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眯著眸朝駛離的馬車看去，暗暗抿了抿唇。
那輛馬車上，她好像聞到了老東西的味道。
不過味道太淡，她並不敢確定。
只是她已經出來幾日，始終沒有老東西的線索，所以晚上還是去看看好了。
至於為什麼是晚上……
鬼婆收回好奇的視線。
她是絕不會承認，她在好奇幾十年後的雁之大陸的。
鬼婆慢悠悠的穿梭在集市上，今天的人好像特別多。
很多人都聚在一起議論什麼……還顏丹？
鬼婆眉頭緊鎖。
這是什麼丹藥？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忽然，人群中爆出一聲大喊：“大家快去聚德酒樓！盛家的老夫人馬上要當眾服用還顏丹了！不信的都去看看成效！”
人群瞬間如潮水一般，往一個方向湧去，應該就是剛才喊話的人說的聚德酒樓了。
鬼娃低吟了一聲，晃著腿咯咯笑道：“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吧~”
鬼婆眨了眨眼睛，提步跟了過去。
她一身黑的造型讓許多人敬而遠之，因此鬼婆很容易的在人群中擠到了最前排。
酒樓裡鬧嚷嚷的，一個老太婆聲如洪鐘的吼道：“都給我讓開！輪不到你們這幫孫子衝我指手畫腳！”
盛家人膽小又無助的站在邊上。
盛家主，也就是盛老夫人的孫子，苦口婆心的勸道：
“祖母，咱們回府上服用不是一樣的嗎，在這兒……”
聚德酒樓對面就是星海商會，盛家主擔心要是這還顏丹沒有效用，或者效果不好，會得罪星海商會。
盛老夫人卻全然不顧，她拄著柺杖，揮舞著打在盛家主的腿窩。
“不孝子！老身在這兒吃個藥你都要嘰嘰歪歪，再廢話老身打死你！”
盛老夫人已經八十多歲了，只差一步就要邁入靈宗境，因此身體十分強健，這些孫輩各個比不上。
她一柺杖敲下去，疼是真疼。
盛家主的臉憋成了茄子，才將已經到嗓子眼的叫聲咽了下去。
這會子功夫，盛老夫人已經掏出還顏丹，當眾吃了下去。
鬼婆面無表情的看著盛老夫人打孫子的場景，只覺得無聊。
周圍的人氣讓她渾身不舒服，鬼婆裹緊了身上的黑紗，準備轉身離開。
可這時，人群裡忽然炸了鍋，一陣陣譁然聲響起，所有人都激動的往前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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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了變了！真的變了！這太神奇了！！”
“快讓我看看！”
鬼婆被擠了個正著，險險扶住門框才站穩。
她嚥下罵聲，煩躁的抬起頭，心說什麼變化讓這群活人這麼激動。
“啊啊啊啊！老身的皺紋沒有了！！”
鬼婆的視線落在酒樓中央，激動到失聲尖叫的女人身上。
看清之後，她眼裡的煩躁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錯愕、震驚、不可置信以及——渴望！
連鬼娃都失聲了好一陣，乾巴巴的說：“這怎麼可能……”
剛才的盛老夫人，是標準的老人模樣，也就是因為家室的緣故，保養得當，才沒有像其他同齡人那麼顯老。
可現在——
盛老夫人起碼年輕了有四十多歲！
跟她孫子站在一起，簡直像姐弟一樣！！
盛家主都呆住了。
“祖祖祖……祖母？？”
他喉中乾澀，總覺得叫出來……
違和感好強。
盛老夫人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百萬兩花得值啊！太值了！！”
人群中不少暗中觀望的人全都急匆匆離開了。
所有搶到還顏丹的，各個急紅了眼睛。
吃！馬上就吃！
鬼婆手緊緊攥著，埋著頭脫離人群，來到一處安靜的小巷。
深吸了幾口氣，啞聲說：“娃娃，你說……我做的鬼傀，值不值一百萬兩？”
娃娃晃晃小腳，“阿青不是告訴過你了麼，鬼傀和鬼修都是禁術，如果被人知道，你會被抓去殺死的……”
鬼婆雙肩塌下。
徹底失去了夢想。
“而且不是一百萬兩。”
娃娃更正道：“我聽見了，是一百萬兩——黃金。而且，那個丹藥全都賣完了，黑市的價格是五百萬兩黃金……”
“不要說了。”
鬼婆捂住娃娃的嘴，眼神幽怨，一字一頓：
“我、知、道、了。”
…
…
還顏丹突然重新問世，在青龍國內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浪。
可有些人得知這個訊息，卻沒有很開心。
丹盟協會內，氣氛壓抑。
所有弟子都屏氣凝神，儘量將存在感放到最低，省的協會裡的那幾尊大佛發威。
協會的長老院內，脾氣最暴躁的王長老氣的在房內亂走。
吼道：“星海這是打算跟我們對著幹！當初還顏丹拍賣，賣給我們一千萬兩！現在竟然只要一百萬！豈有此理！”
“星海真是越來越不會做事了。”一個長老黑著臉說。
李長老看似最冷靜，實則眼底滿是寒光。
“丹盟協會一直與星海合作，看來是我們太好說話，反而讓顧青和有了錯覺。”
李長老沉聲說道：“我已經請示了會長，先切斷同青龍國內星海商會的合作。無論如何，一定要給顧青和一個教訓！”
李長老確信，還顏丹這件事肯定是顧青和那個孫子幹的。
他才不相信什麼，重新問世的說辭。
所謂無商不奸，顧青和一定是算好了，要用之前那兩個還顏丹大賺一筆，藉此造勢。
然後再將後面這批甩出去，必定會引來一大批觀望的客人。
這就是他的手段！！
就是因為他，他們丹盟協會，才多花了九百萬兩的冤枉錢，買了還顏丹！！
不給星海一點教訓，真以為他們丹盟協會是軟柿子？
沒了星海提供的丹藥，看它星海的流水會不會大跌。
到時候顧青和就會知道，算計到他們頭上，是個什麼結果了！
一個長老臉上露出解氣的笑容：“等丹師大賽的結果出來，我們的名聲會更加響亮。星海一定會後悔的！”
李長老聞言，看了一眼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風懷瑾。
“懷瑾？”
風懷瑾此時比在場這三位更加心塞。
他回過神，強擠出一個笑容。
“李老您說。”
“告訴你妹妹，讓她好好準備丹師大賽。我聽說她就快要突破了，如果能在丹師大賽上，突破四品，相信不管是她還是協會，都會引來許多關注。”
李長老表情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