣的節奏把握,豈是那些底層苟且偷生的散修所能有的?隱隱地,戚雲烈覺得自己好像能從柳夜闌身後看到一個強大得叫他心驚肉跳的身影。

而柳夜闌微微一笑:“巧合的是,我們這些進入秘境的修士,手中所持法器的屬性卻是沒有一個與自己所在的那一方秘境想符呢,所以,不論是玉盒還是法器,沒有一個派上用場的。早先,許多修士並不知道這點,葬身蛛腹皆是因為這個。”

柳夜闌語氣平澹,只是在陳述一件自己親身經歷的事實,卻叫底下修士一片大譁,這斬梧盟好深的心機啊!叫人買了自己的法器與玉盒卻闖關,結果還把人送到屬性不合的秘境中,叫法器與玉盒都派不上用場,這、這、這簡直是騙人送死啊!

而戚雲烈卻是拂袖間將額頭潮水拂去,強崩著澹定笑容朗聲道:“這位道友,既是當初你們買到玉盒與法器分了屬性……這難道不是一種提示?方才我便已經說了,歷來這等開山門的考校之中,對於修士的心性、能力、眼力考校皆是重中之重,我等門派皆是傳承千年之久,皆賴門下弟子傳承有序,大能層出不窮,能薪火相傳直到當世,其中艱難不足為道,但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在挑選門人一事上,從未放鬆過堅持,若是因此給諸位道友帶來了麻煩,我便代各大門派在此向諸位道友致歉。”

說著,戚雲烈竟是肅容行了一禮,就是柳夜闌對於戚雲烈這唱作俱佳的功夫由衷讚歎,只可惜,對方再如何上躥下跳,似乎都未能逃脫那位神秘人物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