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承蹙眉，冷厲的眸中有些凝重道：“還有一個黑衣人？”
梁緋然點頭道：“對，這個人是幕後黑手，目前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人，這是個長期業務，你要是不想繼續查下去就算了，繼續查的話，得加錢。”
沈莫承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聲線清冽道：“錢不是問題，以後要多麻煩梁小姐了。”
梁緋然擺了擺手，說道：“既然沈總這麼爽快，定金十萬，尾款根據我查明的具體時間，跟對方的實力等級來加價。”
沈莫承欣然同意道:“好，錢我今晚打過去，你把收款方式給我就好。”
梁緋然點了點頭，只不過，她覺得沈莫承的態度轉變的挺快，自上次的事情發生也不過一月不到。
她在這事兒上沒多想，看向不遠處的鳳仙花。這朵鳳仙花一開始就沒有跟她說過話，瑟縮在角落。
可秋天根本不會有開的這麼旺盛的鳳仙花，藍色的一株，還挺好看。
梁緋然慢悠悠的走到鳳仙花的身側，說道：“成了妖靈，確實能在四季開花，不過要耗費更多的靈力，還不如順應季節而生。”
鳳仙花一直在角落瑟瑟發抖，結果梁緋然還是找上門了，她不會說話，只能搖曳著淡藍色的花朵，不是她想開，她只是為了那位大人來的時候能夠看她一眼。
梁緋然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低聲喃喃道：“怎麼整得跟合歡宗的那些門客一樣……”
在她那個時代，合歡宗的狂熱門客在別的仙門嚴重就是邪教一般的存在。
而現在這些妖靈就給了她一種合歡宗門客的感覺。
鳳仙花忙搖曳著葉片，像是在討好。
梁緋然看向已經暗下的天光，說道：“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放心。”
她沒有跟這朵鳳仙花多聊，去還未建好的陽臺上俯身趴著，俯瞰地面。
很快，刺蝟跟倉鼠帶領著不少妖靈過來，有白色的家兔，灰色的花枝鼠，一隻銀漸層，還有蝴蝶。
梁緋然算是開眼界了，有些眼花繚亂，說道：“在我那個世界，也沒辦法一時間看到這麼多品種的妖靈聚在一起。”
一般來說，一個地方只有兩三種妖靈，喜歡聚堆的還屬貓一類的妖靈，像是老虎一類的，就不會躲藏民間。
雖然也有，卻不多。
不多時，刺蝟呼喚了一聲，一大幫的妖靈從四方湧入過來。
在這期間，沈莫承特意讓值班室的工人關閉了監控，畢竟這場面看起來委實有些古怪。
到了一號樓，刺蝟小短手一揮，說道：“大家看，這位便是我說的大佬！”
妖靈們七嘴八舌。
“我們真的要答應她嗎？要是答應她了，我們以後就沒有家了啊！”
“她居然還穿著裙子，好像就只是普通女孩子，是不是不太靠譜啊？”
梁緋然看向周圍的妖靈，最終目光落在刺蝟身上：“怎麼樣了？有多少沒來的？”
刺蝟人性化的眨了眨眼，說道 ：“植物系妖靈無法挪動，但是 他們也願意配合，但是有一條眼鏡蛇帶著他的幾個眼鏡蛇弟兄跑了，我一直懷疑我們這裡有那位大人的眼線，很可能就是眼鏡蛇。”
梁緋然清冷的眸子危險一眯，聲線微冷道：“往哪裡跑的？指個方向，我去找找。”
刺蝟跟那只銀漸層非常一致的指著一個方向，期間銀漸層還挑釁的看了一眼那倉鼠。
梁緋然眸中映出天光，眼底一閃即逝的殺意，多看了一眼那只銀漸層，說道：“很快回來，你們稍等，這裡的結界我先撤了。”
她轉頭便走，身後，沈莫承輕咳一聲，面露古怪道：“我跟你一起。”
梁緋然剛出了門，側眸睨了一眼沈莫承，說道：“沈總是害怕這些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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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承眼角抽了抽，不太自然，沉聲道：“今天我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事情，有點顛覆認知，就算我的承受能力再強，也只是個普通人。”
沈莫承很少在旁人面前展露這一面，但他承認，今天他確實在害怕。
梁緋然朝不遠處的沈莫承伸手，邀請道：“我自然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這些妖靈還不知是好是壞，你出了事兒我也擔不起。”
沈莫承鋒銳的眼角露出一抹不客氣的冷厲，道：“你是故意的？”
梁緋然似乎是認真的想了想，旋即點頭道：“你可以這麼認為，既然你招惹到了能夠接觸妖靈的東西，恐怕以後還是會碰到，你得接受這件事。”
沈莫承平靜無波的黑眸微垂，斂去不悅，說道：“看來是我誤會了。”
“我不會真的把一個普通人跟妖靈放在一起，對於妖靈來說，他們要欺負你太容易了。”梁緋然等沈莫承過來，跟他並肩一起往前走。
雨還是在下，不知道從 哪裡飄來一陣桂花的香味，令人愉悅。
沈莫承安靜的側眸去看梁緋然，諸如普通人，被欺負這樣的字眼，他已經很少聽到了。
或者說，從來沒有聽見過，即便在五六歲，也從來沒有人 對他有過這樣的評價。
可是這確實就是事實，他不得不去承認。
梁緋然捏了一道追蹤術，合歡宗的追蹤術並不是頂尖，但也絕非末流，很快她便找到了那五條眼鏡蛇的蹤跡，眉心微凜，朝沈莫承說道：“我很快回來，這裡挺安全的，還有一件事我忘記說了，沈總一身正氣，妖靈不敢靠的太近，除非是你惹怒他們。只要你不去招惹，那些妖靈自然不會特意來招惹你。”
說完這話，梁緋然很快朝眼鏡蛇逃竄的方向飛躍，腳底踏著水花，如同謫仙一般，裙襬盈盈飄動，輕盈無比。
沈莫承深邃的瞳孔映出那道纖細的背影，僅僅是三秒便消失在視野中，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動容的神色。
在普通人的眼裡，即便是築基，也已經與常人拉開了難以匹敵的距離。
就像是在梁緋然的世界，仙門子弟，哪怕只是外門弟子，在普通人眼裡也是仙人。
問道求仙凌駕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