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翡也只是猜出來的, 他能夠感受到少年猶猶豫豫的目光,方才似乎一直在糾結什麼,又聯想起來少年之前在秘境中很粘他。
“典籍上寫, 雪蓮聖心很粘窩。”
林似錦聽明白了, 換成了他, 就變成了粘人, 他也確實很想粘著盛如翡。
既然盛如翡都主動提出來,他當然不拒絕了。
不過他還是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師兄, 真的可以嗎。”
盛如翡唇角略微繃直,方才都已經看過了,他心裡已經把少年看作了他的人,何況本身他們便有婚約。
是他的,有什麼不可以。
“嗯。”
林似錦還不知道這個木頭已經在心裡給他蓋章了, 蓋上了屬於木頭自己的章, 他聽見盛如翡的回答, 又是高興又是不好意思,略有些扭捏。
“那我們只抱一下下, 我不會煩師兄。”
盛如翡方在床榻邊坐下來,懷裡撞進來軟乎乎的人, 少年賴在他懷裡, 整個人在努力壓制著,還是透露出來許多歡快的氣息。
“師兄,你身上好香。”
林似錦感覺自己找到了最舒服的地方, 他能窩一輩子,把自己團吧團吧一直在盛如翡懷裡才好。
他想起來原著的記載,原著裡面寫過股票攻崔皓雪便是痴迷於盛如翡身上的氣息,總是喜歡偷偷收集盛如翡穿過的衣物, 還有盛如翡用過的東西。
崔皓雪屬於老實沉穩的那一款,表面是如此,實際上是三名股票攻裡面最偏執的一個,喜歡上盛如翡之後便死也不願意放手。
後面哪怕盛如翡沒有同意,依舊還是痴心不悔,在股票攻裡人氣也很高。
林似錦想起來,原著裡崔皓雪後面黑化,對盛如翡做了許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比如非說盛如翡是他的命定之人,逼著盛如翡與他成親,不惜佈下幻陣將盛如翡困在裡面,可惜終究不過是南柯一夢。
後面盛如翡斬破幻陣,傷了崔皓雪的一雙眼,崔皓雪從此不能視物。
林似錦想著想著思路便歪了,他想象不出來盛如翡穿著喜袍的模樣。
他在盛如翡懷裡不敢亂動,少年銀色的髮絲垂著,他能夠感受到盛如翡的氣息,有時會噴灑在他臉頰邊,帶著灼熱的熱度。
林似錦能夠察覺出來盛如翡也有些不自在,每次他與盛如翡稍微親近,盛如翡便像是變成了一塊石頭,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拿他絲毫沒有辦法。
少年的手落在他腰側,林似錦感覺有些不自在,雪蓮聖心的副作用發作,他懶懶地賴在盛如翡懷裡。
他原本還在抱著盛如翡,快要睡著了,耳邊突然擦過盛如翡低沉的嗓音,氣息落在他耳邊,半邊耳朵都熱起來。
“日後不許對別人這般。”
林似錦腦袋裡想起來盛如翡的許多個不許,他敷衍地發出一聲鼻音,心裡想著盛如翡也和其他人不一樣,他這麼想著,低聲嘟囔一句。
“只對師兄這般。”
也只有盛如翡願意縱著他,他現在很喜歡很喜歡盛如翡。
懷裡少年嗓音很低,聽上去很軟,像是在跟他做保證一般,盛如翡指尖略微動了動,他只要稍微低頭,唇角便能碰上少年的髮絲。
原本只是縱著少年抱一會,後面卻變了個意思,少年總是不安分的亂動,盛如翡感受著少年的氣息,他完全是被當成枕頭使了。
林似錦自己毫無所覺,他睡著的時候不老實,現在算是半夢半醒,隱隱察覺到了盛如翡按住了他,似乎不準他亂動。
他於是下意識地又動了一下,指尖碰到了盛如翡的髮絲,原本攬著他的少年整個僵硬起來,他感覺到自己被塞進了被子裡。
林似錦手指摸了個空,他順著看過去,盛如翡的身形在原地消失不見,他的師兄沒了。
他太困了,於是自己縮成了一團,知道自己不能太過得寸進尺,自己抱著被子慢慢地睡了過去。
盛如翡身形出現在冷泉,他神情冷峻,方才的柔軟觸感彷彿還在,少年亂動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他,他慢慢地念起來靜心咒。
冷泉泉水冰涼,澆不滅他心中的熾火,他身體處的觸感彷彿還在,像是少年整個人還在他懷裡,少年會軟綿綿地喚他師兄,嗓音像是抹了蜜一般,引人墜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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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喚他師兄,他什麼都願意為少年做。
還有那一聲哼唧,少年只是被碰了一下,便會受不了的臉上蔓延出來紅暈,整個人軟在他懷裡。
盛如翡腦海裡浮現出來少年那張臉,少年清麗的臉頰浮上紅暈,因為不好意思埋在他懷裡,細白的牙齒在紅唇上留下來淺淺的印子,指尖攥著他的衣角。
“師兄……”
耳邊彷彿又傳來嬌聲的一句,盛如翡眼眸如同漆墨一般深沉,他向來感情淡薄,很少有太濃烈的情緒。
如今泡在冷泉裡,不敢再去靠近床榻邊的少年。
若是見到了,他怕他會忍不住。
——想要佔有他。
林似錦身邊充斥著盛如翡的氣息,他這一覺睡到了第三日早上,早上聽見了動靜,盛如翡從冷泉那邊出來,他們要一起過去上堂課。
每日只要泡夠兩個時辰的藥泉,他便有行動能力,只是動作比平日裡遲緩一些,慢吞吞地屬蝸牛。
有盛如翡在,他倒是不用怎麼擔心,因為他累了盛如翡會牽著他,他不想做的事情,盛如翡會為他做。
林似錦和盛如翡在一起,都要忘記了原本奉如皋的叮囑,到了兩日的期限,奉如皋傳音給他的時候,他還在劍閣裡看盛如翡練劍。
和盛如翡一起的是宜修城秘境中的娃娃臉少年和那名長相英氣的少女。
娃娃臉少年叫春和,少女是上次秘境玉片掠奪的前三,慕晚清。
原本三人關係不冷不淡,但是從秘境裡出來之後,慕晚清和春和似乎都對盛如翡親近了一些,經常跟在盛如翡身後。
“師兄,師尊傳喚我過去。”林似錦跟盛如翡說了一句,盛如翡正在跟慕晚清過招。
兩人前期不分上下,後面還是盛如翡穩贏,挑掉了慕晚清的劍刃,春和在一邊看著。
“有些著急了。”春和這麼說一句。
因為林似錦開口,三人便停下來了,盛如翡收了劍,對他道,“我送你過去。”
他拒絕的話還沒有到嘴邊,眼角掃到了一道紅色,鳳卿已經直接過來了。
“小公子,劍尊讓你現在過去,”鳳卿是奉命過來,他看一眼盛如翡的方向,眼中情緒複雜,“十六,你也要一起。”
鳳卿交代,他們兩個都要過去,盛如翡跟春和說了兩句話,人便過來了。
平日裡只叫他一個人,不知道叫盛如翡過去是幹什麼。
林似錦:“鳳君,我昨日忘記了要去長明殿,今日師尊可是生氣了?”
鳳卿聞言看他一眼,兩名少年一前一後的走著,看上去倒是如常,但是長明鎖做不了假。
“小公子……還是自求多福吧。”
鳳卿只說了這麼一句,其餘的沒有再多說,林似錦心裡跟著提起來,已經預感到了,他們可能是過去挨罰的。
若真是因為他沒去長明殿,應當是罰他一個人,不會罰盛如翡。
林似錦踏進長明殿,他剛進去便感受到了寒意,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都有些不適。
長明殿裡非常安靜,主位上的男人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基本上大多數的時間,奉如皋都是待在長明殿裡。
林似錦察覺到奉如皋的目光,之前奉如皋讓他不必行弟子禮,他便沒有行弟子禮,開口先認錯。
“師尊,弟子昨日疏忽,忘記了師尊的叮囑,弟子知錯。”
興許是他對奉如皋有了心理陰影,奉如皋不喊他,他便潛意識裡不想過來。
他與盛如翡隔著一段距離,他們兩人都在等著奉如皋開口。
殿中氣息冰冷,好一會,陰影裡的男人開了口。
“鳳卿,拿戒鞭來。”
聽見“戒鞭”兩個字,林似錦微微怔住了,隨即看向主位上的奉如皋,帶著些許不可置信,心順著一點點地滑了下去。
“師尊——”林似錦覺得應當不至於如此,他唇角抿緊了,臉色略有些蒼白,張了張口,卻又說不出來話。
鳳卿應了一聲“是”,身形很快在原地消失,沒一會呈上來了一根通體漆黑的深紅色戒鞭,上面是密密麻麻倒掛的小刺。
小刺看起來尖銳無比,若是抽在身上,一鞭便能夠皮開肉綻。
林似錦有些恍惚,他眼睜睜地看著奉如皋拿起來戒鞭,那一聲“師尊”沒有喊出口,奉如皋冷冷地看向他身旁的少年。
“跪下。”
盛如翡從進來未曾開過口,此時約摸猜到了什麼,依言跪了下來,背脊挺直,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師尊……”林似錦眼睜睜地看著盛如翡跪下來,他明白了什麼,掌間出了一層冷汗,下意識地便微微上前,擋在了盛如翡面前。
“為何要懲罰師兄。”林似錦有些害怕,他看著奉如皋,唇角不自覺地抿起來,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難不成是因為盛如翡劈了奉如皋的神像?他現在心都偏在了盛如翡這邊,無論是不是盛如翡的錯,他都覺得盛如翡沒錯。
盛如翡看著擋在他面前的少年,冷淡的眼底化開了些許。
男人沒有開口,林似錦還欲詢問,他被鳳卿帶到了一旁,鳳卿攔住了他,“小公子在一邊看著便是。”
“劍尊懲罰他,自然因為他犯了錯。”
“師兄犯了什麼錯?”林似錦語氣不怎麼好,他又看一眼奉如皋手裡的鞭子,想象不出來鞭子落下來該有多疼,他也不願意去想。
“就算犯了錯……”
也不應該受這麼重的懲罰。
林似錦剩餘的話沒有說出來,奉如皋看了他一眼,眼裡的情緒過於深沉,讓他能夠意識到——
若是他再說下去,可能會產生更嚴重的後果。
奉如皋拿著戒鞭,他看著跪在地上與他性格有三分相似的少年,眼裡情緒莫測,嗓音冰冷了幾分。
“你自己說,你犯了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