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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六章:及時止損

“麻煩,借過。”安安低著頭,強裝鎮定。

如今只要面對他,她的心裡就泛起一陣一陣的酸澀,她都害怕自己多看一眼,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從眼眶裡流出來。

到時候,恐怕又要被他嘲笑了吧。

所以她始終沒有拿正眼看他。

然而,這在顧遲看來,這無疑是給他的惱火雪上加霜。

他冷嗤一聲:“怎麼,今天沒跟你那位季少爺一起出來。”

他這話就跟一個冰錐子一樣戳在安安的心口,那天他罵她是賤人的話再度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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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覺得耳朵一陣嗡鳴,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全部的勇氣看向他:“這位先生,好狗不擋道。”

狗?

她罵他是狗?

顧遲臉一下子就沉了,他站直了身體,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他叼著煙,笑的一臉邪肆:“這位先生?上過床的先生嗎?嗯?”

安安渾身一僵,她緊緊攥著雙手,咬牙讓自己鎮定下來。

“顧遲,你這樣有意思嗎?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去我家退婚了,你現在攔著我又是想幹什麼呢?還是說,你覺得跟我上床的味道滋味還不錯,捨不得?”

她這樣說,無疑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每說一個字,她的心就被凌遲一分。

可她太瞭解顧遲了,她知道他的軟肋,也知道說什麼樣的話能戳到他那可笑的自尊心。

“你!”顧遲冷笑一聲,眼裡透著狠,他一把將安安按到牆上,抓著他的手臂將人困在牆壁和自己的身體中間,居高臨下的怒瞪著她。

安安忽然就不慌了,在看到顧遲一臉怒意,恨不得將她殺了的眼神後,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突然就平靜下來。

她譏諷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堂堂小顧總要在洗手間去堵一個前女友?不過不好意思啊,沒有空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

顧遲喉結上下滾動著,顯然氣得不輕,“你以前不是很乖巧的嗎,什麼時候這麼多刺了?不擠兌我兩句,你心裡不舒服是嗎。”

安安嘲諷一笑:“小顧總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吧,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至於你眼中的乖巧,我想是你從未真正瞭解過我。”

顧遲一怔,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一幕,駱苝苝跟人去掏鳥蛋,搗馬蜂窩,逃課......

幾乎每一次的同伴都是安安。

他倒是忘了,她一向都不是一個什麼乖巧聽話的人。

“呵。”顧遲咬牙笑:“在我面前裝了這麼多天的聽話女友,真是委屈你了。”

安安學著他笑,那眼裡的陰陽怪氣學了個十成十:“客氣,我向來敬業。”

顧遲:“......”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伶牙俐齒。

安安趁著他走神的瞬間,將他的胳膊揮開,逃開他的桎梏。

她整理著衣服,“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小顧總請自重。”

顧遲心裡沒來由地冒起一一陣邪火,看著她眼裡譏諷又冷淡的神情,他心裡就極度不爽。

“現在要我自重。”顧遲捏著她的下巴,半眯著眼一字一句的道:“咱倆上床的時候,喊著老公快一點的不是你?嗯?”

安安強逼出來的淡定在這一刻全數崩塌,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還要來招惹她。

明明他不喜歡自己,明明......

“我艹你大爺的顧遲!”

隨著一聲怒吼,顧遲的身體呈八十度飛轉,他被猛地踹了一腳,徑直摔到了地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他胳膊都還沒來得及收,磕到了牆角,疼的他直抽氣。

乾淨整潔的白色襯衫上面印著一個烏漆嘛黑的鞋印。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又狼狽又可笑。

“TM的誰啊,是不是腦子有病!”

顧遲怒火都快衝上頭頂了,然而在看到站在一旁居高臨下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再踹一腳的南七時,他突然說不出話了。

滿腔的怒火,偃旗息鼓。

他怕屋及烏。

他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嫂子,是你啊。”

南七冷笑:“你還敢來欺負安安,是吧?”

真當安安後面沒人嗎?任由他為非作歹?

安安躲在南七身後,看到南七,她就像看到了浮萍,直到這一刻,她才敢稍稍喘一口氣。

顧遲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嫂子說的這是什麼話,恰巧碰到而已。”

南七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來氣,“最好是這樣。”

她警惕地盯著顧遲,確定他沒什麼作惡的想法之後,她拉著安安,跟鴕鳥護著蛋一樣把安安拉走了。

顧遲頭疼地很,他撣了撣白襯衫上的鞋印,試圖將衣服弄趕緊,但那髒印子卻怎麼都撣不掉。

顧遲想吸菸,最後找了半天,發現煙也被南七踹掉了。

“艹!”

尋醉酒吧後門。

南七扶著安安一邊往後門走,一邊打電話告訴駱苝苝和慕真真,安安身體不大舒服,讓她們繼續玩,自己先送她回去。

隨後又撥通了江時的號碼。

江時接的很快。

“散場了?”

“嗯,老公,你快點來吧,外面有點冷。”

江時微微蹙眉,一聽到她叫冷,他就坐不住了,起身套上大衣就往外走,“在哪。”

“後門。”南七摟著安安,被凍得聲音打顫。

江時很快就到了,江婉人正好將車開過來。

幾人上了車,暖氣開起來,南七才覺得沒那麼冷了。

安安一直望著窗外發呆,南七看了一眼,沒去打擾她。

她想,安安現在可能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雙方才能理清。

父母也好,朋友也罷,能做的只有陪伴。

南七牽起安安的手,輕聲說了一句:“及時止損,才能保護好你自己。”

安安頓了一下,道:“好。”

江婉人問:“是先送安安小姐回家嗎?”

“嗯。”江時懶懶地看了後座一眼姊妹情深的二人。

他的位置被佔了。

屋外月色沉寂,只有寒風掃過樹梢的聲音,深冬的天,葉子都落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幹在寒風中悄然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