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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暫離

“你可真是好運啊,習文能看上你,咱們統領這幾天悶悶不樂,對外說是因為將軍負傷不起而神思悠悠,我看啊,是你搶了他的女人而心裡不爽吧?不過統領也真是個漢子,要我我可不願意放手,這才說明人家愛得深啊!”那小兵年紀不大,卻煞有介事地評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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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你,還懂這個,放心吧你,我只比邱統領愛習文愛得深,我會愛她一輩子。”龍凡說這話的時候,一陣深情,兩人都是來河邊打水捕魚的,周圍一片荒蕪,只因天氣轉冷,河邊只有他們兩人。

“哎!龍凡,習文來找你了!”那小兵突然指著岸邊對龍凡喊。

“啊,真是!這姑娘!天氣這麼冷來河邊做什麼?”龍凡看清了站在河邊的瘦小身影正是習文,趕忙脫了揹簍淌水朝習文跑去。

“習文!你怎麼不聽話!快回去,仔細著涼了!”龍凡來到習文身邊,只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以為是習文和自己玩笑,就去拍習文的肩膀道:“丫頭,怎麼啦?”

這一拍不要緊,習文突然朝自己倒來,後腦勺上竟然插著一根長針,入腦三分,準準刺入的是人體大穴,龍凡難以置信,入手的身體已經冰涼而僵硬,龍凡聽見背後同班大喊:“龍凡!!”

還沒來得及回頭,腦後一陣劇痛,那劇痛如一把錐子釘入了腦殼,當即龍凡眼前一黑,懷抱著已經僵硬的習文,一頭跌入冰冷的河水中,倒下的一剎那,他看到那小兵朝自己跑來,手裡還警惕地握著佩劍,可一個身影在他背後略過,龍凡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侍女香芍的臉,只見劍影微閃,龍凡就聽見了那小兵的身體重重砸入水中的聲音,濃烈的血腥味在水中擴散,失去意識的一瞬間他聽到吉芙的聲音道:“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下輩子投胎,別管皇家的事。”

龍凡心想,若是,真有下輩子,我還要去找你,習文……

帥帳

秦肆年已經不眠不休地在蕭弘文床前待了三天了,這三天裡蕭弘文除了說胡話,發高熱,竟然沒有一絲要好轉的跡象,急得秦肆年形容枯槁,卻又憑著精神時時注意著蕭弘文的狀況。

“供奉大人您在嗎?我是吉芙,有一味藥,興許對將軍有用。”

“進來吧。”秦肆年揉揉眉心,強打精神,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

“大人,您不眠不休三日了,好歹吃些東西吧,將軍醒來看到您這樣會心疼的。”吉芙溫柔道。

“我無妨,弘文他平日裡不怎麼生病,這小小的毒竟然讓他臥床不起,看來我們還是大意輕敵了,吉芙,你說有一味藥是什麼?我看看。”秦肆年揉揉眉心,把搭在蕭弘文腦門上的溼毛巾拿了下來,在水盆裡擺了擺。

“您去吃些東西我就告訴您,但只是可能有用,您不要太寄希望於我,畢竟公主不在這裡,我只是一個俾子。”吉芙漫不經心道。

“那你且給我拿些吃的來吧。”秦肆年甚至連起身都不願意。

“好,您稍等。”吉芙看了秦肆年一眼,手裡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根銀針又悄然收了回去。

吉芙的腳步聲逐漸遠了,秦肆年暗暗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弘文,這恐怕是你命中一劫,害你的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師父,怕是只能護你這一回了。”

說著他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那胸前那道金紋伴隨了自己多年,若不是蕭弘文教會自己使用靈力,他此時當真是束手無策,兩人一直期盼這著龍脈能為蕭弘文延續子嗣,現在卻是一個保命的法門,秦肆年相信,以蕭弘文的能力,才能將龍脈的力量發揮到極致,自己縱然如何努力的去強逆天命,終究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罷了。

他抓著蕭弘文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瑩瑩的亮光順著蕭弘文的指尖進入蕭弘文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蕭弘文眼下得烏青消失了,嘴唇也恢復了正常的血色,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那曾經飛揚如風般的劍眉也放鬆了下來,秦肆年輕輕笑了,這才合上衣襟。

“你不必勞力了,我跟你走。”秦肆年頭也不回地說道。

吉芙端著食盒站在門口冷笑了一聲道:“不愧為供奉大人,早就看穿了公主的計策?不過可能不能隨大人願,您要是安然無恙地走了,蕭弘文怎麼會發怒發狂呢?呵呵。”她的笑聲在黑夜裡宛如一隻神出鬼沒的精靈,秦肆年就聽見門外食盒打翻的聲音,旋即破空之聲傳來,頸肩一痛,濃稠的眩暈感來襲,秦肆年卻絲毫不慌張,他緊握著蕭弘文的手,像是到死也不會鬆開一般。

吉芙把昏迷的秦肆年扛在肩上,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蕭弘文,道:“公主本可以殺了你的,可現在想想,殺了你倒是便宜你了,你就好好活著,痛不欲生的活著吧,賤婦之子。”

燭火搖曳了幾下,帳中哪還有吉芙和秦肆年的身影。

大營邊境

冰涼的河水沖刷著龍凡的身體,他面朝清冷的夜空,懷裡抱著習文的屍體,若不是一塊巨石擋住他的身體,恐怕就要被河水沖走了。

“哎,可憐的孩子,放手吧。”一個聲音響起,一隻手一把拽住了龍凡溼透的衣領將他拉上了岸,可龍凡死死抓著習文不放手,那人嘆了一口氣,一掌劈在龍凡手腕上,龍凡手一軟就松了手,習文的身子瞬間就被奔騰的水流沖走,那人又嘆了一口氣,兩指微鉗,就將插在龍凡後腦的銀針拔了下來,那人把銀針拿在手裡看了看道:“你小子命真大,罷了,即是有緣,我王某人就救你這一命吧,咦?”

從龍凡腦後的傷口裡外洩出了一絲靈力,竟然帶著一絲獸修的氣息。

“原來如此!這孩子竟然已經和獸修簽訂了契約嗎?怪不得生命力如此頑強,只是,該忘卻的就忘了吧,紅塵會讓你忘了自己的使命。”說著那人將龍凡背在背上,將那銀針藏入袖中,看了一眼染就了血色的星河便向大營走去。

應龍營內

殷公主依靠在大帳門前看著幾個獸修點燃篝火在炙烤著什麼,那幾個獸修只是普通的士兵,抓了兩隻兔子準備給自己打打牙祭,現在公主盯著他們瞧,到讓他們不好下手了。

“怎麼啦?你們怎麼不動手?我不會給你們頭頭說的,誒,你這麼弄不香的,來來來,我幫你弄!”公主也不客氣,她拿過那只還帶著血的兔子,三下五除二就處理好了,用樹枝穿了起來,煞有介事地和那些士兵蹲在一起烤起了兔子。

“姑姑娘,您是尊上的客人,您,您別髒了手!”幾個獸修忙不迭地讓開位置,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得了吧,我沒那麼多講究。”殷出神地看著那燒烤著的兔子,擺擺手道,突然一隻手擺她從篝火邊提了起來,戲謔的聲音道:“本尊是沒給你吃飽飯嗎?要來這和他們吃這種低階的東西?”

“尊尊上!”幾個獸修嚇得愣在原地,只見應龍一手抱起公主,一手不耐煩地擺了擺,幾個獸修連滾帶爬地跑了。

“無聊的很,吉芙應該快來了,我在這等她。”殷想扒開應龍的手,可是他的手臂十分有力,殷掙了幾下沒掙開,便索性掛在他身上嘟囔道。

“也是,那女人為本座帶來了蕭弘文的心上人,是該好好迎迎她,哼。”應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又道:“你這女人算計多得很,好在你現在明白了站在本座這邊,要是你哪天給本座殺個回馬槍那就可殺了本座的心裡,要不是你是本座的心上人,本座一定把你碾殺了。”說著他愛惜地挑起公主的一縷頭髮道。

殷猛地回頭,只見應龍邪邪地笑著,眼裡運著無盡的深情和淡淡的淒涼,“你!你胡說什麼!”

“呵……”應龍笑了,突然他扣住了公主的後腦勺,唇貼了上來,在公主唇上印上了一個火熱的吻。

“公,公主!”好死不死吉芙的聲音響了起來,能聽出她聲音裡的顫抖,只聽應龍低低地啐了一口,這才放開殷,斜著眼睛看著風塵僕僕的吉芙。

“你來啦。”殷面色如常地推開應龍,示意他離開,應龍挑挑眉道:“你會需要我的。”說著他抱著胳膊站到了一邊,頎長的身影包裹在他厚重的披風裡,看起來危險又詭譎。

“來,把他給我。”公主從吉芙手裡接下了昏迷的秦肆年,示意應龍把人帶走,應龍竟然只是手指微點,秦肆年的身影就消失了。只留下吉芙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公主。

“公主!這這是怎麼回事!您!您是!”吉芙驚訝地話也說不全,她緊握的雙拳顫抖著,一個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命令向她叫囂著,咆哮著,命令著她讓她拿起武器殺了面前手無寸鐵的公主,可心中如野火一般的情感焚燒爐了起來,她看著公主長大,這些年來她曾經一度忘記自己的間諜身份,可應龍親吻公主的畫面深深刺激了她,自己只不過離開了幾天而已,現在公主性命無虞,毫髮無傷,可心卻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了。