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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第 491 章

第四百九十一章

說實話, 範墉此刻都有種自己在自作多情的感覺,難道是他會錯了意?這掌中寶背後勢力並沒有招攬自己的意思?那麼他們派這王j前來當真只是為了發發善心?

範軒不明所以, 只是向王j道:“王兄,你既說了並非每個掌中寶都能使用這‘隱靈存物’的功能, 可是還有什麼要求不成?”

王j亦並未再繼續同範墉打啞謎,竟是認認真真向範軒解釋道:“範兄弟,如你所見,周天諸界,不論任何人都可以使用掌中寶,不過這‘隱靈存物’的功能,哦, 其實在內部的正式名稱叫‘儲物袋加密’, 在我修真聯盟之外,卻是只對無名界積分三十分以上的使用者開放。”

王j一番話裡,信息量巨大,大到哪怕是範軒這樣的公子哥也覺得隱隱心悸。

修真聯盟之外?也就是說, 掌中寶背後確切地有這樣一個組織, 叫做修真聯盟。

甚至這組織還為掌中寶的各項功能設定了門檻,比如那什麼無名界積分,分明就是指要達到一定標準之後才可使用。

範軒不由擔憂地看向自家父親,這是不是意味著,一旦使用那什麼“隱靈存物”的功能之後,就同那修真聯盟再也脫不開干係?

範軒再不知世事也能明白,這修士聯盟同現在的斬梧盟必是勢同水火。

他與範墉不同, 範墉經歷那許多道途風雨,又是範氏之主,所慮甚多,對於王j毫不避忌就將背後組織全部攤開之事有些措手不及,心中又在思慮著若是為了那什麼無名界積分,整個範氏要付出多少,能否與修真聯盟討價還價。

而範軒卻已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參與了王j親自策劃的營救範墉的全過程,早已經對現在那什麼狗.屎的斬梧盟不抱任何期望,或者說在他看來,斬梧盟早已經將他們范家拋棄,那蘭文更是絕不會死心,必會想盡法子繼續糾.纏……如果是這樣,斬梧盟不可期,何不直接加入那修真聯盟之中?!

範軒突然心中一動,朝王j問道:“我看到最近這段時日斬梧盟在追捕那幾個修士,可是修真聯盟的?”

王j點頭笑道:“盟主與宗主為推廣掌中寶不遺餘力,我等未能分憂,實是慚愧。”

這番聽得範墉與老管家汗流浹背,能把被整個斬梧盟追殺之舉視同一次推廣活動……真不知該說這修真聯盟什麼是好。可反過來,範墉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推廣真是好,凡是追到那幾個修士的斬梧盟修士幾乎都繫結了掌中寶,如今斬梧盟以這樣可怖的手段在拔除掌中寶的影響,恰恰不也是將他們範氏這樣的家族越推越遠……甚至會推到修真聯盟的懷中嗎?

範軒卻對王j這般輕描澹寫的講述眉飛色舞:“當真是豪氣不凡!”然後他突然定定問道:“敢問那幾位修士當中可有當初斬梧淵的蕭騰大師?”

王j微微詫異地看向範軒。

他卻只是赧然一笑:“我向來喜歡湊那拍賣會的熱鬧,你是知道的,當初守一軒還在飛天界經營之時,我曾去往參加拍賣,結果妖族叛逃而出,鬧得整個飛天界幾近失守,無數修士被妖族所殺……若非彼時我遇到蕭大師,恐怕早已經當場斃命,說來飛天界一別,未想蕭大師竟是這般身份,彼時在那飛天界中,已覺大師並非常人,所思所慮,還有那一手神鬼莫測的符陣之術皆令我心嚮往之……”

不待王j說一個字,範軒已經定定地看向範墉:“父親,如今情形,那蘭文必不肯善罷甘休,斬梧盟已然不可託付,既如此……當初在飛天界那等危局之中,蕭大師明明可以自己先行離開,卻能留在大陣之中,整合那許多人的力量抵禦妖族,救下了那麼多人。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與如今這顛倒是非卻勢大無邊的斬梧盟抗衡,非蕭大師這般的人物莫屬!我們範氏何不棄暗投明!”

範墉看著這樣目光堅定的兒子,不由失笑,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他想說:傻兒子,哪有人還未正式開局就把底牌全部亮給他人的?可他又想說:兒子呀,你爹我等到你開竅願意擔起家族大業的這一天可等得太久了,現在總算還不太晚。

一時間,範墉百感交集,想到半生坎坷,只有眼前這一滴血脈,原本想著範軒哪怕一生玩樂庸碌,只要太平康健便好,實在不行,他還能將家族大業託會孫輩,或是其餘族人,但是經歷這一番磨難,範軒顯然是大有長進,已經知道從家族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了。

老管家亦情不自禁轉過身拭了拭眼角。

範墉一拍桌桉,哪怕身體未完全復原,亦自有股執掌家族的氣度,他只望向王j道:“既如此,還請王公子為我範氏指一條明道吧!”

雖則因為範軒的緣故,平白叫他們範氏由討價還價的階段直接跳到了如今俯身而就的低位,可範墉卻是心態平和,當年那位蕭大師他亦見識過的,人中龍鳳並不為過,後來從斬梧淵傳來的訊息更是證實,對方一身符陣造詣堪為諸界翹楚,這般的人物都肯效力於那修真聯盟,再加上掌中寶上展現出來的實力……為了追隨救命恩人,為整個範氏謀一條出路,兩個目標在如今竟是已經高度統一,範墉既已決定,便不再拿喬,亦算得上光風霽月了。

王j卻只微微一笑:“我先代杜宗主放過賢父子一番激賞。”他頓了頓,朝他們解釋道:“彼時宗主離開聯盟遊歷諸界,蕭騰……不過是為行走方便而取的化名,宗主姓杜,諱上子下騰。”

杜子騰?

……這樣的名字?一時間,範氏父子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王j面無表情地岔過自家宗主那很容易叫別人以為是花名兒/玩笑的名字,而是切入正題:“對於修真聯盟之外的修士,聯盟的心態一直十分開放,卻只有一個前提,”王j並不賣關子,只是慎重道:“志同方能道合。”

他看了一眼範氏父子:“不論對方修為高下出身貴賤種族為何,只有能認同我修真聯盟的理念者,才可申請加入聯盟,申請初步稽核之後,才有資格領取任務,獲取無名界積分,換取諸如掌中寶這‘隱靈藏物’之類的諸多好處,甚至有機會前往無名界拜訪,那裡是整個聯盟唯一向外界開放之處。”

提到無名界,範氏父子俱是敏銳地注意到,連王j眼神中都難掩驚歎豔羨,還有那種發自內心的嚮往景仰。

他看著範氏父子微微一笑:“實不相瞞,便是我王氏,如今全族上下最大的目標之一便是申請加入修真聯盟,奈何積分還未攢夠,我之所以此次前來小雅界……亦是看中範氏的潛力,想為聯盟發展優秀的成員,為我王氏加入聯盟多攢些籌碼。”

王j這樣坦蕩一說,卻叫範軒不由覺得好生敬佩,同樣年紀,他還遊手好閒地度日,王j卻已經擔起一族重任了。

而範墉更是大吃一驚:“這般說來,王公子的宗族亦非修真聯盟成員?”

王j點頭道:“我想將闔族俱都遷過去,奈何積分未夠,慚愧。”

範軒連忙道:“王兄,你若這般自謙,我可要何以自處?”

範墉的神情卻是陷入一片震驚之後的沉思,這修真聯盟……當真是好生厲害!從營救自己前後經過之中,範墉已經可以推斷出王j行事之縝密老練,不說自家那天真兒子,就是自己也未見得能更多勝幾分,可這樣年紀輕輕前途大好的人物,都篤定要加入那修真聯盟,且到現在都未夠到修真聯盟的標準,依舊奮力在拼積分……可想而知那修真聯盟挑選成員的標準有多麼嚴格!

如果說先前範墉選擇修真聯盟,或是出於恩義,或是出於對斬梧盟的厭棄,他現在是真的對這修真聯盟開始感興趣了。

“不知王公子先前提及,這修真聯盟中的志同道合……到底是何意?”

看到範氏父子流露的疑惑,王j哈哈一笑:“我王氏都還未能加入修真聯盟,勉強不過是範氏家族的引路人,這等大義……恐怕不應由我來解說,還要請聯盟專使來分說一二吧。”

王j其實十分理解範氏的種種,看到範氏,就彷佛看到了當年的王氏,若非跟著杜宗主走了一遭,恐怕他現在就算比範軒強,也強得有限,一樣不過是個三流家族裡準備繼承家業的宗子,又哪裡知道天地間的奧義除了靈攀極境裂山越界之外,還有那等遷沿人心重塑世間的新手段,又哪裡知道這世上的滄海桑田除了大修士逆天舉靈之功外,亦有世道人心煥然一變卻不借一絲一毫靈氣的大神通?

追隨過杜宗主這樣的人物,看過無名界那樣的地界之後,放眼整個斬梧盟,再也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再能進入王j眼中,是以,哪怕知道將整個家族遷往斬梧盟所需耗費的積分是個天文數字,王j亦是果斷投入了整個王氏所有的資源而沒有半分遲疑,現下他更是親自來到小雅界操盤範氏之事。

而範氏父子聽到聯盟專使的稱呼時,不由神情一肅,不知道是哪位大修士將蒞臨當場來指點他們?

王j指端一點,掌中寶上光芒一閃,便見另一個完全未繫結的掌中寶出現在範氏父子面前,在王j指點下,範墉當即神魂繫結,而王j慎重地在自己的掌中寶上操作一番之後,以神魂道:“今有使用者王j,願為使用者範墉引介加入修真聯盟。”

不知為何,看著掌中寶面前出現那座巍峨山峰,雲騰霧籠,卻那般鋒利直插雲霄,彷若不論天地如何變換,初心始終如一,不論前路何難,必將一往無前,只是凝視著這座山峰,彷佛已經可以想見修真聯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範墉忍不住朝王j道:“當日在淵湖聽聞出現過名喚‘雲階令’之物,上面亦一座山峰……”

王j莊重頷首:“便是這雲橫峰。”

原來,它叫雲橫峰哪。

關於淵湖那些隱約的傳言裡,便有這樣一種說法,當日那幾個修士之所以會膽大包天地斬殺玉霄、對上大乘一縷神魂,便是因為從九嚎深淵逃出來的修士指控斬梧盟從中操縱、有意坑殺他們去喂魂獸,結果引來斬梧盟的當場報復與截殺。

一樣是顛倒黑白的境地裡,那幾個秘境修士祭出了一面小小玉牌,上面就是篆刻著這樣一座巍峨挺拔堅定不屈的山峰,一句“修真聯盟永遠是你們最堅實的後盾”,合道大圓滿敢攔,斬!大乘真君的神魂要掩蓋是非,斬!!!

那是何等高潔偉岸的力量,鋒銳,聖潔,強大,不惜一切亦願維護世間光明正義,叫所有人都不必再懼怕於強權、修為的施壓,都可以放心地做回自己想做的一切……世間,原來真的有這種力量。

再看著這座山峰,就是範墉竟也情不自禁有些激動起來,更勿論一旁看著的範軒與老管家。

而後,範墉亦是在神魂中立下誓言:“我範墉,願代表整個範氏,申請加入修真聯盟!”

隨即,他的掌中寶上光芒一閃,雲霧瀰漫,雲橫峰漸漸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男子身影:“範道友?您好!我是修真聯盟聯絡專員韓土,非常感謝貴家族對修真聯盟的認可,您是來自於修真聯盟……唔,在這樣困難的時局下提出這次加入申請,真的非常欽佩您的勇氣,下面,我需要 對您及您的家族情況有了一個瞭解。”

這麼和氣的話叫範墉都有些沒回過神來,在一連串對於修真聯盟認知重新整理之後,他以為,那樣強大的地方,總少不了世間名門大派高高在上的派頭,叫人難以心生親近的,卻沒有想到,對方派出的所謂“專使”竟是如此和氣,叫他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範軒忍不住提醒道:“父親?”

王j卻是笑道:“韓專使,範氏上下對於聯盟情況恐怕還不是特別瞭解,有勞您介紹一二了。”

韓專使問道:“您還沒有解說過聯盟信仰是嗎?”隨即他朝範氏父子微微一笑:“我們修真聯盟,相信平等與自由,不論種族出身修為高低,俱有同樣的權利去追尋自己的理想與幸福,不能憑藉自己的能力修為恃強凌弱,簡單來說,大概就是這樣了。”

這句話已經叫範墉父子聽得目瞪口呆:“不能恃強凌弱……?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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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弱肉強食,低階修士無條件服從高階修士,為其驅使被其壓榨……甚至送掉性命都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也許對於那些個犧牲掉的低階修士而言,心中必然是憤恨難平的,可是,在整個修真界看來,你修為不夠,沒資格說話,你的情緒就像腳邊的螞蟻,它是喜是怒,誰會去在意?呵,有本事你也成為高階修士啊。

這就是整個修真界的邏輯,所以,在聽到韓專使的解說之後,範墉父子才會這般震驚,第一反應竟是覺得荒謬絕倫,修真界千萬年來認定的規則,怎麼可能輕易更改。

可是,那王j含著理解的微笑,韓專使卻是一臉鄭重沒有半分玩笑意味,甚至還低頭記錄著什麼,這一切叫範墉父子漸漸回過神來,不由荒唐地想到:難道這什麼修真聯盟竟是認真的?難道叫一個煉氣修士和一個大乘修士一般待遇?這……如何可能?這……怎麼辦得到?

不說別的,一個大乘修士對於一方勢力何等重要,簡直不言而喻!而煉氣修士多如螻蟻,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二者的待遇全都一樣,幾個大乘願意忍受?還能留得住大乘嗎?

甚至不說大乘,便是一個築基修士,叫他與煉氣修士一個待遇,不論在修真界何處,恐怕下一瞬間,這築基修士便會祭出法器來和你拼命,因為這非但不可能發生,在他看來,這是你故意在羞辱他!

但韓專使的神情專注認真,叫範氏父子漸漸認識到:這修真聯盟居然不是惡作劇開玩笑……

而老管家更是勐然發現,那韓專使在低頭記錄,難道……?他忍不住失聲問道:“你……是個凡人!”

王j忍不住皺眉看向老管家,覺得對方未免太過失禮。

就是範墉父子也是連忙致歉,韓土彷佛終於記錄完成,點點頭朝他們道:“何須道歉,我確實沒有靈根啊。”

那神情,坦蕩自若,沒有半分凡人面對修士時,那種膜拜神仙的迷信,亦未有面對強大力量擁有者的半分恐懼緊張,反倒是說不出的自在,就好像他說的,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範管家卻覺得這修真聯盟太過分!竟真叫個凡人來當什麼專使,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看不上他們範氏嗎?簡直欺人太甚!!!

便是範墉心裡也未嘗沒有一點疙瘩,不過城府更深,瞧不出眉目罷了,唯有範軒,他範大少向來沒什麼太多成見,此時看著韓土,眼中只有濃濃的好奇:“韓專使,如果不冒犯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是如何以一介……成為修真聯盟這專使的?”

是啊,一個凡人卻做修士加入修真聯盟的專門引導使者,這豈不是十分諷刺?

韓土微微一笑:“我方才已經對範氏上下的聯盟信仰進行了一個評估,結果大概同普通的斬梧盟修士沒有太大分別。”

範墉父子一下子便緊張起來,他們都差點忘記了,加入修真聯盟的生殺大權說不得還要掌控在對方手,管人家是家中有權還是手頭有錢混到這個位置的?得罪了對方,他們實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您不必緊張,這例行評估,很正常,並不會影響你們最終申請加入聯盟的結果,畢竟,加入聯盟主要是看無名界積分,而不是評估結果。”

韓土的解釋讓範氏父子神情略微放鬆,王j卻在心裡想,鬼說的沒影響,那杜宗主設計的套路裡豈能沒有坑?這什麼評估,分明就是在衡量對方與自己的信仰有多少相合?似範氏父子這般……恐怕需要在極短時間之內努力提升自己的信仰認知才有可能加入聯盟了。

範墉父子並不知曉其中門道,只聽韓土道:“那我便以自己的經歷來向幾位說說聯盟的信仰是怎麼回事吧。”

“若按修真界的劃分,我所出生的小世界應當是極度偏僻荒涼的,自古便沒有修真者出現過,本土亦未能誕生一個修士,實是貧瘠至極。直到彼時漩鏡一號的航線經過我的故鄉,並將那裡設定為了補給點,派了馮琴馮常事前往。

我出生在一個農戶,如果沒有聯盟,我這一生如果順遂,命極好的話大概也是田間地頭,娶個媳婦生幾個娃,如果命差,趕上亂世,那徵兵徭役,總有一樣會提前要了我的命。

可是,聯盟設定了補給點之後,很快要求凡間諸國設立修真學堂,對適齡孩童進行靈根篩查,所有擁有靈根的孩子統一培養,將來再依據他們個人的興趣與能力分向聯盟的四面八方,或是加入學會繼續修行,或是找個工作積攢財物繼續修行。似我這般沒有靈根的孩子,卻也是一樣要上學堂的,一樣要瞭解修真者的世界,瞭解那些改變了我故鄉的力量是來自於靈氣,卻又不只是靈氣。”

韓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或許是想到了當年初初認識到修真者的絢爛世界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激動與熱忱。

範軒看著這樣的韓專使,卻心生同情,這也未免太慘了些……凡人壽數短暫,若是不知世上有修真之事也就罷了,知道了自己卻不能修行……唉。

彷佛知道範軒在想什麼,韓土笑道:“也許範公子是在為我感到惋惜?其實大可不必,在我們修真聯盟,無靈根之人雖不能修行,卻一樣享受著修真帶來的一切。”

範墉父子皆不太能理解,韓土卻哈哈一笑,指著他剛剛低頭好像在記錄著什麼的地方道:“方才對於範氏的評估結果,我是寫在了掌中寶的外接法器上,它會自動將我寫的內容存到掌中寶中,並且同步將評估結果傳遞給所有無名界的同事,十分方便。”

範墉都忍不住感到驚奇起來,這般的法器連凡人都能使用……其實細想想,未必就十分精巧複雜,可是,這世上從來沒有修真者會想著去為世上的凡人煉製他們能用的法器啊!

這修真聯盟……實是太過特立獨行!

韓土道:“不只是這記錄之物,照明、出行、工作……哈哈,在我們修真聯盟,沒有靈根的人甚至還一樣參與煉製你們有靈根的人修行所需的丹藥。”

說著,他指尖一點,畫面中便投映出一個古怪的流水般的大陣,靈植被各種飛行法器如山一般傾倒在流水大陣中,不多時,便自動清洗、自動剪下、自動進行丹爐,幾番操作之後,竟自動變成丹藥從大陣中流出,然後自動封裝到玉瓶之中。

這一幕看得範氏父子目瞪口呆,範軒忍不住喃喃道:“我可算知道這修真聯盟的東西為什麼便宜了……”

可不是嘛,別人煉丹一爐爐地煉,還有成功與否之說,他們修真聯盟倒好,竟是這般源源不絕自己生產丹藥,如此大的規模與數量,豈不就是便宜嗎?!

韓土一指那操縱丹爐的人:“這位,便也沒有靈根,與我一般,做著服務於有靈根者之事。”

然後他微微一笑,畫面再一閃:一群看起來亂首垢面的修士們吵得面紅耳赤,身前的熔漿前不斷生產著各種亂七八糟的小東西,仔細一看,其中有不少就是類似韓土方才提及的掌中寶外接法器之類的東西。

韓土笑道:“他們,都是修士,都有靈根,卻也在做著造福於我們沒有靈根的人的事。”然後他看著範氏父子道:“我們修真聯盟素來有一句話,有沒有靈根,那是老天爺決定的,可是把人生過成什麼樣,卻是自己決定的。我,韓土,出生偏遠小界,沒有靈根,卻在學堂中努力學習,一步步從界中的學堂考到聯盟最高層的學會中進行深造,非常榮幸能夠向諸位解釋我修真聯盟中的種種,也發自內心地希望你們能認同這個世界,不論你的出生如何,不論你的種族如何,都能一樣,如我這般,追尋自己的夢想。”

這番話,範軒出身小雅界主之家,乃是未來界主,從沒聽人說過;範管家服侍兩任界主、見過修真界豪傑無數,沒有聽人說過;範墉,在執掌整個範氏的一百八十九年間,見識過整個修真界無數奪寶上位爭權搶機緣的血雨腥風,也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那種震撼,就像出生在黑暗中的螻蛄,見識過板結堅.硬的石塊、見識過地下洶湧的暗流,可是某一天,一不小心突然將頭伸出地面時,第一次見到光明,第一次知道世上原來有光風雨露……那般的震撼。

王j在聽到韓土的訴說之後,更是久久沉默,才低聲向範氏父子道:“我王氏上下五百餘口,尚未能攢夠無名界積分加入修真聯盟……亦是因為族人中尚有三百零三人,俱身無靈根,若只論身有靈根者,積分早已經足夠,可我卻不會放棄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因為他們中有我親侄,有我舊友……修士活在這世間都已經這般艱難,我如何忍心把他們這樣的凡人遺棄在這裡?

我之所以想闔族遷往修真聯盟,不只是因為斬梧盟治下的世間這般艱難,更因為,我亦不知未來我的孩子裡,會不會有那身無靈根者,如若可以,我願傾盡一切,叫他們出生在韓專使方才描述的那個世界裡,而非如今這野獸叢林之中!”

範軒早已經聽得目炫神移,他自幼認識的世界在這一剎那地動天搖分崩離析,他才知道,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道理!還有這樣的地方!

而範管家卻是情不自禁看向範墉,神情間頗有不忍,範墉顫.抖著雙手,待範軒看過去時,卻發現自己的父親竟不知何時起,泣不成聲。

範軒驚愕上前:“父親?”

範墉卻是立時止住了自己的情緒,勉力道:“一時失態,無事。”

此時,範墉顯得蒼白憔悴,他紅著眼圈看向王j:“實不相瞞,在軒兒之前,我還有三子……皆是身無靈根,我與髮妻,白傳送黑髮,一個個送走了他們,這才有了軒兒,舊時傷心事,不提也罷。”

範軒驚得呆住,隨即心如刀絞,他這才知道,原來父母還有這樣大的傷心事,可恨他竟全然不知,自幼只仗著父母寵溺只知玩耍嬉笑……哪裡知道父母縱容背後這不可言說、不可碰觸的痛楚。

亦是在這一瞬間,範軒前所未有地堅定,定要加入修真聯盟!

若是,若是他的哥哥們活在那樣的世界裡,哪怕只是短暫一生,可是如果能像這韓土這般,活得飛揚恣意不枉一生……想必爹爹現在亦能少一些悲苦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