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話我們會相信嗎？”江瑤沉著臉，語氣已經不耐煩：“厲夫人，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如果你一直不願意跟我說實話的話，我就只能請警察來處理這件事了。”
“不知道厲夫人你推我舅媽這事，能不能算是故意殺人？”
“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厲玉萍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我只是碰了她一下，真的沒想到她會突然摔下去！”
“姑姑，你還是實話實說吧。”厲銘爵也跟著皺起眉：“否則……”
他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威脅的意味十足，厲玉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想著厲銘爵以前做出的那些事，厲玉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比起自己的性命安全，那個秘密又算得了什麼？
這麼想著，厲玉萍便著急的開口喊道：“好，我說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她輕輕嘆了口氣，將目光落在了江瑤的身上：“其實這件事，跟江瑤你的身世有關係。”
“跟我的身世？”江瑤臉色一僵，心裡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江瑤，你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
“江海濤。”面對著厲玉萍的問話，江瑤皺著眉應道：“難道不是他？”
“的確不是他。”厲玉萍輕輕嘆了一聲：“雖然我不知道你這三年去了哪裡，但你應該不知道江海濤這三年的狀況吧？”
“自從蔡芳入獄，江欣去世以後，他就一蹶不振，什麼事都不做，天天在家裡喝酒。”
“後來錢花完了，他就變賣了房子。”
“我……我之前就不喜歡你，我家芯芯還在你這裡吃了虧，我一直記恨著這件事。”
“所以知道江海濤落魄以後，我就想著奚落他一下，給自己和芯芯出出氣。”
“可是我沒想到他那麼沒用，不過是簡單教訓了一頓，他就熬不住，把真相告訴了我。”
厲玉萍說的是“簡單教訓了一頓”，但江瑤和厲銘爵心裡都明白，這頓教訓絕對不簡單，江海濤肯定是在她手裡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江瑤早就跟江海濤斷絕了關係，關於他的記憶也已經模湖，所以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所以真相是什麼？”她皺著眉，著急的詢問道：“我的父親不是他，那會是誰？”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厲玉萍再次嘆了一口氣：“他當時就給了我一張照片，是姚瑤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合照。”
“但是因為時間過了太久，那張照片上的男人的臉已經模湖，根本看不出他的模樣。”
“江海濤告訴我，在他遇到姚瑤的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
“我知道這件事以後，覺得再為難他也沒有意思，拿了照片就沒再找過他的麻煩了。”
“本來我對你的身世也不感興趣，可是你舅媽前幾天突然開始調查你的身世，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查到照片在我這裡就找到我想要回照片。”
“那照片我早就扔了，自然是沒東西交給她，我們就爭執了幾句，然後……”
厲玉萍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後面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實厲玉萍這麼說，他們還是相信的，畢竟她除了有些驕縱和脾氣大以外，倒也沒有太壞的心思。
更何況洛菁竹是姚家的家主夫人，是姚鹿捧在手心上的寶貝，如果真的處了什麼事，姚家是絕對不會放過厲玉萍的。
所以這件事說下來，應該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江瑤原本只是想來弄清楚洛菁竹出事的真相，可沒想到竟然扯出了自己的身世，只是就算知道了這些也沒用，現在還是連她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那張照片，真的看不清臉嗎？”江瑤還是不死心，又追問了一遍。
厲玉萍聽到她這麼問，臉色微變了一下，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厲銘爵的身上：“他……”
她想要開口說出來，可這事只是她自己的猜測，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萬一她的猜測是錯的，那說出來豈不是就害了厲銘爵和江瑤？
“姑姑？”察覺到厲玉萍的目光，厲銘爵疑惑的皺起眉：“你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厲玉萍搖搖頭，語氣堅定的說：“那張照片實在是太模湖，我真的沒辦法看出他的臉。”
看到她的態度這麼堅定，江瑤和厲銘爵也就沒有再多過問。
既然問不出其他的東西，江瑤便和厲銘爵一起離開了厲玉萍的家，開車回醫院。
車上，江瑤沉默著沒有說話，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厲玉萍說的那些。
她還是想不明白，既然江海濤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那他為什麼不早點把真相說出來？
還有洛菁竹，她是怎麼察覺到這件事的？又為什麼不告訴她？
想著想著，江瑤的頭就又疼了起來。
她顫抖著手從包裡拿出藥瓶，倒了兩顆藥到掌心。
“瑤瑤。”厲銘爵開著車，在注意到江瑤的這個動作以後，立刻將車停到路邊，然後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是老毛病了。”江瑤搖搖頭，就著一口水將兩顆藥吞下。
這藥的效果很不錯，吃下以後沒過多久，她的頭痛就緩解了很多。
“你這吃的是什麼藥？”厲銘爵皺著眉，一邊問一邊伸手拿過她的藥瓶，仔細閱讀著上面寫的字。
江瑤抬手揉了揉額頭，雖然頭痛得到了緩解，但依舊不太舒服：“三年前我醒過來以後，就落下這頭痛的毛病，時不時就會犯一下。”
“這藥是莫寧雲給我的，我吃了三年，效果還挺不錯。”
藥瓶上寫的都是英文，厲銘爵看了下，的確是治療頭疼的藥。
聽到江瑤說她吃了三年，他便偷偷記下來藥名，打算等空閒下來的時候去查查這藥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是藥三分毒，這藥以後還是少吃點。”厲銘爵小心翼翼的將藥瓶放回她的包裡，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瑤瑤你放心，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能治好你頭疼的毛病。”
江瑤聽到他這麼說，笑著點頭應了一聲：“好啊。”
其實她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都是老毛病了，疼了這麼多年，已經很難能治好了。
但是看到厲銘爵這麼認真的模樣，她實在是不忍心打擊他，便將這些話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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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厲玉萍說的那些話，她心裡的確還有很多疑惑，但這些問題都得等到洛菁竹醒過來以後才能得到答桉，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
車再次發動，江瑤看著窗外的車流，輕輕嘆了口氣。
說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都是假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隱隱有股不安的感覺。
就好像查出這些真相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她搖搖頭，儘量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